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华山》佛家沧渊

12、天下第一剑

　　近日，对于重选天下第一剑，众说纷纭。
　　有人说天下第一剑非承绝老前辈莫属，有人说承绝绝迹江湖已经快二十年，是否还在人世无人知晓，所以无需再霸着这个名号不放。江湖后辈才人不穷，天下第一剑，理当换人。
　　可天下第一剑，除了承绝再没人可胜任。这也是大多数人不敢提，既也不敢挑战，下了战书，万一你最后要挑战的人是承绝，你会输得惨不忍睹，便要成为江湖笑柄，所以天下第一剑这个位置即使空，那也得让他空着，无人敢觊觎。

　　听得近日，有人要挑战你的天下第一剑。承绝与凌天背着手在山中的一条小路上慢行，悠然自得。
　　前面是驿站，进去喝茶，如何。承绝别开话题，径直的向驿站大步走。凌天摇摇头，看来他真的再不想过问江湖之事。

　　你们可听说，近日江湖明朝暗涌。坐在他们后面的几个打扮朴素的农夫，开始讨论起了江湖。
　　可不是，听说有人欲夺天下第一剑。
　　对对对。几个人附和着，刚才那个又接着说：听说天下第一剑承绝，早已不在人世，也没留下个后人。
　　唉，若是他已不在江湖，江湖恐怕要血雨腥风了，百姓的苦日子又来了。
　　唉，还什么苦日子，这些年头的苦日子还不够苦吗。
　　几个人唉声叹气。

　　一声叹息之后，其中一人继续说道：近日名动江湖的紫衣女子，传闻颇有几分承决的影子，你们觉得可与承决有几分关系。
　　围桌而坐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致把目光望向方才说话之人。那人调了一个坐姿，干咳一声，做了做样子，说道：我看有，不过……
　　不过什么……一桌人好奇。
　　她一介女子，纵然与承决有何关系，那又能如何。
　　一桌人又开始叹气，表示赞同的点点头。

　　你们可听说祁山已经三天三夜处于大火之中。一个农夫说道。
　　是呀，最近十安城多了很多无家可归的人，他们日夜行乞。
　　可怜了那片土地，宫殿里非要什么宝石镶砌衣服，唉！农夫不停的摇头，一脸的感概，将碗中的水一饮而进，像是想将所有的怨气都一口喝下。
　　听说有人已葬身火海，家兽全烧光，唉，昏君当道啊。
　　你小点声，不要命了你。
　　像是惊弓之鸟，受到了猎刃的宰割。

　　谈话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议论声再也听不到。只有驿站的屋檐下挂着的那个风铃，在风中，发出声音。
　　你怎么看。承绝抿完一小口茶，抬起头看着凌天。
　　恐怕这接二连三的事，并不是表面上的简单，那个人或许已经在蠢蠢欲动。他气定神闲，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优雅的喝着手中的茶，长长的头发随着风铃的声音轻轻的飘着。
　　昏君当道，哈哈哈。承绝把杯中水一饮而尽，发出大笑声。

　　承绝老头，我得去一趟祁山，说不定还能遇见你我那傻丫头。
　　帮我照看好她便是。

　　祁山山顶被一团漆黑的雾霭沉沉笼罩，似是雷鸣闪电般，又火光冲天，悬浮于半空的黑雾像极了妖气，把天与地硬生生的分为了两半。果然，这不是简单的起火，而是有人蓄意为之，凌天甩开衣袖，朝着火光的方向而去。强度的高温焦灼正在靠近凌天，他停了下来，有些喘不过气来，脸被逼得通红，他不能再靠近一步，否则便会被烤焦，变成一只烤狐狸。
　　似乎渐渐体力不济，就要掉入混乱的火光之中，大脑霎时也变得含含糊糊，身体快要失去重心，颤颤巍巍。这时，只听得一阵熟悉的铃铛声，远远便闻到了她身上的紫荆花香，她横在火光与凌天之间，吹过来的风从她的身后吹散她长长的头发，碎发粘于她的眉上额间，凌天感到了一股凉凉的气息，微微弯起的月牙眼似笑非笑，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小声的说道：我现在怀疑你并非师父好友，你太娇弱了，还不如我。话毕露出邪魅的笑容，眉间轻轻的往上挑，逃之夭夭，灼灼其华。
　　轰隆隆……

　　祁山山脚茂密丛林，玄石峭壁，有一条清澈的溪水潺潺的流淌过，凌天瑶坐在溪水边敲打着换下的衣服，小小的破竹楼里，凌天正在酣睡。
　　阳光从高高的天空穿透过茂密的树叶，洒下星星点点，凌天瑶对着清澈见底的溪水发起了呆，眼神呆滞的看着星星光河，左手的铃铛声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石板上的衣服，脑海中出现的竟是第一次见凌天时的情境。那时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到他的跟前，心跳声连自己都听得见，脸滚烫得像染了风寒像发烧，大脑里被翻滚的血液充斥着，就快要倒下的感觉。
　　凌天被渴醒后，起身看着坐在溪边洗衣的凌天瑶，轻轻地倚在围栏上，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的背影，幽深的眼神变得清澈，脸上的肌肉拉扯着，嘴角勾出好看的弧度。
　　凌天瑶洗完衣服，起身，转身，然后“啊”的一声，失去了重心，不偏不倚，凌天一下就窜到她的跟前，搂着她的腰，温声细语的说：这丫头，小心些。
　　凌天瑶呆愣的盯着这张好看的脸，脑中被提拉的神经，松了。可是，近在眼前的这个人，连他微微颤动的睫毛都能看清楚，连他均匀的呼吸声都能听得见，凌天瑶既然不想松开紧紧拽住他后背的手。若是再近一点点，她就要吻到他的脸颊。
　　想到这时，凌天瑶的脸已绯红得不行，心想：自己为何如此不要脸。“蹭”的一下从凌天的怀中跳出来，拉拉嗓子说：你是鬼吗？神出鬼没的，吓死人。便头也不回的往屋中走，独留凌天一人站在原地，无奈的摇了摇头。
　　回到屋中的凌天瑶像想起什么，放下手中的木盆，奔向外面，这时凌天还在原地站着一动不动。
　　腿没事吧，来，我扶你。凌天瑶把凌天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前走。
　　树荫上洒下的光芒，遍布全身，熠熠生辉。
　　对了，我看见你时，我还是好好的，睡了一觉，怎就伤了我的大腿，莫非……凌天把身体全靠在凌天瑶的身上，一瘸一拐，失了往常的风度。
　　莫非什么莫非，若不是我在祁山救了你，你早已葬身火海，伤一条腿又如何。凌天瑶未经思考，脱口而出。
　　那么说，你就是我的……..
　　你的救命恩人。
　　凌天温柔的语气，像一阵温暖的风，轻轻的吹着凌天瑶的耳朵，不经脸上又上了绯红。
　　对，将来要还的。凌天瑶毫不客气。
　　将来。凌天倒是喜欢这个将来，不由念出了口，带着笑意，看着她绯红的侧脸，又露出那个邪魅的笑容，眼神里充满微光，温柔似水。
　　对啊，将来。凌天瑶有些吃力的把凌天扶到凳子上坐下，说话都有些吃力，“你好重”，凌天坐下静静的盯着她为他双腿盖上薄被。
　　伤了你的腿，着实不是本姑娘的本意，怪祁山突然发出的一阵猛烈，将我们冲入此地，你太重，落得太快，我没来得及接住你。语气由强硬转向自责，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猛力？你呢，伤着没有，我看看。凌天扯着凌天遥被水浸湿的半边一角，直到凌天瑶摇头他才放手。
　　凌天思索起什么来。
　　凌天瑶琢磨着，要不要告诉他自己掉落的时候被一个黑影用内力挡了一下，要不然他伤的可不止一条腿，自己也不会平安无事，这时凌天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
　　想，等一下我们吃什么。
　　这丫头一定有事瞒着自己。
　　吃什么。凌天瑶问。
　　野果子有吗，再有野菜，有吗？一本正经的凌天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凌天瑶。
　　凌天自然知道，这并不是她在想的事，便也没多问，凌天瑶依然有些心不在焉的转身，去找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