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树种子在我体内发芽了》丹印雪

21、按程序来

　　“你干什么？！”斩惑被吓了一跳，急速后退，但还是被此人长臂一伸抓了把头发。
　　赵启也没料到这么一招，见自家兄弟被欺负，也不管自己打不打得过面前这人，也跟着骂道：“别以为你是救命恩人就能随意欺负我家大郎啊！想占便宜得按程序来！”
　　“你闭嘴！”什么按程序来？！
　　斩惑气得拧了一下赵启，让他收敛点，别张口就来，胡说八道。
　　刚开始斩惑也以为这个人想要袭击给他，但是看清他抓到手中的东西后，才放下了警戒心。
　　原本待在他头顶的神树种子被男子抓到了手心里，此时的种子一动不动，身上的光芒十分浅淡，比之斩惑第一次见到它时，还要弱上几分。不仅如此，种子上还有裂纹，一看就是被野蛮的欺负过。
　　“谁干的？”男子冰冷的声音响起，质问站在他面前的斩惑。
　　斩惑知道此人就是神树种子口中的女娲后人，它的保姆。
　　由于方才看到了对方的实力，再加上身边还有三个普通人，不便于在这里起冲突，斩惑没有因为对方恶劣的语气发怒，而是冷淡地搪塞道：“被山魈伤害的。”
　　男子不知道具体原因，种子又没有回应，加上刚才确实亲眼看到斩惑在跟山魈打斗，斩惑的话似乎很可信。
　　男子聚起灵力，注入种子的体内，但由于不是极其纯净的灵力，对于种子来说，没有大用处，只能缓解一时痛楚。
　　“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男子见种子的光芒稍微稳定下来，又问斩惑。
　　看在男子救命之恩的份上，斩惑态度还算好看，回应道：“不知道，不清楚。”
　　他想要赶紧离这个女娲后人和神树种子远点，边说边背起还在昏迷的大卫，“谢谢你刚才救了我。不过，我的同伴还在昏迷，我要赶紧带他们回去。抱歉，就先走一步了。”
　　赵启也不多言，背起九尾跟着斩惑往回走。
　　男子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沉默不语，眼中露出一丝丝猜疑。他把种子塞进风衣口袋里，静悄悄地远远缀在他们后面。
　　背着人下山，斩惑和赵启走了接近三个小时，天都快微亮了，才终于到了村子里。将大卫和九尾放在睡袋上躺好，给两人喂了点水，补充水分。
　　随后斩惑和赵启将屋内稍微收拾了一下。
　　没一会儿，九尾和大卫就醒了过来。看到房屋门打开着，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还完全没有大亮，觉得有些奇怪。
　　大卫从睡袋里钻出来，觉得自己浑身都酸痛，看到斩惑和赵启正在生火做饭，惊讶道：“启哥，惑哥，你们起来这么早啊？”
　　九尾也起来了，捏着自己的肩膀，小脸扭曲。“我怎么觉得我昨晚睡在搓衣板上呢，全身都难受。”
　　赵启拆开三袋速食面，下到已经滚开的水里，说道：“你们第一次睡外面吧？估计是因为不适应，加上昨天爬了山太累了，才这样的，习惯了就好了。”
　　大卫摇摇头，“没有啊，我参加过好几次野外露营活动呢，没有这样子过啊，真是难受。还有啊，我昨晚还做了个奇怪的噩梦……”
　　九尾站起身动了动身子骨，听到大卫这么说，她凑过去道：“唉，我也做了个奇怪的梦。”
　　“你做了什么梦，我……”
　　大卫想和九尾聊一下关于梦的事，斩惑插嘴道：“你们快去洗漱一下，一会儿早饭就好了，吃完我们去看日出。”
　　“哦哦，对，看日出！在山上怎么能不去看日出呢！差点把这个错过了！”九尾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走了，没有再在意噩梦的事了。
　　大卫也是，拿着洗漱用品，跟着九尾一起到村子里的山泉洗漱。
　　两人出去后，赵启沉默着用筷子戳着锅里的面，看着“咕咕”作响的食物，肚子里有一堆话想要跟斩惑说，但是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昨晚三个小时的下山路，两人都是一路沉默，赵启一直想问，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吐不出去了。
　　因为他一想开口问，就想起不久前和消失了五年的斩惑重逢，自己问道斩惑去哪了，经历了什么的时候，斩惑所说的话。
　　“我去了入了伍，参与了一个秘密任务。你懂得，不能说嘛，保密协议。”
　　我应该问他吗？问了的话，他能说吗？那些事情应该是和官家有关系吧，我要是问了，他又因为秘密协议不能说，我不是在为难他吗？
　　要不是我要来这里找什么狐仙，昨晚也不会遇到山魈，让他的秘密暴露在我面前以至于现在进退两难了。
　　他为了救我还差点被山魈给炸死……
　　赵启这么一想，心里非常的愧疚，锅里的面都要煮糊了也没注意到。
　　“面糊了。”
　　斩惑戳了一下他，赵启这才赶紧把锅端到了一边。
　　“你在想什么呢？在内疚吗？”赵启的表情斩惑看的一清二楚，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两人关系亲密，也不搞些弯弯绕绕的，斩惑直接说道：“你别想些有的没的，昨晚的事也不是你的错。谁知道山魈会出现在这里呢？
　　……至于我的事，我不能说。你知道的，秘密协议。总之，我不会伤害你。”
　　“你是我好兄弟嘛，你怎么会害我！”赵启红着眼睛道，“我就是想到你五年里居然一直碰到，像是昨晚的事，一直处于危险之中，可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就觉得，我这个兄弟，做的真不够格！四年没有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死了！去年清明节的时候，我都给你在十字路口烧纸了……”
　　斩惑无语了，这个赵启，做事总是有自己奇特的风格。
　　“那时候也是事出突然，我想告诉你，但是没被允许。后来……”
　　斩惑在脱离组织后，抑郁了一段时间，随后就不想接触人。当了外卖小哥也是为了吃饱饭，少有和别人交流。赵启这个哥们他确实在寂寞的时候，想起几次过。然而，一想到五年里遇到的事情，队友们最后的结局，他就不敢去找他。
　　直到因为命运，将他们两兄弟再次聚到了一起。
　　“或许是因为我命不好吧。”斩惑坐在地上，左手摆弄着一根木柴，戳弄着火堆。“你以前出外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事的，我一加入，就变成这样了。等这次回去后，我就退……”
　　“去你嘛的吧！你敢说出那个词！”赵启冲上来勒住斩惑的脖子，紧紧地夹着他，“什么命不好啊！要是没有你，我才是命不好的那个！没有你救我，我高中的时候就自杀了，你知道吗！
　　不准你贬低你自己！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你要是命不好的丧门星，我难道又什么天煞孤星吗？！
　　斩惑，我们俩高中的时候就是铁哥们了，虽然五年没见，但是我们的感情没断过。我们是七年的老哥们了！没有谁连累谁！说好的智高双子星，那就是一辈子的智高双子星。你要是中途退出，我就死缠难打，半夜都去你家拍窗户！”
　　“智高双子星……”他们念书的高中叫做智行高中，在当地一直被居民简称为智高。
　　当年赵启也是用死皮赖脸这一套，和斩惑做了朋友。处于中二年纪的他，综合学校简称，给两人取了这么个组合名。
　　现在斩惑听到这个名字，高中的美好时光仿佛就在眼前浮现，一股温暖的感觉在胸口蔓延。
　　“既然你不准我贬低自己，那你也不要自责了。”说着，斩惑举起拳头，对着赵启。赵启见状，开心地笑着与他碰拳。
　　“好兄弟。”
　　“好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