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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完】 ...

  •   等再见到你,我也能认出你。

      虽是哄人的话,可孔敬食言了。

      九分责任在他,一分落在吴冕头上。

      孔敬作为吴冕的发小兼秘书,这会儿反应过来,老大黑是真的黑。

      就该他被虐狗,谁让他想看戏呢。

      吴冕却告诉他,有很长时间里,他进不去岑涧的世界里。

      “小涧的父母走得惨烈而突然,将他一人留了下来。”吴冕在电话里说。

      吴冕最后悔的事就是,自己和父母没能陪着岑涧,让他一人跟着去了现场辨认死者。

      虽然年岁的增长,岑涧的大脑开启了自我保护的机制,壁垒却过于坚固。

      最严重的时候,岑涧听到一切家庭人员的称谓,都会双唇泛白,心跳过速,然后晕厥。

      经过不懈的治疗,终于改善了很多,这两年来,岑涧对吴冕的父母态度十分亲昵,却也很少能自然放松地当面喊出一声舅舅舅妈或者是哥。

      孔敬却做到了。

      “你还记得你和小涧讲过的那些格斗方式吗?他的身体一好起来,就自己找了不同的教练。他学着保护自己,也想以庇护者的姿态出现在你身边。他没有想跨出的那一步,是我怂恿他迈出的,人总要知道自己到底渴望什么,即使得不到,也要试一试。”

      岑涧对孔敬的依恋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料,可以说是长久岁月里的精神寄托。

      但孔敬只是个普通人,舔舐自己的伤口,尚且难过,吴冕和家人并不想强行逼他和岑涧处对象。

      吴冕说:“阿敬,抱歉,为了我弟,我还是自私一些,把事情全部告诉你,你可以自己决定要怎么做。我希望你们都能过得开心,要不要回应是你自己的事,感情的事都只有自己才清楚,我们旁人无权插手。”

      “但是我没想到,你会觉得他喜欢我。你待人接物向来出色,是不是在恋爱上有那么点自卑,不相信对方对你的爱?”

      得知这一切后,孔敬一个人静静地坐了很久。

      孔敬觉得自己连个屎尿屁都要人伺候的奶狐狸都不如。

      一口未抽的烟燃尽了一条,烧得手指节一痛,孔敬烦躁地将它摔进洗脸池里,抬头怒视镜中的自己。

      岑涧给了他离职礼物。

      岑涧以他的方式保护了他。

      他给了他一颗心,但是被他摔碎了。

      除了用爱重新黏起来,没有更好的办法。

      ***

      得知岑涧最近几天都一个人在家养伤,孔敬心里有点酸涩。

      是不敢联系他吧,自己也太混蛋了。

      听吴冕说,岑涧还没有买房,一个人窝在20平的单身公寓里,孔敬的心颤了颤。

      “他怎么住城南,那里离总公司有三十公里路。”离分公司就更不用说了,完全是魔鬼式的通勤。

      想到岑涧说起与喜欢的人一起布置自己家时,憧憬的神情,吴冕笑了笑,摊手提议道:“他那个房子租得偏,你家在公司边上,不如你把他带回去。”

      孔敬先前没想得那么远,这会儿受了吴冕的撺掇,心里不觉蠢动。

      他挂了电话后,在衣柜里翻找,排除了三套看着就是去谈生意的正装,最终搭配了和岑涧穿搭风格相似的休闲衬衣与千鸟格西裤,确定镜子里的人能比实际看上去年轻五岁左右,这才放心出了门。

      上回看到岑涧在西餐厅打包了法棍的模样,经吴冕提醒,那是岑涧最喜欢的餐厅,周末常常会去买下午茶。

      孔敬去了那家店。
      恰好店里推出了杯身好看的限量版门店专供草莓奶昔。

      孔敬排了很久队,幸运地领到了最后一杯,还拿到了卡片。

      小卡片同样是限量版,草莓轮廓烫着金边,中间的花纹带着欧式复古的风情。

      店员问要不要帮忙写,孔敬只借了支水笔,在上面写上了遒劲如本人的字体,对岑涧早日康复的祝愿,以及之前种种事件的歉意。

      孔敬已经想好,表白的话不写在上面,能自己说出来才是最好的。

      他正要离去,后面的小朋友开始哭,小脸皱得像包子褶:“我们没有了呜呜哇哇,妈妈我要那个杯子!!!”

      孔敬想了想,把草莓奶昔递了过去。

      孩子的母亲摆手:“是给老婆买的吧,因为我们家熊孩子吵架就不好了。”

      孔敬愣了愣,随即扬起笑:“没关系。”

      小朋友接过喜欢的奶昔杯子,破涕为笑,孔敬仅将手写的异形小卡片抽回来,想着一会儿放到普通的饮料杯旁。

      他才把这杯奶昔递给对方,窗口的小哥就又递了一杯给他。

      店员与岑涧很相熟,看到卡片上的祝福语就认出了老客户的名字,还问孔敬:“您是不是孔先生?”

      孔敬诧异地问:“是,请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店员指了指卡片:“我猜的,岑先生也为您定制过手写卡片,您之前有收到吗?”

      孔敬摇头:“很遗憾,没有。”

      说话的表情却带了笑,丝毫看不出遗憾的痕迹。

      至少他知道,有人这么做了,只是缺少送出去的契机。

      山不过来,他就去就山。

      水源就在那里,自己走过去就是了。

      孔敬扫了西餐厅的二维码,第一时间关注推出的门店专属新品。

      在岑涧的腿彻底养好之前,跑腿之类的事,他会代劳。

      孔敬带了饮品和小点心上门,先前与岑涧通了电话,对方便早早地等在了门口。

      只敲了一声,门便打开了。

      孔敬心里被甜得有些发紧,很想就着岑涧低头锁门的时候吻他的发旋和眉眼。

      孔敬喉间吞咽了一下,强迫自己把视线移开,去看岑涧住的地方。

      与他想象中的老破小不同,房间虽小,五脏俱全,简欧式的配色,角角落落被收拾得干净整洁,让放眼就能看完的整个房增色不少,看来岑涧一个人生活,也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孔敬想到自己还堆在客厅角落里的脏衣服,当即开始反省自己。

      将带来的慰问品放在茶几上,整整齐齐地铺开。

      还在假装收拾房间的岑涧闻着味儿就找了过来,看到草莓奶昔的瞬间,双眼放光。

      孔敬用手背抵着唇,藏起快要溢出的笑声。

      和家里的毛狐狸,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

      岑涧在孔敬的右手边坐了下来,垂眼看孔敬写的卡片,手指在上面轻轻地磨蹭,小心着没有摸到写了字的部分,把水笔字迹染花。

      他认真地把这张卡片压在插着浅粉色百合花的花瓶边沿,吃起客人带来的马卡龙。眼尾不自觉地弯了起来,流露出了一丝幸福的意味,嘴角沾了点渣。

      孔敬和他坐在一起,挨得越来越近,强迫症发作,上手去帮他抹掉。

      岑涧习惯性地伸舌头去舔,舔到了孔敬的指尖,还当成大块的马卡龙,吮了一下。

      孔敬烫伤般得飞快地把手指抽走了。

      岑涧花费了五秒钟,才反应过来,刚才嘴的是什么。

      孔敬在他身旁,几乎能听到他急促的心跳。

      “对不起,我没注意到,你要不要洗个手?”

      “不用。”孔敬勾唇一笑,将岑涧舔到的部位放在唇边碰了碰,“很甜的味道。”

      岑涧的耳廓烧红了,随手抓起一个抱枕,把自己的脸埋在里面。

      过了几秒,伸出一只手拉了拉孔敬的衣袖,声音从抱枕后面传来:“孔秘书,谢谢你来看我。我哥卡了你的离职申请,我之前没敢告诉你,这件事你现在知道了吗。”

      孔敬看他反应,果然是喜欢他的。

      “知道了,你哥已经被我揍完了。”

      此乃谎言,并不敢揍,唯一的真实是,孔敬顾不上追究无法退休的这件事,只想飞奔过来看看喜欢的人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岑涧虽然那么害羞了,却没有离他再远一点。

      其实岑涧一直走得很近,很近,就只差孔敬向前一步。

      一步之遥,便能与他相拥。

      孔敬想吻他,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来不来得及。

      孔敬拍了拍抱枕的边缘,勾起小指,挠了一下岑涧的耳垂:“别捂着了,当心闷坏脑子。”

      岑涧浑身一抖,把抱枕扔给孔敬,自己坐得远了点,拿起茶几上的kindle看了起来。

      只是怎么也不像能专心阅读的样子。

      岑涧沉默地看着kindle,就是没有和孔敬开口的打算。

      孔敬叹了口气,抽走了岑涧手里的kindle。

      那上面的标题赫然是——

      《教你如何攻略霸道总裁的冷情秘书》。

      孔敬无法克制地从喉咙底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爆笑,咧着嘴问岑涧:“你是想从里面挖句子和我说话吗?”

      岑涧停止了思考。

      他颤抖地说:“孔秘书,你可不可以把它还给我,然后把这一段的记忆删了?”

      “怎么了?”孔敬心说,现在都不喊前辈了,不可爱。
      但是叫孔秘书,又别有一番情趣,像在NTR他的老板。

      远在海峡外的吴冕打了个喷嚏。

      “……”岑涧欲言又止,眼神不自觉往旁边的书架上瞥。

      孔敬顺着他目光看去,5.2的好视力看到了被各种财经类读物环绕的一排粉色书皮。
      是言情小说,还是很古早的一个系列,孔敬的小表妹上学的时候特别喜欢。

      原来吴冕说的“你让他觉醒了奇怪的癖好”,指的是玛丽苏读物?

      “啊……”被喜欢的人看到了自己的小秘密,岑涧发出绝望的低吟,揪着头发,满脸沮丧地说,“忘了吧,求你。”

      孔敬合上kindle盖子,单手去rua岑涧头顶的呆毛:“你爱看这个,也没什么不好。有谁规定硬汉必须抽烟喝酒看军事读物,而萌妹又必须得读甜甜恋爱故事,自己喜欢什么,不用被条条框框所限定。”

      岑涧垂下长长的睫毛:“哥说的硬汉气质确实从来没有出现在我身上。”

      孔敬心说,夸你呢,怎么get不到点。

      嘴上安慰:“你接的那一击,很爷们,很汉子,很帅。”

      干巴巴的彩虹屁,连用三个“很”,一看就是体育老师教的白描,说到最后两个字却发自真心。

      回想起来,岑涧用三个指节干翻渣前任的时候,孔敬简直能闻到对方费洛蒙在空中不要钱地挥发的气息。

      而他说,他会保护他。

      孔敬能听到岑涧那时的心跳声,跳得很快,是肾上腺素飙升的标志,迅速而有节奏,只为他一人律动。

      就在那个瞬间,本身若有若无、迷迷蒙蒙的心动化作了巨浪滔天,把孔敬整个人都掀了起来。

      孔敬那时总是会暗自怀疑,岑涧是否从始至终都暗恋着他,都喜欢他,只喜欢他一人。

      而今,怀疑成了真,在意对方的种子也生根发芽,被狂风暴吹成了参天的荆棘。

      于孔敬而言,岑涧就是荆棘上的公主,白得像春雪,又酷得像狼犬。

      而那所有的荆棘,都已经摘下了刺,用为数不多的柔软,去将岑涧推举到最高点,迎接孔敬满心的爱意。

      他值得。

      岑涧喝完了奶昔,两手捧着空了的杯子,还不舍得扔掉,低低地发问:“你来找我,是不是,喜欢我哥?”

      “噗!”

      孔敬口中的金汤力喷了出来,还好他喝的不是奶昔。

      孔敬手忙脚乱地拿抽纸擦茶几,心想着这都什么事啊。

      他听到岑涧说:“我想了很久,你拒绝我,对我又很温柔,是不是因为他。”

      “你们看起来很般配,他会开玩笑逗你,你对他很有耐心,很体贴,我就做不到。”岑涧缓慢地松开杯壁,又将它扣紧,骨节的起伏如同微风带过的海鸥与白浪,孔敬甚至能感受到海风的气息,“我没有我哥厉害,没他那样能照顾你,我不能……”

      孔敬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明明白白两个意思。

      岑涧想把他推给吴冕。

      岑涧喜欢他。

      对于前者,有些无厘头,但也不是不能理解,隔壁公司的CEO和总秘经过漫长爱情长跑扯了证,也不乏有人在冠冕分部进行非法拉郎配活动。

      这事,孔敬本来没有在意,现在却不一样了。谁都可以误会,可是岑涧不行。

      对于后者,岑涧的喜欢,孔敬本就受了吴冕提醒,此时却像头一回知道似的,确定了对方的心意,整个人双脚发飘,心脏怦怦地跳。

      但这两者合在一起,就不那么美妙。

      孔敬分分钟想让维亚纳幻化成精,把岑涧的心打开来看看,这位事业有成、恋伤负值的英俊小岑总到底在想些什么鬼东西。

      误会梗用一遍就好了,他真不想再耽误时间。

      挖心到底是不舍得挖的,就在孔敬想着要怎么说的时候,岑涧又补充了一句:“哥哥只是性子喜欢怼人,耳根子软得很,我会帮你追他的。”

      一脉相承的兄弟,一句话就点爆了炸药桶。

      孔敬怒极反笑:“给我滚过来,滚到老子怀里来!”

      他长臂一揽,牢牢的箍住了岑涧劲瘦的腰,叫他哪儿也不许逃。

      “脑壳壳里装水水。”孔敬用力地抱紧了岑涧,气得飙出了十年未出现过的方言,“你哥直的,在我狩猎范围外两千公里远,我在他身边工作了十年,要是真有什么,早就变成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了,还轮得到你?”

      尽管岑涧露出了满脸“骂人也这么好听”的痴迷表情,孔敬都没有丝毫被取悦的感觉,依旧是揪了岑涧的腮帮子叭叭叭,但又不敢拎太重,就轻轻捏着,也捏出了红痕。

      岑涧被孔敬捏了脸,侧脸贴在孔敬胸膛,口齿不清地说软话,饶是东北的汉子也被孔敬带上了几分川味:“好嘛,你嗦啥子就是啥子。”

      孔敬:“???”

      一时不知道是该夸岑涧的发音模仿得惟妙惟肖,还是diss他哄人不走心。

      却也有被岑涧哄到的安心。

      见鬼,他比他大了整整八岁,他为什么想被个小年轻哄?

      岑涧那个反应……就好像……是在诈他。

      是很“别致”的试探,直接地炸出了孔敬的真心。

      奇怪,他的恋商怎么忽高忽低的,嘤嘤怪进化成黑肚皮的催化剂是什么?是爱吗,还是占有欲?

      孔敬松开了岑涧的脸,转过身不去看他。

      敷衍的语气瞬间消失,岑涧顺毛而撸,极富求生欲地抓住孔敬的手,吧唧在他手背上亲了一大口:“你们不是一对,我们是一对。”

      吴冕教过他很多话,他嘴上说着不愿意,耳朵里还是听了进去。
      再害羞的话,幸福是要跑走的。

      “我刚才说错了。”黑亮的眼眸看着孔敬,双手相互扣紧,牢牢地抓住了对方,“所以现在你愿意收下我吗?”

      这话听着别扭,孔敬的眼睛却弯了起来,眉眼间的冰霜消融,取而代之的是变热的双手和躁动的心跳。

      孔敬靠了过去,附在岑涧耳畔轻声地应:“啊。”

      下巴搁着岑涧的肩膀,久违地感到了脱力。

      孔敬的人生中充满了起起落落落落,他早已做好了凡事考虑最坏结果的准备。

      但现在,却是命运给予他的最好的那一个。

      一旦放下心,就会觉得困倦。这个肩膀太过诱人,孔敬靠上去了,就不想分开。

      他们就像两块磁铁,N极与N极相斥,但无论是谁都有个S极,一旦翻转过来,再也不存在分开的意愿。

      岑涧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环住了孔敬的腰,闻着那阵叫人恍惚又心安的老山檀的气息,也闭上了眼。

      他们坐在色调简约的铁灰色沙发上,互相拥着,闭目感受对方的呼吸。

      爱是永不止息。

      爱是彼此拥有。

      孔敬分神想了一秒,好在来之前冲了澡熏了香,之前每每距离近时,看岑涧的表情,就知道他不讨厌自己身上的味道。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让对方的身上也沾染上他的味道。

      檀木调的小岑总,和柑橘味的孔秘书,反差萌,刺激。

      眼看气氛又要陷入沉默,岑涧把一直放在心里的事说了出来:“还有一对。”

      孔敬:“什么一对?”

      难道是一对情侣?

      “Iris和你哥成了?”

      “倒也不是,Iris不打算追我哥。”岑涧摇头,圈着孔敬腰的白皙手臂又紧了几分,回到了他与孔敬二人的问题,“我买了对戒,和你的……可是觉得太冒昧了,本来只是想留给自己,做个念想。之前楼里进贼,我就把它们存在了银行里。”

      孔敬的身体僵硬了两秒。

      原来戒指是真的。岑涧想和他戴对戒。

      孔敬捂住眼睛,耳朵也被岑涧带得通红:“你别再说了。”

      岑涧以为孔敬很尴尬,心说,他还是被嫌弃了吧。

      正在后悔说出戒指的事,却听孔敬说:“今天应该来不及取了,等你养好了,再回去拿,给我套上?”

      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应。

      孔敬怀中一重,倒是胸膛变作了抱枕的功能——小岑总把脸埋在里面,想用这人间至宝把自己闷死。

      他好笑地捏着岑涧的后颈,把人从怀里拯救出来,果不其然地看到了嘤嘤怪的眼泪。

      但与先前不同,岑涧是笑着的,明眸皓齿,目有星光。

      犯规了,在这样的表情下,没有人会不心动。

      孔敬凑上去,光明正大地将岑涧睫毛上挂着的水滴卷进唇里,咂着品了。

      岑涧困惑地眨眼:“不好吃,不要这样。”

      “你不懂,香。”还是一如既往的咸奶油味儿,“以后无论你流多少眼泪,都会进我肚子里,要想我不吃,你就不许哭。”

      岑涧被这神奇的要求逗乐了,无奈地与孔敬约定:“我知道了。”

      “晚上去我家吃饭怎么样?我买了鸡,在锅里,出门前定时炖着。”

      “好,可是会不会打扰到你?”

      “我倒是没关系,就是得打个电话和家里人说。”孔敬假装拨号。

      岑涧莫名紧张。
      家里人?
      不是一个人住的吗。

      孔敬耍了他,心情大好:“来吧,我崽儿同意了,让你晚上别走,它不放心。”

      岑涧这会儿感觉到脸上沾着火红色的绒毛,是孔敬的衣服上留下的,恍然大悟,也笑了起来。

      孔敬将十指扣在他指缝,眼前晃过狐狸蓬松的大尾巴,想起了半年前做过的一个和小崽子有关的梦。

      那也是岑涧刚回国的时候,维也纳在梦里告诉孔敬,过去难过的都结束啦,它会带给他幸运的魔法。

      好梦成真,从此有房有崽有爱人。

      人生赢家。

      “维也纳同意我留下来过夜?”

      “是啊,就是我那儿没有客房,你要是嫌沙发太小,我们仨可以挤挤啊……你别乱动,当心腿!诶,祖宗,你乖乖躺着,还是我来吧。”

      岑涧眉眼弯起,唇畔带上了幸福而餍足的笑:“好哒。”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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