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去现世，弑父除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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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时候，夏水陌总看见四枫院苍流在那拿着笔不知画些什么。但是，他每每走过去，她总会遮遮掩掩，也不让他看见那画。难道出了什么事么？
陌坐在山丘上，安静地看着山丘下那群还没训练完毕的队员，思忖着这个问题。
这时，柒走了过去，青草在她的脚步下簌簌作响。她坐到他身边，双手交叉支着下巴，淡淡地说：“我怀疑你究竟是不是女生。”
陌沉默了一会，低低地说：“啊，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
柒扶了下眼镜，然后摸摸鼻子，说：“你知道什么了？”
陌闷闷地说：“我不能在这么困着苍了，她有自己的生活。”
柒笑了下，冷冷地说：“了解就好。”
两个人就这么淡淡地笑了，夕阳把光缕描在他们默契的嘴角，这一切美得不可思议。
苍照常紧紧地抱着画纸，笑容满面地打马虎眼，说：“没什么，没什么的。啊，小陌，我饿了，一起吃饭去吧。”
“不行，这次我们必须得把话说清楚。”陌伸出左手，撑住墙壁，挡下苍的去路，一脸认真地看着她，说，“我们还是……分手吧。”
苍一怔，纸张飘了满地。陌只是瞟了一眼，又苦笑说：“如果不分开，我会自责的。”答案简洁明了。市丸银。
苍看着陌眼里的温柔，笑着扑了上去，抱住陌，紧紧地。陌也紧紧地回抱她，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们还是好朋友哦~如果那家伙欺负你了，记得要来找我。”他合上充满忧虑和杀气的双眼，轻轻拍拍苍的后背。
市丸银，这可是个危险人物，我相信知道很多的你会了解。
“小心自己，不要把自己丢失了。”陌主动放开她，拍了拍她的脑袋。
她垂下眼睑，轻轻地说：“我不会让自己死在他手里的。”
可他不是这个意思啊。他挑起嘴角，拍拍她的脸庞，俯身为她捡起画纸，说了几个字：“当局者迷。”然后走开，与她擦肩而过。从今以后，只能祝福她了。
身后的苍抿着唇，泪眼婆娑地望着他被夕阳染上的幽红色背影。如果分手了，他会很孤单吧，宁愿承受孤单，也要她放心去爱么？
转角处，柒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看你这表情怎么像跟苍断绝来往似的？”
陌垂下头，拨乱了自己的头发，叹气：“今后，恐怕是无法来往了。”
柒怜悯地看了他一眼，靠在他身边的墙上，不做声。
低着头的陌沉沉地说：“喂，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柒顾眄了他一眼，故作同情地说：“唉，被人甩是很痛苦的。可怜的孩子啊~~”语气间全是幸灾乐祸。
陌抬起头，邪魅地笑着看向柒，后者被看的全身发毛，颤抖着说：“你想干嘛？”
他顺着墙壁翻了个身，双手撑墙，把柒困在自己手臂之内。魅笑着俯身靠近柒，充满蛊惑气息地说：“那，柒和我交往吧。”
柒愣愣地瞪大眼睛，看着陌愈来愈近的精致无瑕脸孔，无法抑制得心跳加快。
陌一点点靠近，直到鼻尖相触，接着绽放出一个完美笑容，说：“逗你的啦！~”然后向后站直，放下手臂。撩了下头发，狡黠地笑着。
他又看向还在呆呆发怔的杜柒染，挑起她尖尖的下巴，说：“你不会当真了吧~”
柒终于回过神来，说：“如果你愿意，肯定会比市丸银还要危险的。”刚才，如果是别的女生定会非常失望，然后就会死心塌地地跟随陌，听他各种吩咐了吧。那么轻易地就能控制人心，这人的魅力可不小啊。
“啊。”陌漠不经心地应道。呵，市丸银吗。
两人并肩走向食堂。
“喂，陌。”
“干什么？”
“我……还在你身边。”
“哦，我知道。”
“恩。”
“是人都知道，你现在站在我身边。”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的，柒。”
我是知道的，柒。
“据说，夏水大人和四枫院苍流分手了诶。”“是啊是啊，我也看过报纸了！”“啊，可怜的夏水大人~让我来安抚你那落寞的心吧！”“夏水大人，让我们来抚慰您吧！”
“好吵。”陌把被子盖过头顶，皱起眉头。
路西法拉开窗帘，惊讶地说：“下面有好多女孩，少爷。”
肯定又是女协！可恶，净挖掘个人隐私。与苍分手又上了头版头条了吧，唉。
吃过早餐，陌收拾完毕，对路西法说：“我们走后门。”
两个人匆匆忙忙地跑下楼梯，还特意放轻了脚步。夏水陌凌乱着头发，凌乱着脚步。死霸装被风鼓起，像一张帆似的，急速弛向楼下。
“你们说，夏水大人会不会走后门啊？”呵……呵呵，这都被她猜到了……
陌立即调转方向，往通向正门的那条楼梯跑去。一到第一层，那些兴高采烈的少女的脸庞便不由他本身意识地闯入眼帘。惨了，惨了。陌赶紧向后跑上楼梯，又转向通往后门的楼梯。当然，附属而至的，自然是蜂拥成群的女孩们，她们可不管这是十一番队男寝室嘞。
陌加快速度，直冲下楼，却无奈地发现那里早埋伏了一群人了。前面是一群正泛着桃心的少女，后面是一群疯跑着的少女。陌干笑，她们可真聪明呐。。。
“麻烦你了，路西法。”陌扶了下眼罩，说，“穿过人群，然后分开。”
“是的，少爷。”
路西法护着陌，开出一条小路。
后面的男死神寝室探出个脑袋。一角手撑着面庞，看向另一个方向，不屑地说：“搞得跟明星似的。”一旁正在照镜子的弓亲，瞟了他一眼，说：“是你羡慕人家了吧。”一角“嘁”了一声，安静下来。
陌的木屐声“嗒嗒”地响在瀞灵庭的路上。后面席卷而来的是一阵沙尘暴，还混含着尖叫声。
前面可就是一番队了。总队长的番队……好，跑进去！
守卫着的死神看到这么一幅场景，已经愣住了。
陌拍了下他的肩膀，说：“同志，辛苦了！可不能在值班的最后时间松懈了！”
“是！”死神立正，尽责地挡下后面一群死神。陌笑着跑远。
总队长，会在哪里呢？
陌停止了跑步，走在一番队队舍中。
那里好像是会议室，似乎他以前来过了，有些熟悉。不过此时的会议室倒是安静得很，没有一点灵压。不在那里。
四处寻找着总队长的灵压，到处走着。
“你找我，夏水陌。”突然的一个声音把陌生生吓了一跳。陌转身，鞠躬，笑说：“总队长好。”
就在这时，陌先前嘱托过的那位死神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对总队长气喘吁吁地说：“不……不……不……”
总队长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什么来。陌一脸微笑地对那人说：“慢慢说好了。”那死神瞅了眼陌，竟惊人地缓了下来，一口气说道：“不好了，总队长，队门失陷，女死神们快要冲进来了！”嘈杂声已经渐渐扬了过来。
总队长张望了下，拉上夏水陌，说：“你跟我来。”对那死神说，“告诉那些人，说我们已经出瀞灵庭了。”然后使用瞬步，同夏水陌消失在那个死神面前。
门被关上。陌和总队长压制住各自的灵压。面对面坐下了。
“你得离开一段时间了，夏水。”总队长跑这么远大气也没喘，不过令他满意的是眼前这个夏水陌竟可以跟上他的速度，此刻也是脸不红心不跳。
陌坐得端正，笑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总队长。”
总队长说：“想去现世，是吧。”
陌笑：“是的，总队长。”
“去十年，再回来时也可以有些经验了。”
“谢谢总队长。”
“不用谢。想封印多少灵力。”
“就……80%好了。”
“哦？真是狂妄呢，小伙子。”
“放心吧，总队长，我会保证自己不会死的。”
“好，我答应你。你可是第一个还没席位就去现世的死神。”
“那，十年后见，总队长。”陌自信满满地笑着，再次鞠躬。
他走出房间，关上门。
“少爷，行李都准备好了。”路西法弯腰，站在陌的身后。
陌笑：“那就出发吧。”
呵，父亲，您孩子将来看您了，可要做好准备呐。
现在好像已经是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了，日本的生活已经挺先进了。由于要保护这块区域，所以陌不被允许去其他的地方。而这里，正是千吟企业的发源地，千吟企业的老总——千吟庭的居住地，东京大阪。
陌百无聊赖地将幻刃变成弓箭，向不远处的虚射去。
“OK，射中！”陌打了个响指，撩下头发，前往刚刚虚消失的那个地方。
全身发抖地蜷缩在那里的是一个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头发散乱了，裙子上也满是灰尘泥土。陌收起弓箭，轻柔地拍拍小女孩，柔下声音：“小妹妹，没事了，快起来吧。”
女孩子听到如此温柔的声音回过头来，看见一个非常帅气美丽的大哥哥正笑眯眯地看着她，她呆呆地说：“天……天使？”
陌听到有人叫他天使，稍稍顿了下，笑说：“我不是天使哦~”然后用自己的手帕轻轻擦去她脸上的尘土。这么小的女孩就死了啊。
“天使哥哥是来接我去天堂的吗？”小女孩已经笃定他就是天使，甜甜地说。
“天堂？”陌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和露露以及恋次在一起的日子，还有明子和长太郎的惨死。
小女孩揪了揪陌的衣角让他回了神。陌蹲下来，抚摸着小女孩的脑袋，笑说：“啊，就算是吧。小妹妹到那里以后，不管生活怎样一定要坚强哦，答应哥哥。”
小女孩很认真地看着陌，说：“是，小唯答应天使哥哥。”
陌笑了。他伸出右手，轻轻把女孩的碎发捋到耳后，说：“那，哥哥现在让小唯去了哦。”小女孩点头。陌将右手拇指上的戒指敷在她的额头，对着渐渐虚无的小女孩说：“有什么事去瀞灵庭找哥哥哦~”小女孩开心地笑着消失在陌眼前。
“每次都这么做不无聊么，少爷？”路西法出现在陌身后。
陌敛起笑容，毫无起伏的语调：“是有一点呢。”他掸掉手帕上的尘土后，转过身，说：“你调查的怎么样了，路西法。”
路西法饶有兴致地看着与刚才截然不同的陌，笑说：“已经找到，千吟庭快去世了。”
“哦？”陌挑起嘴角，“不错的消息。”
“让我现在带您去吧。”路西法笑。
跟着路西法，陌横穿整个城市，随手杀了几个无所事事的虚，然后来到一个乳白色的豪华别墅前。
“这就是，少爷。”
“恩。”
两人从窗口走了进去。看到走廊来回徘徊着护士医生，走到这些人前往的那个房间。
一进门，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药草味道。床上睡着的正是千吟庭，与记忆中相比老了很多。就在同一间房内，几个浓妆艳抹的老妇人携着各自的儿女，肆意地谈论着遗产问题。这样的话，照这么下去离这个千吟企业倒闭的日子不远了。
“唉……”叹气声从床上微不可闻地传来。那群正兴致勃勃讨论遗产的人们当然不会听见，但是陌听见了，他转过身，看见老人无奈的眼神。
一般人是看不见死神的。
陌走了过去，坐到床边，冷笑着看着千吟庭。
“你是……妖夜？”老人轻如飘渺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入陌的耳边。
妖夜？妖夜！
生前的记忆如潮涌般浮上脑海，连同撕心裂肺的疼痛。鲜红的血，一片连成天。
“妖夜，今天玩得开心吗？”男人微笑地看着一个穿公主裙的卡哇伊女孩。
女孩抱着玩偶仰起头，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快乐地喊着：“开心，开心！！有爸爸和妈妈和妖夜在一起，最开心了！”爸爸妈妈一直都是在两个国家忙各自的事情，每次打电话的时候都只能谈上一分钟。这次终于能好好陪她过次生日了，好开心！
男人又揽过站在一旁温柔地笑看着这父女俩的女人，说：“能和这世界上最美丽的两个女子在一起，可是爸爸的荣耀。”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不好意思，千吟妖夜早就死了。”陌毫无暖意地笑，“难道阁下不知道么？”
千吟庭叹了口气，混沌的双眼似乎很是愧疚，他说：“妖夜啊……是我干的……那件事……”
“我知道。”陌无所谓地说。
他先是惊讶地看了陌一眼，又垂下脑袋，反复地念叨：“是我啊，是我一时被迷惑了啊。”
云雨过后，妖艳的女郎挑逗地吹气：“你想想，如果莫氏一族在世界上消失了，千吟企业可就是亚洲第一，如果再并了莫氏，那可就有不断的好处啊。”
陌只是笑：“您这么说可就错了啊。”千吟庭疑惑地看向陌，陌又接着说：“那只是您自己的私心吧，请不要多怪罪于他人哦。”千吟庭感到呼吸一窒，一股重力压在全身。
不过，这怎么不是事实呢？千吟庭这种人，如果不是自己下定决心了的事，别人再怎么说，也是耳旁风，吹过就散的。所以，灭莫氏，不早就是他自己决定了的吗？
千吟庭把头埋入枕头，说：“再怎么道歉也于事无补了啊，妖夜。”
“阁下以为自己有几条命啊？”陌不屑地说。
千吟庭又叹气，说：“妖夜是来带我走的吧。我也只有一条命啊，无法换回莫氏那些人啊。”
“那就让您，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万劫不复，或许可以偿还。”陌灿烂地笑着。
令他意外地是，千吟庭竟点了点头，说：“你说的不错啊……那就这样办吧……”
呵呵，好啊。求之不得。陌对路西法使了个眼色，后者点了点头。路西法可是恶魔，是不同于灵王的存在，这件事交给他，再好不过了。
此时，千吟庭又说话了：“我……还有一件事拜托你……”
陌不耐烦地说：“什么？”
千吟庭从枕头中抬起头，说：“请放火，把千吟企业烧毁吧。”脸庞是两行泪水，枕头早已湿开一片。
陌惊讶。
他闭上眼，释然地笑：“与其让那些家伙去糟蹋衣衣和我的成果，还不如毁了它们。”莫赤衣是母亲的名字，千吟庭以前总喜欢叫母亲“衣衣”的，如今听来，竟让陌鼻腔发酸。千吟庭脸上如释重负的神色让陌不由吃惊，那种神色是放弃了一切，是死囚临死前对他一生的忏悔。当初他下令灭莫氏之时怎么那么痛快呢？现在忏悔，已经晚了。
陌冷笑：“我答应你。”然后，背过身，对路西法使了个眼色。路西法走了过去。
陌闭上眼，听到一旁的仪器“嘀嘀嘀”地响个不停，还有那些还没商定遗产的人们假意的嚎啕大哭。啊，真令人恶心。
他走出房间，逆着人流，一步步，上翘的嘴角划过泪滴。
火，一片海，混杂着人们撕心裂肺的尖叫，混杂着物品滋滋烧焦的气味。
红色的火焰映在陌的脸庞，却丝毫没有温暖脸上的温度。
“呵，差点就要忘了我是死神呢。”还要去魂葬。
路西法站在他身后，俯瞰火海，笑说：“让我来帮您魂葬吧。”
“好。”他还想杀杀虚呢。转瞬之间，陌已经消失不见。
他把幻刃变成刀，一刀一刀砍杀着一个个虚。“去死吧！”消失，消失！这些不净的东西！可恶！火焰映红了陌的瞳孔，映红了陌的头发，映红了陌的死霸装，蒸发了陌脸上的泪水。
为什么？为什么把父亲推入万劫不复之后，还会那么难过呢？
我恨他啊！
如果没有浓浓的恨意，那我是谁？！
如果没有浓浓的恨意，那我的存在是为了什么？！
我恨他！！
他杀了那些对我很好的人，他杀了妈妈！妈妈啊！
那血，血，血！怎么会忘？鲜红鲜红的，一直流淌，汩汩不绝；一直流，漫山遍野，鲜红一片。
“啊！！！”陌仰天长吼。
虚纷纷化作灵子消失在空中，漫天的盈盈光点，不知是火星还是灵子，更或是一滴滴的泪。
路西法魂葬完毕，对着声源方向眺望。
啊，又是一片火海呢。
脑中又掠过千吟庭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请您照顾好妖夜，我对不起她……”
他没有告诉少爷，他调查到的另外结果，他怕他说了，少爷便会迟疑。况且，少爷也没问过他。
当年千吟庭灭莫氏，是他的手下见千吟庭犹疑擅自做主的。就是说当年灭莫氏，千吟庭是不知情的。当他听说莫氏一族满门被杀后，便手刃了那个手下，余生一直在自责中度过。
所以刚刚路西法并没有听从陌，只是魂葬了他。
虽然他是恶魔，但是如果让千吟庭万劫不复还是不符合一个执事的美学的。
这实情，不能告诉陌，不然他就会迷茫了，以致无法完成剩下两件事。
这个孩子，还真是……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去现世，弑父除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