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微综]在下小村民》望月银

8、第八章 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

　　第八章

　　之后的几天，陈语冰最常做的事就是一大早趴在外面看那群武当弟子晨课练武，虽说也不是特别懂，但也慢慢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见解，总感觉在有一点点地理解周蒙前辈所说的东西，却又不能参悟得透彻。
　　而晚上夜深人静也没有游客的时候，陈语冰便会找个清静地儿下苦功。眼看着一个没事儿就想着偷懒的人反而变得勤快了起来。
　　可能这就是求知欲吧？对那些明明发生在周身却又不知道不理解的事物会有一种固有的求知欲。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在努力的缘故，总感觉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王也了，也许这就是过客吧。一边练着拳，一边这样想着。
　　“这是走神了吧，突然变成公园晨练的老奶奶了啊。”
　　一个有些慵懒的声音从不远处悠悠地飘了过来。陈语冰立刻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向着不远处的人就是一掌。
　　当然，还是被接了下来。
　　“啊呀，是王道长啊，失礼了。”
　　虽然心里并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但还是装作为自己的唐突感到抱歉——明明有觉自己有进步，却还是那么轻易地被接下了攻击，自然是觉得有些扫兴的。跟这个人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呢？
　　“不错啊姑娘，几天不见，掌上功夫进步不少啊。”
　　见陈语冰没有再要攻击的意思，王也放下手。跟之前不一样，这句话是发自内心说的，如果说前些天只是比划比划，那现在也算是好好入门了，虽说知道祖师爷有找过她，但不知道是说了些什么，不然这开窍也开得忒迅速了一点吧。
　　有些时候对于一些事能不能开窍，就看是不是有那么关键的一句话点拨。有时候要是没一句关键的点拨，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那个缘分。
　　“几天不见，怕是你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更何况我之前是什么水平？”陈语冰的语气非常不友好。即便只是认识没几天的路人，就算很久不打照面也没有问题，但是心里就是有一股气儿没地儿撒。只是这有些天见，怎么王也看起来更憔悴了呢？
　　当然，对于王也而言，这也不是一点缘由都没有。知道她会是个带来麻烦的人，而且与自己本身关系也不大，所以不想扯上关系，也是情理之中。
　　“哪儿可能呢，陈家小姑娘。”
　　不想跟她扯上关系，但是说话还是得稍微注意一下，至少不能太伤人，祖师爷挺照顾这姑娘，那自然也得看在祖师爷的面子上注意一点了。明明是个懒散的人却主动忙碌起来确实是有想避开陈语冰的想法，但是祖师爷指引着到处闲逛的陈语冰习武，他便又清闲了起来，这不，看月色明朗，就想出来吹吹夜风，然后就遇到了正在下苦工的陈语冰。
　　可能这算是有点缘分吧，能怎么说呢。
　　虽然王也也算是给足了陈语冰面子，但她还是敏感地捕捉到了那种刻意的疏离感，当然，她本人是并不知道原因的，所以会有一丝失落。
　　清醒点啊陈语冰，那只是一个认识没几天的路人而已，不要总是一副患得患失的样子，既让自己不自在，且看起来很丢人，只不过是第一个见到的异人，又不是什么必须缠着的朋友。
　　可笑，真是朋友的话又怎么需要“缠”呢？
　　陈语冰叹了口气，看来只得自己主动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了，便放下了方才拉开的架势，准备回屋睡觉：“睡了，晚安。”
　　“哎，陈家姑娘。”
　　身后的王也突然喊住了她，陈语冰便停下了脚步回头望过去，眨巴眨巴眼道：“王道长可是有事？”
　　“你可以走一趟龙虎山。”
　　“啊？”
　　龙虎山？那是哪里？陈语冰完全不知道。
　　可能是看出了陈语冰的知识盲点，王也想了想便多说了几句：“龙虎山的天师府，马上要举办罗天大醮了，你可以理解为异人们的切磋，赢的人会继承天师之位。作为观众过去看看应该没问题，你会看到许多的异人。”
　　许多的异人……
　　这是不敢想象的，这是一个从周围一个异人都没有的环境踏入一个满是异人的环境吗？
　　那个土御门的宅邸没能成为她的归宿，陈家沟也没能成为她的归宿，那么哪里才会是归宿呢？陈语冰不知道这个答案，也没有去仔细思考过。可是如果不踏入那个满是异人的圈子，也许就真的永远都找不到自己的归宿了，踏入，也许只是一个机会，给自己的一个机会。
　　“可……我没有钱了……”
　　语气可怜兮兮，不是装的可怜，是真的很可怜，都不敢跟家里人说一声的，尤其这去龙虎山，本来就是家里长辈没有让去的，更不可能支援路费了。可能就要这样跟这大好的机会说拜拜了吧？
　　“这倒霉催的……那就，同行一程咯。”王也慵懒地挠了挠后脑勺——没有办法，既然都说了要去参加罗天大醮，肯定不能反悔，毕竟也是有自己的打算，而这陈语冰，如果祖师爷知道她想去却没有路费，八成也是要让自己带着她一起去的，这遭不好躲，只能这么办了。
　　没有缓过神儿、有些愣愣的陈语冰又眨巴眨巴眼，歪头想了想，才点点头表示同意。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许多许多的思绪飞速在大脑中划过，若不是自己不是垂危的状态，一定会以为自己是看到走马灯了，好在并不是。离开日本回到老家是在十三岁的时候，距离现在也过去有一个十三年了，这十三年来，从未见过什么异人，现在，却要见到了。胸口里有一种莫名的情感在雀跃，那感觉不可名状，却好似一种期待，就像……就像从未见过父母家人的孤儿，突然被告知要见到亲生父母一般。
　　哈，也许这个比喻有点夸张了。
　　那些飞过的思绪，大多是在十三岁之前的回忆，好像是一些人，还有一些同龄的孩子，不知道是些什么人，也似乎并不友好。可能……可能是土御门家里的吧？
　　一边想着，躺在床上的陈语冰就觉得有些困意上涌，可能是因为这些天一直勤于练习，所以才会觉得疲倦吧。可是，既然对去龙虎山抱有期待，难带不应该是跟小学生春游前夜一样难以入眠才对嘛？
　　不对，这种感觉是……
　　陈语冰突然惊醒从床上跳了起来。
　　——有东西。
　　这种强烈的感觉给了陈语冰很不好的预感，轻轻地走到门前，将门拉开一条细缝，悄悄地向外望去。
　　什么也没有，好像。
　　正当陈语冰想要再将门关上时，突如其来的大风将门一口气吹了开了，而自己也是没有站稳向后趔趄了几步。
　　什么妖风，那么大力？
　　站稳身形后，陈语冰立刻抬头望去，只见在门外站着的是两个看着极其不友好的与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妹子。一个修着如男孩子一般干练的短发，一个则留着齐腰的长发，如果不是她们身着女式T恤和短裙，她是必然以为短发的那位是个男生的。
　　气势汹汹的两位看起来很危险，那种带着压迫感的气势，也是不是陈语冰所能拥有的。
　　“哟~野种，十多年没见了，别来无恙哈！”
　　短发的妹子将头向右边一歪，摆出一张放肆的坏人般的嘴脸，凶狠地冲陈语冰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