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番外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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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航有天心血来潮，重新画了幅世界地图，这次的更大更精细，然后让牧远钉在了卧室的屋顶上。
新画带着新鲜劲儿，看的叶航意难平。
于是某个风和日丽，阳光正好的日子里，他和公司提交了一封辞职信，理由抄袭的网友，情真意切。
“世界那么大，老子想去看看。”
然后又在某个同样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拉上行李就离家出走了。
直到上了飞机才给牧远发了个消息。
“牧禽兽，老子要去环游世界了，没生死大事儿不见！”
叶航走的相当潇洒，结果没过两天就开始慌了。
他原本以为牧远会生气，会暴跳如雷打电话骂他，或者威胁他回去。
他准备好了一堆长篇脏话准备应付他，结果对方根本没鸟他。
电话不打，短信不发，屁都没一声。
他故意把各种玩乐的照片发在朋友圈，评论的人一大堆，就是没有牧远。
叶航硬抗了五天，实在是郁闷的连觉都睡不好，到底没忍住，给他打了电话过去。
使坏用的公共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他一口气还没咽回肚子里就梗在了心口。
“喂，你找谁？”
操！陌生女人的声音。
叶航一口气喘不上来，听到那头传来牧远的声音。
“谁？”
“不知道，估计是打错了也不说话，你洗完澡啦。”
电话被挂断，叶航拿着电话足足发了半小时的呆，才醒过神来。
他走出电话亭，沿着多瑙河畔一直走，看着湛蓝的河水翻涌像冰刀，一刀刀剐在心窝上。
叶航第一站选择德国为的是德国的慕尼黑啤酒节，很早之前他就想来体验一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快感。
快乐到了眼前，他却连笑的力气都使不上来，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猛灌啤酒，也不吃东西。
啤酒不醉人却撑人，肚子胀的难受，拽着浑身都跟着疼。
“喝酒！”
叶航用力拍了下桌子，举杯碰上身边的外国人，猛灌了一口。
德国人豪爽，见叶航长得俊俏，性子还这么洒脱，也跟着喝了起来，几个来回下来，一圈人都跟着狂，随着音乐舞蹈起来。
一个男人伸手搂住叶航，手不安分的在他腰上捏了一下，见人不反抗继续嗨，就大着胆子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叶航猛地被人亲住，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以为是牧远，结果对方舌头伸进来的时候，他脑子嗡的一下巨疼，用力的把人推出去，抡着拳头就揍了过去。
舞池本来就乱，俩个人扭打被那群跳舞跳的疯魔的差不多，也没人管。
那洋人没想到叶航看着高挑精瘦，没想到下手力气那么大，被打了几下也没了兴趣，转身就跑。
“操你大爷的！”叶航扶着桌子稳住有些晃的身体，对着地上吐了好几口唾沫，又猛灌了几口啤酒。
一拳砸在桌上震碎了好几瓶啤酒。
他低骂了一声，拽起衣服就走，沿路一个劲儿拿手背擦嘴。
真他妈的恶心。
叶航那晚下手太重，结果右手的关节都被震肿了，一握拳就疼，能别说拿笔了。
于是苦中作乐的去给自己的右手上了夹板，然后背着画板去流浪艺人大街卖艺去了。
他不缺钱，缺的是热情。
难得来了兴致，找了个位置摆好摊子，开始用左手画画。
有不少亚洲人看见他，都围了过来。
毕竟长得帅还是个国人，谁不喜欢。
“要张画吗？”叶航看着拿手机偷拍他的女生。
女生看着像个大学生，红着脸问他：“可以吗？”
叶航乐出了声“可以。”
心想你见过卖艺还挑人的吗？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画画。叶航画画只看人一遍，之后就再不抬头，靠着脑中的构图画。
女生盯着他认真作画的样子，一张脸越来越红，忍不住的打量他。
周围逐渐聚集了一些人，有外国人说两人长得很登对。
女生一听这话脸更红了，看着叶航，发现对方仿佛没听见一下，心里庆幸又有些失望。
叶航左手作画没有右手快，为了画好时间用的长了些。
等画好了之后，他递给了女生。
女生看着画的非常细致入神的画像，心中喜欢的不行，心里抱着那么点对方一定认真观察过自己的小心思，暗自高兴：“谢谢你，我非常喜欢。”
“喜欢就好，送给你了。”叶航冲她挥了挥手。
女生盯着他：“送我？”
“送给祖国同胞。”
“谢谢。”女生听着话，也不推辞了，看了叶航好几眼，才转身离开。
后来陆续有人走过来，叶航左手太久没画画，吃不上劲，一天也就是画了四幅。
最后一幅交画的时候，天都开始泛黑了。
那位外国女孩笑着用英语和叶航交谈：“我请你吃饭吧。”
叶航看着她笑了笑，委婉拒绝：“我有约了。”
女孩看出来他是拒绝了，站起来向他道别离开。
叶航活动了下左手腕，侧头看着别的艺人，各国的都有，各种艺术形式都有，在这里艺术是最纯粹也最真实的。
一个人走了过来挡住了光线，叶航头没回，用英语说了句：“今天不画了。”
对方没出声，只是站着。
叶航这才转头看他，结果整个人都炸了起来。
奶奶的，居然是牧远！
这货不是在中国吗，不是新找了个女人吗，不是对自己漠不关心吗。
现在跑来干什么！
叶航压着心头不断翻涌的情绪，冷笑一声：“怎么，分手要当面说清才痛快？”
牧远的五官印着夕阳的余晖，身体裹在黑色的风衣里，从坐着的角度看上去，真的像个天神，英俊挺拔。
叶航心里犯委屈，一股劲儿上来了，眼泪刷刷的往下掉。
他快速的低下头，收拾画架画板。
牧远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像被人灌了铅一样，疼的不行。
他蹲下身子，抓住叶航有些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
叶航最爱他的温柔，现在也最恨。他猛地抽回手，反手甩了他一耳光。
“你他妈的要分手就直说，装个屁的深情！小三都睡枕边了，还在这儿充什么贞洁！老子就是眼瞎看上你这个渣男，我犯贱还不行吗！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你滚！”
叶航气的浑身发抖，眼泪流的满脸都是，还硬瞪着眼装。
“小航。”牧远被他打了一巴掌也不在乎，抓着他的手把人扣进怀里。
叶航猛地一阵反抗，最后又是心疼又是气，实在挣不开也认怂了，由他抱着。
心里的委屈劲儿呼呼往上冒，反正分手了就再碰不到这人了。
“叶航。”
嗯，下句就该提分手了，这男人怎么能这么狠心，用这么柔情的方式提这么伤人的话。
“我和家里摊牌了。”
啥玩意？
“我把公司都安排好了。”
跟我有啥关系？
“以后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
“？？？”
“我们结婚吧。”
“……”
旁晚的风带着话传进耳朵里，像自带混响。
叶航瞪着眼睛，嘴张了又合，过了好久才问：“你，你刚刚说啥？”
牧远听见他说话，心里松了口气，松手把人放开，单膝跪在地上，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戒指盒。
“我说，叶航我爱你，我们结婚吧。”
夜晚的多瑙河畔，灯光映着蓝色的河水，像一条绸缎，精致华美。
牧远搂着叶航的腰，带着人散步。
叶航抬着自己的左手盯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出神，然后又看着牧远的侧脸发呆，脸上没什么神色，乖巧的像个孩子。
牧远时不时的侧头在他嘴角亲一下，俩人腻腻歪歪的一路走着回酒店。
路灯照着两人的影子长长短短，却一直连在一起。
回到酒店的叶航也彻底清醒过来，推着牧远撞进了浴室，发了疯的亲上去，带着多日的恐惧，害怕，心碎还有无穷的委屈，一起揉碎了发泄在泄洪的欲望里。
俩人从浴室到房间，一晚上都没没分开过。直到天亮，才精疲力尽的睡了过去。
牧远把人抱在怀里，将俩个人带着对戒的左手紧紧扣在一起，不断亲吻着爱人的眉眼。
叶航走的时候，他其实很愤怒，但更多的是害怕。
他身上带着艺术生的那股洒脱劲儿，总有一天会走出去。
他怕自己抓不住他。
于是回了趟近十年没进过的牧家，和父母说了自己要和叶航结婚。
十年了，他们还是不能接受，但无所谓，他只是想让他们知道。
叶航打电话那天，接电话的是她姐。他查了电话所属地就知道是叶航。
他把公司的事情都转交对接好，就订了票飞过来找叶航。
以后他想去哪儿，他都陪着。
叶航困得不行，但被他亲的心痒痒，抬手推他：“别闹了，要做明天再做，老子快死了。”
牧远又低头蹭回去，笑着吻了吻他的嘴角，语气温柔：“叶航，你的大地图，我陪你一起填满。”
一辈子，一双人，一生的旅行。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番外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