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兰之月》颜伶

29、婚礼

　　“那边布置好了吗？”皇甫敬问得很大声。
　　“好了好了，催什么。”瑶环姐姐抱怨着。
　　好羡慕他们……
　　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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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叶、那提，你们给那边装上蜡烛。”摩罗大师在指挥着他的几个小徒弟。
　　秦大夫和谭掌门随后也赶来了，也在忙着什么。
　　一起来的还有晴柔姐姐和小宝。
　　“月儿姐姐要做新娘子了呢。”小宝笑。
　　“恩。”我点头。
　　“小宝你不出去帮忙，在这里偷懒。”晴柔姐姐插着腰。
　　“晴柔姐姐，我……”我抓着晴柔姐姐的手，不知道说什么。
　　“月儿，不要紧张。”她拍着我的背，看着小宝跑出去。
　　“哦。”我应着，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他们叫我来陪你说会话。”她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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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呢？
　　“对了，好久没见陆捕头了。”我记得上次见他是很久前。
　　“人生如浮萍。”晴柔姐姐念着。
　　是啊。
　　漂浮着。
　　会遇到很多很多象自己一样的人。
　　有时候，想纠结在一起。
　　却被流水……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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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边上的是齐云的声音。
　　“齐云……”
　　“又在胡思乱想了。”他笑，抓住我的手。
　　我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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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现在跑进来做什么？”晴柔姐姐嗔道。
　　“想和月儿多呆一会。”
　　“哦，”晴柔姐姐笑了笑，转身往出走：“我去帮忙哦。”
　　“前面已经准备好了。”门口的皇甫敬在叫着：“新娘和偷跑进去的新郎都出来吧。”
　　“呵呵，不由你哦。”晴柔姐姐笑着打趣齐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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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了。
　　大家都很热闹。
　　每个人都笑着。
　　尽力地，开心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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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拜天地。”皇甫敬喊着。
　　天地？
　　愿天地保佑他们都幸福吧。
　　“二拜高堂。”他继续喊着，却忽然嘎住。
　　“没有高堂啊。”瑶环姐姐掐了他一把，他哇哇地叫起来。
　　“我们三个老头就来充数吧。”谭掌门拉着秦大夫和摩罗大师坐下。
　　“谢谭掌门。”齐云说着。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
　　…………
　　…………
　　`
　　大家都走了。
　　很安静。
　　山洞里的烛光映得很红。
　　“月儿，你是我的娘子了。”齐云笑着。
　　“恩。”我点头。
　　“这一天我想了很久很久。”他继续说着。
　　“哦。”
　　“睡吧。”他站起身，向外走去。
　　“你说什么？”我愣住。
　　“好好活下去。”他的嘴角还噙着笑。
　　“为什么？”我的声音很轻……
　　“怎么了？你哭了！怎么哭了啊？”他又上前来，笨拙地安慰着我。
　　“为什么娶我？”你是说在和我开玩笑吗？
　　我，开不起……
　　“你要是齐夫人的话，你会过得衣食无忧，小青他们都会服侍你的……”
　　“不要，我不要……”我抱着他哭起来。
　　“月儿……”他拍着我的肩，语气里净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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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我开口，声音很远。
　　“知道什么了？”
　　“我这么丑，你，讨厌我……”我的语气是肯定的。
　　“不是啊。”
　　“不是……么……”
　　“你很好的，你看，你的身材这么好……”他忽然紧张起来，胡乱地说着。
　　身材？
　　呵呵，从来不知道我也会嫉妒自己的身材。
　　他看上的，就是我的身材么？
　　有点晕，我的身材也是我的吧。
　　我这是，怎么了……
　　`
　　“月儿，我是为你好。”他坚持着。
　　“我有一个……梦想……”我流着泪。
　　“是什么？”
　　“有一个……齐云的……孩子……”我笑了，噙着眼泪。
　　想起了红英。
　　因为她，我有了一个梦想。
　　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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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儿……”他的声音低沉起来。
　　这是？
　　他的手？
　　他的手在我的身上游走。
　　他……
　　喜欢我的身材……
　　`
　　依然嫉妒着自己的身材，却被他所控制……
　　身体热起来……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只能紧紧地抱着他，任身体里那股热冲进我的脑子，让自己昏昏沉沉起来…

　　…
　　耳边是齐云那温温的声音：“其实，我是一个伪君子……”
　　“恩？”我迷迷糊糊地问。
　　“我一直那么想要你……”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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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
　　`
　　…………
　　`
　　我是一个女人了。
　　望着天上的星星，我这样想着。
　　齐云的……女人……
　　`
　　这想法让我笑了。
　　变成女人的痛还没有消去。
　　身子还有那么一点不舒服，齐云带来的那股热还在，继续着。
　　`
　　是的，我跑出来了。
　　在他沉沉睡去以后我就跑出来了。
　　血咒今天晚上就会发作，他会死。
　　我跑出来了。
　　我没有勇气看着他死去。
　　没有勇气……
　　他会很痛苦地，死去。
　　我怕，我怕我的心会裂开。
　　我也会……心疼死…………
　　`
　　一年以后就会再见吧？
　　一年？
　　晴柔姐姐说，一年时间，可以够一个孩子出生了。
　　齐云的……孩子……
　　`
　　我能看到么……
　　那么……
　　我应该活下去吗？
　　我应该活下去吧。
　　到时候……
　　见了他……
　　我会说，我有了一个孩子……
　　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
　　孩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