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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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昙说要教祁敛读书识字。便真的认真的这么做了。
当然两人不可能像昨晚那样在卧房教起来，否则府里说不准会生出什么风言风语来。
毕竟如今不禁男风，士族里有不少有龙阳之好的人。
谢昙虽然不在乎别人几句闲言，但是也知道这样会让祁敛不安生。所以都是在下午祁敛有空的时候叫他来书房。
如果赶上祁敛守夜，谢昙便会在他留在卧房书架的书里面随便挑一本，和他就此书聊上一聊。
哪怕在教人的时候，谢昙也是如往常一样清清冷冷。一般是先按照这本书的阅读顺序将一篇划分几个段落，然后带他一段落一段落的认字，等他字认得了后就给他讲这段的内容，等他搞清楚内容后就将这段内容延伸开给他讲一些其他相关的内容。
无论哪本书，他都能围绕其内容讲上许多，却又点到为止并不炫耀，好像天下书籍知识没什么是他不了解的。
不过想想谢家藏书阁的那些藏书，祁敛也就不意外了。
“我看书上说一字之师，郎君教了我这么多字，恐怕日后我少不得要更加精心侍奉身侧了。”祁敛放下手中临摹的字帖，吊儿郎当的玩笑道。
他才只见了谢昙几面的时候，就敢同他玩笑。如今他和谢昙相熟了之后，就更加不见外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谢昙清冷冷的看了祁敛一眼，才扔下句话。逗的祁敛忍不住笑了起来，相处久了之后，祁敛发现谢昙也不只有那一副冷淡出尘的样子，也会走神，也会说话噎人，有时烦了还会抱着猫找个地方躲清静。
“郎君，这是门房今日收到的请帖，给您拿来了。”福生将其放在书房桌子上，就站在旁边等谢昙回复。世家人都知道谢昙喜静，所以也很少给他下拜帖，一般都是请他赴宴游玩的请帖。
谢昙神色如常，从中挑出几张来自好友的请帖，同意赴宴。将其他的请帖一并扔给福生，让福生替他回绝。
祁敛这些天跟着谢昙也识了不少字，见谢昙留下来的请帖有一张是王府送来的，说是明日为王氏王郊的生辰，请谢昙赏光赴宴。
王氏的名头祁敛也听过，其声望能够与谢氏齐名这一点就能说明一切。
谢昙的姐姐就是嫁进了王家，所以谢昙哪怕不喜欢外出，王家这场宴他也一定要去的。
“明日我陪你一同去？”明日王家的生辰宴定然会有许多世家接了请帖派人前来祝贺，兴许还有不少没请帖的也想厚着脸皮混进宴会搭上其他家族。
到时候乱哄哄一团，祁敛实在不放心自己留在谢府，让谢昙带别人赴宴。
“把劝学篇抄十遍。”谢昙没有拒绝祁敛，叫他把今天学的内容牢记。
祁敛学着谢昙的笔迹，一笔一划的抄着书，思绪却不在书上。
有人读书为了明礼仪知对错，有人读书是为了争一个好前程，总是有所图的。谢昙读那么多书又是为了什么。
直到晚上守夜时候，祁敛还是没想明白这问题，不自觉的将目光放到谢昙身上，烛光映着谢昙的身影，让祁敛再次冒出了他每次守夜都会有的想法，谢昙好像有些孤独。
祁敛想到谢丞相住在别院，姐姐嫁人，兄长又时常忙碌的脚不沾地，偌大的谢府里只有谢昙和下人们长住，也难怪谢昙性子在别人看来会觉得冷淡些。
祁敛从袖子里掏出个小玩意儿，控制着力道朝谢昙怀里扔了过去。
“这是草编？”谢昙下意识的接住了祁敛扔给他的东西，发现是个草编的小人。
“前两天我回聚榕巷的时候，一个小孩儿送我的。先借给你玩两天，到时候我编一个更好的，换给你。”前两天祁敛得了假，就回了聚榕巷看看，离开之后才发现有一个小孩子往他袖子塞了草编。
这草编也就一直被他随身带着，现下他手头没什么东西，只好拿这个逗他。
“谢谢。”谢昙把草编拿在手里，半天没挪开目光。
他虽然知道有草编这种东西，但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难免有些好奇。
“我们那儿以前比现在还穷一些，没钱给小孩子买拨浪鼓这类的东西，就用草编些小玩意哄孩子。”祁敛还记得他娘很久之前编过一个小马哄他开心，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是他还记得那双手温柔的点了点他的鼻子。
好像还能听到女人有些无奈的声音“你啊你，我给你编好小马了。以后不要抢别的孩子的了。”
他娘强势泼辣一辈子，只有面对自己的孩子才会变得温柔不少。
“小孩儿编的没什么稀奇的，我会编的花样更多。”祁敛见他很喜欢那个草编小人，撇了撇嘴。
“我娘以前会为我买蜜饯果子。”小时候谢昙便常常生病，荀夫人就会抱着他哄他，等他吃完药后就喂他吃酸杏或者蜜饯之类的吃食。谢徵就常常故意抢他的吃，做鬼脸故意气谢昙。
谢昙语气有些怅然，很快又将这点情绪藏好。
如今谢昙不再需要这些，也能面色不变的将苦药喝个干净。
“不知郎君喜欢什么样的草编，我好按照郎君说的编一个出来。”祁敛将话题引到别处，猜测起谢昙的回答。
“轻雪那样的。”谢昙垂眼认真思索了一会，才给了祁敛回答。
轻雪就是谢昙养的那只狸奴，被谢昙养的又胖又懒。多数时候都来无影去无踪，反正它饿了的话也知道去哪里找吃的，谢昙也就没拘着它。
偶尔它也会去找谢昙，肚皮一露颇有种随你揉搓的意思。
轻雪在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就被谢丞相给抱回府，特意为了哄谢昙的。到如今也养了六年了。
整个谢府的人都知道谢昙宠这个狸奴宠上天，说句不恭敬的话，他们郎君简直像把轻雪当成主子一样了。
祁敛也见过轻雪几次，知道它脾气差，除了谢昙外，根本对其他人看不上眼。
动不动就从角落里突然窜出来扑人，偏偏到你身前的时候又停了下来，故意吓唬人玩。
这会儿它就好像听到谢昙叫它一样，慢悠悠的踱着步子走到门口。
“喵！”轻雪被祁敛抓住脖颈后抗议的叫了一声，就被祁敛给扔到谢昙怀里。
“不要欺负它。”谢昙给轻雪顺了顺毛，才哄的它趴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省得了。”抱着狸奴的谢昙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让祁敛忍不住温声应承下他的话。
第二天谢昙醒来之后，桌子上已经放好了一个草编的狸奴。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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