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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死亡 ...

  •   北迦坐在公交车上,一路颠簸,耳边不断响过杜锦颜说的那句话:我想让你生不如死。

      她一个人是斗不过他们。

      那又怎样?

      在他们没弄死她之前,她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她打起精神,推开了包厢的门,里面人声鼎沸,歌声洪亮,调都跑到九霄云外去,大家依旧乐此不疲,桌子还放着一个大蛋糕。

      寿星公徐清一抓起桌子上的话筒,“北迦,你也来唱一首吧?”

      “我不会唱,你们唱吧,不用管我。”北迦摆手,坐在一旁的角落里,抓了一把桌子上的瓜子,嗑了起来。

      包厢灯光幽暗,徐清一还是发现了她脸上的抓痕,瞪大眼睛,大声问:“北迦,你脸怎么了?”

      环境喧嚣,声音杂乱,北迦捂了捂耳朵,凑过去说:“没事,不小心蹭了一下。”

      中途有人不小心将酒洒到北迦身上,她起身去洗手间搞了点水,擦了擦。

      从洗手间出来,她边往外走边用纸擦了擦衣服,不知从哪里来的醉鬼,突然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油腻腻的说道:“美女,要不要喝一杯。”

      北迦扭了扭头,平静的瞅着他,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醉鬼或许是被她的气势吓到了,又或许被她脸上的伤吓到了,立马松开了手,往旁边吐了一口唾沫,吊儿郎当走开了,“我呸,原来是个丑八鬼,真他妈晦气。”

      北迦转身往前走,没太注意碰到一个人的胳膊,头也没抬,就冷淡的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男人声音醇厚低沉,嘴角泛起讥诮:“你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想要上位,摔进我怀里确实来得容易些。”

      这年头,想要接近他路南深的女人太多,所以他觉得她一定是故意往他这边撞的。

      这才扬起头来,她撞上一双冰冷的眼神,在心里头骂了一句,神经病。

      刚刚还带着未婚妻在巷口堵她,现在又出现在KTV,真是时间管理大师啊。

      路南深冷冷的打量着她,他现在严重怀疑她和杜锦颜打架是故意想引起他的注意力,接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这另辟蹊径的举动,是想故意引起我的注意力,可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几斤几两。”

      几斤几两?

      无非是在说她没有什么姿色,勾引这词和她根本就不沾边。

      男人定义的漂亮,无非是温婉可人,小家碧玉,五官惊艳。

      她确实算不上,五官虽端正,但总是带着满满的冷意,仿佛一座冰山,拒人千里之外,让人不想靠近。

      同样,路南深身上带来很强烈的压迫感,让她浑身不舒服。

      甚至是反感、厌恶。

      在她看来路南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杜锦颜也不是什么好鸟,两人都是一丘之貉,省的再去祸害别人。

      “我允许你自恋,但过分自恋只会让人觉得恶心。”北迦忍无可忍,又补上一句,“你这种人就算是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不稀罕。”

      脱光了,也不稀罕?

      路南深喝了点酒,瞬间觉得很没面子,跨了几步,将她逼退到一堵墙上,然后不要脸扯了扯衬衣的领口,俯下身,眼神与她平齐:“原来你是馋我的身子啊,要不要我脱给你看看?”

      北迦后背紧紧贴着墙,微微挑了挑眉,双手抱团,看好戏一样,“脱啊。”

      路南深愣了一下,以为这种小姑娘最怕的就是耍流氓,这招在她这一点也不管用。

      接着上上下下扫了他一眼,再次说道:“你倒是脱啊。”

      徐清一见她好长时间没回去,便出去找她,终于在走廊上发现了她,远远看去一个男人微微凑在她身上,一只手按在墙上,气氛很暧昧,“北迦,干嘛呢,吃蛋糕了。”

      “好的,就过来。”北迦一把将他推开,从他身边绕过去,瞥了他一眼,“管好你的未婚妻,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未婚妻?

      他哪来的未婚妻?

      大概说的是杜锦颜吧?

      杜锦颜是他公司旗下的艺人,走的是美女作家的人设,路南深为了捧红她,故意进行了CP捆绑,估计是杜锦颜找了营销号,散播了一些假消息。

      他这个虽然一向喜欢美女,但还不至于那么快就收了心。

      路南深突然倚在墙上,将眼神从她背影上挪开,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像她这种长得不好看,脾气还那么大的,真是少见多怪。

      对她,第一印象不太好。

      她不算漂亮,皮肤却很白,满脸写着清心寡欲,无欲无求,小小年纪戾气却很重。

      午夜刚过,北迦从KTV出来,徐清一在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绕到后面拍下车牌号,“北迦,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发信息。”

      “好。”她点了点头,弯腰上车,坐在后座里,系好安全带,连忙降下车窗,对站在路边的徐清一和她男朋友方青摆了摆手,“你们也别玩太晚了,早点回去休息。”

      “好的,我们再玩一会就回去了。”徐清一明眸善睐,手揽过方青的胳膊,又叮嘱道,“你自己注意安全哈。”

      车子缓缓开动,城市的霓虹灯一闪而过,绚丽多彩,车窗上印着一张冷冰冰的脸。

      她不喜欢笑,所以面相看起来有点凶。

      司机有意无意透过后视镜,看她几眼,搭着话:“美女,你不是本地人吧?”

      “嗯。”北迦点了点头,眼睛依旧望着窗外,对陌生人总是带着一些戒备和警惕。

      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狂风卷着雨丝宛如无数条长鞭,往玻璃车窗上抽,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车载电台广播里播放着流行音乐,突然插播起一则新闻:“亲爱的,听众朋友们,大家好,现在我们插播一条新闻,最近我市发生多起野外奸.杀案,警方还在继续调查中,请各位广大市民小心谨慎,深夜不要一个人外出……”

      司机盯着后视镜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美女,您脖子上的丝巾还挺好看的。”

      她纤细白嫩的脖颈上的确挽了一条淡紫色的小丝巾,丝巾是她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一个陌生男人硬塞给她的,却还是遮不住脖子上那根根醒目的红色指印。

      她客套而疏远的道了一声谢,又继续盯向窗外。

      车子突然驶进一条荒无人烟的小路,她一想到刚刚的新闻,便意识到了危险来临,接着不露声色的试探:“师傅,您是不是走错路了?这条路可不好走啊。”

      司机根本不管北迦说什么,执意往小路上开,然后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走小路快些。”

      “我不赶时间,您还是走大路吧。”北迦手里紧拽着手机,信号太差,给朋友发的定位,一直没发出去。

      “我这不是想早点回去陪陪老婆孩子嘛。”司机透过车后视镜对上她的目光,这才清楚看见她的样子,左边脸颊上有一道清晰的抓痕,皮肤很白皙,所以伤疤很触目,大概有四厘米长。

      北迦的眼神并无波动,突然对他冷冷一笑,司机紧张的拽紧方向盘,瞳仁也跟着白眼珠子打着颤,或许是她这个样子,有些吓人,又或许是他肮脏的心思被她看穿了。

      车子突然停在一个小树林下,司机将头探在中间来,露出猥琐而阴森的笑容。

      果然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荒郊野外,她一个人该怎么办?

      一想到先奸后杀,她就心惊肉跳的,能想到的就是跑,刚跳下车,就被司机拽了回去,压在身下。

      车门并未关上,北迦半条腿悬在外面,风雨交加,冰冷的打在她的小腿上,司机用腿部的力量牵制住她,微微弓着背,拉扯自己裤子上的皮带。

      北迦没有反抗,平静盯着他,疯狂的笑了几声,笑得他心里发毛,然后一字一顿的说:“你是想强.奸完我,然后再把我杀掉?”

      男人手里的动作突然停滞下来,之前被他杀害的女生,个个鬼哭狼嚎,个个极力抵抗,更加激起了他的兽.性,像她这样一动不动,还说着一些阴冷的话,瞬间让他束手无策。

      可是已经是羊入虎口,又怎会轻易放过,他的手开始慢慢探进她白色的裙子里,她又继续说道:“我朋友可是看着我上了你的车,这一次你是逃不掉的,只是可怜你的老婆和孩子。”

      这话明显刺激到了他,他疯狂的抓住她的领子,面目狰狞的说道:“老婆?都他妈跟别人跑了,到最后他妈的连孩子都不是我亲生的,我有钱的时候,你们女人他妈的一个个上赶着,我没钱的时候个个落井下石,你们女人都是贱货,贱人!”

      她摸了摸身后的背包,摸到一把钥匙,勾了勾唇,一字一顿的说:“你难道就不检讨一下自己,你自己又做了什么,又为什么让别人去承担,而毁了别人的一辈子!”

      她的眼神过于渗人,盯着他毛骨悚然。

      北迦快准狠地抓住钥匙,用尖端刺向他的右眼,鲜血四溅,一阵惨叫声如雷贯耳,人已经被踢倒在地,男人半边脸都是血,一只手捂住眼睛,表情十分痛苦。

      她拼命地往前跑,躲进了树林里,蹲在草丛里。

      树林地形复杂,乌漆抹黑的,司机四下寻找无果,便开着车逃跑了。

      北迦隐隐约约听见车子发动的声音,等了好一会才出去,她立刻打电话报警,“喂,您好,我刚刚遇见那个奸.杀.案凶手了,他开了一辆黑色大众车,车牌号是J8……”

      路痴严重,再加上手机信号差,她走了好长时间,也没看见车,雨还在下,只好躲进了附近的一个废弃工厂里。

      她连忙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抬脚跺掉脚底的泥,环视了一下四周,又低头看了一眼紧紧握在手里的钥匙,满是血迹,没想到一把钥匙竟然救了她一条命。

      风突然吹动着破碎的玻璃窗,隐隐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潮湿的空气里伴随着一股恶心的血腥味,她瞬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揿灭了烟头,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悄悄上了楼,斑驳的墙壁上满是裂痕,灰尘像黑暗一样覆盖着地面。

      越是靠近二楼,血腥味越重,她的汗毛瞬间奓了起来,腿也跟着直哆嗦,那颗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儿。

      灯光打在了墙角,眼前的一幕触目惊心,墙角倚着一个女人,双目瞌上,头发半遮,露出一张煞白如雪的脸,白色的衣服被血迹侵染,血沿着斑驳的墙壁流到了水泥地上。

      尸体惨不忍睹,北迦被吓了一跳,捂住嘴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扭头在旁边吐了吐,啥也没吐出来。

      稍等片刻,才扒开了死者脸上的头发,探了一下她的口鼻,发现已经没有了一点气息。

      杜锦颜?

      死了!?

      她!竟然死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几个小时前,还生龙活虎地掐着她的脖子,口口声声说道:“北迦,我想让你生不如死。”

      她连忙抄出手机,想要打电话报警,顷刻窗外闪起了一道闪电,地上隐隐约约有个人影,手上拿着木棍,她还来不及回头,便随着雷电的一声巨响,晕倒在地。

      早上,七点十四分,风吹散了天空的白云。

      一抹阳光捅破窗户射了进来,空气中的灰尘,清晰可见。

      北迦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后脑勺,瞥见倚在墙角的尸首,条件反射的丢掉手中的凶器,血迹斑斑的手反复在白裙上擦拭。

      这一幕正好被冲进来的刑警撞见,这下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没有杀人。”

      “人不是我杀的......”

      北迦挣扎的声音响起,但无论怎么解释,还是被警方拷了起来,带出了废弃工厂。

      外面所有的记者咔咔着对她拍照,闪光灯一阵一阵的打在她的脸上,耳边一片嗡嗡作响,听不清任何声音。

      警戒线外站着一个男人,阴沉着脸,眼神幽怨而阴翳,只是一眼,她就仿佛堕入无尽深渊里。

      那一刻,她好像真的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路南深突然越过警戒线,激动的拽住北迦的衣领,薄凉的眼神里袒露出一丝凶光,“你为什么要杀人?难道就因为之前的一点小事,你就杀人泄愤?”

      北迦手上拷着手铐,无力还手,现在解释什么好像也无济于事,只是阴冷的对着他笑了一声,“你知道她死得有多惨吗?全身都是血,从头到脚都是血……”

      她的手摊在他面前,是一大片的腥红的血迹,刺激着他脸上的肌肉猛的抽了下,他的牙关渐渐收紧,激动的拎起拳头,在半空中被警务人员拦下。

      倪一宁从警车上下来,中途撞见北迦被同事卫景押上了警车,还来不及询问什么,便急急忙忙跑上了楼,看见尸首的惨状,还是条件反射干呕了几下。

      沈修凌厉的眼神淡睨了她一眼,完全不留情面,严厉责骂:“都快二个月了,还没适应过来吗?我劝你还是早点转行。”

      倪一宁是刑警大队的实习生,好歹是个女孩子,脸皮多少有些薄,垂下眼皮,羞愧的低下头:“沈大队长,教训的是。”

      沈修见她认错的态度还算诚恳,也不好继续责备下去,便扫视了一眼案发现场,地上的血迹不多,以被害人身上出血的程度来看,这里绝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他刚想扬起唇角,只见蹲在他身旁的倪一宁歪着头,斩钉截铁的说道:“沈队,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沈修神色怔了几秒,看来她也不完全是一无是处。

      “死者杜锦颜,女,二十二岁,身上有十四处不同程度大小的刀伤,长度10到20厘米,宽度5到10厘米,与案发现场发现的凶器完全吻合。”法医摘下口,继续有条不紊的说道:“根据尸温和尸斑判断,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八个小时,初步判断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导致死亡……”

      法医口中“杜锦颜”三个字,让倪一宁心生忌惮而害怕。

      联想到刚刚北迦被押上警车的场景,她心中的恐惧被无限放大,她害怕自己难以站在天平的中央去衡量,但是心底的声音告诉自己,北迦,不会是这样的人,绝对不是。

      倪一宁立刻恢复了神智,镇定的询问案件的进展:“抓到凶手了?”

      沈修望向她,知道她问的是刚刚在案发现场抓获的嫌疑人,可不到最后关头,谁又能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还不能确定,在现场抓到了一个嫌疑人。”

      直到听见沈修这样说,倪一宁才细不可闻的松了一口气。

      警方调取了废弃工厂附近大路上所有监控,并没有发现除了北迦以外的可疑人物,凶手有一定的侦查意识,特意躲避了附近的监控。

      昨夜下了大雨,工厂附近的水泥路上被冲刷的一干二净,找不出一点痕迹,眼下也只能把视线留在案发现场的嫌疑人身上。

      审讯室里。

      “名字。”

      “年龄。”

      “职业。”

      “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问话的是一位男刑警,名叫卫景,健康的小麦肤色,长得很干练,浓眉大眼,两只眼神炯炯有神。

      北迦坐在他对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一晚发生了太多事,她还没适应过来。

      她的脸色渐渐苍白如纸,眼神毫无光彩,被手铐拷住的两只细手紧紧地拽在一起。

      她很清楚,自己成了那只替罪羔羊。

      卫景细细的打量着她,耐心已经被消磨殆尽,拿起一盏白炽灯对准她的眼睛,强烈的光源刺激了她的神经,她本能的伸手挡了挡,声音有些嘶哑的响起:“我没杀人!”

      卫景轻微的发出一声嗤笑:“你没杀人,又为何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她的思绪又乱又怕,挺起身板坐直了,然后一五一十的回答:“我当时被一个变态司机骚扰,然后迷路了,在废弃工厂躲雨,闻到了血腥味我才上楼查看的,我想报警的时候,被人打晕了。”

      所谓好奇心杀死猫。

      卫景扬起头,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一字一顿道:“可凶器上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而案发现场也只有你一个人的脚印!”

      北迦害怕得瞳孔渐渐放大,后背阵阵发凉,手心冒出冷汗。

      她到底是倒了什么霉,先是被变态骚扰,现在又被当成犯罪嫌疑人,她才二十二岁,难道她的后半辈子要在监狱里度过,而真正的凶手却逍遥法外。

      不!她不甘心,一点也不甘心,她和妈妈还没过上好日子呢。

      她整理了一下思绪,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抬起黑眸,直视卫景那双犀利的眼睛,与刚刚惊魂未定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镇定的说道:“只有我一个人的脚印,难道您不觉得奇怪吗?死者的脚印呢?”

      “那里根本就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你还是老实交代,真正的案发现场到底在哪里?”

      卫景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让她颇为不爽,她冷漠的笑了一声:“警官,您觉得就我这小身板,我能抛尸,死者再怎么说也有九十多斤,我将其杀害,一个人将尸体运到偏僻的工厂,还藏匿在二楼,您可真看得起我?”

      尚未等卫景开口,她又说道:“人若是我杀的,我为何还在原地等着你们来抓我?”

      这便是整个案件最大的疑点。

      卫景第一次觉得遇到难缠的对手,以往坐在审讯室里的人,不是吓得瑟瑟发抖,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像她这样心思缜密同刑警理论真是少见,他一时之间哑口无言,只能尴尬的翻动桌子上的文件,再次询问:“你父亲是杀人犯?”

      此番话听起来颇有一些言外之意,无形之中击中了她的心,像是被无数只蝼蚁啃噬一般难受。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指责她的父亲杀人,却从来没人问过她父亲为什么杀人?

      她的眉头锁住,手指握成拳,激动的敲着桌子哐哐作响,手腕被手铐勒出红印,两眼猩红,声音暗哑:“难道就因为我的父亲是杀人犯,所以我也一定是杀人犯吗?就因为我父亲是杀人犯,所以我就应该被千刀万剐吗?”

      “请你冷静!”卫景用手按住了她的肩头,将她的身子压回椅子上坐好,她才镇定下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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