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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第 8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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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停在一棵树下,她看见一种能食用的菌类,白天菌。
白天菌,是一种清晨和傍晚时才出现的菌类,白天菌白天可以食用,一旦到了黄昏时再食用就会中毒。受到光照时,白天菌会合成一种成分,抵消本体的毒素,晚上就会停止合成。它经常在雨后出现,长得有点像逗号,拳头大小,通体白色,外边有些透明的液体胶,是做保护作用。味道极鲜美,只要用水煮就可以吃,但是一定高温加热才能食用。
现在还是白天,所以还是可以吃的,她准备多采一点回去当早餐。
叶尘见零拿着布袋开始拔着像音乐符号的物体,问道:“这个可以吃?”
“嗯,”零又拔了一棵白天菌塞进了袋子道,“味道不错,还是你以前告诉……”
不用说,零自然又说错了话,这种菌是师父告诉她的,还教她白天菌只有半天才能吃,晚上的有毒,其实晚上的白天菌不叫白天菌,而叫毒黄昏,象征着一个人生命走到了黄昏,也正好是黄昏时,白天菌的毒素才展现出来。
“你师父懂得可真多啊!”叶尘知道又是零的那位伟大的师父告诉她的,他着实好奇能教出像零这般武艺超群,性格冷漠的徒弟,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果有机会,他真想见见零的师父,一睹真容。
“嗯。”一说起师父,零就有种自豪感,他心目中师父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高冷,孤傲,淡泊名利,世间上没有一人能与她师父媲美。零不禁又望向叶尘,其实她真的想和他说其实我的师父就是你,可是为了历史正常发展,她强忍下要说出真相的念头。
叶尘也帮忙拔着白天菌,道:“你师父是不是也叫叶尘?”
“为什么说?”零手中停顿一下,不过迅速恢复常态问道。
“没事,随便问问。”
零知道师父就是师父,他心思缜密,她这种小白兔在师父面前一错再错,也难怪不起疑心,只要死不承认就拿她没有办法,谁也验证不了一百年后的事情。
“这是什么植物?”叶尘知趣地岔开话题,俗话说点到为止,他心中自有分寸。
“这个是白天菌,可食用。”
“那我们可以才多一点,我发觉这个山林和现代的热带雨林极为相似,少出来行动为好。”叶尘与生俱来对周围环境的敏感,也让他察觉这座山林不同寻常之处,还是尽量减少独自活动。
“不可,这种菌只能白天食用,晚上吃的话中毒。”零解释道。
“也是你师父告诉你的?”叶尘发现她的师父博学多才,知识领域广阔无边,他研究几十年的药毒,却不知道这样东西存在。
“是,晚上的白天菌叫毒黄昏,带毒,毒性强。食用后不到半个小时就会出现上吐下泻,高烧不退,随后昏迷不行,如果得不到及时医治就会死于窒息。”零可亲眼看见贝壳老大偷吃了毒黄昏,要不是师父就是发现,让他服下解药,这会儿暗网可就不是他掌舵了。
“毒黄昏,有趣的名字。”叶尘很像带几株回去研究,可是考虑到现在的情况特殊,就断了这个念头。
等零和叶尘回来时,左丘朔也刚醒,他一看枕边少了一个人,立马就爬起来找零的身影。乾天和巽风估计是昨天中了昏睡弹的药效还没有散去,一夜睡的很沉,要不是左丘朔着急零不见了把他们喊醒,估计这会两个人还在和周公下棋呢!
零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左丘朔出帐篷,她道:“你要去那里?”
左丘朔立马扑过来,像一个小狗,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说道:“零,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不会不要你的。”零又心疼地抱着他,她怎么会弃他不顾。她当时身中病毒,左丘朔对她不离不弃,为她寻医问药,她不是傻子,一切都看在眼里。
“真的吗?”左丘朔居然眼泪汪汪,“下次一定要带着我,不行丢下我。”
零道:“好。”
“拉勾。”左丘朔幼稚地拉起零的小拇指,勾在自己的尾指上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叶尘在零丢给他布袋后就进了帐篷,乾天和巽风自然也就没有出来凑热闹,要不然看见自家的老大居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还不得挖了他们两个眼珠子才能平息羞耻啊!
零被左丘朔幼稚又羞耻的动作给逗笑了,也难怪,她怎么能和一个七岁的孩子较真呢。
“零零笑起来真好看啊!”左丘朔收起自己的眼泪,笑脸中还挂着未干的泪珠道,“你总是冷着脸,要是以后零零多笑笑就更好了。”
“我不笑,你就不喜欢我了吗?”零或许受到左丘朔幼稚的想法影响,居然也说出幼稚的话来。
左丘朔以为零生气了,立刻摇摇头,他觉得自己表达的还不够好,连手都摇起来说:“不是,零零不管笑与不笑,朔朔都是喜欢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不笑,我会以为你不开心的,因为……”左丘朔不敢看零零,将视线移向别处,却有是不是偷偷瞄着零。
零尽量把自己的语气变得柔和起来说道:“我不生气。”
左丘朔像是鼓起莫大般的勇气说:“因为你的眉头一直都是紧皱的,从我看见你时就没有舒展过。”
零怎么也没有料到左丘朔会说出这番震撼,直击心灵的话,心中不由咯噔一下。她以为左丘朔失忆后就变成了七岁大的孩子,心智也退化到儿童化,可是他对周围感知也变得极其敏感和极其缺乏安全感,虽然说不出来,可是不代表他感觉不出来。对左丘朔来说,记忆中只剩下零的名字和样子,也只有对她撒娇卖萌哭泣大笑,不需要在乎别人的眼光,他只为她笑只为他哭泣,左丘朔的世界里只剩下零一个人,他在做自己心里最想做的事情,他在活出自己最想活出的样子。失去的记忆仿佛失去了世俗的约束与捆绑,也卸掉了责任和背负不属于他年纪的仇恨。现在的左丘朔活得是自在的,逍遥的,不像之前喜怒不形于色,整天除了对零露出笑意,对谁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所以他看到零紧锁眉头,便下意识地想到了以前的自己,以前他活的是不快乐,不自由的,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可以选择,他愿意做了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父母常伴他的童年岁光,可是这一切都是左丘朔的愿望和奢想,不复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