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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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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拂衣呆呆的抱着缩小版的拂尘，飘在大锅热水里。
步云天兴高采烈的又给灶里添了把火。
谢拂衣险些落下入土为安的眼泪，他生无可恋的呐呐道：“你不可以这样……”
步云天正笑嘻嘻的拍碎一块老姜，丢到锅里，他一边放着调味料，一边认真的说道：“你不可以说话，普通的小鸭子是不会说话的。”
谢拂衣闻言，倔强的哽着脖子，终是忍不住，鹅脖子一仰，暴哭出声：
“逆徒！！呜呜呜呜……都是你害得！你还要炖了我呜呜呜呜！你个小王八羔子！”
步云天止了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欣赏了一会儿，然后阴恻恻的问道：“知道怕了？”
“接下来，我问，你答，有半句假话，炖了你！”
“逆徒！你欺师灭祖呜呜呜！大师兄二师兄，救命啊！”
步云天一把将谢拂衣从姜汤里捞出来，“不准叫！再叫就炖了你！”
呆鹅愣了愣，打了个哭嗝，黑黑的豆豆眼闪过一丝茫然，随后仰头暴哭出声：“你已经在炖我了！呜呜呜呜，救命！雅蠛蝶！”
“你再叫，我就把你屁股上的毛扒光，让你，光屁股！”
……
谢拂衣这下终于不叫了，他默默流泪，时不时哼唧两声：“魔鬼……呜呜……”
步云天威胁的按住他屁股，使劲揉了揉，“说！那天你和洛飞卿，你俩在干什么？老实交代！”
谢拂衣垂头丧气，哭唧唧，“我给他穿裤子。”
步云天暴怒，他理智全无的吼道：“你为什么给他穿裤子！”
谢拂衣哭丧着脸，“因为我脱了他的裤子。”
“你……你……”
步云天气不打一处来，他声嘶力竭的吼道：“你为什么给他脱裤子！”
谢拂衣生无可恋，“因为他要摔倒了。”
“喔……”
步云天顿时平静下来，他舒了一口气，顿了顿，若无其事，轻松道：“原来是因为他要摔倒了。”
他下意识又问了一句：“他为什么要摔倒了？”
谢拂衣回忆了一下，“因为他抱着我。”
步云天复又一秒狂躁，怒发冲冠怒吼道：“他为什么要抱着你！”
谢拂衣拉长了声音，无可奈何的更大哭道：“因为我变成了小鸭子！”
步云天平静下来，“就像现在这样？”
他手里正托着谢拂衣。
谢拂衣口齿不清的哭道：“对，就像现在这亚。”
“喔……”
步云天抱着呆鹅，想了想，释然了。
他取了个帕子，一边给小呆鹅擦着嫩黄脚掌和湿漉漉的柔软胸脯，一边嘱托道：“师尊，你以后可不能随便脱别的男人的裤子了，他们很坏的。他们脑袋里有很多不可描述的想法，尤其是对你这样的一只纯洁的小鸭子。听懂了吗？”
谢拂衣哭丧着脸：“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鹅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步云天给师尊擦干了身子，上下打量了这只圆滚滚的小呆鹅，说道：“师尊，你怎么可以不穿衣服呢？你真是不检点，你是一只小烧鹅。”
谢拂衣：？
片刻后，谢拂衣生无可恋的被推到水镜面前。
水镜里，呆鹅的头顶别了个粉红的蝴蝶结，穿了个粉红蓬蓬襦裙，翅膀上还挂了个粉红绣花小荷包。
好一个粉红萝莉娇俏少女风。
谢拂衣的鼻孔呆呆的流下两根鼻涕，“你是个变态吗？”
步云天又取出一套艳紫色和一套骚蓝色的襦裙，兴高采烈的问他：“师尊，你觉得哪一套更适合你？”
“师尊？”
“师尊？”
谢拂衣已经双目放空，做一个与世无争，灵魂出窍的呆鹅模样。
步云天这才坏笑着放过谢拂衣，给他换上了一套银边的白衣，配套的还有一个斜跨的小背包。
“这个可以用来装你的小拂尘。”
做徒弟的虽然贴心，可做师尊的却差点没哭出来。
谢拂衣一屁股坐在地上，沮丧的用翅膀遮着自己的圆脑袋，带着哭腔说道：“都是你！你咒我，把我咒成这个样子！你连给我的衣服都准备好了，你早有预谋呜呜呜呜……我要告你，我要找掌门师兄告你呜呜呜呜……”
步云天无奈的说道：“不是我，师尊，真的不是我……”
谢拂衣从翅膀缝里看他 。
步云天继续道：“那天我端着面来找你，你叫我滚，我察觉有异，没有走，就躲到了房梁上。过了不一会儿，你就躲在一个坐垫下面，偷偷摸摸的从房间里出来。”
“其实那个坐垫都不显眼，主要是你的屁股太翘了，隔老远都看得到。”
谢拂衣闻言，扭过头去，哀怨的看了眼自己的翘屁屁。
“我还以为你变着玩呢……恰好我闲着没事，就估摸着做了几身小衣衫。”
步云天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徒儿也有给师尊做平时的衣衫，只是做得不好，没有给师尊看过。”
谢拂衣一个字都不信而且还想打人。
他气呼呼的撒开脚丫就要走。
步云天殷勤的说道：“师尊，师尊你要去哪里，你现在行走不便。你要去哪，你吩咐一声，徒儿带你去。”
他俊脸一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羞涩的说道：“师尊就把徒儿当做坐骑就行。”
谢拂衣生气道：“我去哪里，要你寡！”
他小肥翅膀一抄，小短腿一蹬一蹬的走在前面，屁股就一挫一挫的。
步云天就厚脸皮的跟在后面，嬉皮笑脸。
两天后，谢拂衣还没变回来。
原因在于他变回人身的那几次都试图跳起来暴揍步云天，以报铁锅一炖之血海深仇。结果一动怒，一阵烟雾过后，他就又变成那只没有法力的呆头鹅，被该死的逆徒嘎嘎笑着一顿揉搓。
哎，谢拂衣服气了。
逆徒真的天生克他，见他变成呆头鹅不能使用法力之后，那小王八羔子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每天都要把他搂在怀里捂一会儿，大夏天的真是有病！
“快来，师尊！”
步云天侧躺在凉席上，撑着头，拍了拍身侧，示意谢拂衣过去。他笑嘻嘻的说道：“我给师尊擦脚脚！”
然后谢拂衣本鹅就无情的从他的头顶踩过，嫩黄的脚蹼结结实实踩在他的脸上。
步云天非但不恼，反而眼睛亮晶晶的抬起谢拂衣的脚丫子狠狠亲了一口，一脸餍足像个变态一样！
咦！真恶心！
谢拂衣就又赏了步云天一脚，在他的脑门留下一个红色的脚蹼印子。
步云天痴笑着摸那个印子，摸了又摸，那表情像是恨不得那个脚丫子印永远留在他脑门儿上一样，笑得宛如智障儿。
又过了几天，谢拂衣终于变回人身了。
这回他学乖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嘛，他坚决躲着逆徒走，不管逆徒怎么求饶道歉，坚决离他远远的。
然后逆徒就又不声不响的消失了，估摸着又在阴悄悄憋一个大招，这个小王八羔子，就是这么焉儿坏！
掌门师兄没闭关结束，五师妹也没云游归来，他这个半人半鹅的蠢样子不知道要持续多久。主持宗门事务的重任都落到二师兄身上，叫师兄忙得脚不沾地，甚至都没工夫搭理他这个身心受挫的师弟。
谢拂衣本以为这种平静又郁闷的生活要持续一段时间，直到逆徒二十岁时反水，勾结魔族吞并灵界。结果没几天，他就收到二师兄的急信。
“速来主峰，要事相商！”
谢拂衣骑着自己的拂尘飞到主峰时，二师兄和一众子弟已在重霄正殿等待已久。
正殿里摆着四具担架，上面似乎躺着人，白布蒙过了他们的头顶，死人。
谢拂衣从这几具尸体之间穿过，见到那死人垂在白布外面的手，遍布诡异的青紫尸纹。
“是尸人。”
管事的宗门大弟子在他身侧说道。
“在龙见山下的小柳村发现的，巡查弟子发现时，整村的人都死了。”
谢拂衣闻言，面色严峻起来。
尸人这个东西，攻击力弱，但是会传染，有一个尸人的地方必定马上就会变出一群尸人。不好遏制，麻烦得很。
灵界都已经至少五百年没出现过尸人了，这是怎么回事。
谢拂衣正想着，又瞥到旁边低眉顺眼恭敬温良的宗门大弟子，心思顿时飘远了些，不由得把他和自己那煞笔徒弟对比了一下，最终得出自己的煞笔徒弟是个垃圾的结论。
奇了怪了，为什么掌门师兄弟子上百，也是散养的，还是大的带小的带出来的，掌门师兄都没怎么管，怎么个个乖巧懂事，尊师重道。
而他自己，只收了一个徒弟，手把手教学，结果他妈的，欺师灭祖狼子野心，气得人每天嗷嗷叫！
“师弟。”
洛飞卿突兀的一嗓子打断了谢拂衣的迷思。
“此事蹊跷，巡子弟在最先发现的尸人身上捕捉到一丝微弱的魔气，恐是魔族异人作祟。自千年前那场大战后，魔族已经上千年没有插手过苍旻大陆之事，如今竟然……此事事关重大！需仔细探查！”
“如今掌门师兄闭关，五师妹云游，我主持山门大事脱不开身。”洛飞卿俊逸的脸庞浮现出忧愁。
谢拂衣心生不妙，睁大眼睛看着他，“所……以……”
洛飞卿对着谢拂衣温文一笑：“就有劳师弟了。”
谢拂衣惊呆：“二师兄，我根本就没……”
“既然师弟都同意了那为兄就安心了。”洛飞卿语速飞快的给这件事盖棺定论，他欣慰的笑笑，君子端方，温润如玉。
“师弟，速去准备，随行十二主峰弟子，不日启程。”
谢拂衣差点哭出声来。
什么东西……说好的对他最好的二师兄呢？他不会是想报那天被扯掉裤子的仇吧！
是！
就是！
肯定就是！
精神恍惚间，谢拂衣突然想起个什么，他急忙拉住洛飞卿的衣袖，却支支吾吾不好说出来。
他就言辞含糊外加语言暗示。
“师兄，你忘了，我现在会变，变……那天寒池那种……我不能……”
洛飞卿回眸望他，不知想到什么，俊脸一红，轻声道：“无事，师弟。你还是你，即使变了形态，依然能够使用法力。遇事莫惊，沉着应对，师兄相信你。”
说完，他就走了。
“别……别，师兄，我……”
“我这……我……”
我这十多年来还没真正和别人干过架呢，呜呜呜我不行，我这个四海八荒第一强者是个冒牌货啊师兄！
谢拂衣看着翩然潇洒离去的师兄的背影，无限悲惨的在心中落下了猪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