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A上舰》可口丁乐

29、第 29 章

　　如果是平常，舰桥组全员一定在这时候亮出了小八卦的眼神，但是他们有着非常专业的职业素养，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偷瞄舰长家属的！

　　但是一眼总是可以的。

　　商决感受到了来自舰桥的关注，也没在意。

　　戴季铮在跟他讲着现在的情况，“……所以，我们现在怀疑这种现象是某种模拟器造成的，但是。”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商决对这种情况也很是好奇。

　　“这种情况下，我们要么启用引力波探测，要么绕过小行星带，才能看到普朗克基地的情况。他们在逼迫我们暴露位置。”

　　商决思考了一下这种状况和他之前做过的课题有些相像，但是又不是十分确定，“我能看一下红外波段的图像吗？最好从跃迁结束的那一秒开始。”

　　分析官乔·康纳尔回过头看向戴季铮，等待着他的命令。

　　戴季铮点点头。

　　红外波段的图像应该已经检查过了，甚至任何波段都没有普朗克基地的信号。

　　很快，红外波段的图像被放到了中央控制台上。

　　乔一帧一帧地慢慢倒放，然而直到全部放完都没有任何信号出现。他带着一些疑问看向商决，有疑问的不止他一个。

　　“商教授，你不会想给我们看大变活人吧？”戴季铮调笑道，他不知道商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从这开始，一百倍倒放。”商决看了戴季铮一眼，把光标放到了推出前一秒。

　　“好的。”乔将录像再次慢放，但是图像中仍未出现任何东西。

　　全舰桥都等着商决会给他们带来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也许是戴季铮家属的光环让他们对商决有了过多的期待。

　　不过也许事实可能并不像想象中的美好。

　　戴季铮也开始有些不安，他也是不愿意看商决在舰桥上表演翻车。

　　“停。”

　　商决在最后几千分之秒叫停了。

　　画面定格在刚刚退出跃迁的场景，中央控制台上投影的是三维立体的，惠更斯号舰身都只露出来一半，甚至能看到跃迁产生的扭曲的热量在惠更斯号周围弥散。

　　“果然是这样吗？”商决紧盯着热量分布，暗自觉得不对劲。

　　“根据正常的跃迁热量曲线来计算得话……”商决刚要抬手在控制台上，但是想起来这是惠更斯的舰桥，于是转过头征求戴季铮的意见。

　　这时候想起来客气了？

　　戴季铮耐着性子点点头，“随意。”

　　“惠更斯号正常的热量分布曲线应该是这样的。”商决输入一连串方程，再调出了惠更斯号的模型，覆盖上去，就得到了一个正常的热量模型。

　　舰桥内不知道是谁“嘶”了一声，对于商决这种建模速度来说，足够让人惊讶了。

　　“这两个模型正负叠加的话，再去除误差范围……”

　　商决拖动这两个模型叠加到一起，消除正常值。如果要是数据正常几乎不会剩下什么，但……

　　惠更斯号的头部留下了一个橘红色的投影。

　　商决眉梢轻挑，这就是他要的答案。

　　“商教授，这是……”韩清远不禁出声问，他最讨厌这种不带解说的场景了。

　　“这是消除正常值的数据，这就应该是普朗克基地的热量投影了。普朗克基地的热量和旁边小行星不同，它是有热核反应提供光源的，所以他会在惠更斯号上留下热量投影。”

　　商决继续操纵着中央控制台，修长的手指在蓝色的幕光中显得更加优雅。

　　“根据普朗克基地的相对坐标就可以还原这个模型。能帮我找一份普朗克基地的正常热量模型吗？”

　　此时的商决是有求必应的，乔很快就在打包资料中发现了热量模型并拿着和商决的结论比对。

　　“舰长……是、是一样的！”

　　舰桥组成员倒吸一口凉气，舰长家属不只是传说中的脸好看！

　　以往环境模拟都是学术鄙视链底端，继承了上古时期“环化生材”四大天坑专业的头衔不受人重视，就像惠更斯号船员们知道了舰长家属是环境模拟系的都在暗自叹气，都希望自家舰长能找一个优秀的家属，但是环境模拟未免太坑了。

　　但是今天……

　　环境模拟系加一百分！

　　“所以，普朗克基地还健在。“戴季铮不着边际得松开了在胸前交叉得双臂，像是在掩饰其实他比谁都紧张，“说说吧，商教授，您这什么结论？”

　　“这应该是一种可以包裹空间的查尔斯-冯力场，中心航校正在开发这种力场做模拟，比空域模拟器更稳定更逼真，可以骗过现在所有的探测系统。”

　　商决在自己的手环中找出了相关项目的资料，投在了控制台上。

　　“这种力场的发生和跃迁能有关，或者说只有跃迁能才能激发他，这也是你们一退出跃迁就被捕捉的原因。只有在刚刚退出时的热量变化上做不了假。”

　　“你也说了在开发，那么他们怎么会有这种技术？”戴季铮捕捉到了商决话中敏感的地方。

　　“你还记得，在警局听到有人冒充你吗？”

　　“有点印象。”这么印象深刻的事情他可不会忘。

　　“在那之前有人冒充舰队军官把技术偷走了，因为技术保密性很高，所以没公开。”

　　戴季铮暗骂了一声，这种被长线钓鱼的感觉真不好受。

　　“那这个力场总不能凭空发生吧？能找到他的发生装置吗？”

　　任何事情都要找到源头，找到并毁掉，这就是舰队的行动准则。

　　“这就像吹泡泡一样，把力场生成以后，就不需要启动装置了，因为他会自动捕获跃迁能来维持稳定，目前的解决办法是再次跃迁或者等到他力场坍塌。”

　　戴季铮撑在全息控制台上，这个结论似乎让场面更复杂了一些。

　　“他们不紧想要拖延我们的时间，如果我们想脱离就必须暴露我们的位置。”戴季铮此刻想宰了中心航校的垃圾安保。

　　丢什么不好，非得丢高级陷阱。

　　还把自己人套住了！

　　“力场坍塌需要多长时间？”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

　　这是一个拖延时间的战术，在空无情报的条件下，戴季铮根本不知道劫匪们的目的是什么。可能一旦拖过这一个小时，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坐以待毙？不，不可能。

　　戴季铮抿着嘴唇想了一会，心中自有了打算，“我们派出小型舰可以突破这个力场吗？”

　　“如果有简易跃迁发动机是可以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戴季铮点点头，“通知安全科到机库二号甲板集合。”

　　“老韩，把thel叫上来你们研究一下能不能利用跃迁反推破掉力场。商教授，再麻烦你一会。”

　　商决自然不会拒绝，不如说乐意之至。

　　“好，我带安全科那群大爷去侦察吧。”韩清远正给安全科发着通知，按照惯例是他带领安全科去侦察。

　　“不，我去。”

　　*

　　“你答应过上将不贸然去前线的。”
　　“这不是贸然，总要有一个带队去看看情况。”

　　“舰长的职责也有不让全舰陷入无人指挥的情况。”
　　“我就不该叫你上舰桥，别质疑我的指令，我不能在舰桥上坐以待毙。”

　　让属下去冲锋陷阵自己坐享其成不是他的作风。他觉得这次有些不对劲，韩清远留下来有利于破解力场，而他需要了解全局的情况。

　　“我跟你一起去。”
　　“商教授，我跟你说过，你在这是有权限的。”戴季铮有些被商决气笑了，季湘活脱脱策反了商决给她当监军。

　　想什么呢，一不小心就是外交事故。

　　“这只是一个小任务，只是去看一眼，插一个信标监视器。”戴季铮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冲，接着语气柔和了些。

　　他觉得商决的担心有些多余，再困难的时刻也不会有前几年困难，这不算什么。

　　“再说了，自己享受一张床不好吗？”戴季铮努力活跃一下气氛。

　　商决拿他没办法，只能无奈地叹着气。

　　不好，真的不好。

　　*

　　侦察船出发以后就能不能和惠更斯号有联系了，为了避免跃迁被捕捉到，侦察船接近小行星带附近才启动跃迁，目的地在小行星带中间，这就意味着他们要在小行星带中谨慎的穿行十五分钟。

　　商决、韩清远和thel在舰桥上目送侦察船跃迁到小行星带中后才开始分析。

　　经过上一次总部门口的谈话以后，韩清远还没有在没有戴季铮在场的情况下和商决合作过。

　　“首先要把跃迁的条件设置好……”

　　“wow，这个力场真怪。”thel看到了力场模型发出了感叹，“发动机参数设计好了。”

　　Thel看着那两个人只干活不出声，还在努力地活跃气氛。

　　“说真的，老大又亲自侦察敌情了？”

　　“又”这个字就用的很精妙。

　　“嗯。”韩清远忙着手头的调度，还要帮着他们建立模型算法，还要跟某些家属共事。

　　“不过他们应该不知道我们已经到了吧？如果他们会想到我们会派出侦察船呢？”

　　Thel的担心不无道理，这让商决的心又沉了几分。

　　“没事，侦察船用的缴获的那个无标记的海盗船，还能拆成三艘用。”

　　“还能拆成三艘用？”商决隐隐觉得不对，“他们一共几个人出发？”

　　“三个。”韩清远解释道，“侦察用不了那么多人。”

　　“如果他们能设下这个陷阱，他们就应该知道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放出侦察船。”商决眉头紧锁，他又回想起刚才的场景。

　　韩清远听到这个推测也起疑了，戴季铮不会没注意到……

　　“不过舰长不会注意不到这点，放心，他会有安排的。”Thel又拿出了对戴季铮的盲目信任，他替韩清远说出了想法，“哦，舰长临走跟我要了单向通讯器，说是必要的时候会联系我们。”

　　商决听到thel这句话，感觉更不对了，只是侦察的话几乎用不上单向通讯，这几乎是潜伏专属工具。

　　“他就是因为知道……”

　　韩清远被商决的话提示到了，以他多年对戴季铮的了解……

　　“他是想诈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