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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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两旁叫卖吆喝声不断，身形纤瘦的黑发男子带着赤发马尾的孩童一路停停走走，奇怪的是好奇停下打量的不是那孩子，而是大人。
替主人外出采买东西的家仆付了钱，一抬头，就望见一道熟悉的小身影，他眯了眯眼，最后还揉了两下眼睛。
这时好巧不巧，那小身影侧过身来面对那卖面具的街铺，侧脸的面容一下进入家仆的视线。
“吓！”
家仆一惊，怎么是那失踪的二少爷？！
许是他目光注视停留的时间过长，那孩子发现了什么，偏头过来看。
家仆忙低下头，转身就走，直到走出去了一段距离，才停下，抬手用袖袍擦了擦额上的汗。
二少爷的压迫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势，那仿佛能看透灵魂的眼睛让人不由得心底生寒。
说来这二少爷......也是造孽。
本是被家主抛弃的次子，而他的兄长却作为继承人被培养长大，两人的待遇天差地别。直到次子展现出自己的天赋，被家主发现。
家主顿时表演了个什么叫翻脸不认人，立刻就把曾当作继承人培养的长子抛弃，换成了次子。
你说这好好的......如果从一开始就这么做，那兄弟间的隔阂还不会这么深，非得等人家长大了，记事了，搞这么一出。这不是硬逼着兄弟二人结仇吗。
就在所有人都唏嘘的时候，他们认为“麻雀变凤凰”的次子跑了。
没错，逃跑了。
逃跑的时候还因为遭到阻拦，用平时训练的木剑劈开了墙，还打伤了好几个阻拦他的士兵和武士，最终成功出逃。
得知此事后的家主气得胡子都歪了，眼睛一瞪，立刻派人寻找离家出走的次子。目睹这一切的长子默默握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回忆起弟弟离开的那一夜。
......
“叩叩”
“叩叩”
四声敲门响，继国严胜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就看见了那令他妒恨的、夺走了他一切的面孔。继国严胜脸色一黑，下意识就准备把门关上，但被门外之人阻止。
“兄长，我是来向你告别的。”来人小声地喊道，脸上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但平日淡漠的眼睛里出现了情绪波动。
“我决定今夜离开。”
继国严胜一怔，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他的胞弟却没有再把话重复一遍，只是垫了垫肩膀上挂着包袱的枝条，然后突然冲他笑了一下，轻声说道：
“兄长，缘一离开后还望你能照顾好自己。以及，缘一很感谢兄长这两年来的照顾，也很喜欢兄长送的笛子，缘一会好好的携带于身，看见它，就仿佛看见兄长一般，将它当做兄长一样珍惜。”
继国严胜心脏一跳，望着眼前那张和他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张了张嘴，最后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注视着胞弟转身离开。
他是庆幸的。
缘一走后，他或许就能回到曾经的地位。
可他也是怨恨的。
缘一是在怜悯他吗？是看不起他吗？
凭什么他辛辛苦苦努力想要名正言顺得到的位置被缘一这么轻易的就放弃？
既然会说话，那为什么装哑巴；既然天赋那么高，那为什么从来不表现出来。偏偏像个人偶一样，陪伴与母亲身边。
为什么......明明是同生兄弟，他和缘一的天赋差距却天壤地别，大到令他绝望，让他崩溃。
他花费几年时间不停训练才拥有的成就，缘一一次就能超过。好像他曾经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为什么？为什么！
老天是不公平的！而天生就能看透世间万物的胞弟，简直就像是......神之子一样。
凡人如何与神伦比？
——不过是自取其辱。但果然还是......心有不甘。
......
“怎么了？”见小孩一直侧头看着某个方向，我放下手里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狐狸面具，问道。
“我好像看到了......”小孩一顿，犹豫迟疑了两秒，摇了摇头，说道：“不，没什么。”
没什么？这分明就是有事。
我伸手揽住小孩的肩膀，牵引着他往前走。一边走，一边问道：“真的没什么？”
看似无所谓，实则把小孩想要隐瞒的心思消退，默默施加就连小孩本人都没发现的无形压力。
缘一果然犹豫了几秒后，告诉我：“我刚才好像看见了家仆。”
“家仆？”
“嗯，只是身形有点像。但这里离我父亲的城镇很远，也不是他的管辖区，所以应该是我看错了。”
哦豁。
有管理地区的权限，不得了，小孩的家庭背景挺牛逼。
眉头一挑，我把这件事放到了心上。
一般电视剧里都爱这么演：什么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直觉出错了......但实不然。放松警惕下来才真要出事。
况且缘一是多么敏锐一小孩，与其怀疑是他看错了，不如相信他没看错。
回头望了眼缘一刚才注视的方向，我默默记在了心里，然后“嗯”了一声，又兴冲冲的带着缘一走向另一个摊位。
只是心里多了几分只有我自己知道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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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仆乘马车颠簸了一路，总算在第二天天黑前赶到了府上。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家主，不过在去的路上，撞见了继国严胜。
“站住。”
尽管继国严胜现在已经不是下一任家主继承人了，但在继国缘一找回前，并且确定能继承下一任家主前，他还是候选人，自然是怠慢不得的。
毕竟谁都不知道最后的家主之位会落到兄弟二人谁的头上。
家仆苦哈哈的弯腰行礼，小心翼翼地问道：“严胜少爷，有什么事吗？”
“你这么急，是要去哪？”继国严胜板着脸说道，那模样和气势，别说，还真颇有几分家主风范。
这也正常，若不是出了岔子，他现在还是铁上钉钉的继承人。
“呃......”家仆失语。
他难道要说实话吗？说找到缘一少爷了？
不，巴不得缘一少爷回不来的严胜少爷怎么会喜欢这个消息。
这可怎么办哟......
家仆一脸纠结，迟迟不肯开口。
继国严胜见状，以为是家仆都不把他放眼里了，心底一阵怒气翻滚，提声呵斥道：“放肆！小小奴仆，竟不把我放在眼里？！”
这罪名就大了，就算家主不喜欢长子了，但毕竟也是他的脸面。他一个小小的仆人打家主的脸，这不是找死么？！
家仆吓得双膝一跪，也顾不得隐瞒了，把实话如倒豆子般全说了出来。
不过其实也就是一句话能解释的。
“小的看见缘一少爷了！”
继国严胜一怔。
“缘一？”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第 2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