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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纯爱,古代,BE ...


  •   说起付文韬,也算是传奇人物,付家是武学世家,就连掌家的夫人都能披甲上阵,老爷子亲自给他取了“文韬”二字,就盼着这一群莽汉里能出个文曲星,遮一遮这满家的煞气。结果付文韬在大西北长了十多年,文韬没韬不知道,武略倒是学了个全,十五岁就跟着当时的付将军上了战场,把敌人打得是屁滚尿流。付老爷子每次看着他,总在后继有人的骄傲和娃子长歪了的感觉间徘徊,恰逢皇上庆寿,付老爷子大手一挥,把他和寿礼一起打包送去了京城,给他买了个文官当当。没想到皇上“慧眼识珠”,转手就把他安排给了太子当伴读兼护卫。

      萧乾元装模做样地给皇上行了礼,从御书房里退出来,转眼就和身边的小太监碎碎念起来,“孤才不要那什么从西北来的伴读呢,孤听人说西北的人都五大三粗的,天天跟着那么个人,孤非得膈应死。”小太监尴尬地笑笑,主子能抱怨,他们这些当下人的却不能随意接话,一不小心要掉脑袋的。
      “孤非得好好整整他,让他”再也不敢踏进东宫的大门。剩下半句话卡在喉咙里,萧乾元看着东宫门口一身青衣的少年,感觉天都变蓝了几分。
      付文韬前日接了召命,一下从七品芝麻官变成太子的伴读,少年的虚荣心得了几分满足,到底是西北出的孩子,没那么讲究宫里的烦琐礼节,直接大剌剌得等在了东宫门口,想看看自己未来的主子到底长什么样。离了硝烟四起的西北,付文韬存着不能丢人的心思,褪了玄衣,换了身青衫,头一次把一头乱发整整齐齐梳好,背着个小包袱,站在东宫门口逗鸟,感觉有人看过了,一扭头,一个穿着玄衣的少年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发怔。
      “哟,美人。”付文韬晃晃悠悠地走过去,对着萧乾元吹了声口哨。

      太子太傅最近心情颇为愉快,平日里丝毫不听管教的太子终于肯老老实实地坐下上会儿课,读会儿书了。虽说还有几分心不在焉,但终于不会想着法子揪自己的胡子了。“付侍卫。”太傅和等在门外的付文韬见了礼,太傅与付老爷子是旧交,如今见了付文韬,总有自家后辈的感觉,“怎么不进去?”付文韬笑了笑,“这两天头疼,看不进去。”
      这太子能安安分分读书,说起来还有几分付文韬的功劳。皇上有四子,除去早早封王的燕王,个个都比太子有才华,若不是占着嫡长子的名头和皇后的母族势力,这太子怎么都轮不到他来当。这二、三皇子都是有野心的,卯足了劲要把萧乾元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前几日,太子又溜出宫,这光刺客就来了三波,要不是付文韬及时找到他,估计现在太子之位上就不是萧乾元了。为了就这不省心的太子,付文韬背上被剌了个大口子,也不知道该不该说那刺客傻,刀上都涂毒了,居然不涂见血封喉的,生生让付文韬在鬼门关饶了一遭又回来了。至于太子,深深地记着付文韬指挥人将刺客带走时那个白眼,明晃晃的写着“连这都不会处理还当什么太子。”

      付将军战死的消息传到京城时,付文韬正准备陪着久不出宫的太子去白马寺祭祖,萧乾元永远都忘不了平日里混不吝的付文韬生生捏碎了石桌的一角,通红的眼睛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第二天,付文韬就请命去了战场。不久,文修罗的名号传遍了西北。
      萧乾元到达西北的时候,正赶上一场大战的结束,付家军大胜,将士们难得奢侈,烤了牛羊烧了酒大吃一顿。他在主帅的营帐里,看着付文韬和将士们吃在一处,笑在一处,莫名的生了几分嫉妒。夜晚总是能催生一些平日里看不到的东西,萧乾元饮了边关的烈酒,看着走进来的付文韬,心头一动,也不知是谁先往前了一步,两人在木炭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中滚做一团。

      军中的风言风语不知怎么进了京,皇帝一封急召将太子召回了宫,不久,京中来信,庆帝驾崩,元帝登基,封赵丞相之女为皇后,紧接着开始了选秀。付文韬将书信随手扔进火盆,看着灰烬腾空而起又被卷入火舌之中。伴着凛冽的寒风和隆隆的战鼓声走出了营帐。

      五年后,付文韬终于卸下了帅印,返回京中,这五年,两人虽常有书信联系,偶尔战事暂缓,付文韬也会回京,换得两人缠绵几日,付文韬终于等到这一天,两人的关系虽不能见光,却可以时时相见了。

      付文韬许久才明白,每一次自己想要抱太子时,萧乾元总是将太子护在怀里的动作意味着什么,他不信他了。他每每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嘲讽,他花了五年换来的,其实只是他一个人期望的,他曾经以为的情投意合,长相厮守,早就变成了帝王手里的一颗棋。归来后那些个缠绵的、口口声声叫着阿文的夜晚,帝王心里在想什么呢?是想用甜言蜜语哄去了兵权,用江山社稷骗去了第一军医,还是想着眼前这烦人的家伙什么时候就能消失了?

      冬日里第一场雪的时候,付文韬旧伤复发,不得不从宫中请了林太医,林太医离开时满面愁云,可萧乾元只是问了句如何,便去陪他怀有身孕的付妃了。付文韬看着窗外干枯的树枝,心道,师傅当年说自己难过美人关,倒是真没说错。

      付文韬趁着年宴,悄悄进了付妃的宫中,林太医也早候着了,付妃是付文韬军中一个牺牲将士的妹妹,本是想让姑娘借着付家的名声嫁个好人家,怎知被萧乾元一眼看中,接进宫纳了妃。临走前嘱咐了二人,也就没有牵挂了。

      元帝早早地从宴会里出来,遣散了一众随从,独自在御花园里晃荡,边关加急,这朝里自己却是连一个能用的武将都没有,守在别处的暗卫现身附在元帝耳边说了些什么,元帝面色一冷,果然。
      “皇上,您怎么来了?”付妃笑着迎出来,她怀了身孕,整个人显得珠圆玉润,元帝眯了眯眼,向内走去,“怎么,爱妃不欢迎朕?”“怎么会呢?”付妃赶忙跟上,“皇上提前派人说一声,臣妾也好打扮打扮,好恭迎皇上呀!”不知为何,“恭迎皇上”四个字,付妃似是刻意大声些。
      都说吴侬软语,付妃是江南女子,话语间总有几分撒娇的味道,若是往日,元帝肯定是先说一番哄人再将人带到帐内,一度春宵。可今日,他言语间虽带几分哄人的味道,面上却显了几分怒色,脚下更是径直朝偏殿走去。
      “我年后便要回西北了。”偏殿传出的声音让元帝一怔,阿文?他本是怀疑付妃与他人有染,怎知能碰上这人,付妃“咚”的一跪,张口就要请罪,也想给里边地人提个醒,被元帝一眼瞪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趴在地上发抖。
      偏殿里,付文韬还在同林太医讲话,“付妃如今怀了龙胎,盯着她的人肯定不少,你和付妃二人在宫内多照应,皇上若是还念往日的情分,也不会怎么为难你们。”“将军。”林太医跪在地上,面上以带了几分戚戚然之色,他先前是付将军手下的军医,随了他多年,最清楚以付文韬的身子,若去了西北,怕是一个冬天都熬不过。
      “林静,”付文韬越过他看着窗外的圆月,“我身在西北,长在西北,有幸得了先皇的赏识,来给当今皇上当了侍卫,只因贪恋那一点点东西,在京城里陷了这么多年。”
      “可到头来,竟是觉得,哪怕在西北被野狼叼了去,也比烂在这京城里强。”
      元帝听得心头一窒,整个人都发起抖来。

      西北战事吃紧,皇上左右思量,派遣镇国大将军付文韬前往西北主持战事。来年春,西北大捷,主帅付文韬旧疾复发,逝于西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纯爱,古代,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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