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那些人，天真和烂漫 ...
-
这几天的天气都很好。
虽然算是深冬了，可是雪一点也没有要下的意思。太阳还是有气无力地挂天空，远远没有尸魂界真央灵术院的女生们热情高涨。连冬眠的小蚂蚁都被她们叫醒了，还以为今年夏天提早到来了呢。
陌无奈地不停跑啊跑。身后烟尘滚滚。
“路西法，前面一个路口分散。”
“是，少爷。”
他们呼地一分为二跑进方向相反的弄堂。女生们也毫不犹豫地一分为二，分别涌入两条弄堂。
陌的脚步声回荡在小巷，女生们绝尘而来的声音也透过墙壁和空气传来。陌一咬牙，加快了速度。
于是，女生们看见一阵风从前面刮过，陌的人影已经消失。
女生们惊讶地停下脚步。“啊！！瞬步啊，夏水大人会瞬步！！！”“好帅啊！！”“是啊是啊！”
“终于，甩掉了。”陌靠在树干上，深呼吸。记忆中似乎很少有这么畅快地跑过，发梢还残有风的味道。
他再次深呼吸，静下心来。他本来想在一个这么美的下午好好睡觉，但偏偏哪里都不给他美美睡上一觉的机会。
突然，身后一些尖锐的女声划破天际：“野狗，露琪亚！”
露露？陌急忙从树后转到树前，看见不远处一群人围着露琪亚叫嚣着，然后有人一把推到了她，他们一个个都在啐骂：“野狗，杂种！！…………”
“啊，对不起哦，野狗。我不是故意的。”“没实力的人别到处乱晃了！”
声音交叉，在脑海里重复，重叠。大脑开始发胀。一点一点地膨胀，膨胀。不断变大。
陌忍下头疼，立马跑了过去，快速地用尽全力挤进人群。扑到露琪亚身上，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极平静地说：“我说过，我会一直保护你。”
露琪亚抬头看见陌眼中的温暖。她笑着含泪点头。那些人的拳脚击在陌的身上。其实他一点也不觉着痛。好像他之前有受过比这还重的伤。他用后背承受着一切，踹、打、砸、抽，所有的伤，却依然用不变的笑容面对着露琪亚。
露琪亚的泪水滴在他的手背，他轻轻擦拭去她眼中的泪，说：“别哭，再困难都不要哭。泪水只会消耗你本该战斗的能量。”
露琪亚点头。她的头发撩起陌右眼前密密的流海。银色的瞳孔上，五角形散发着光芒。陌抱住露琪亚的脑袋，将她的眼睛和耳朵埋入自己怀中。轻声说：“路西法，我在这里。”
一阵风袭来。惨叫声不绝于耳。
“少爷，我来接你了。”路西法弯腰站在身侧。
陌环顾四周。学生们在地上不断呻吟，并没有太重的伤。路西法了解他想要的尺度和效果。
陌抬起露琪亚的头说：“你没受伤吧，露露？”她看着他嘴角的血迹，含泪摇头。
“那就好，”他呼了一口气，又说，“路西法，带我去医护室。”对着露琪亚担心的眼神笑了：“放心，我没事。”那么让人安心。
他说没事，那就是没事。露琪亚知道他从不会故意欺骗他们。他说的话从来没有错。
路西法横抱起陌，走向医护室。燕尾服的衣摆优雅地绕过地上横七竖八的人。
那些人只有一个下场。
翌日。
“报告！”陌屈指扣门。
老师刚转头立马惊讶地呆若木鸡：“夏水同学，你这是怎么了？”
正在记笔记的全班同学齐齐抬头，瞪着一双双眼睛看着门口。窃窃私语。
陌一脸没事人的样子，说：“没什么，只是摔了一跤罢了。”路西法推着轮椅，把陌推到他的座位上，挪开了原来的凳子。
有人小声问：“是为了保护隔壁班的露琪亚，被那些高年级贵族女生打了么，夏水大人？”
陌扭头看去，淡淡一笑：“不要乱说，是我自己摔的。不怪任何人。”
班主任和全班同学都十分感动，更加膜拜他了。
那些贵族女生已经被退了学或者降了级，被全校所唾弃。学校门口的公告栏里已经公布过了。全校皆知。又因为今早，夏水陌自己为那些人揽下所有错事，又为他在校内的声誉提高了许多。男生们开始渐渐承认并接受了这位帅气又温柔的校草。
那些人只有一个下场。
众叛亲离。
又约摸过了两周紧张的复习，上学期的期末考试便不请自来了。
过完这次考试就有一个相对来说较长的假期了。
一回生还没有作业，所以所有孩子都很盼望假期的来临。
考试完毕后，对于夏水陌，是一个很空虚的时间段。不知道该去哪，不知道该干什么，不知道该怎么过。呃，他怎么想都是一个极其无聊的假期。况且他还得坐在轮椅上，做做样子给一些人看。
一回生的考试成绩出来的速度非常快。只过了一天，排行榜就张贴在班级门口了。又是一群人围在那里，似乎哪里都是那样的人群，那样无聊。
当路西法推着轮椅走进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时，同学们主动让出一条道。用钦佩的眼神目送陌走近，然后他们只在榜前停留了一秒，又离开了。
“哇，夏水大人真是才貌双全啊！”“是啊是啊，连坐轮椅的姿势都那么优雅！”
露琪亚看向远去的陌。全满啊，遥遥领先。虽然，他和她的距离只有十几米远，但她却感觉他远在天边。那么的……完美。
冬假来了。
陌喝着红茶，看向窗外。天空碧蓝如洗，脑海中却呈现出一派雪景。脑袋又开始胀痛。
“路西法，我总是头痛，是怎么回事？”他揉揉太阳穴。
路西法摆好国际象棋棋盘，不答反问：“你想恢复记忆吗，少爷？”
莫沉默了。因为心中一直有个温柔似水的声音，不断地对他说：“不要去记起，宝贝。”
就在这时，敲门声打断了沉寂。路西法笑了下，转身去开门。
门口有三五个女生，捧着礼物，害羞地问：“请问夏水大人在吗？我们来看看他。”
路西法极礼貌地说：“小姐们何必如此客气，请把礼物收回吧。”
女生们脸红了，说：“这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笑纳。”
“路西法，你在干什么？”陌把茶杯放在桌上，右手支着脸侧，说，“备茶，招待客人们。”
“是，少爷。”路西法弯腰，走开。
陌微笑：“这里可能有些简陋了，请各位客人们忍受下。”
被刚才陌和路西法的对话怔住的女生们，此时内心开心不已，她们居然能进夏水大人的寝室诶！她们好奇地环顾周围。干净如新的桌椅，洁白如洗的桌布，屋内还幽幽地飘着丝丝缕缕微不可闻的玫瑰馨香。完完全全不像男生寝室。墙上还有几处挂着画。进门右手边，是一个屏风，精细的刺绣挡住了视线。
“请喝茶。”路西法突然挡住了她们好奇的目光，递上醇香的日本茶。
女生们收回视线，对路西法说了谢谢后，就分别开始品茶。
“好好喝哦……”“好香！”她们也同上次雏森桃一样惊叹不已。
陌笑：“你们喜欢就好。”
【真讽刺啊，以前别人真心对你说过的话用来做戏。】
脑海中突然蹦出一句话。陌皱眉。
有个女生看见陌面前的国际棋盘，试探性地问：“夏水大人会下国际象棋么？”
“会一点而已。”陌对她笑，“你不介意的话，和我下一盘吧？”
女生脸红不止，说：“那……那还请夏水大人多多请教了。”
“不，不，”陌摇摇手指，“是请你还手下留情啊。”
女生在身后其余女生们羡慕的目光中，走到陌对面。路西法拉开座椅，请她入座。
近看夏水大人依旧帅气逼人的让女生发烧。陌双手交叉，支着下巴，说：“Lady first。”
于是两人在所有人目光下开始下了起来。
女生越下越倍感压力。她好歹也是瀞灵庭贵族中数一数二的下国际象棋的好手，然而十步之内被他压制得无以翻身。而且，夏水大人还在让她的吧。
“我认输。”女生坦白，“希望下次再下时，夏水大人不要再如此让我了。”
陌笑：“不，你还是挺让我吃惊的。”的确，还勉强可以当作对手。
女生们看着棋盘上，黑子绅士地迫近。
夏水大人下棋的样子也帅到让人喷血了。女生们两眼泛心。
“那，夏水大人先休息吧，我们回去了。”
“路上小心。新学期见！”陌笑着目送几个女生出门。
这些孩子啊。
冬假快过完了，礼物都能塞满一个储物间的时候，他一直等待的他们，终于来看他了。
这天，陌正在搭纸牌，塔尖就差最后一步了。
“嘭”门突然被剧烈撞开，伴着能让方圆十里都能听到的声音：“唷，夏水，我来了！”害得陌手一阵抖，纸牌全部倒塌。这小子，真没办法啊！
“恋次，不用这么响我就能听见的。”陌无奈地撇嘴，把纸牌都整理到一起，放到一边，“说吧，你什么事儿？”恋次这种人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家伙，这次又发生什么了？
恋次说：“你脚怎么样了？”一旁的露琪亚立马赏了个爆炒栗子给他，她说：“我们来看看你。”直接无视恋次的嚎叫。
陌说：“我好点了，开学大概就可以正常走路了。”
露琪亚垂下眼睑，说：“真不好意思啊，连累了你受这么重的伤。”
陌说：“我说过的吧，我没事。而且，我会永远保护你。傻孩子，你这样我会不开心的。”
露琪亚笑笑，说：“那你的生日想在哪里过呢，夏水？”
“夏水要过生日？！”恋次又大叫起来。几乎全楼的人都可以听到了。
陌说：“恋次，你安静点。”又说：“我们三个过过就好了。”
三月二十二日。他第一次遇见他们，还是纯真的那一帮孩子，的时候。日期却如此耳熟，仿佛记了三生。
露琪亚说：“那好。三月二十二日我要给你个意外的生日礼物。”
恋次用比之前更大的声音，广播道：“什么，三月二十二日是你生日？！”
若不是了解他的本性，陌还真会以为他是那些女生们的卧底呢。
三月二十二日。
“夏水大人生日快乐！”
这已是他受到的第2999个祝福了。路西法和他都抱满了礼物，他仍笑说：“谢谢！”
心底第2999次咒骂着恋次那喇叭。
他们就像演杂技一般抱着众多礼物走进教室。当他们看到陌桌上山丘似的一堆，立马风化成雕塑。
噩梦的开始。
整天，陌不断地笑，笑到嘴抽，不断点头，点到头酸。没听过过生日还有这么折磨人的。晕。
陌躲到角落，等待着路西法送来晚饭。
“小陌，”苍流突然出现在陌身旁，把陌狠狠地吓一跳，“门口张贴着说你今天晚上有生日party，需要帮助吗？”
什……什么？他什么时候说过？她们逼他啊……………………
陌顶着无数条黑线，说：“好啊。帮我伴奏吧，用你最拿手的钢琴。”
苍流愣了下，他怎么知道她最拿手钢琴？继而恢复正常，说：“行，教你几首歌吧。”
“好。”
“都是Jay的哦。”
“Jay是谁？”
“算了。你听好哦。”
黄昏的天空，两个人影，面朝夕阳，轻声哼，背影拉长。
晚上，灯光闪亮，照得如同白昼。
几乎全校都很High。男生女生，跳着，闹着，笑着，唱着。
“他们好开心呢，路西法。”
“是的呢，少爷。”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那些人，天真和烂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