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r Story in Rikkai ~For Yukimura~》破猫A梦

17、STORY.3 回忆

　　有警车呼啸而过。
　　那个是医院的方向……
　　出什么事了吗？

　　有点心慌，刺耳的警笛让他停住脚步，看见前面走出了一段距离的鸟花也停了下来。
　　调转方向，再次朝医院走去。

　　被勒住了脖子，喊不出来，只能任对方一路拖着走向楼顶，无法挣扎，敌不过成年男子的力道，还是一个已经发疯的男人，能跟上他的步子已经很勉强了。

　　偶然和这个人擦肩而过，偶然就成了他的人质……巧合吗？还是命里注定，她的报应来了，轮到她来偿还小恭的命还有鸟花的痛苦。

　　烧还没退，脑袋昏昏沉沉，脚下虚浮，被他拖着，一路磕磕绊绊，穿着的拖鞋早已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只能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上。

　　身后的人大声喊叫，她只觉得头越来越昏，而且有点想吐。

　　小恭……我是不是就快要去见你了……
　　还有京子姐……对不起……

　　那天她很任性地跟着小恭和鸟花去试婚纱，说想看新娘子，小恭从来都是个温柔的好人，绝对不会拒绝她。
　　看见白纱和花环觉得兴高采烈，完全没有发现鸟花的不快，还有小恭的劝慰。
　　回来的路上，她说想吃雪糕，小恭起牵着她说我带你去。

　　然后鸟花开始对着他咆哮，说你到底是要跟她结婚还是跟我结婚！为什么我们两个人来试婚纱还要带着她！
　　小恭依然温和地笑着说小初只是个小孩子，京子你这么大声会吓坏她的。

　　她的确是被吓坏了，从来没有看过鸟花这么生气，呆呆地没敢出声，只是看着她指着自己对小恭尖叫，小恭却还是一手牵着她，一手拉住鸟花。

　　——樱时恭平，你真让我讨厌！
　　终于甩开他的手，她看见鸟花怒气冲冲，头也不回地过马路。

　　——小恭，京子姐生气了吗？你不去追她吗？是因为我吗？
　　——不是小初的错，不是想吃雪糕吗？我带你去。

　　小恭……那一刻你的笑容……好悲伤……
　　果然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你们才会吵架的……

　　想帮他找回那个干净透明的笑容，想看见小恭和京子幸福的样子，想看见京子当六月的新娘。
　　然后她也挣开了那只温暖的大手，追着远去的身影奔跑。
　　没有理会身后的人大声的呼喊，没有看见变红的信号灯，只是想追上渐渐走远的京子。

　　发现冲过来的车时，已经晚了，不知道该前进还是后退，只是站在路中间，一片空白，茫然地看着那辆车。
　　最后留下的记忆只有小恭在身后大声呼喊她的名字，然后一双很用力的手把她推了出去，还有就是尖锐的刹车声……

　　被身后的男子拖到医院的顶楼，顿觉得一股寒意浸透到骨子里，隐隐生疼。

　　她醒来的时候，也是全身痛得无法动弹，没有回答父母的问话，只是问小恭呢？
　　却看见父母别过脸，不愿意面对她，她不依不饶，颤抖地伸出右手扯住母亲的衣角说能不能让我见小恭一面……一面就好，我想跟他道歉，我没能追上京子姐……

　　结果最后一面只是在葬礼上见到小恭的遗像，还是那样笑着，温柔透明。
　　小恭的父母只是流泪，却没有责怪她一句，只是说小恭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

　　她想开口，却还没有说一个字，就被鸟花扯住不停地摇晃。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害死他的！为什么到最后他都要因你而死！

　　没能给小恭上柱香，也没能好好地开口道歉，就被父母拉走了。
　　什么都没能做……
　　只记得鸟花被旁边的人死死拽住，还继续对她声嘶力竭地喊叫，泪流满面。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因为她的任性和无知，让小恭身边的人都陷入了永远的痛苦。

　　之后的三个月，她没有说一句话，起居照旧，却不再说话。

　　再然后突然有一天，她笑着出现在父母面前，道声早安，然后出门上学，如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头晕眼花地看着面前一帮人跟身后的人对喊，却不敢冒然上前，人影重叠摇晃，模糊不清，真是一群没用的家伙……不过算了，就这样结束也好。

　　本来已经决定要用这一辈子来赎罪，请求鸟花的原谅，代替小恭开心地活下去，要让那个纯净透明的笑容继续留在这个世上。

　　但是对不起……小恭，我本来应该连你的份也一起活下去的……可是，太沉重了……我突然觉得很累……对不起……

　　——我早就不想活啦！

　　突然用尽所有力气，大声尖叫，那一刻什么都忘记了，什么都不愿想，脑中只有尖锐的刹车声和小恭温和的笑脸。

　　在场的人都是一呆。

　　只是一瞬间，子弹从对面的楼顶飞来，噗的一声，穿透血肉，声音清晰可闻。
　　感觉到身后的人僵了一下，继而脖子上的力度松开，高大的身躯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几滴血溅到她脸上，温热腥臭。

　　木纳的转过头，看着地上的人，暗红的液体渐渐地从脑后流出。
　　死不瞑目。

　　~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