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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暗格 ...

  •   他们顺着烧毁的山寨,一路追查,最后,把目标对准了佛烟楼。
      住在烧毁的山寨里,在十安城的郊外制造小麻烦,等到被别人发现,他销毁所有证据,以为真的销毁了所有的证据,于是,他遵从了所有人都遵从的一个道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于是他返回十安城。
      没想到他们一路顺藤摸瓜,最终找到他的落脚点,佛烟楼。
      此时,凌天瑶,初戚,南休,苍复四人并排而立,整齐的站在佛烟楼下,微微的仰着头,看着那个红色的牌匾,佛烟楼三字像三滴鲜艳的红血,挂在那个牌匾上,在金光闪闪的阳光下,有些耀眼。
      雕着青花的大门从两边推开,进进出出的男人每天都不一样,姑娘们都是笑脸相迎,来来往往。
      男子装扮的凌天瑶,将相思剑背在身后,双手抱在胸前,长长的头发用紫色发冠束起,干净的脸上露出一丝坏笑。南休缓慢地摇着手中的折扇,风流倜傥,风轻轻的扬起他胸前的发丝,一缕一缕的,左右飘动,背在身后的那只手不安分的动着,食指不停的点着,站在众人面前,嘴角的那一丝玩世不恭,当烈阳从正空照下的时候,洒在他的头顶,笑容在阳光中,光芒耀眼。苍复站在南休的身旁,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眼睛在阳光下眯成一条线,似乎,只要有靠的地方,他立马就可以睡过去,他歪了歪身体,撞了撞南休,南休用折扇轻轻的拍了他的手肘,才一本正经的站好,抖擞着精神,抬起手掌,咧开嘴角,不合时宜的露出微笑,勉勉强强,向站在门口那个搔首弄姿的姑娘招手,她笑,笑容在烈阳下,有些晃眼,模模糊糊。
      初戚先提起脚步,将手中的刀换到另一只手,朝着那扇雕着青花的木门走去,三人紧随其后。
      迎面走来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她缓慢的摆动着身体,扯着手中的手帕,一脸谄媚,妖媚的眼睛往上拉,提起好看的弧度,用妖娆的口气说:四位爷,楼上有请,楼上有请!
      凌天瑶东瞧西看,抱在胸前的手叉着腰,脸上总是挂着一抹笑容。四个风度翩翩的身影在佛烟楼形成了一道风景,楼道间的女子们议论纷纷,谁都想,进入他们的房间,为他们弹奏歌曲,献一支舞,与雅士之人在一起,姑娘们自然不用绞尽脑汁的去讨好,因为她们都知道,像他们这种有风度的人来此处,只有两种可能,品茶听曲赏舞,都是规规矩矩的雅士,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如今这个不安分的十安城,潜伏在百姓之中的便衣。
      花楼之中的姑娘,自然不知江湖中事,那便不知道天下第一剑,凌天瑶。而十安城的最东面,住在公子府邸的公子,常年被病魔缠身,不易在江湖走动,他的每一次出行,都只能听得见哒哒的马蹄声,帷帐拉的严丝合缝,吹不进一点风,自然,就很少有人识得他的面孔。
      当然,不包括所有人,佛烟楼的头牌,十安城倾国倾城的舞姬,柳佛烟除外。
      她的每一次出演,都能引起一阵轰动,她的名声,在这十安城,乃至大胥国,都鼎鼎有名,她的曲,她的舞,可以摄魂勾魄,她,美得像一副深秋的画,柔弱,悲伤,却隐隐约约藏有一丝英气,眼神当中,时而狠毒,时而悲悯。
      此刻,她就站在佛烟楼的最顶端,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眼神紧紧的盯着正在上楼的四人,披在身上的薄纱,不知从何处飘来的一阵风,缓缓的吹起,又缓慢的落下,就如她的眼神,时而柔弱,时而毒辣。
      待四人都进入房间,送点心的小厮出了门,看见小厮一路走下楼,她才转过身,朝那间平时没有人住的房间走去,虽然常年没人住,可是雕着青花的木门,打扫得一干二净,倒像是常常有人出入的地方,柳拂烟走到门口,从四周看了看,表情有些许的慌张,四周无人,便推门而入,蹑手蹑脚,转身关门的时候,露出了那双毒辣的眼睛,以后,最后从门缝里慢慢的消失,届时,拂烟楼的最顶端,又陷入一片寂静里,连偶尔听见的脚步声,也将消失得无踪。
      过了好一会儿,柳佛烟才轻轻的推开门,走了出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回到自己的房间时,与路过自己的人,相视一笑,笑容,倾国倾城。
      岁月清唱,你就是我歌声中的那个人,时光中,慢慢的驻根,生命中出现的那个人,总是无时无刻的,牵动着那颗冰冷的心,爱意,愈演愈浓,时光一逝,永不回,喜欢,仅仅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喜欢之后的那条长长尾巴。
      就如此时的柳佛烟,她作为这红尘中最卑微的一粒尘埃,从小被练就一身本领,但却把她扔在这烟花柳巷处,纵然卖艺不卖身,却时时,身不由己。
      她曾想放弃渺小的生命,与这个世界一刀两断,但,直到有一天,她打算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她永远都记得,那个寒风呼啸的夜晚,那座高高的拱桥上,没有任何生的希望,就如死亡之路,一切都失去生命,枯萎,她连哭,都没有力气,那双绝望的眼睛,就像看到死神那般。就在这个深夜,从公子府邸驶出来的那辆马车,在夜里,极速前行,那时候,她看到从远方驶过来的马车,挂在车棚上的四盏灯笼,是光,却像希望,马车从她身边路过的那一秒钟,帷帐被寒风撕裂开来,里面的那张脸,好看,但却苍白如一张纸,咳嗽声一声连着一声,咳嗽时,他只有嘴角轻轻的拉动,整个人,都陷入昏睡中,但他的脸上,是强烈的求生欲,有光,有希望,还有一丝丝的温暖。
      柳佛烟就在那一刻中,放弃了死亡的念头,这世上,有人活着,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她活着,一直都在为别人活着,如同行尸走肉,没有自己的思想意识,但那个深夜,她想活着,真真正正的为自己活一次,她的心,被那一张苍白的脸,点燃。
      原来爱,真的可以让一个人死而复生,拯救,永远都不需要做什么,只要不是故意而为之的伤害。活着,有些时候,有些人好好的活着就足以拯救另一个人。

      站住,别跑。此时的佛烟楼乱哄哄的,有一个黑影上蹿下跳,二楼的四人,闻声而来,正看见那个身影逃出门外,凌天瑶快速冲下楼,三人也跟在身后,一路狂奔,路过人来人往,路过大街小巷,终于在一处荒无人烟的巷子里,被四人团团围住,南休和苍复站在高高的围墙上,自以为是的笑着,凌天瑶和初戚分别守住两个出口,凌天瑶将剑抱在胸前,一脸坏笑。
      黑衣男子左顾右看,这是一条死胡同,即便他有三头六臂,也绝不是这四个人的对手,其实他在刚出门的时候,就可以被擒拿住,但他们一路追随,就是要把他赶到这个无人烟的死胡同。
      这一次,必死无疑。
      千钧一发之际,黑衣男子踉踉跄跄,像一块重石,“砰”的一声倒下,黄色的尘埃在光的直射下,密密麻麻,恐怖至极,倒下的那一刻钟,四人一同移到他的身边,以最快的速度,掰开他的嘴,可是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南休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脉搏,叹了一口气,沮丧的摇摇头。
      唯一的线索,断了。
      南休打开折扇,慢悠悠的思考起来,苍复看了看他,问道:公子,可否有线索。
      苍复定定的看着南休,只见他缓缓的点头,收起折扇,轻轻的敲着脑袋,微眯着双眼,缓缓的说道:死士!
      苍复惊讶,开着半张嘴,紧接着,南休又继续说道:不过,我只听说过,却从未见过真正的死士。
      凌天瑶皱起眉毛,咬着下嘴唇,努力的回想,承决师父的书中曾有记载。死士,从出生就被带到一个地方秘密训练,他们被剥夺善良,从而心狠手辣,他们只知道听从主人的命令,无需思考,倘若你逃不出敌人的包围圈,死亡,是你唯一的出路。倘若你一时贪生怕死,你也逃不出,另一批死士的追杀,只会更惨。
      可师父曾说,这个残忍的训练基地,早已不复存在,难道说……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相对无语,现在,唯一的线索都断送在自己手中,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倘若,死士还存在,那么,暗格就一定还存在,若是暗格存在,江湖,很快就会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南休像是想起什么,像是自言自语,缓慢的说道:十安城出现死士,选择的落脚地点是佛烟楼,如此说,只要盯紧佛烟楼,那么,一定还会有同样的人出现。
      凌天瑶摇摇头,说道:我看未必,死士是绝对不会成群结队出现的,死亡,就是他们任务的终结。
      如此说,这将是一个无头案。初戚抬头,仰望着蓝天。
      只要找到死士的头领,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死在这里的,不过就是他们的其中之一,训练死士,原本就没想让他们活着。凌天瑶的脸上淡淡的上了一层情绪,生命,如此脆弱,有的人,却把他视为粪土。
      活着的人都想永生,唯有常年生活在黑暗里,永不见天日,感觉不到人间温情,才会把如此宝贵的生命,视若草芥。
      对他们来说,或许死亡,才能重生,将无尽的黑暗,一同敲碎,来生,做个光明磊落之人。
      秘密训练死士的地方,叫做暗格,是一个暗杀组织,他们坏事做尽,人们听到暗格,都会发抖,因为他们可能随时隐忍在你的身边,一个不留神,怎么丢了性命都不知。
      凌天瑶说找到他们的头领,但暗格这个地方,历来都只是听说,没有人真正见过,更别说找到他的头领,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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