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九江流水

15、番外2

　　番外2【路晨视角】
　　我叫路晨，我有个青梅，但她最近怪怪的。
　　之前的她,明艳而张扬。最爱做的事情似乎就是和我顶嘴呛声。但我是谁啊，我可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路晨哥哥’怎么会和自家妹妹计较呢。所以多数时候我都选择让她自己反省，等她明白自己不该和我顶嘴自然会回来找我。十几年来，一直如此。
　　今天是开学的日子，校领导让作为中考状元的她上台演讲。为此我还专门给她买了条我觉得
　　很衬她的裙子，没想到她居然穿了一身运动装下来了。我就多嘴说我觉得她应该穿的正式一些。然后她就让我去给她选。
　　然后我就把我送她的小裙裙和一件丑的很明显的衣服挑出来，果然，她选了我送她的小裙子。
　　走在路上我偷偷瞄了她好几眼，终于还是被她发现了，我顺嘴就问她为什么会听我的意见。
　　她笑着和我说，“不知道怎么了，就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一直都知道她长得很漂亮，但我还是头一次注意到，她笑起来，尤其是对我笑的时候似乎更漂亮。哎，我怎么感觉耳朵有点热？一定是车里空气不流通，不是我想亲她一口。
　　呸！她把我当哥哥，我却想着亲她，我真不是人！
　　回家的路上，她和我说今天迟到那个女生似乎蛮可爱的，我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她说的是谁，只能含含糊糊地说开学第一天就迟到，这么散漫的人怎么会可爱。
　　她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笑了笑。
　　军训第三天，我前面的女生猛地栽进我怀里。
　　我：？？今天二十五度，天气阴。你要是中暑了那就是真的绝了。
　　教官让我送她去医务室，我看见白露茜一脸看戏的表情莫名有些不爽，就让她和我一起去。
　　她似乎很不愿意和我们两个呆在一起，看见小卖铺就狂奔着说去买水。
　　我扶着洛依躺在医务室的床上，她摸了摸自己的头，说感觉自己有点发烧，让我也帮她看看，我就听她的摸了一下，然后余光中就看见白露茜似乎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两瓶水。
　　我感觉自己像打碎了妈妈的花瓶被撞个正着的小孩子。白露茜把一瓶水递给了洛依，我想着她是个病号，就把她的水瓶抢过来拧开，然后突然想起来：我是不是该先把白露茜的拧开？
　　她听到我想帮她拧瓶盖，莫名一脸惊恐的自己拧。自己来就自己来，怕什么啊？不过······似乎有亿点点可爱。完了，再在这呆着我肯定会失态，然后我揽下了拿药的活跑出去。
　　回来的时候，白露茜好像在和洛依解释什么。我没听全，好像是在说什么流言之类的。看见我进去，白露茜就说下午还要训练，逃也似地离开了。
　　我：？？？
　　我和洛依呆着也怪尴尬，就让她自己等老师回来，我跟着白露茜出去。
　　说起来也奇怪，我和她出门的时间顶多隔了三分钟，一路快走都没见到她。最后还是在女生宿舍楼下看见她抱个饭盒狂奔，连个眼神都没留给我。
　　军训之后班主任排座位，我老早跑到窗边我俩之前在初中时最喜欢的位置等她。没想到她进来之后扫视了一圈，当没看见我占了这个‘风水宝地’一样独自坐到了讲台底下。
　　······？她没看见我吗？我坐下来太矮了吗？我正准备叫她过来，就有人径自坐到了我旁边。
　　我看了她一眼。
　　她对我笑吟吟地说：“我看到这里没人才坐的，你不会介意吧。”
　　“没事，谁坐都一样。”
　　我刻意提高了声音，就是不知道她听没听到。
　　分完了座位，她旁边没有坐人，我心里暗戳戳的想着下午找老师说说，把我调到她那里去。
　　没成想，我还没来得及说，她旁边就坐上了别人——一个转校生。
　　老师让他上去做题，他愣了一会儿就上去了。哼，一步一步照着书上的步骤写，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根本不会吗？还有，你抄她的答案就算了，闲的没事干离她那么近做什么？
　　下了课我问白露茜要不要我和老师说，和王思杰换个座位。她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问我是不是中午吃多了，管她做什么？
　　还是原来的配方，却不是熟悉的味道。我莫名觉得她不该是这副无所谓的态度。
　　“我才懒得管你。”
　　她切了一声，又跑去和苏酒聊天。
　　月考之后，我的成绩居然到了年级前十之外。年级第一还是白露茜。我还没来得及和她的差距越来越大，洛依就跑回座位上埋头痛哭。
　　她前面的女生转过来问她原因，她说自己在卫生间听到白露茜和苏酒说她坏话，还说她这样的成绩根本不可能考上这所高中。
　　我默默点点头。其实我有这个疑问很久了，一个基本做一题问一题的人是怎么考上的本校？
　　洛依前面的女生听了这番话就跑出去，我怕她会找白露茜的麻烦就跟了出去，结果我刚走到门口她就回来了，还说班主任找我。
　　我去了办公室，班主任说让我帮助同学，给洛依补习。
　　放了学我去找白露茜，指望着她能和我一起去，结果她笑嘻嘻地让我记得送洛伊回家。
　　我翻了个白眼走出了教室，然后依稀之间听见王思杰要送她回家，她还答应了。
　　我莫名心里有点堵。
　　给洛依补习完天已经黑了，我想着她一个小姑娘自己走也不安全，而且我们似乎还顺一段路，就想着送她一段。结果在路上，洛伊从口袋里取出一根火腿肠，喂给了一只流浪猫。
　　“你经常来喂它吗？”鬼使神差地我问了她一句。
　　“对啊，大概喂了一年多了吧······”
　　后面的话我不想再听，因为那只猫我也认识，它三个月前刚刚来这，为了让它放下防备，我和白露茜也已经努力了三个多月。
　　伪善
　　虚伪
　　再次见到它已经是半年多以后，我在学校里冤枉了白露茜，搞得我俩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周末我们两家聚餐，白伯伯说他昨天晚上通知白露茜的时候她说自己约了苏酒，会晚些到。
　　我爸就让我去白家接她。
　　我到了白家苏酒就说和高宇光有约遁了。白露茜让我在客厅等她，自己去换衣服。然后一只猫旁若无人地跳到桌子上，想闻她剩下的那块蛋糕。
　　我注意到桌上还放着装有奶油的裱花袋。想着我还没吃过她亲手做的蛋糕，就偷偷挖了一块放进嘴里。
　　还蛮好吃？！
　　再悄悄吃一口，她不会发现的。
　　结果我勺子刚放进嘴里，就被换完衣服出来的她发现了。
　　“我以为你不吃了，怕浪费。”
　　这什么鬼理由？傻子才会相信吧。
　　然后我就看见她下眼皮抖了抖，没再理我，而是小心翼翼地把另一块放到了一个小盒子里。
　　带着我摁响了邻居家的门铃。
　　哦，给邻居做的呀。
　　然后我就看见王思杰像阵风似的从屋子里冲出来，两个人聊得非常开心，像我是透明的一样。
　　“吭······”
　　白露茜瞪了我一眼。王思杰像刚看见我一样问我为什么在这。
　　白露茜刚想回答就被我抢了话，说完我就扯着她掉头就走。
　　出了小区才把她放开。
　　“你这么用力做什么，好疼啊。”
　　我这才发现，她细白的手腕被我抓的通红。
　　我有些不忍，把她的手腕抓在手里揉了揉。
　　以前还没发现，她的手又白又嫩，看起来像一块羊脂白玉，放在我手里显得又细又小。什么时候我俩已经快成年了呢。
　　“你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我和王思杰说两句话还不准？你算哪块小饼干。”
　　她一问我才发现，自己好像越界了。对啊，这本来就是她的私事，她和谁交往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突然，长辈的玩笑话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不是小饼干，但我们有娃娃亲。”
　　她的反应不出我所料，果然是说那东西是上世纪的东西，不过家长的一厢情愿罢了。
　　我也知道，我只是想给心中莫名的情绪找个宣泄的出口罢了。
　　我没谈过恋爱，在这方面的情商似乎也低的离谱。
　　不过我现在却清楚的知道，我心中莫名的情绪叫醋意。
　　也知道这醋意的源头是她和王思杰。
　　更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我喜欢上了她。
　　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只把我当哥哥，不过没关系，小丫头总有一天也会开窍。我们两个来日方长。
　　她和我说马上就要分班考，还问我觉得洛依能进什么班。我有些莫名，她进什么班关我啥事。
　　但很快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因为洛依进不了好班，所以她就会着急。因为她着急，所以她就会找我补习。
　　虽然我被问的心烦的要死，但想了想她应该会学文，以后应该再也不用被她问了，所以我就耐着性子继续辅导她。
　　终于考完了试，我加了一个竞赛班的备战群，和他们一起准备，偶尔有不会的就找找白露茜。
　　直到出了成绩，白露茜是第一，第二是一个叫徐志安的人，她俩之间只差了一分。而我却差他们十多分。虽然我的成绩排了个第三，但我还是发现，我和白露茜之间的差距已经越来越大。
　　于是我默默立志，新学期新气象，一定要好好学习，力求缩小我们之间的差距。
　　结果开学那天，看见等在班门口的人，我感觉我裂开了。
　　是洛依。她说她为了我选了理科，还问我感动不感动。
　　不敢动，不敢动。甚至还想骂你。什么为了我，红果果的道德绑架。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我终究还是开了口。
　　“抱歉，我本来没打算和你说这个，但是我没有高中恋爱的打算，而且我有喜欢的人，所以我以后不会再单独给你补习，如果你觉得你在学习上有什么困难，该上补习班还是上补习班吧。”
　　半年之后徐志安来找了白露茜，把她叫出去说话，王思杰应该是听到了什么，回来之后失魂落魄的。我想问问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到了周末我约他打了一场球，休息的时候我装作不经意的问了问他，结果他只是问我是不是喜欢白露茜。
　　我给了肯定的答案，然后他就什么也没说拿起水瓶走了。
　　走了。
　　答案呢？你听到了什么？合着我大半天和你闹呢？
　　之后我旁敲侧击的问过他几次，他还是什么都不说。
　　当我几乎已经忘了这件事的时候，徐志安找到了我。
　　他问我有没有觉得现在的白露茜不太对劲。
　　我想了想发现似乎确实和之前记忆力跟着我叫哥哥的人不太一样。
　　他笑了笑，告诉我现在的这个人是来自其他的世界，不过估摸着过不了多久就能走了。
　　我问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他说让我看清楚自己心里喜欢的到底是真正的白露茜还是这个外来客，省的她回来之后我不适应。
　　临走之前他还告诉我，发生让外来人愿意离开的事情她就会自动离开，让我不要着急。
　　送走徐志安我想了很久，最终得到了答案——我喜欢的，是那个和我一起长大，会跟在我身后叫我哥哥的白露茜，不是现在这个外来客。
　　得到了答案，我便不执著于王思杰不告诉我真相了——他喜欢的应该是外来客，他不告诉我也是为了保护她。
　　八月，白露茜被保送了帝都大学。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能让她愿意离开的事情，便急吼吼去了她家。一番试探下来，我确定了她不是我的小青梅。
　　自那之后，我很少再关注她，只是在高三那年的愚人节，洛依说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让我赶紧去新开的商业街。
　　到了之后她试图让我和她一起逛街，但我没什么兴趣。于是她认命般的把拉到一节栏杆面前让我等。
　　我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等到白露茜挽着王思杰的胳膊一起下电梯。
　　就这？
　　“你让我来这除了看这个之外还有别的事情吗？”
　　她怔了一下，“没了，我就是想告诉你，她不喜欢你。顺便希望你能考虑考虑我。”
　　浪费我时间。
　　我没理她，径自回了家。
　　白露茜让我晚上八点去她的补习班接她，我猜测她应该是知道洛伊身上会发生些不好的事情。不过我没去，说我食言也好，说我冷血也罢。我只知道白露茜想救她于水火，她只想让白露茜落个不仁不义的名头。
　　第二天，班里少了三个人。
　　白露茜，王思杰和洛依。
　　洛依好像是补习回家时被小混混拦住打伤了。
　　王思杰出了车祸，白露茜当时就在他身边，当场晕倒，现在还在医院里昏睡着。
　　等我从学校赶到医院的时候，抢救了一天一夜的王思杰还是没挺过来。
　　白露茜依旧昏睡着，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不过我有一种预感，这次醒来的，会是我的小青梅。
　　过了几天，王思杰的父母给他办了葬礼。第二天就彻底消失了。
　　我也用竞赛的成绩保送了帝都大学的物理系，所以后面的两个月一直在白露茜病房里陪她。
　　六月九号，为期三天的高考结束了。
　　白伯伯急需出差一趟，白阿姨也熬的受不住了，护工说自家出了些事，明天需要请假一天。于是这个晚上只剩我一个人陪她。
　　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我有些难过。那些和她一起玩闹，一起惹祸，甚至一起吵架的画面在我脑海里闪过，最后定格在我们七岁时的那个下午。
　　那时的她被养的胖胖的，总有熊孩子来欺负她。当时不知道谁说她这么胖，长大连敢娶她的人都没有。
　　她跑到我身边哇的一声哭出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就和她说，长大了我娶你。
　　她的泪瞬间停了，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问我是不是在骗她。我拉起她有点肉肉的小手，和她拉钩做了保证。她这才破涕为笑。
　　现在想想，我可能那个时候就喜欢上她了吧。
　　当天晚上我做了个梦，医生告诉我和她的家人她已经脑死亡了，让我们尽快去办死亡证明。然后病房里进来了几个护士，拆下了她的仪器，移走了她的遗体。
　　我被吓醒了。结果发现本该躺着人的病床上空空如也。我瞬间慌了，生怕噩梦成真，直到卫生间里传来水流的声音我才反应过来。
　　我暗自决定，一会儿如果出来的是我的小青梅那再好不过，如果是外来客我就以后把她当作妹妹给她撑腰。
　　但她出来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抱住她说出了那句在心里想了很久的话。不过她对我好像还是很抗拒，挣扎着从我怀里出来。
　　莫非回来的不是我的小青梅？她给我也倒了一杯水，我们俩聊了一会儿，我感觉肚子有点饿，就去给她买了些吃的回来。
　　她把那些袋子打开，取出了一个奶黄包咬了一口。我感觉雾蒙蒙的天好像亮了起来—她最爱吃的就是奶黄包，而外来客似乎更爱吃煎饼。
　　我试探地和她说了王思杰的死讯，她表现的非常平静，我更确定了她就是我的小青梅。于是我给白阿姨打了个电话。
　　我挂电话时，她刚好吃完了最后一口。
　　我正想帮她收拾行李就听到她说愿意退婚。我怔了一下。
　　她又说‘她’已经走了，让我不要尝试去找她。我很想说我一直喜欢的就是你，但我没敢。
　　因为我感觉，那个世界的人可以看到我们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她不在的日子在那个世界可能也看到了这里发生的事情，不过全不全的不太好说。
　　所以，不说了，还是做吧。
　　她又在家养了好几天，我就一直往她家里跑去照顾她，我妈天天说我有了媳妇忘了娘，但还是乐呵呵地叮嘱我好好照顾白露茜。
　　我再一次去了白家，白阿姨说她被同学叫走了，我急吼吼地跑出去，生怕她穿帮。出去找了找，她果然在小时候一起玩的秋千那里，和她说话的人，好像是洛依？
　　我跑过去一看，果然是她。
　　她来做什么？
　　没等我想明白，白露茜就把我说了一通。好嘛，合着我之前的话全都白说，她居然是来劝白露茜和我退婚的。
　　我忍住了说难听话的冲动，拉着白露茜就走。结果走了一半，她就停下来，告诉我她不愿做替身和挡箭牌。
　　我要是再不明白她吃醋了那我就是真的傻子。于是我堵上了她不停说着的嘴。
　　她可真甜。
　　感觉她似乎要瘫在我身上我才结束了这个吻。看着她有些雾蒙蒙的眼睛和潮红的脸，我终于还是说出了那段打了无数次腹稿的话。
　　说完，我听见了呜呜的动静，估摸着应该是洛依走了。
　　她的眼睛恢复了清明，问我是不是认真的。
　　我点点头，“对啊，不过也要感谢王思杰和那个人，不然我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你。话都说出去了，要不然你给我个机会？”
　　“好。”
　　我假装没有听见，让她再说一次。
　　结果她伸手揽住了我的脖子，亲了我一口，睁着亮亮的眼睛，“这下你听见了吗？”
　　我感觉我脸上一热，她却是砸吧砸吧嘴，“路晨哥哥可真甜。”

　　番外中的番外
　　白露茜报道之后就和系主任提交了转系申请，然后做了一份试题转到了物理系，路晨问她为什么好端端的要转系，结果白露茜差点哭出了声。
　　“那个白露茜不是人，她自己读了物理系还立志大二考进实验室，我不愿意帮她考就莫名被困在同一天，循环了七八次，没有办法，为了不每天都吃同一份早餐我只能没日没夜的学物理，搞得现在除了物理我什么都学不进去。”
　　路晨不厚道地笑出了声，白露茜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他赶紧收起了灿烂的笑容。
　　“那以后我的成绩就要拜托你了。”
　　白露茜点了点头。两个人又闹了一会儿，白露茜又说感觉路晨着几个月似乎活泼了不少，还一脸严肃地问他是不是也穿越了。
　　“有个人和我说，如果我的话能和我的内心戏一样多的话就肯定能追到你。我本来不信，直到我那天和你表白成功之后才发现他说的居然是真的。所以我现在决定以后要多说话，争取早日套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