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人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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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祸就是对面那群脑残！”胡珊珊咬牙切齿地用力切着牛排，把盘子割得咯吱咯吱响：“他们那边提出一个方案，要人为模拟当年火山爆发后导致的全球气温降低现象，使用上万台喷气式飞机，在平流层的大气中喷洒雾状二氧化硫来把太阳能反射回太空。”
“疯了吧！”谈千叶不可思议道：“先不说这么干可能引起的全球气温骤降，就算我不是搞化学的我也知道二氧化硫会破坏臭氧层啊。这是饮鸩止渴，想让地球直接在宇宙辐射里洗淋浴吗？”
樊一鹤心有戚戚然地点点头，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勺粥，喝完之后叹口气：“碳循环崩溃会干掉百分之九十五的物种，宇宙辐射也会干掉百分之九十五的物种。不过那边表示可以在气温降低之后想办法修复或重建一个类似臭氧层的防辐射保护层。”
“想办法？所以现在还没办法？他们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谈千叶把筷子一放，彻底没了胃口，“所以这群哥们还联系我们干什么？毁灭地球之前先群发一个通知广而告之一下？”
“你别说，这信息还真是群发的……”胡珊珊也觉得这件事简直荒谬到一言难尽：“他们说最迟一个月后就要启动这个计划了，如果有相关领域的专家想要参与请尽快前往位于达拉斯附近的项目基地。”
樊一鹤烦躁道：“刚刚开会的时候我就想问了，我们没有洲际||远程的武器吗？真想直接灭了这帮不靠谱的玩意。”
胡珊珊无语道：“我们为什么要搞那么远程定导的东西？你想打外星人吗？你怎么不直接问我要因果律武器，困了就睡吧，梦里连二向铝都有。再说，樊小鸟，你打他们有什么用，打死了他们碳循环崩溃还是会把我们一波带走。而且两年末世之后，还活着的科研大佬简直比航\\\\母都珍贵，我觉得也就我们和对面还能剩的多一点个，那些小破国家，估计直接就全灭了。”
沈袭明插话道：“你别说，我觉得还真有必要搞一个洲际||远程，外星人是太离谱的，但照现在这个形式，飞来一个小行星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粒子炮虽然全功率下射程还可以，但只能打直线啊，还是太被动了，我们必须搞一个远程有制导的！”
“快闭上你的乌鸦嘴！”胡珊珊怼回去：“大难临头，不要你觉得了，我觉得还是先考虑搬家的事情吧。啊！太烦了！如果海平面要上升我们就要找一个海拔高的地方建城，但如果那群混蛋真把臭氧层搞坏了的话，我们就必须在地底几千米以下躲避辐射！简直无解！”
柳寺舟小心地看了看靠在椅子上发呆的谈千叶，然后弱弱地问：“千叶哥你怎么不说话了。”
“不说话也不吃饭……”樊一鹤看了眼他盘子里已经凉掉的炒面，直接连盘端走自己吃，“啧，真浪费，我来帮你解决掉……嘶！我、我靠！好辣！你放了多少辣椒？”
谈千叶漠然地看了一眼狂喝水的樊一鹤，然后对着柳寺舟敷衍道：“没事，我就在好奇，遇到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樊小鸟还没被吓死？”
樊一鹤被辣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哀怨得看了一眼盘子里的炒面，又嫌弃地推回到谈千叶面前：“因为我和你一样，我也觉得太玄幻了！根本没有真实感！就像你告诉一个人，明天丧尸要攻城了，他可能会吓得半死，但如果你告诉他，明天外宇宙文明将向我们发射一片二向铝，我们的三维宇宙要被降维打击成二维的了，任谁都会觉得很荒谬！ ”
“算了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们城里也没有搞地球科学的，大家先散了吧。”胡珊珊一锤定音：”今天晚上都想一下我们能干点什么抢救一下自己，手里面不重要的项目先放放吧，明天再继续开会讨论一下要不要搬家。”
离开食堂，谈千叶反常地没有回实验室，而是往家走。刚转了个弯，他顿了顿，皱眉回头看着一直跟着自己的樊一鹤：“樊小鸟，你走错方向了吧。”
樊一鹤打了个哈哈，然后吭吭哧哧道：“你……你是不是……”
谈千叶面无表情道：“我求求你，别学小舟说话，真的，颜值不到位还磨磨唧唧真的很恶心。”
樊一鹤被他气得卧槽了一声，然后直截了当地问道：“我就问你，你是不是想去？”
谈千叶嘲讽道：“去哪？去卫生间？难道你又和上学时一样看了恐怖片之后不敢一个人上厕所，所以想拉着我一起去？”
樊一鹤皱着眉打量了一会他的表情，然后咧嘴笑了：“哈哈，得了，我知道你肯定想去达拉斯。”
他笃定道：“他们不是搞控制的，所以觉得只有化学、气象、地球科学这些才算是这个项目的相关领域，但是我知道其实这世界上所有人为干预的过程都是控制过程，所有不孤立存在的事物都是系统。他们现在想搞地球这个全世界最大最复杂的混沌系统，怎么能缺我们控制界的参与呢？”
他看谈千叶不置可否，于是继续说道：“我才最了解你，你从上学起，最擅长的就一直是自适应算法，这个充满不确定性、不可重复、不可预测、对初值强依赖且具有海量类随机动态和干扰的系统，难道不就是你最爱的自适应算法最佳的用武之地吗？我才不信你会不心动。”
谈千叶听后却皮笑肉不笑地反问他：“我有什么可心动的，我就是一个推公式的，我想搞什么样的系统自己在草纸上列假设就行了，还用得着远渡重洋跑到地球另一面去吗？我看是你自己想去吧。”
樊一鹤却难得地坦然：“对，我确实想去，但我不信你不想去。你可能还没看那个报告，那帮搞地球科学的弟弟们，打算大致估一个数值后，就一股脑地把二氧化硫都喷到平流层里，然后会出现什么突发情况就完全不管了，让大家听天由命。但如果我们过去，就可以通过定量计算，通过改变释放二氧化硫的释放流量和释放位置让整个过程可控，即使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也可以及时调整，这样不仅能把温度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内，还能尽最大可能地减少这个过程对臭氧层的伤害。”
谈千叶反驳道：“你想得太简单了，你知道这么大的系统需要分成多少子系统来控制吗？每两个相互关联的子系统之间动态过程也全要考虑到，并设计子控制器严格约束它们之间的增益。这个破系统的大部分状态还都是不可测的，所有不可测的状态都要做配套的观察器子系统来进行估算，你知道这些需要设计多少控制参数吗？整个系统还没跑起来，光是设计过程里的计算量就能让全世界的量子计算机都算崩溃。”
樊一鹤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量子计算机算不出来，但是你可以呀！”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人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