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同人]黄泉谱》xiaoku

16、生死两茫茫，情缘难思量

　　自从追命进了唐陵，顾惜朝就有了拼死一搏的打算，每次喂了蛊虫回来，顾不上等罂粟花的药效过去，跌跌撞撞的要追命拿出藏起来的毒物，按着曾经揣摩过的方法养自己的蛊虫。
　　不得不说追命的运气真的不是一般的好，捉来的毒物竟然多是名贵的种类，毒性极大，同时顾惜朝炼蛊的过程也更加痛苦，炼蛊仿佛是一种交换，付出血液给那些毒物，承受毒液的反噬，几乎每一次都是九死一生，追命虽然心思纯善但也懂得顾惜朝所做之事有多么冒险，有几次甚至想替顾惜朝喂蛊却被顾惜朝拦了下来。
　　顾惜朝毕竟被折磨了五年，身体对毒物有了很强的抵抗力，追命出来乍到，又如何能抵御的了这么刚烈的毒性，让追命试毒不过是白白折损强助而已。
　　古墓里难以估算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顾惜朝知道了铁手和另一个人一起闯了进来的消息，心里猜到多半是戚少商。复杂的心里有恼有恨还有说不清的一丝兴奋，更坚定了信念，他必须和戚少商一起离开，必须。
　　看小逸父亲的脸色应是很棘手的样子，皱紧了眉有时候会一脸怨毒的看着顾惜朝。顾惜朝心里着急却偏偏装成一副茫然的样子，他仍在积聚实力，准备必杀的一击。
　　炼好的蛊虫被顾惜朝藏在墙缝里，如今只要喂一点血他们就会乖乖的听他的话，又过了些时间，顾惜朝明显的感到周围的守备在加强，大概戚少商和铁手已经攻进了腹地，顾惜朝并不怀疑他们可以打进来，关键在于如何让四个人全身而退，此时顾惜朝才觉得自己还是在活着的，心里有了心事，被罂粟花侵蚀的神智也逐渐清醒，炼蛊时的痛苦也越多，但痛的真实痛的让人心安。在这里，他们要对付的不是武艺高强的人而是诡异的各种虫兽。
　　顾惜朝觉得这一次铁手和戚少商的速度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快，没多久他甚至不必在去炼蛊，因为所以的蛊虫都已被带去战斗，顾惜朝明白也许反抗的时间到了。
　　指挥追命杀死看守他们的守卫，顾惜朝没有选择逃出去，而是放了一把火，墓室里的结构都会在顶上置几根木梁，他知道要摆脱苗人的追击不但是要离开这里还要毁了他们的老窝让这些人再无法在中原立足。

　　戚少商见到顾惜朝的时候是在一条长长的甬道上，他仍和无数的毒蛇蜈蚣纠缠在一起，这些毒虫每一只都是最毒的暗器，不死不休的向他和铁手袭击，甬道尽头一身苗人打扮的男子吹着一只古怪的笛子，连续的战斗，戚少商不经意间也被伤了几处，伤口阵阵酥麻，虽然事先准备了避毒丹，但是很难说能否压制毒性。
　　就在戚少商有些焦虑的时候，刺耳的笛声突然停了下来，他抬头看过去，吹笛子的男子已经倒在地上，站着的是依旧是一身青衫的顾惜朝，地上的毒物停止了攻击，慌乱的在地上爬行，顾惜朝在那倒下的人颈间一刺，鲜血喷涌而出，满地的虫蛇就一拥而上很快把尸体覆盖。
　　顾惜朝背后的追命最先跨过尸体，一把和铁手抱住一起，亲昵的在铁手的怀里蹭了蹭，说道：“师兄，你终于来了，我还担心你也闯不进来呢。
　　铁手也激动的抱紧了追命，“你怎么这么冲动，追犯人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当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的可怕，连无情都说了勿动，你竟然敢一个人追进来。”
　　“怕什么？师兄你不是进来了吗？”
　　“如果不是戚少商，我一个人绝对到不了这里，”说到这里，铁手感激的看了戚少商一眼，却发现戚少商露出来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表情。明明是笑着的，却有一种岁月凝练后的厚重和淡定，眼睛里三分笑意却有七分的沧桑和疲惫。
　　他和顾惜朝就这么静静对视着，两个人的笑容却平静的让人有想哭的冲动。
　　五年，比起苏子“十年生死两茫茫”才过了一半，但那缠绵的相思却就在这含着泪的笑容里慢慢消散了。
　　“你比原来瘦了。”
　　“你怎么有白头发了？”
　　同时说出的话，淡淡的似乎感觉不到感情的波动和心痛却让人那样揪心。
　　“五年了，我真的没想到你还活着，我以为……”戚少商有些感慨有些无奈，若知道顾惜朝还活着他怎么会让他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呆上五年？
　　“是呀，五年了，你比从前更强了。”顾惜朝笑意更浓，一身青衣洗的发白，在昏暗的火光里有些寥落却更称他的风骨，他永远是那个无论是什么都打不倒的顾惜朝，那个惊才绝艳的顾惜朝。
　　“其实你没变。”他们同时说，又同时失声笑了起来。
　　戚少商握住顾惜朝冰凉的手只说了句，“走吧。”
　　“恩。”顾惜朝没要抽回手，让戚少商握着，他才觉得没有那么冷，戚少商的手永远是暖的，暖的让人觉得连血液都跟着热起来，那一刻，顾惜朝才觉得他是可以活下去的。

　　“你们想到哪去？”阴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顾惜朝回过头去，看着小逸的父亲笑得诡异的脸，浑身一震。他在临走之前和追命一切把这人制住并扔进了蛇窟却不想他竟然命大的没有死掉。
　　“你还活着？”皱了皱眉，顾惜朝本能的后退，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人到底还有多大的能量？
　　“我不但活着还要你们下地狱！”男子恶毒的话语仿佛诅咒，“顾惜朝，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无数的蛇突然从那人的身后扑过来瞬间把他湮没，顾惜朝脸色一变，突然想起苗疆部落里的古老传说，祭献自己所有的血肉和灵魂可以召唤恶魔为自己完成最后的愿望，不想这并不完全是无稽之谈。
　　袖中一抖，顾惜朝放出了曾经养过几只蛊虫却在一瞬间被蛇群吞噬，数不尽的个类毒蛇仿佛层层叠叠的海浪涌了过来。
　　就在四个人都要绝望的时候，戚少商突然从袖中抖出一包药粉洒了过去，竟让蛇群退了一退。顾惜朝一怔问道：“那是什么？”
　　“雄黄，无情给我的，据说还有些特殊的药物。”戚少商的脸上并未露出喜色，这些药粉只可勉强阻住那些蛇一刻却绝不是长远的办法。
　　“还有吗？”顾惜朝扭头问道。
　　“还有两包。”
　　“都给我。”顾惜朝拿过药粉，又要来了追命平日里装酒的葫芦，把药粉尽数灌了进去。随后用匕首划破手腕，鲜血不断流进酒葫芦里，戚少商看在眼里，皱紧了眉，却也知道顾惜朝这样作必有他的道理。酒葫芦里渐渐散出来血腥味，混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气味，闻起来让人晕眩。
　　“你们都快点闭气。”顾惜朝交代了一声，便把酒葫芦中的血撒到蛇群里，蛇群马上一阵骚动，竟让开了沾血的地方，顾惜朝一喜，把血在蛇群的前面撒了一地，那些蛇竟真的再不敢向前一步，众人不禁松了口气。“走吧。”或许是失血过多，顾惜朝的声音有些微微发抖，戚少商心中一痛，拦住他的腰只觉得骨头硌的他的手臂生疼。
　　顾惜朝虽然嘴硬的说道：“我又没受什么重伤，”却没有挣扎，反而倚在戚少商身上，戚少商知道若不是真的受不住了，强硬如顾惜朝绝不会这样服软，心下没来由的生气，手臂用力揽紧了顾惜朝，恨不得把他打横抱起来，免得他再伤害自己的身体。
　　顾惜朝只觉得腰间一疼，却轻声调侃道：“戚大当家如今可是金风细雨楼的楼主了，怎么还是一副土匪模样？”
　　戚少商脸一热，却没有放手的意思，也调侃起来；“顾公子难道不知道什么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
　　反倒是一旁的追命听得云里雾里，拽了拽铁手，“师兄，他们在说什么啊？”
　　铁手无奈的一笑，伸手拍了下追命的头，“你不要管那些，以后再这么鲁莽掉进了这样的陷阱，看我怎么收拾你。”
　　“没有我的话，你们能找到惜朝吗？”追命得意洋洋的一挑眉丝毫没有反省的样子，铁手只得叹了一口气，闯了祸之后会反省那还是追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