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黑暗中寻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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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回的课，莫总是全神贯注地听，记笔记。以至于每次考试她都遥遥领先，稳居榜首。
老师们直接用她的试卷当作答案，发现竟比真正的答案还全面。当课堂上冷场时，老师们总爱叫她回答，那清晰的逻辑及流畅的表达，令所有人惊叹。
每日清晨堆满礼物的课桌定是莫的，每日黄昏最晚熄灭的灯定是莫头顶的。
如果深夜或休假日，道馆、鬼道场传出声音，学校操场出现脚印，毫无疑问是莫制造出的。
没有借助他人的帮助，没有答应去虚圈。只是一个人默默地训练。
诸位队长副队长在门外“无意”经过都留下一声叹息，不知是欣慰，还是心疼。
也不知道莫从何处学来的那么多自虐的方法，骨折只是家常便饭，不新鲜了。四番队队舍都快成为她第二个寝室了。
所有人都以为莫如此刻苦是为了优秀毕业。当然，这也是原因之一，毕竟答应过喜助的。
其实，她知道，她的噬灵情况日益严重。只好独自训练，吃更多的食物来填补那个缺口。
二来，她要更强的自己来匹配她的刀。
斗转星移，毕业已经入了倒计时。
转眼到尸魂界也有两年了。似乎上一秒还在被松本魂葬到流魂街,下一秒就是自己被夜一带到四枫院大宅；上一秒是对白菜朦胧的好感，下一秒是喜助朦胧的笑意。
独自安静地躺在学校草地上，莫看着那些经过亿万年才到达她眼中的星光。她知道自己这两年只是沧海一粟。她佩服那些星光不怕亿万年黑暗也要到达的勇气。
在满天的星空下，她甜甜地睡着。
明天，她的刀会是什么样子呢？
“千吟同学，你这么天才，最后一个进去没问题吧？”老师笑眯眯地说。
莫乖顺地说：“那，我三天后再来好了，老师。”
老师和蔼地点点头，目送莫离开。
其实，找到属于自己的刀不一定要在刀库，当然，在刀库也不一定有属于自己的刀。
莫回到寝室。透过窗，望着天空发呆。
有了刀后，一定要去流魂街找到母亲，接她到安宁的地方，保护她，知道她微笑睡去。
有了刀后，一定要去现世亲手魂葬父亲，看他最后的下场。
有了刀后，一定要去浦原或是蓝染那里，劈了崩玉。
有了刀后，一定要手刃蓝染。
一定要让关心自己的人好好活下去。
三天后，刀库。
刀库的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外界的光线越来越少。最终一片黑暗。
周围，哪里都是静谧的黑暗。似乎快要吞噬莫。不，已经将莫吞噬了。黑色的发。黑色的眼。黑色的身体。黑色的一切。
莫伸出手，她也不知道有没有伸出，只是向前。敏锐的神经末梢在这里没有用处。
正是因为看不见，那才可怕。
全身开始颤抖，显露出人本性的懦弱。每根汗毛都竖立着，宛如刺猬。
她吟唱：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手心里仅存的几丝光亮均淹没于这无边无际的黑色中了，无声无息。
呼吸声，听不见了；心跳声，听不见了。
现在，是生是死？
莫的瞳孔放大，又大笑了几声，发现自己也听不见了。
顿失五感。
莫跌坐在地，心中不免自嘲一番：呦，莫妖夜啊，你也有如此害怕的时候啊？
是啊，我其实很怕黑暗的。
小时候，黑夜的降临是我的梦魇，总担心身后在某个我看不见的角落，出没着恐怖的鬼怪，所以总是拉着妈妈给我讲故事，直到我睡着。昏黄的烛光在妈妈倾国倾城的脸上摇曳。总是在听到妈妈温柔如水的几个字“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进入香甜的梦乡了。
就这样，在妈妈的温柔下睡去，幸福地等待第二天故事的继续，就这样，等到了，却是一个那样的继续。
那天，被噩梦惊醒。一睁眼，全是黑暗。我哇哇大哭，不断挣扎，不断捶门。发现那竟是我自己的储物柜，被紧紧锁住。幼时的我发现无路可出，缓缓转身，看见身后那些陪我过了一个个夜晚的玩具：脖子断了的木偶，身上破了个洞露出棉絮的布娃娃，脱链的小狗……每一个都是妈妈和我的一段故事。它们身上还有妈妈的香味，甜甜的，暖暖的。
那晚，也因此躲过那场浩劫。
到处都是红色的、粘稠的、绵延不断的血。脑浆、内脏、残肢、断骨……那些我熟悉的宠我爱我12小时前还说陪我玩捉迷藏的那些人，经常和蔼地摸我头的管家秦伯、笑着露出小虎牙的司机刘叔、爱漂亮总穿旗袍的三姨、爱编故事逗我开心的二姐，还有外婆、外公、小表妹，你们怎么都在红色染料里睡着了？那会着凉的！你们快起来告诉我，这个游戏的规则啊！我不会玩啊！谁来告诉我，这是你们用来吓唬我的道具？
突然，一个血淋淋的手突然抓住我的脚。我倏然被吓了一跳，缓慢地转向那里。是秦伯！他醒了？快告诉我，这只是你们用来吓唬我的道具！！
秦伯的脸上，眼部血肉模糊地凹陷下去，代替左耳的竟是一个血红的洞。他断断续续地说：“夫人……莫氏大楼……快！”
莫氏大楼顶层那鲜红的衣衫转眼化成地上鲜红的血浆。
1935年，莫氏一族惨遭灭门。百年莫氏企业归入日本千吟集团。
“哈，谁说灭门了？！我莫妖夜可还在呢~千吟庭，你就等着我给你收尸吧！”
莫站了起来，冷冷地说：“需要我表示一下决心，再跟你签订契约？”
“是的。”黑色的羽毛漫天飞舞，她看到了。
“真是麻烦呢~”
“你不是也想探测你的决心吗？”
是的。她只是一个自私的人。
一直都是。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黑暗中寻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