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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本宫非常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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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玺,字远风。天禧年间的三皇子,安国年间的燕安王,楚冉和楚隆轩的三皇叔,当年是武帝最为宠爱的儿子。
但在楚冉看来,这个摄政王无论是谁都不该是他。
不说别的,在楚冉还在位掌权的时候,楚玺明明是一副浪荡公子的纨绔模样。成天走马斗鸡,游手好闲,喜欢在市井里喝酒听曲,在青楼里一醉方休。
行事目无天纪,朝堂政事也是一慨不理。楚冉曾经试探过他两回,确定此人乃烂泥扶不上墙。慢慢的,便对他放松了警惕。
这人若说非要有一点优点可取,那就是他投了个好胎,进了帝王家,一辈子锦衣玉食,衣食无忧。
况且,他是杨贵妃之子。
杨贵妃,生的风华绝代,美的惊心动魄,有一副摄人心魂的好皮囊,六宫粉黛无论是谁见了她,都要失掉几分颜色,史书甚至将她称誉为天下第一美人。
杨贵妃入宫时不过及笄之年,却深得圣心,是武帝当年最宠爱的妃子。唯一让人诟病的是这位杨贵妃非乃我楚国之女,是胡人之后。
武帝是楚冉的祖父,她四岁的时候恰逢武帝崩逝,与他相处的不多,只见过寥寥几面。可却是打心眼里敬佩他。
大楚兵富国强,但奈何前几位先祖都崇尚文治,讲究以和为贵。这政策好是好,但容易受外邦欺负。
在武帝手里,大楚才一改其文弱气运,真正做到了天下一统。
武帝好征伐,仅仅三年就将大楚周边各国一一收服。杨贵妃就是征服胡塞被派来结亲的贡品。
不得不说,胡人这步棋走的确实不错。仅仅两年,杨贵妃就从小小的才人一路晋升到贵妃,晋升的趋势令人瞠目结舌。
当年世人皆传,杨贵妃会被册封为后,她的儿子会荣登大宝。
可惜的是,武帝少时好征伐,身体留下了不少病根,死得太早,留下孤儿寡母任人欺凌。不过好在楚玺自己生的是一副败家子的皮相,顽劣不堪,不听管教,那玩世不恭的性子倒是于无形之中救了他一命。
楚玺虽然是楚冉的皇叔,但也仅仅只比楚冉大了四岁而已。正是由于年龄小,获得的恩宠也不少。
比如,他虽被封为燕安王,却不赐封地,特准他留在京城;比如,他虽然烂泥扶不上墙,先帝对他都还算是纵容忍让。官位府邸,没有一处亏待了他。
楚冉一直以为自己前世防住了边塞的饿狼,却未料到在家门口亲手养大了一只深渊里的恶蛟。
楚冉也挺好奇那位看似浪荡风流的三皇叔是如何在自己死后一步步变成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自己六年前的薨逝,这位三皇叔在其中扮演的究竟是什么角色他到底暗下收拢了多少人?现如今,又有多少人已然站到了他的阵营?
“公子,你知道吗,摄政王至今还未娶妻呢。传闻说他有一个很爱的女子,却因为种种纠葛与那位姑娘失之交臂。从此摄政王就舍七情断六欲,发誓终生不娶。那位姑娘真真让人羡慕,能让这么厉害的大人物为她断情绝爱。”
春蝉似乎对楚玺很感兴趣,止不住的讲着坊间对这位摄政王的传言猜测。
“春蝉,坊间传闻不可尽信。”楚冉咬了口硬邦邦的馒头,含糊道:“归根结底,这是那位摄政王的私事。况且,正是由于摄政王平时高高在上,坊间对他的生活更感兴趣才会编排出故事杜撰。”
“依我看,这些都不过是些掩盖政事的幌子罢了。”
楚冉曾经也学过此类掌控民心之道,更用过不少掩耳盗铃之术。且不论成效,楚冉本人是真的非常讨厌民间流传此类宫廷密辛。
春蝉疑惑道:“公子,那这些传言你又不知道,你怎的认为这是假的呢?”
楚冉:“……”
楚冉总不能说是因为她自小与那摄政王一起长大的吧?
“我……”楚冉噎了一下,换而言之:“那若是有这么一个姑娘,何至于连她的身份我们都不知道?”
“所以说,坊间传言大多不可信,不过是一些人编纂出的嘘头用来博人眼球的罢了。”
论楚冉在世的那些年,她从未听过楚玺身边出现过哪个姑娘让他魂牵梦绕、茶饭不思最后还与之失之交臂的。
不过楚玺身边倒是经常出现些红颜知己常伴左右。
但如今看来,这些都只不过是他扮猪吃老虎所营造出来的假象罢了。
这位三皇叔,心计颇深。
市井中流传出来的钟情艳事,她此刻一个字都不信。
未料,春蝉八卦的凑过来,看了看左右,特意压低声音道:“公子,悄悄和你说个秘密。”
“其实,”春蝉用气音在楚冉的耳边悄悄道:“传闻中说让摄政王爱而不得的那位女子是……已逝的安国长公主……”
“什……么??”
安国长公主???
楚玺编纂故事竟连死人都不肯放过的吗?
楚冉刚刚喝下去的米汤险些喷出来,刚刚吃下去的馒头险些把自己噎死。
她一阵咳嗽,脸上红白一片。这是今天之内她的脑子第三次空白一片,仿佛第三次被雷劈了。
“公子,你那么大反应作甚?”
看着春蝉那张充满着疑惑的面庞,楚冉很想告诉她,因为她面前坐着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口中的那位安国长公主。
楚冉咳了一下,不自然道:“莫要胡说,安……安国长公主,跟摄政王不是子侄关系吗?摄政王的钦慕之人怎会是她?”
“公子,你可能一直在读书,两耳不闻天下事,”春蝉叹息的看着楚冉,端着一副我来给你好好讲讲的架势,说:“如今,谁都知道安国长公主并非先帝亲女,所以她与摄政王自是没有什么关系了。”
轰隆一声。
好大的一声惊雷!
楚冉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不够用了,她死的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这种皇室密辛怎么如今家喻户晓了?
天呐,她如今晕头转向,很有一种会被气死的感觉。
楚冉端着碗,迷迷蒙蒙的反驳道:“反正摄政王是不可能喜欢安国长公主的。”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按照古书中读来的道理,不要舐皮论骨。”楚冉胡乱搪塞道。
“春蝉,以后这等谣言切不可再提。”楚冉教训她说,“那些皇室恩怨,你也少去听些,省得被骗。”
春蝉见自家公子神情严肃,不似玩笑,便点头应道:“好吧,春蝉知道了。”
关于摄政王的话题被强行掀过,用过早膳后,楚冉就带着春蝉一起赶往太傅府,参加拜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