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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八章 情醉如痴 ...
金陵城的街道沉浸在晚霞的迷雾之中,橘红色的天空逐渐转为暗灰,微风带着清爽而干燥的寒意掠过面颊。深秋已至,两岸的树枝斑驳,光秃而坚韧,满地的枫叶静静地躺卧,编织出一幅哀怨的挽歌。
“汐儿,你的心悸之症可有好转?”一个青衣男子和一个蓝衣少女并肩站在船头,青衣少年眼底流露出无尽的怜爱。
而被唤作汐儿的绝美女子,只是静静地看着两岸的风景,声音平静:“没有什么好与不好,无非是活上一日便算一日。”
江燕张口欲语,胸膺却仿佛被强烈的痛楚与温柔交织的情感所填满,喉中似有异物堵塞,使得呼吸都变得艰难,她牵起叶翎汐的手紧紧握住,一字字坚定道:“汐儿,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我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能再见你一面,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叶翎汐被她炙热的眼神紧紧盯着,眼神有些躲闪,她僵硬的表情稍许柔和了几分,忍不住轻声问道:“你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直杳无音信,是还在生我气么?”
江燕摇了摇头,轻轻说道:“我当时去九嶷山采一株药,没注意脚下,便从山上滚落下来,接着就失去意识了,等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一户苗人捡了回去。当时,肋骨和大腿都断了几根,就一直躺在床上疗伤,我不通当地语言,与她们鸡同鸭讲了很久,等我与外界能取得联系,都已过去四五个月了。”
叶翎汐脸色惨白如雪,身躯簌簌颤栗,她反手抱住江燕,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话语充满了痛苦:“对不起,对不起,那时我不在你身旁,你一定很痛吧,一定很痛吧。”叶翎汐将江燕勒得紧紧的,生怕她再次从自己生命中消失。
江燕见叶翎汐仓皇神色,不由怜意大起,将她温柔地抱入怀里,手掌轻抚她的发丝,宽慰道:“汐儿不哭,汐儿不哭,师姐这不是没事了嘛,你也要乖乖的,别让我担心。”
“对不起,对不起,早知这样,我一定不会,一定不会……”叶翎汐声音布满了悔恨自责,一声声如雷霆般劈入江燕心头。
江燕心中大软,温言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没事了,真的没事了。汐儿还是我最最要好的朋友,一切都没有变。”
叶翎汐身躯一震,眼眶中蓄着的泪水又溢了出来,她缓缓从江燕怀里爬起,眼神略微有些失神,呐呐自语道:“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自然是啊,汐儿一直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江燕此时显然误解了叶翎汐的神情,心中又是一阵揪痛,她轻轻握住叶翎汐纤细而冰冷的手,将她右手贴在自己胸口,自顾自地说:“汐儿,感觉到我的心跳了没,它和你的心是同步跳动的,倘若你的心停止跳动了,那我的那颗,也会跟随着你而停止的。所以你可不能对我的心始乱终弃啊。”
叶翎汐深深地凝视着她,强忍住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无奈道:“你个疯子,我真是拿你没办法啊。”
江燕尴尬地笑了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以前在药王谷的日子。那时,她整天缠着叶翎汐,被她大骂为疯子,他的疯言疯语总是让淡漠的叶翎汐无言以对。
那段时光,无忧无虑,充满了欢声笑语,如今回想起来,依然历历在目。
叶翎汐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神情恢复如常,她淡淡地说道:“关于那批武器的去向,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确切的位置,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此事与我们叶家无关。”
江燕心中猛地一颤,这件事情原本极为隐秘,只有少数几位官员知晓,没想到叶家在朝廷上的触角如此敏锐,竟已有所察觉。
叶翎汐冷冷的话语在耳边响起:“你猜得没错,楚皇的目标,一直都是我们叶家。”
江燕脑海中逐渐理清了一些头绪,但仍有些茫然,她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有点说不通啊。陛下和叶王爷是连襟关系,你们和皇后一家全是沾亲带故的亲戚关系,楚皇理应全力拉拢你们家,又怎会处处打压你们呢?”
叶翎汐看着她迷茫的表情,耐心地解释道:“当年高祖父是义军中最有实力的人,高祖父无意成为领袖,力排众议推了高祖上位。建国后,叶家一门荣宠,历经两朝都相安无事,但就在爷爷那辈,皇室与叶家就已经渐渐离心,先皇还命叶家从晋陵封地迁往岭南,名曰是希望叶家对抗南越国,实则和发配差不多。直到我父王承爵后,楚家和叶家有了一段太平期,但这些年,皇帝一直在削弱叶家在朝廷的势力,频频重用丞相等人,逐渐疏远我们叶家。两年前,也就是江刺史出事那年,父王对皇帝彻底心灰意冷,叮嘱我们切勿再牵扯到皇室纷争中。”
江燕低着头,全身僵硬绷紧,双手紧紧握拳。
原来叶王爷也知晓自己才是父亲获罪的真正原因。
叶翎汐似乎看穿她心中的念头,眼神突然凌厉似电,低声道:“你放心,只要有我活着的一天,我定会助你复仇的。”
江燕心中又是一阵莫名的触动,她深知自己正是将清冷孤傲的叶翎汐卷入这乱世纷争的始作俑者,心中涌起一丝歉意,她郑重地说道:“师姐一定会还一个健康的小师妹给叶盟主和清夫人的。”
叶翎汐听了这诚挚的话语,只是淡然一笑,仿佛是在替父亲和母亲领受这份情意。她转头凝视着江燕的眼眸,轻声问道:“你这八驸马做了快两年了,是打算为江大人洗清冤屈之后,带着烟儿离开吗?”
江燕蹙起眉尖,苦涩道:“师妹,你何必拿师姐开玩笑呢?你明知我是女子,又怎么可能带着八公主离开,她应该追求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叶翎汐似乎早已料到这个答案,只是轻轻“哦”了一声,随后淡淡地说道:“你真够残忍的。”
江燕望着天空渐渐黯沉,眼神逐渐空洞,长叹道:“我早已是这世上最残忍的人了。”
叶翎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逃避是懦夫的行为,你该回去了,我今夜就送你回府。”
江燕一惊,随即苦涩地道:“原来你也是说客之一。”
皓月当空,街道灯火辉煌,行人们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好一派热闹喧嚣的人间夜景。
一位气质淡雅脱俗的白衣女子正静静地伫立在西大街的小桥上。她凝望着幽碧的湖面,只见几只小舟在湖面上穿梭往来,远处的高墙楼宇间,烛光闪烁,与下方各色小摊的热闹景象相映成趣。远远望去,那烛火跳跃下的朦胧感像是天阶星辰般,稀稀点点,而湖面上赫然倒影了一轮明月。
白衣女子此刻心绪纷乱,陷入了回忆。
“烟儿,我们现在站的这个地方,就是西街著名的星落桥了。你知道它为什么叫星落桥吗?我想,大概是因为西街夜市的小摊贩们,他们的灯火像极了湖水明月倒影旁的点点星辰吧。”
“烟儿,左岸有好多高楼,那的建筑群风格迥异,很独特雅致,我现在从这里看出去,还能看到江府,我好像看到李总管在一本正经训花匠小飞。”
“驸马,你又在欺负我这个盲女了。我才不信在这里能看到我们的家呢。”
“冤枉啊,公主殿下。我欺骗谁也不敢欺骗你啊。等我治好你的眼睛,我再陪你到这里来。到时候,你可要还我清白啊。”
同一个地点,只是少了他的温柔话语。
楚倾烟望着远处的江府,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寂寞。你果真没有骗我,这里的确能看到我们的家。可是,你却忘了要陪我来这里,亲自证明你的清白。
“烟儿,烟儿,我们所处的这地方,正是楚都名声远扬的美食街。这里的小吃,堪称一绝,绝不亚于宫廷的御膳。你闻到了没有?那是西街官保鸡的诱人香味。可惜,你的毒素还未排清,不能吃过于辛辣的东西。不过,我答应你,等你眼睛好了,我就带你品尝这经典湘菜。”
驸马,如今我体内毒素已净,你却已不在我身旁。楚倾烟独自点了一份官保鸡,又要了一壶竹叶青,坐在街旁的小摊旁,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好辣!”
你果然没有说错,真的好辣。她的脸颊顿时泛起一片红晕,眼眶中蕴藏的泪水如断线之珠般滑落,分不清这是相思泪,还是美人泣。寂寞成诗,悲伤似赋、凄楚如歌。那楚楚动人的美姿让远处旁人都为之怔木,众人纷纷在猜测,为何如此美丽的姑娘会独自品尝着这辣菜。
又为何借酒消愁。
难道她不知,烈酒与酸辣只会让那辛涩之味更加浓重。
“够了,小烟。”这时,一个身着青底长衫的高大男子突然出现,他飘然落座在白衣女子身旁,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竹叶青,狠狠地摔在地上。
楚倾烟有些朦胧地望着那高大俊朗的男子,声音中透露出丝丝苦涩:“我只是想尝一尝这道菜,你凭什么管我!”说话时,她已少了往日的淡定柔和,流露出些许的倔强。
青衣男子深深凝视着楚倾烟那张凄楚的面容,语气中带着嗔怒:“你这是在做什么,是在刺激自己,折磨自己吗?你这样当街买醉,他根本不会来心疼你。”
楚倾烟轻轻摇了摇头,丢下一锭银子,淡淡地说:“上官哥哥,我的事你就别管了。我已是有夫之妇,我与他的事,我自己会处理。”言罢,她准备起身离开。
上官浩心中猛地一阵剧痛。
在齐楚边境上,他对江臣彦本已消除了敌意,只求他好好待八公主,自己也就心安了,可曾料想,自己刚到金陵不久,就听到了一堆八驸马与九公主之间的暧昧传闻。
心中愤怒、嫉妒、怨恨交织在一起充斥着他的脑海。
江臣彦,你既然如此喜欢九公主,为何还要求娶她姐姐。
你当真就是个贪得无厌,无耻下流之辈。
上官浩强硬地将白衣女子拉出西舫,一言不发,拖着楚倾烟回到江府附近的街道中央。
他对着楚倾烟吼道:“小烟,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他根本就不爱你!他宁愿整天待在兵部与陆杭、展飞等人厮混,他也不愿回家!你难道还没看清楚,他根本不爱你,他根本就不爱你!”
楚倾烟的身躯剧烈颤抖,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弥漫在她的心头。她的泪珠如同断线的珍珠般一颗颗滑落,她沙哑着声音,喃喃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知道他心里是有我的,一定是我自己做错了什么,一定是我的错。”
上官浩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凝视着眼前这个为他人心碎的女子,心中的冲动难以抑制。他将瘦弱单薄的楚倾烟拉进自己怀里,用双臂将她牢牢地禁锢在自己怀中,激动道:“小烟,让我带你走好不好,我不在乎你嫁过人,更不介意你心里还有他。让我带你走好不好,在这个世上,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的,只有我会珍惜你。”
楚倾烟瑟瑟发抖,被他紧紧抱住后,呼吸变得急促,她努力想要挣脱他的束缚,怎奈被他抱得更紧了。从远处看来,她激烈的挣扎竟像是情人间的撒娇。
就在这时,江燕不情不愿地被叶翎汐拖到了江府附近。当她们看到远处那一对璧人紧紧相拥时,两人怔怔木立当场。
江燕的脸色瞬间惨白,她猛地挣脱掉叶翎汐拉着的手,转身飞一般地奔出了街巷。
而叶翎汐也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片刻,随即回过神来,连忙转身去追那个伤心欲绝的身影。
楚倾烟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了上官浩的双臂,愤怒地说道:“上官浩,我生是江臣彦的人,死是江臣彦的鬼。我们之间缘分已尽,你不要再纠缠我了。”说完,她决绝地从上官浩面前跑开,留下上官浩在风中独自愣神。
上官浩注视着佳人决绝的背影,内心突然涌起更强烈的撕裂之痛,他痛苦地发出一声嘶吼,双腿不由自主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任由寒风凛冽,冷意侵袭。
江燕一路狂奔,泪水在寒风中化作细长的线条,她苍白俊逸的面容因悲伤而扭曲。当她跑到一个冷清街道旁的酒肆前时,突然停下了脚步,一进门便大声喝道:“小二,给我上你们这里最烈的酒,快点!”
酒肆小二见一个俊秀男子急匆匆地闯进来,还嚷嚷着要最烈的酒,稍愣了一下,有些犹豫地说:“客官,实在抱歉,小店马上打烊了,爷还是另寻他处吧。”
“你怎么这么啰嗦,快点去拿酒,我给你双倍酒钱!”江燕置若罔闻,烦躁地吼道。
这时,酒肆掌柜停下手中的算盘,正要开口,一个宛如仙子般的蓝衣美女走了进来。她随手抛下一袋银子在掌柜的柜台上,冷冷地说:“按这位爷说的,给她上最烈的酒。还有,你们把酒搬完后,先出去,有人会告诉你们何时回来。”
酒肆老板心中一惊,明白这位来头不小,忙不迭地收拾起那袋沉甸甸的银子,给小二使了个眼色。小二迅速将酒肆珍藏的烈酒端上,酒肆老板则带着众人连忙关门离开。
叶翎汐瞥了一眼紧闭的门,目光直视着眼前这位神情漠然的男子。
江燕拿起一坛酒,机械地往大碗里倒着。
叶翎汐淡淡地说:“疯子,你要喝,我今夜就让你喝个痛快。”
江燕面无表情,捧起盛满烈酒的碗,几大口下肚,苦涩而浓烈的酒液滑入喉中,嘴角溢出的残酒浸湿了青色的领口。
她一碗接着一碗,一坛接着一坛,她拿着已降低的酒坛就往墙壁上砸,“砰”“啪”之声不断,满地都是酒坛碎渣。
叶翎汐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一切,看似平静淡漠,但又谁知晓,她冷漠的面具下隐藏着怎样强烈的情感,那种噬心的痛苦仿佛比她所患的顽疾还要强烈百倍。“为了她,你何苦这般伤自己。”
江燕瞥了一眼冷漠的叶翎汐,满腹的委屈和痛苦涌上心头,她喃喃自语:“何苦吗?汐儿,你知道吗?你师姐是个爱上女子的异类,我爱上了她,爱上了同为女子的她。”说完,痛苦扭曲的五官显得狰狞,那样子像极了被伤害,被放逐的孤狼一般,敏感、脆弱、孤独。
叶翎汐明知道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但心中的酸楚仍止不住地涌上,那疼痛如同被万千虫蚁啃噬,她沉默了许久,才幽幽地开口:“爱上女子就是异类吗?那我又是什么?”
可惜,醉意朦胧的江燕并未听到这句低语,她只是自顾自地呢喃着:“初次见她,她一身白衣在那吹箫,我被她那淡雅脱俗的气质所吸引住。再次见她,她正在发病,我心疼她一直在被人下毒,还瞎了眼睛。后来,我为了躲避陛下赐婚,我选择娶她为妻,我知道我很自私,一直在利用她,可我也在尽力弥补,我很怜惜她,想对她好一些,我那时傻傻地以为,只要治好她的眼睛,她就能原谅我一直在骗她。这两年来,我们一直相敬如宾,不曾红过脸。
不知不觉,我已经习惯了她在我身边,我喜欢看到她笑,也喜欢她对我脸红的样子。我曾以为我能从这虚假的夫妻关系中抽离,能控制住对她的感情,可实际上,我只是在自欺欺人,我根本无法克制住心中对她的悸动,我想亲近她,想抱着她,想吻着她。为了这个女子身份,我真的好痛苦,瞒得好辛苦。我已经伤害了九公主,我不想再伤害她,她喜欢是男人,喜欢的是上官浩,我该开心,该为她开心。可是,汐儿,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好痛苦,我真的好痛苦,为什么我不是男人,为什么我要是女人。”说完,她颤抖地抓起身旁的酒,继续倒着,而眼中的泪水却如断线般滑落,滴入酒碗之中。
叶翎汐听着她凄楚悲凉的叙述,目睹着她近乎癫狂的举动,心中的波澜再也无法抑制。她夺过了酒缸,重重地放在桌上,随后紧紧抱住这个沉溺于酒意的瘦弱男子,抚摸着她高束的秀发,低声呢喃:“你这个固执的疯子,你要逃避到何时?要折磨我们到什么时候?”
可惜,这些话并未传入江燕的耳中,因为醉醺醺的她早已迷迷糊糊地倒在了叶翎汐的怀里,亲昵地依偎着,似乎还在低语着什么,但声音太轻,几乎听不清。
叶翎汐向门口瞥了一眼,淡淡地吩咐道:“青,蓝,你们两个进来。”
随着话音落下,酒肆那紧闭的门缓缓打开,两个身影飘然而入——一个身着蓝衣,一个身着青衣,两人都蒙着面,无法窥见真容。但从她们的身手和气势来看,无疑都是高手。两人恭敬地向叶翎汐行了礼,肃然道:“青使、蓝使参见少主。”
“准备一辆马车,同时叫回掌柜和小二,警告他们守口如瓶。”叶翎汐冷冷地下着命令,手指却温柔地抚摸着江燕的脸颊。
青、蓝二使齐声应诺,随即如闪电般迅速消失在酒馆之中。
此时,醉意浓重的江燕似乎有所感应,她紧紧埋在叶翎汐的怀里,低声呢喃:“烟儿,烟儿,我不能失去你,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叶翎汐微微低头,用她冰凉的唇瓣贴近江燕发热的耳垂,轻声细语:“今夜我会让你享受到极致的快乐,而你也会忘记她给你带来的痛苦。”
江燕仿佛被她的声音所蛊惑,轻轻应了一声,便再次沉睡在她的怀抱中。
随后,叶翎汐扶着醉意沉沉的江燕登上马车。半个时辰后,她们被带到了楚都外的一座幽静庄园。庄园四周竹林摇曳,叶影婆娑。叶翎汐扶着江燕步入庄园,只见数道身影齐刷刷地跪在她的面前,恭敬地低声道:“七色使参见少主大人。”
叶翎汐扶着江燕走向后阁,进入一处名为“忘忧泉”的地方。她淡淡地吩咐道:“今夜我只是暂住一晚,小紫,你代替我回宫就寝;赤,为我准备好忘忧泉。”
“遵命!”数道身影瞬间闪动,如同疾风闪电般迅速行动起来。
叶翎汐将大醉的江燕扶到后院,踏入一座名为“忘忧泉”的地方。
送上董贞的《朱砂泪》,这章我很抱歉,如果流了很多泪的同胞们,我会在以后补偿你们的,不好意思,我自己都虐身虐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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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八章 情醉如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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