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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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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双眼发光的看着他,“当真?”
自从煊一跑出去之后,便隐匿了行踪,这么多年来我都探查不到他的气息,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有联系。
“自然。”
“不过,我还有两个要求。”
覆生嘴里依旧蹦不出几个字来,但是这已经是他近些年来,同我说过的最多句话了,“别啰嗦。”
“其一就是你出去可以,但是和四殿一样,留下分身。其二,我最近养了一只宠物,它最近生病了,我这次出去不大方便照顾它,所以,就交给你了。”
我向他指了指正窝在竹楼下满心欢喜的□□着毛发的小白。
覆生俊秀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嫌弃。
“好。”
同他说话真是费劲,总是几个字几个字往外冒。
“你能够多说几个字吗,像你这样冷冰冰的怎么追心上人呢,要多笑一笑,嘴巴要甜。”
覆生将嫌弃的目光转到我身上,“你若是早有这番觉悟,也不至于单了二十来万年。”
我紧了紧拳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彼此彼此。”
覆生手掌微微升起一股气浪,没想到我还能看到他生气的一面。
我瞧了瞧他的手掌,略有一些激动,“打架吗?”
覆生恍若无事一般,散去手上的气浪,在面前挥了挥,似乎空中有什么值得他细细去找,“你这迷香不错,给我。”
他说的迷香就是曼珠沙华的花香,这种花香能让人产生幻觉,陷入梦乡,自然也能解梦。
虽然我施出的香气很少,只是想迷惑他一时半会儿,好让我能圆了这么多年来的执念,但是却没想到还是让他发现了。
“不给,你这狗鼻子可真灵。”
“要出去吗?”覆生双手环抱,闭上眼睛,似乎准备与我长久的对峙下去。
我想了想自然是出去要紧,不过也就是一些香气,我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提炼精纯之后的花香。
我将小瓶子交给他,依依不舍的看着他收进衣袖里。
“走了。”
说完,覆生便起身化作一缕轻烟,还不忘将正在顺毛的小白一起带走。
......
在耶婆摩境里我舒舒服服的过了几日清闲的日子,没有苍衡的捉弄,也不用陪桃夕玩耍,更没有七七八八的琐事来烦我,这日子过得好不自在,唯一让我觉得愁苦的便是我还没有想到两全其美的法子能让我恢复以前的记忆。
一来,若是去问苍衡,他现在也不在面前,我亦不好开口。二来,若是去蓬莱,表面上看确实还不错,但是苍衡也在,再说了也不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毕竟我与蓬莱也没打过交道,没有什么优惠。
不得不说,覆生的速度还是挺快的,这才几天就将煊一抓回来了,并且还给他下了一个咒法,让他出不了黄泉境。
正当我愁苦之时,煊一这个大喇叭在我耳边一吼,差点将我三魂七魄都吓跑了。
我仇视的看着他因吼叫而变得白里透红的脸颊,揉了揉震的发疼的耳朵,“你抽风了?一跑回来就撒野。”
煊一怒气冲冲看着我,大大咧咧的翘起脚坐在石凳上,“呵,你个白眼狼,老子替你守了这么多年的鬼族,老子不过这才出去潇洒了几百年,你就让覆生那小白脸把我抓回来了,还给老子施了什么禁术,你还有良心没?”
煊一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就着烟气喝了下去,又被烫的咧嘴。一身玄色衣袍衬的他肤色雪白,俊秀清丽的五官比女人还要美,他吹了吹额前垂下的两根发须。
我放下手中裁花的剪子,走到石桌前,坐在他旁边的石凳上,替他取下头上的一根杂草,拿在手中把玩,戏谑的笑着,“十殿不会和你打了一架吧?你不会是打输了吧?”
煊一拿起桌上的茶壶,施法将它变凉,就着壶嘴,咕噜咕噜的灌入冰凉的茶水。
我拿着手中的杂草在他面前晃了晃,听我这么一说,煊一一口将含在嘴里的茶水对着我吐了出来。
我见他欲要发作,立刻唤出一段红绸子裆下袭来的茶水,红绸子一抽,将挡下的茶水全都送回他脸上。
我微微放下手,见煊一狼狈的抹了抹脸上的茶水,两根发须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我想这就是因果报应吧。
我索性放下手,端端正正的坐着让他看,“你都这么大人了,喝口水还能给吐出来。你不会真让他给揍了吧。咦,你嘴角好像有点青啊。”
“呵,”煊一冷笑一声,不自然的用手捂住嘴角,“你觉得就他那个小身板能打得过老子这么魁梧的鬼帝吗?可笑!”
煊一说完,不屑的挥了挥衣袖,一副我是老大的样子,我猜应该是输了,还输的很惨。
“是,你可真魁梧,那你怎么会被他抓回来了呢?”
可能我的话正中煊一的下怀,撸起袖子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着,“你还说,老子正找着老子那心上人之时,就差那么一点点,她都快转过头了,真的就差那么一丝丝,老子就看清楚她的容貌了,生生被覆生那个小白脸给拉走了。”
“然后你就同他打了一架,打输了,就被他带回来了。”我顺着他的话接着说下去。
煊一大力的将茶壶拍在石桌上,幸好质量不错,没有被拍碎。
“几百年不见,你越来越嚣张了,老子都听说了,你不就和那个老不死的苍衡有一腿嘛,别以为你有苍衡那个老男人撑腰,老子就不敢收拾你,惹毛了,老子照样揍。”
我看了看他故作凶狠的样子,还是那么的娇滴滴,我将手里的杂草塞进他嘴里,点了点头,“这样看起来会更吓人一些。”
煊一忽然邪魅的笑了笑,口里叼着一根杂草,对我阴森森的说道:“怕了吧。”
我无力的砸了咂嘴,将要说的话憋了回去。
“对了,你回来了,老子那便宜侄子呢,快让他出来见见。”说着,煊一放下脚,吐出口中的杂草,理了理衣衫。
“不在。”
“不在?去哪儿了?哦,你不会是怕老子把他拐了,所以才把他藏起来了吧。”
我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有些无奈,“我还没有那么闲,他在九重天呢。”
“留在九重天做什么,那九重天有什么好的,老子去把接回来。”说罢,煊一便撸起袖子,准备去九重天走上一遭。
石桌上的茶都被煊一喝光了,我拿起茶杯的手,又放了下去,“你能出去吗?”
煊一一拍脑袋,才想起自己身上有个禁术,懊恼的骂骂嘴,又坐了回来。
“那你接下来要去干什么,大费周章的把老子叫回来。”
“自然是要出去了。”
煊一好奇的凑过来,一副看戏的样子,“什么事?”
我借着覆生的话同他说,“与你无关。”
煊一倒不似以前那般紧紧追问了,这么出去了一趟,也学会了吊人胃口,“哦,本来还有个消息,一位你会有兴趣知道,哎,看来只有老子一个人知道了。”
我撇了撇他一副装作可惜的样子,“你说,老规矩。”
这老规矩就是他讲一个秘闻,我也讲一个秘闻,以此交换。
“成交。”煊一兴奋的摸摸拳头,“话说老子回来的路上听闻苍衡去了蓬莱。”
我忍了忍,这好像不算什么秘密,估摸着九重天许多人都知道的事,“我知道,就这个?”
煊一一把揽住我的肩,得意的样子让人有些讨厌,“当然不是,你继续听下去,话说许多年前,这蓬莱岛岛主的女儿神预术就已经大成了,比她小叔延世冥的神预术还要高明,但是三百年前,那蓬莱岛岛主的女儿回去了。”
“殷缈?她不是在闭关吗?”
传闻这蓬莱仙岛岛主的女儿殷缈,一眼定乾坤,两眼定轮回,三眼便能颠倒六界,所以她长长用一块白纱将眼睛遮住。不过是真是假,从来没有人见过,因为她从未离开过蓬莱阁。即使有前去预测前世未来的求知者,都只能透过一方屏风才能隐约看见她的风姿,仅是这样也让那些求知者一眼难忘。
“这就是精彩的地方了,她不仅没有闭关,反而是在下界,而且回来的时候伤痕累累。”
“下界?这么说她不过就是去下界历个劫,也值得你这么激动。”
历劫对于我们这些违逆天道的族群是很平常的事,再说了历劫又能有几个是平平安安的回来的呢。
“你再想想,你这脑袋怎么这时候就不灵光了,老子猜想苍衡去了蓬莱,应该与她有关,所以,能让苍衡都出手了,殷缈定然是伤的不轻。”
“哦,她伤的轻不轻好像同我也没多大关系吧。”
说罢,我便要起身回房,煊一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我。
煊一一副想赖账是不可能的样子,“换你了,别想赖账。”
我叹了口气,对我来说这秘闻好像也算不上什么,但是一想今日我若是不说出个什么来,那他身上一股子的火气不都朝我身上发了吗。倒不如同他八卦八卦一番。
我向他勾了勾手,示意让他过来些,“这件事关系重大,你过来些。”
煊一皱了皱眉头,一副防备的样子,“你不会又骗我吧?”
我无声的叹息,的确是煊一太过好骗了,“那是你太好骗了,不过这次当真,没有骗你。”
煊一半信半疑的倾身过来,我小声的对他耳语一番。
说完之后,之间他一副震惊愣住的样子,我立刻要去捂住他的嘴,却还是晚了一些。索性立刻结出一个结界,将我与他罩住。
“你说什么?十殿就是墨梵?”
我掩面听着他大喇叭似的吼叫,有些后悔将这件事说与他听。
“你小声一些,这么大声音,难道还想把九重天的人引过来吗?”
煊一惊愕的搓了搓脸颊,又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这,这太不可思议了,你不是诓老子的吧?”
我拂了拂长发,不想再看见他这张脸,背过身去,“爱信不信。”
“不行,老子要去找他。”
煊一这听风就是雨的性子,真是令人头疼,万一他要是去找十殿对峙,要么是十殿大大方方的承认也就罢了,可若是他自己并不知道,跑去九重天去那太子沉睡的地方谈个清楚,此事就闹大了。
总之无论是哪种结果,都与我鬼族脱不了干系,所以一定要拦下煊一。
“找也没有,他已经走了,再说了,你能出的了黄泉境吗?”
煊一一向确实是如此,骂了一声卑鄙,咬牙切齿的一拳头锤在石桌上,瞬间裂开了一条细缝。
“便宜他了,下次老子见了他,非要诓住他不可。没事了,老子先走了。”
说罢,煊一便起身向外走去,他这人就是这样咋咋呼呼的,来的也快,去的更快。
这时,梦忧带着一个眼生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待的靠近了些,梦忧向煊一施施然的行礼,“女君,鬼帝。”
我寻声望去,只见着梦忧带着一个身穿藕色纱裙的小姑娘走过来,原本要出去的煊一看见那个小姑娘,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要出去,眼睛落在她身上都舍不得眨一下。但很快便收回目光。装出一副生人勿近又傲娇的样子。
那个小姑娘一走进来,便被耶婆摩境里的万花所吸引,一双灵动的眸子里露出一股惊讶,不时的看看这盆花,又看看那簇花。
可能是一位自己眼花了,小姑娘以为是假的,还不忘伸手去摸了摸。摸到冰凉的触觉,冷不丁的收回手,才发现这居然是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