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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喜鹊报喜 ...

  •   次日清晨,大雪纷飞,公子府的公子与正妃一早就到了凤祥阁,等在大门外。凤祥阁楼大门一开,二人站在门口踱踱脚上的雪,相互搀扶走了进来。凤祥阁的下人,接过他们手中的貂毛大衣,微微弯腰,退下去。
      由于他们刚从雪地里走出来,迎了上来的红娘,一身暗红色的衣服有些刺眼,刺眼的,还有她灿烂的笑容,与那一丝丝的冷嘲:哟,两位客官,凤祥阁还未到迎客之时。
      公子初戚走上前一步,看着红娘,将手中的上等药材递到她眼前,轻声的说道:听说阿凌昨夜受了伤,这些药材,大多是养气补血之用,希望能帮助到阿凌。
      此时的红娘,看着眼前的上等药材,不知是该接,还是该拒绝,有些难为情,这时,她的后面响起了一个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温度,也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她弱弱的说道:红娘,公子一片心意,收下吧。
      红娘接过公子手中的药材,回头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凌天瑶,一脸心疼,这丫头,昨夜,恐是没有休息好,一脸疲惫,黑眼圈突出,心想,手中的药,刚好起的作用。
      凌天瑶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甚是相配,站在一起,才子佳人,天造地设,想着想着,哑然失笑。
      凌天瑶面带笑容,北离走了上去,托住她的手中,然后笑眯眯的说:既然我的夫君叫你阿凌,那以后北离也叫你阿凌。
      听到夫君二字,凌天瑶的身体僵了僵,那一抹勉强的微笑,消失殆尽,她紧咬牙关,偷偷的叹气。
      果然,世上男子,薄情且多情。
      她轻轻的推开北梁公主的手,脸上挂上一丝苦笑,然后说:多谢二位牵挂,凤祥阁还未到迎客之时,便不留客,我有伤在身,恕不远送。说完,没有看公子初戚一眼,便转身离去,落寞的背影,一摇一晃,朝着门外的大雪而去,消失在一束白光里。
      北离嘟囔着嘴,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
      公子初戚直直的眼神,看着那个消失的背影,面色心疼,她,瘦了,而且,笑容也少了,心中无比的自责,舔了舔嘴唇,没有说话,伸出一只手,北离走到他身边,挽住他的胳膊,两人相视一笑,如此看来,夫妻二人,相敬如宾。
      他为她披上外套,她为他系好带子,一切,浑然天成。
      凌天瑶就站在门外,将一切尽收眼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微微的低下头。
      苍凉的紫荆树下,凌天立于树下,大雪纷飞,落于他的满头青丝,满头苍茫,他就这样站着,看着那个黑色的身影,纹丝不动,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落下的白雪,挂于他的睫毛之上,之后,融化,流入眼底,眼角湿润。
      凌天瑶转身,两人面对而立,相对无语,只是,相同的心脏,砰砰直跳。他微笑,眼中充满溺爱,却一脸心疼,看着她消瘦的身影,却无能为力。
      凌天瑶没有说话,笑容溢上脸颊,将抱在怀中的相思剑放下。
      “瑶阁”里,承决熬了一罐乌鸡汤,热气腾腾,端坐着等凌天瑶回来。未承想,门被一脚踹开,进来的,是两个人,凌天瑶已昏睡在凌天的怀里,凌天的嘴角挂住一丝血迹,脸色苍白,满眼充血。
      他把凌天瑶放在床上,承决急忙上前,替凌天瑶诊脉,却缓缓的收回手,抬头,望着凌天,说道:伤的是你。承决一脸担忧,还未站起身,凌天就向后倒退两步,承决急忙上前,扶住他,着急的问:老狐狸,没事吧你。
      凌天轻轻的摇头:没事。

      方才,凌天瑶走向他的时候,突然,瞳孔变成紫红色,失去了理智,拔出相思剑,轻轻一挥舞,整个人就晕了过去。凌天本不用受伤,可是,倘若他躲开,凌天瑶就会倒在雪地里,来不及思考,迎着她挥舞的剑,接住了倒下去的人,谁知,她的力量如此大,竟伤了他。

      大年已过,过了这个寒冬,马上就迎来了春天,可是,似乎这个寒冬,变得格外的长。
      凌天瑶自从受了伤,便不再往外跑,整日乖乖的待在凤祥阁后院的“瑶阁”里,大脑中,不再想仗剑天涯,自由自在,却日日琢磨,劫富济贫,当然,她首要目标,便是十安城最东面的公子府。
      凌天被凌天瑶打伤,连夜回了春暖花开的瑶华山,只有瑶华山池中的泉水,才能快速的治愈他的内伤。
      承决常常不见踪影,所以凌天瑶闲来无聊的时候,便只有蒙上面,夜深人静时,偷偷的溜出“瑶阁”,穿梭于十安城的屋顶,趁主人家酣睡,偷金银财宝,然后次日,贫穷百姓人家的门口,便会多了一定银子,或是一串珠宝,或是一颗珍珠……
      所以,半月以来,十安城中沸沸扬扬,有人说,她一定是貌美如花的女侠,才会如此心地善良,有人说,他是江湖中的侠客,路过此地,劫富济贫。但不管是哪一种传说,十安城有权有钱之人,夜夜心惊胆战,巴不得睡到自己的银库边。
      那些流出去的金银珠宝,对于那些有钱的贪官,他们并不敢认,便只能吃哑巴亏。
      今夜,是凌天瑶最后一晚行窃,目标,十安城最东面,公子府。
      夜深人静,天地被笼罩在一片白茫茫里,家家灯火熄灭,凌天瑶带上黑布,出了门,轻轻一跃,消失在院中。
      只见十安城高高低低的屋顶上,有一个黑影迅速窜来窜去,呼啸的寒风,像悲壮的夜歌,在凌天瑶的耳边不停的咆哮,她立于公子府门前那棵高大的紫荆树上,人未动,裙摆飘扬,抱在胸前的相思剑似乎也簌簌发抖,脚尖轻轻一点,树枝上,只见雪落下,人,犹如一阵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进了公子府,凌天瑶熟门熟路的来到后院,轻轻的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轻轻的关上门,后背靠在门上,咬着下嘴唇。
      心想,这是十安城最大的府邸,也是最后一家,所以,一定得狠狠的捞一笔。一不小心,脚被绊了一下,向前一个踉跄,紫色的铃铛发出声音,她屏住呼吸,眼珠在黑暗中四处转动,发现并无异常,继续翻找。
      这是公子初戚的书房,似乎除了文房四宝,大量书籍,连一个像样的花瓶都没有,凌天瑶觉得自己走错了地方,正往外走,刚到门边,忽然听到一个安稳的声音:阿凌!
      凌天瑶心中一震,心想,完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本不想站住,可是,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脚莫名其妙的无法向前挪,定了定心,还是走吧,反正,他也追不上。
      欲想往前走,那个声音又出现了:阿凌,不要走。
      凌天瑶叹了一口气,站住脚步,转过身,漆黑的房间里,没有看到人影。心中震惊,迅速的回头看后面,除了一片漆黑,依然无人。凌天瑶以为,这一定是幻觉,耸了耸肩,转身,欲要开门,刚才的那个声音,急促的叫道:阿凌,不要走,等等我。
      等等我。凌天瑶心中疑惑,往回走,来到刚才遗漏的地方,书桌前,果不出所料,她把相思剑抱在胸前,一脸冷漠,淡淡的说道:娶了别的女人,满口叫着我的名字,成何体统。
      趴在书桌上的初戚,安稳沉睡,从窗外隐隐透进来的光,照在他的后背上,由于气候太冷,屋内的热炭烧完,所以,梦中的人,似乎冷得在发抖。
      映着白雪的光芒,凌天瑶寻了他的白色貂毛披风,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身后,为他披上。凌天瑶瞟了一眼,铺在桌子上的是近日的奏折,他依旧如此,利用通宵的时间,来看这些国家大事,凌天瑶安稳的笑了笑,心中,释然,当初想救他,是因为看他可怜,决心救他,是因为他日日操劳家国小事。如今看来,是自己要求的太多,他依旧还是他,只是,自己占着这一份救命之恩,想要胡作非为的,让他喜欢上自己,可是,你又真的喜欢他吗?又或者,你只是不舍,不舍着一份纯粹的欣赏。
      凌天瑶正想抬步而去,还未来得及抽回的手,被初戚紧紧握住手腕,然后央求的说道:阿凌,不要走。
      凌天瑶瞪大眼睛,心跳加速,轻轻的,缓慢的,将他的手拿开,把落下的披风往上拉了拉,轻声说道:你不该叫我的名字,你应该守护的人是北梁国公主,初戚,好好过你的日子,不要让我嫌弃你。说完,像一阵风,移到门前,轻轻的拉开门,消失的无影无踪。
      许久,初戚缓缓的抬起头,未曾想,凌天瑶的最后一句话被他听了去,眼中,泪眼汪汪,他终是知道,她从来就不属于他。
      他点燃书桌上的灯,拉了拉披在肩上的白色貂毛披风,望着被关上的门,发呆。高高伫立在门前紫荆树上的凌天瑶,看着房间若隐若现的灯光亮起,轻轻抿起嘴角,笑了。
      其实,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故意说给初戚听的,因为他知道,她将他手放下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
      收官之夜,注定分劳不获。但,无法释然的人,似乎因为几句梦话,冰释前嫌。
      他们都将成为彼此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一份美好的存在,在懵懂的岁月里,曾有一个人,让自己放肆过。没有将恨进行到底,而是想要让对方成为最好的人,你一定都不知道,因为喜欢,才不会有恨,所谓的恨,不过是自己的不甘,你若坦然接受他是你的一部分,握手言和,坦诚相待,等到相遇的那天,才能看到彼此眼中最想看到的那个人,相拥,喜极而泣。
      祝福,是我曾经喜欢过你的最好见证。

      次日,万里晴空,喜鹊报喜,终是迎来了春天,终将要春暖花开。
      凌天瑶在房间里收拾包袱,春暖花开之时,她应该踏上旅程,天下的大好河山,她只见其中一角,仗剑天涯的梦想,怎可能抛弃,热爱自由,才是她的全部。
      她终将那一身黑换下,穿上她最爱的紫色,她站在镜子前,用手轻轻的扒开左胸上的衣服,那一朵耀眼的彼岸花,像是放着光,在她的□□上熠熠生辉。
      她可是天下第一门的门主,身为门中人,不得不亲临所有的门中,视察工作,所以,她挑的第一站,便是小师兄天潇驻守的南面,传说中的人间仙境——水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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