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生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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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塚离开东京的第一天晚上，凉就开始想念了。
晚饭照常是在手塚家吃的，只是饭桌上没有了自己熟悉的部长，凉有些心不在焉，也没有注意到彩菜略带探究的目光。吃了晚饭后挤在厨房里帮彩菜洗了碗，便神游似地告别回去了。
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
上课没有人会坐在自己身边，提醒自己不要走神，没有人在放学的时候把笔记借给自己，耐心地帮自己解题。
网球部似乎并没有受到很大影响，所有人都在为了不久后的校内排名赛和之后的全国大赛而更加努力，绿色的围栏下却很少再见到凉抱着球拍呼呼大睡的身影了。
……部长不在，好不习惯。
凉拎着球拍在球场里晃来晃去，让习惯了看着他偷懒的网球部众人都有些惊悚，虽然开始也有人想上去邀请打比赛，但一对上凉呆滞的表情，最后还是默默地飘走了。
……部长不在，好难受。
好想念，好像听见部长的声音……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凉低着头踢脚边的小石子，突然停下来，看着身边空荡荡的位置发呆。
怎么办？是我生病了吗？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的凉，当晚就给远在大洋彼岸的手塚拨了电话。
打电话时是东京时间晚上九点，德国正是下午一点左右，手塚正放下手里的书准备午休。
『部长~~』一接电话就听见少年软糯的声音，手塚低着嗓音开口：“芥川？”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下，随即传来沮丧的声音，『部长~我好像生病了……』
生病了？心不受控制地一紧，手塚迅速开口，连自己都无法预料的急切：“怎么了？是哪里痛吗？”
『不是……就是心里闷闷的……』
『部长，我好想你哦~』
“……”手塚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心脏被卡住的感觉。听见对方没有什么大碍，原本是应该松口气，但后面的那句话……
午后安静的白色调房间内，摘下眼镜的金棕色短碎发少年坐在窗前，侧脸氤氲在阳光下，渐渐浮上一抹薄红。
“芥川……”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短短的两个字就已经脱口而出，手机对面传来好奇的回应声，手塚却突然感觉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
『……部长？？』
视线移至靠在桌边的网球袋上，手塚突然开口：“芥川，你的球拍……在身边吗？”
『诶？啊……在啊~』
“你看一看拍底。”
？？凉带着满头的问号伸手把不远处的球拍够过来，转到底座，银灰色的底，也没什么不一样……诶？
……T？
……自己的拍底不是应该是S么？
拿错了？
『部长……你怎么知道会这个不是我的拍？』
手塚垂下眼，“因为，那是我的拍子。”
『诶~？那，我的拍子是在部长哪里吗？』
“嗯。”
『哈哈~好神奇咩~NENE部长，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去了德国以后吗？？』
“……”
手塚沉默，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银白色球拍，底座上刻着一个黑色的S。
……大概是，很久以前就已经发现了吧。
只是当时没有看见芥川，于是便搁置了，之后……是忘了？还是……
漂亮的银白色拍身上已经有些磨损，拍柄也因为被经常握住而失去了原有的光泽。都大赛，关东大赛，自己甚至把球拍带到了德国来。
『部长？？』
只是，下意识想要握住这份温暖而已。
“芥川……”
『什么？』
“放假的时候，可以来德国吗？”
『诶？』
“可以吗？”
『嗯！当然可以啊~一放假我就回德国！部长要是很孤单的话，把我的球拍当成是我就好了嘛~』
“……”
手塚蓦地轻笑出声，唇角弯成好看的弧度，纯粹的只因为开心而笑。
“谢谢……阿凉。”
谢谢你的温暖。
挂了电话，凉趴在床上，在枕头上蹭着自己发烫的脸。
部长……刚才的声音好温柔啊~~
果然，是因为一个人在德国很孤单吧？
嗯！等放假了就马上去德国看部长~！
下定了决心，凉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手压了压自己的左胸处。
满足地笑了笑。
“满了呢……真的不会闷啦~”
和手塚电话联系后，凉的精神状况明显变好了许多，也恢复了以前走到球场边就睡的习惯，让网球部众人放心不少。
之后的对战城成湘南和六角中，以及对立海大的关东大赛决赛，凉都很认真地跟着网球部一起去看了。然后把比赛录下来，晚上的时候发给远在大洋彼岸的手塚。
当青学战胜重重障碍，顺利拿到关东大赛的优胜的时候已经是六月底了，网球部众人又可怜地投入了期终考试中，等到终于解放的时候众人才有时间聚在一起思考一件早就想好的事。
“啊，我们去德国看手塚吧？”
“赞同！”菊丸举双手，四处看了看，好奇：“诶？小凉没来吗？”
乾摇头，“电话打不通。”
不二也笑眯眯地耸肩，“好像是呢，放假以后就没见过阿凉了~”
“嗯……没有一起去看部长阿凉一定会很失望的nia~”
失望？
此时的凉正满脸笑容地领了自己的行李，欢快地走在机场干净的橡胶地板上，周围来来往往都是高大的外国人。
“阿凉。”
清冷的声线穿过人群直来，凉双眼一亮，向声音的来源跑去，“部长~”
手塚穿着灰色条纹的白衬衫，身形修长，气质凛凛卓然，在人潮往来的机场大厅中好不显眼。
看着少年兴奋地跑过来，手塚冷峻的眉目略微柔和下来，伸手接过了凉的行李箱。两个月不见，少年似乎清瘦了些，手塚不由轻皱起眉。
“很累吗？”
“诶？”少年一愣，晃晃头：“不累啊~见到部长很高兴呢！”
手塚唇角微抿，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走吧。”
“嗯~”
凉跟着手塚走出机场，两人坐着出租车到达手塚接受治疗的疗养所。医院依旧是凉印象中的模样，欧美风格建筑，白色墙壁，干净明亮的大落地窗。
医院门口处，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笑着招了招手，凉惊喜地扑过去，“汉斯叔叔~”
“看到你这么健康我就放心了”，男人温柔地摸了摸凉的头，“伤没有再复发吧？”
“我现在很好哦~汉斯叔叔有没有好好照顾部长哪？”
汉斯医生苦笑，“我又不是国光的主治医生……啊不过，我有拜托辛蒂医生啦……”
“辛蒂医生？”凉眨眨眼，是部长的主治医师吗？
橘红色长卷发的女医生从汉斯身后探出一个头来，笑眯眯地打招呼：“哟~可爱的小绵羊，我就是辛蒂·科瓦林。”
凉被吓得退后一步，下意识地点头：“你，你好……”
手塚无奈地走上前来，安抚地拍了拍凉的肩膀。
女医生见状，噗哧一声笑出来，碧色的双眸里充满促狭：“还真是可爱呢~好吧，暂时就把你还给国光吧~汉斯，院长在找你呢~”
凉的脸突然变红，眨着大眼睛看向手塚，后者略带窘迫，默默叹气，“那么，不打扰了。”
汉斯医生点点头，说了声拜拜就跟着美女医生走了。
凉转头，眼神期盼，手塚会意地拎起箱子，带领着朝自己住的房间走去。
手塚在一间挂着【tezuka】门牌的房间前停下了脚步，凉迟疑了一下，仔细地看了看两边。
第二间，往左走是复健室，右边是餐厅……“啊……”
惊讶地睁大眼，“部长，这间房间是我以前住过的耶~”
手塚似乎也有些吃惊，镜片后凤眸眼角微微上挑。
“进来看看吧。”
房间虽然不大，但很干净，米色的窗帘，铺平着的蓝白两色被子，书桌上摆放着一台电脑，旁边整齐地竖着一排书籍。
凉凑过去看桌上的书，笑嘻嘻：“我住这里的时候才不看这么多书呢，每天复健都累死了~”
“嗯？”视线再转到靠在桌边的银白色网球拍上，凉举起来看了看，“真的是我的拍子呐~”
“……嗯。”手塚突然有些不自然地别过眼，凉神经大条得完全没有注意到，反而不好意思地笑，“不过部长的球拍我没有带来诶~”
手塚轻轻摇头，“没关系。”
“嘿嘿~”
“凉~”
手里抱着一叠东西的汉斯医生突然从门外探头进来，笑容满面，“今晚你要住在医院吗？房间有很多哦~”
“咦？这样可以吗？”
“呵呵，没关系的，院长也很高兴呢~”汉斯温柔地安抚，“你家离医院太远了吧？”
凉偏着头想了想，“这倒是……那今天晚上就麻烦啦~”
“嗯，你的房间就安排在国光的左边隔壁了，门卡就插在门上，你现在可以把东西放进去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哦。”
“嗯！”凉点头，礼貌地挥挥手：“汉斯叔叔拜拜~”
汉斯医生笑着，抬头向手塚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兴奋的凉在手塚的房间里又左看右看了一会，才决定把行李拿到自己今晚住的房间去，手塚自然是跟着一起过去了。和手塚隔壁的房间，摆设也都差不多，只是没有一桌子的书看起来空荡了许多。
把东西堆在床边后，无事可做的两人瞬间安静下来，片刻后凉按着扁扁的肚子，喃喃：“好像有点饿了……”
手塚低头看时间，快五点。
“去吃饭吧。”简短地开口，凉双眼一亮，点头像小鸡啄米，“好啊好啊~我记得餐厅的土豆泥很好吃的~！”
手塚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转身带头走出房间。
凉满心欢喜地拔了房卡，跟着向餐厅走去。
见到了部长，真好~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生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