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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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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久了,孔敬的视线不免落在那形状优美的翘屁上。
年过三十,别的男人是越老越有些花花肠子,欣赏美人可以是日常中最大的乐趣,仅次于一群老男人聚在一起吹牛皮。
孔敬本以为自己私底下与众不同,是个被前任甩了之后,决定就着用了四五年、日渐发烫的手机凑合过日子的平凡上班族,早晚把自己的六块腹肌荒废成平田半亩。
谁知他也不能免俗,在久违的清闲中,日看萌新三百遍,不辞长做冠冕人。
都说美人三日厌,岑涧却是少有的耐看型美人,从头发丝到小脚趾都透着好看。
更何况姑娘们和基佬们都会喜欢的翘屁,弧度令人咂舌,十分上头。
年轻的荷尔蒙是强而有力的杀器。
天气逐渐变得炎热,岑涧总是穿着的亚麻衣裤也有些穿不住了。
午休时,他撩起裤脚,露出骨头纤细却结实的脚踝,还轻轻地咬起下唇,非要将裤脚折叠得平平整整。
是个强迫症。
孔敬就这样看着他,看着他,手上的手机都不香了,监视两脚兽如厕的喵星人也莫过于此。
岑涧在另一张折叠椅上躺下,不久呼吸就变得深而悠长,衣摆随之起起伏伏,下面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腰。
任谁看了都会有那么点想握上去,掌心贴合,严丝合缝。
孔敬不免又多看两眼,然后忍无可忍地将岑涧叫醒,提醒他:“不要贪凉,会感冒的。”
岑涧揉揉朦胧的睡眼,坐起身,意识清醒过来,身上已经盖了薄毯,充满陌生却熟悉的气息。
是孔敬的味道。
不像吴冕给人的凛冽感,孔敬家里常年点着老山檀,因而身上也带了味道,毫不辛辣,反倒温和醇厚,让人像被包裹在其中。
男友力满格,安全感指数max。
孔敬将自己的空调毯借给对方,却见岑涧鼻尖抽动,像只初入家门,辨识气味的小奶猫。
孔敬突然有些羞耻。
新人半天没说话,会不会是讨厌毯子沾着的味道?
孔敬略一思索,管他呢。
没有好感,何来厌恶。
岑涧用双手将毛毯拉起,把自己盖得更严密,就连脸和脚踝也裹了进去,重新躺下,声音从其中传来,闷闷的:“谢谢。”
孔敬就看到颗一抹黑,感觉岑涧是在用后脑勺跟他说话。
奇奇怪怪的年轻人,就连道谢也不那么坦率。
除却午休的安静时光,岑涧总是显得很忙,长腿迈步,来去如风,奔走在各个部门,比孔敬更像个为老大跑腿卖命的秘书。
还时不时进出总裁办公室。
岑涧如同往常般和吴冕说话,疑问的时候会歪头,想明白问题时眼睛明亮,笑起来的样子最为好看,就像眼里落进了星辰的光辉,漆黑的眼眸也带着柔软的笑意。
一举一动,在孔敬的视角里,都是撩基的那种。
虽不刻意,但浑然天成。
酸。
虽然岑涧每天都会给他带小熊饼干,是孔敬最喜欢吃的口味。
虽然岑涧请教问题的时候,态度如同春风化雨,比对其他人还温柔一些。
虽然岑涧总是偷偷看他。
然而!
“差别待遇”四个大字深深地刻进了孔敬的灵魂深处,刺痛了他的眼。
边想着不要什么东西都往DNA里刻,退休倒计时中的孔秘书想要撕点报纸冷静冷静。
这个可恶的小碧池!双重标准!两张面孔!
新人并没有回头,看上去跟总裁聊得挺多,只用背影杀,疯狂地kill孔秘书。
如果没有撩吴冕,或许就是日积月累形成的习惯。
内线电话煞风景地响起,是Iris的来电。孔敬收心,去做别的事。
没多久,孔敬去财务部走了趟,再回过来找吴冕汇报工作。
深受公司员工爱戴的总裁已经梳理好了他的背头,领带上佩戴着他最贵最闪耀的定制款韦奇伍德,嘴角扬起笑容,玩味地对岑涧说:“你对我说还有不懂的地方,再让孔秘带你,他是我的总秘,什么都难不倒他。”
孔敬暗暗诽谤,没错,平时你的工作百分之九十五是我完成的,你应该给我当秘书,总裁和CEO这个位置我来坐。
孔敬的目光和扭过头的岑涧目光对个正着。
岑涧看着孔敬,张了张嘴,半天却只憋出个“好”。
跟原先翘着屁、偶尔还撩个脚踝的背影就是两个模样,青涩得不行。
孔敬的脑海中回荡着来自他自己的嗤笑,这是什么怂叽叽的职场小菜鸟。
其他地方的反应却是无比鲜活。
看到岑涧要张不张的嘴唇和唇内那点殷红的舌尖尖,一阵隐秘的痒意从脚底心蹿到了头顶。
孔敬感觉自己被雷劈了,雷击把他心头的嘲笑串成串,给他下了降头。
本以为被渣前任劈腿之后,怎么也能心如止水三五年时间。这还没到一年,他竟然对这个小菜鸡产生了意料之外的兴趣。
不应当,还是那句话,雨女无瓜,早点退休吧。
孔敬的猛男心被自己无情地碾碎,脑子里有点混乱,话到嘴边,却对岑涧说了句:“乖。”
说完顿了顿,连忙和岑涧道歉:“抱歉,在家说习惯了,一时没改过口。”
岑涧的视线和孔敬撞到一块儿,才反应过来,那个“乖”不是对吴冕说的,是对他说的。
二人都有些尴尬,不知道眼神往哪儿放,便齐刷刷地望向在真皮座椅上翘着腿支着下巴的吴冕。
夹在他们中间的总裁还是那副尽在掌握中的狂霸拽模样,只有嘴角欲扬非扬的憋笑抽搐暴露了他内心看好戏的真实想法。
为了避免这尴尬的气氛继续蔓延,孔敬深呼吸一口气,语气平稳地补了句:“不好意思,你很像我家维也纳,条件反射了。”
吴冕听了,也跟着哈哈地笑:“你这么说,是挺像的。”
岑涧愣住了,一双温和的桃花眼中写满了疑惑。
维也纳?
头一次有人说他长得像一个地名。
刚想再问些业务方面的事情,二人就双双被失去了兴致的吴冕推着后背请出了办公室。
岑涧对孔敬依旧是伸展不开拳脚的羞涩模样:“真的不好意思,麻烦您。”
饶是孔敬,也不免被这番敬语酸了满脸,连连摆着手说:“我带你有段日子了,你就是直接叫声哥也没什么。”
岑涧呐呐地张口,“哥”才发音发了一半,就被这位快要卸任的前辈揉乱了发型。
孔敬对他笑,平平无奇的面庞因职业化的笑容平添了一丝熟男风味:“你别多想,平时就用自然点的态度对我,我不会和他人说什么。”
岑涧红了半边耳根,连忙用文件捂住,在走廊另一侧的人看来,像是挡脸接吻似的。
众人窃窃私语,总觉得其中必有jq。
始作俑者摸了人家头,内心愉悦指数飙升,又好脾气地问岑涧一遍:“我说的你懂了吧,别拘束。”
口吻宛如操心的老父亲。
岑涧不解其意,却也点头应下,顶着鸟窝似的头毛回到工位,还是一副游魂在天上飘的样子,少女心的泡泡弥漫在办公室中,就连空气也变成了粉红色。
吴冕透过玻璃看见了全程,特别是岑涧喊“哥”的那个口型。
霸道总裁沉稳人设绷不住,气得吐血。
好你个孔敬,这么快就拱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