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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知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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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你心宽还是怎的,怎么就往我怀里钻,药都不管。不过我很受用就是了。”乎卿一只手捏起页和玉的下巴,对方眼睛没有聚焦,大脑昏昏沉沉,凭着本能寻找安全之地。
“你若不喝,就真成了废人,被我囚禁的玩物和宠物你选一个?”
乎卿耐着性子和对方磨,也不是说他真真的就想看对方出丑,就是看着对方迷迷糊糊的样子勾起了心弦。
页和玉好似有了一丝清明,身体还软着,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药,凑过去给喝了。
莫了,吧唧吧唧嘴,眉头皱着,好似回味了什么天大的苦味儿。
“苦病配苦药,合该我受这罪,倒是你看的津津乐道,一点儿都不体贴人。”
乎卿听着这清朗的公子音般,像山间的溪水缓缓流动,清清凉凉,倒也温和。
“这么说可是不对,体贴不体贴,一日是看不出来,你若真想,把你一辈子赔给我亦可。”
“脸是个好东西,希望你有。”
“不巧,我还很多。”
“……”
页和玉算是在这里住下了,这里山好水好,养人是一风水宝地。
乎卿看出他在这里住下似有意长久,也不知是心大还是怎的,倒是没派人人看管他,自由自在好不快活。
如果说页和玉以前的生活是锦衣玉食,钟鸣鼎食,现在便是万古逍遥自在。
在北国页和玉虽然富足,但早已是眼中钉,毒就没断过。
页和玉曾笑着对自家知己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知己可遇而不可求,页和玉与他相识,倒是一场缘分,他娴熟的被诬陷,与往日没有半分不同,可出现了一只蝴蝶,打破了沉寂。
“高洁之人,越被拉入泥潭。”他如是说。
页和玉静静看了他几秒:“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
那人手往身后一背,微微抬头看着天空:“白衣惹灰土,只需心如故!”
两人相识于泥潭之中,在这挣扎不断的纷扰中破壳而出,蛰伏。
他知晓知己的野心,他理解他,但不能成为他的助力。
知己的心在那万人之上,他的心在万丈之上,那高原,高山。
知己名仲礼乐,倒是应了名,这人觉得规矩就是规矩,他可以亲近他的下属,可以纵容下属,但是尊卑之分,还是要有。
他喜爱着权势,玩弄着高堂,这人的雄心,莫过于时间问题。
“梨树可好看?”乎卿进来时便看见页和玉对着那一颗小梨树发愣。
页和玉闻声,也不去回头看,只是静静看着那颗梨树,身后抚了抚上面的雪:“这般压着,倒是像极了低谷的压力。”
“明儿春,又是新的。何必庸人自扰。”乎卿走到他旁边,把手里的狐裘披风披到他身上,捻了一缕对方的发丝把玩着。
页和玉也不恼,任由对方的小动作,紧了紧披风,叹了口气:“倒是我自添烦恼,破了壳,过了芽期的,哪儿有什么孱弱之辈。”
乎卿笑着:“你倒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