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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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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缵绪走了之后,那鹰乐得轻松,那鹰笑问:“今年的七夕可还开心?”
“perfect!”我比了一个大拇指。
那鹰笑着,帮我递水。
歇够了,我们换回自己的鞋,去前台结账,服务员说先前那位先生临时有事先走了,账也已经结过了,那鹰摊手,我回以涩笑。
我和那鹰之前饮了酒,故而,我提出请代驾送她回家,那鹰表示赞同,但条件是,我必须护送她安全到家。
等代驾的那段时间,那鹰随手开了交通广播,我露齿一笑,表情轻松许多,“知道吗?我妈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说真的,你人不错。”
“难得你这么高看我,事实,我也觉得我挺不错的。”那鹰勾起唇角,笑得春心荡漾。
“夸你两句,还蹬鼻子上脸了,女人果真捧不得。”
那鹰有些错愕,眨了眨眼,很认真的看着我,“哎呀,被你看出来了,这可怎么办的好。”那鹰捂嘴笑。
代驾是位中年男性,一路上话不多,我和那鹰也都默契不再说话。
前方路段有交通事故发生,有两三个交警莅临现场指挥交通,代驾师傅专注开车,我侧头,不经意看着那鹰侧脸,心里有话,却梗在喉咙终不得言。
荣禾E区,车子平稳停在地库,我与那鹰作别。
“禹丞。”那鹰突然自身后唤住我。
我转身,那鹰抱臂靠在车身上,我听见她严肃的说:“你很久没回哈市了吧,下周,我会去哈市,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那鹰的声音很低,说的也很轻松,也没刻意看我,只是当饭后闲话来说,我轻叹一声,说:“不了。”
“别急着回答,你尚有一周时间考虑。”
我不落痕迹的回头看向落后半步的那鹰,微微一笑,“那也得给我一个回去的理由才行。”
那鹰微微眯了眼,笑道:“不到最后一刻,不要过早下定论。”她嘴角噙着笑,似是十分笃定。
我笑:“那咱们就目以待。”
那鹰笑了,笑意很快由唇角晕染开来。
我逼着自己镇定下来,用很平静的语气说:“正所谓人各有志,回不回去,不是我能决定,看天意吧。”
那鹰刻意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调笑,却步步紧逼:“巧了,偏偏我是无神论者。”
“那鹰。”我咬牙。
“难得听你连名带姓唤我,还当你忘了我姓甚名谁了呢。”那鹰点了点头,歪头打量着我,唇边不吝笑意肆虐。
“你可是我名义上的现任女友,要不要请我上去坐坐?”我唇角缓缓勾出一抹冰凉到极点的讽笑。
那鹰稍一沉思,照准目标,抬脚狠狠踩了下去。
我左脚受到重击,吃痛,大叫:“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那鹰没好气看了我一眼,转身进了电梯。
洗漱的时候,我手机一直在响,来电显示温迪,我选择无视。温迪似乎跟我杠上了,电话一个接一个。
思虑再三,我回拨了过去,很快,电话接通,温迪明快的笑声透过电波传了过来:“哟,还真是贵人事忙啊,这么晚了,我没打扰到你吧?”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被她逗笑。
温迪说:“听说你正在拍拖,真的假的?起初听到这消息,吓我一跳。”
我说:“你没听错,是真的,我陷入某位女士为我编织的情网里无法自拔,再不久或许还会结婚,当然,不出意外,她肚里已经孕育了我们爱的结晶。”知道她喜欢听这样的话,我干脆给她一颗定心丸。
温迪对于我的敷衍显然很受用,长出一口气,笑道:“说你唐大公子没人追,鬼都不信,偏偏熊闪闪那死丫头,非说你黏我们家朱缵绪黏的紧,刚刚我还臭骂了她一通,试问你是那样的人嘛,我要不信你,当初也不敢把他交给你呀,我何苦引狼入室!”
我“切”了一声,“还真以为你家朱缵绪是香饽饽呢?”
“开句玩笑,你别介意。”温迪点到为止。
既然话说开了,自然是长话短说,通话很快结束。
这一夜,我睁着眼直到天亮。
早上起来刷牙的时候,发现眼眶下的一团青影,在抽屉里翻了许久,总算找到了以前的一副大黑框眼镜,替换了现有的无框镜,这才放心出门。
华陆和铭创有业务上的往来,今日有个饭局,朱缵绪一早在至诚订了位子,差不多十点的时候,我和朱缵绪出了公司。
小吴从车里下来,叫了声:“朱总,唐助。”
朱缵绪自坐下就开始闭目养神。
我则选择副驾,侧首看着窗外沿途的风景。
车厢里静的很,小吴有些诧异,感觉到今儿风向似乎有异,以往,我和朱缵绪都是坐后座,总要互相调侃对方几句,今儿,自打上车,我们谁也没看彼此,更无交流。
小吴心领神会,专心开车,车子往高新方向去了,大约二十多分钟,车子到达目的地。
后座,朱缵绪依旧闭着眼睛,没有动静。
小吴看向副驾,我望着窗外某处建筑在发呆。
捍不动后面的那座大神,那么只能向我求助,小吴推了推我胳臂,低声说:“唐助,至诚到了。”
“辛苦了,小吴。”
坐在后座的朱缵绪听见了,睁开眼睛,终于有了动静。
小吴很有眼色,迅疾下车,恭敬的开了车门。
朱缵绪下车,抬头望了望天,率先进了至诚,他没有如往常一样,等我一同前行。
我下车关车门的时候,有些晃神,领带夹在车里,小吴帮我开了车门,领带拽出来了,可我的黑框眼镜却不慎自鼻梁滑落。
“呀,镜片碎了,这可怎么办?”小吴捡了眼镜,暗自着急。
前方,朱缵绪的步子缓了下来。
我知道,他是在等我。
“您原来那副眼镜是不是在公司,待我回去取,应该能赶上。”
“算了,今儿纯吃饭,用不着眼镜。”我随手将摔坏的眼镜丢在就近的垃圾回收桶。
小吴盯着我的脸,似是第一天才认识我,眼放异彩:“唐助,你不戴眼镜的样子像极了曾经大火的一位体育明星。”
我扯了嘴角,笑道:“像吗?”
小吴目光灼灼,重重点头,说:“像,简直一模一样。”
我拍了小吴肩头一记,走了。
“有什么话不能回去说,客人还等着呢。”朱缵绪进了旋转门,回头,我手撑在玻璃门上,眼前一阵晕眩。
朱缵绪愣了一瞬,将我拉了出来,发现我的异常,朱缵绪急问:“你眼镜呢?”
“碎了。”
“你说你……”朱缵绪手指着我面门,前方传来谁爽朗笑声,“哟,这不那谁?乔羽中嘛,幸会,幸会,鄙人余文虢,久仰大名啊。”
听声,就知道是铭创的余总。
余总,五十开外年纪,生得膀大腰圆,满面红光,一把拉了我手,跟我诉说三载铁岭离情。
朱缵绪诧异的眼神在我和余总之间来来回回游走。
我红了脸,低声道:“余总莫不是认错人了,我是朱总的助理唐禹丞。”
“不是乔羽中?”
我说:“不是。”
余总盯着我脸看了又看,“你和乔羽中是否亲戚?”
我笑着摇头。
余总感慨万千:“太像了,才刚,我见唐助第一眼,我还真当是乔羽中本人呢,话说,乔羽中退役后,就突然人间蒸发了,想当年,我和他在铁岭还有过一面之缘,多优秀的小伙子啊。”
朱缵绪向来不怎么热衷体育新闻,就问:“乔羽中是谁?”
我面上一紧,不知该从何说起。
余总叹道:“小朱啊,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怎么连鼎鼎大名的世界速滑冠军乔羽中都不知道呢?”
朱缵绪拿眼看我,“虽说,我不怎么爱好体育,可世界冠军我还是知道几个的,像罗昊维,乔翀,余总口中的乔羽中,我还真没听过。”
“乔葱……是谁?”
余总秘书凑近余总,低声道:“那个字念cong,乔翀,不是乔羽中。”
“知道干嘛不早说。”余总神情颇尴尬。
“余总,朱总,这厢请。”大堂经理来了,岔开话题。
一行人前往vip厢。
几番寒暄后,点菜的重任,最终落在了我头上。
“这不合规矩。”
朱缵绪却道:“余总让你点,你就尽管放开了点。”
余总自打见了我,目光一直游走在我身上,“羽中……小唐甭见外,我呢就是个大老粗,要说点菜这种细致活,还就得你们小年轻来。”
两位老总发了话,我再搪塞,就显得矫情了,只得勉为其难,点了十数个招牌菜。
至诚上菜出了名的快。
余总看看我,再看看席面,笑道:“佳肴,美人兼有,奈何少了美酒,不尽兴,不尽兴。”
朱缵绪拍拍手,大堂经理奉上了朱缵绪之前存在这里的一瓶1987年的拉斐,我亲自斟酒,知道朱缵绪忌酒,身为他的私人助理,我舍命陪君子,持杯敬余总。
余总笑呵呵持握我手,与我对饮。
“那个小唐啊,小朱不能饮酒,今儿,你可得陪我一醉方休啊。”余总拉了我就近坐了,桌下,咸猪手在我后腰一寸寸游走。
相对于余总的恶趣味,我显得要平静很多。
朱缵绪已经到了濒临爆发的边缘,吩咐经理,又特特为余总做了一道家乡特色——江西煨汤,待汤品呈上来,余总志得意满,笑着对朱缵绪说,“有小唐辅佐,小朱想不财源滚滚都不能够呀!”
朱缵绪亦笑,但那笑未达眼底。
余总借口手肘疼,要我喂他喝汤。
我干干赔笑:“要不,我给您拿个吸管吧。”
“那你帮我吹吹。”余总的无理要求,彻底激怒了朱缵绪。
朱缵绪扯松领带,脱了西装,解了衬衫袖扣,嘴里叼了烟,一边撸袖子,一边拎了酒瓶过来了。
他的眼神危险的很。
我以眼神示意他万万不可胡来,
朱缵绪倾下身,与我面颊相贴,右臂顺势揽了我肩膀,左手拎着的酒瓶,重重落在余总面前,“余总,小唐不懂事,我敬余总。”
余总被他的气势震慑,“小朱,你胃不好,还是小唐陪我……”喝字尚未出口,朱缵绪一把抓了酒瓶,嘴对嘴,咕嘟嘟,给嘴里灌。
“你疯了。”我伸手去夺他手中酒瓶,朱缵绪回头,以口封了我的嘴,辛辣酒液乍然入喉,呛得我眼鼻发酸,发胀。
我想他大概是真疯了,才会当众做出疯狂举动,任我怎么推他,他就是不为所动,吻得越发深了,我实在给他逼急了,很不客气,狠狠咬了他一口。
朱缵绪松开我,舌头扫了唇角血迹,不怒反笑:“丞丞这人吧,用在生意场上绝对是把好钢,至于私生活么,确实不尽如人意,老余啊,兄弟我是有口难言呐,你看这火爆性子,就跟红楼梦里的凤辣子,让人又爱又怕,又怕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