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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练习生生涯（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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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分之七》的新女团在六月的第一天正式出道，节目组抛弃了过往的少女□□列名称，最终夜宣布了新团名为——少女探险团！
团名一经公布，节目直播的弹幕几乎全是问号。
——这到底是个啥名字？？？？
——喜报：百七新团外务定了，倒斗！
——啊哈哈哈哈这他妈是什么团名老子笑到螺旋炸裂升天哈哈哈哈
——事业粉失去希望……真的有金主爸爸愿意花钱给这个团资源吗？
加上最终排名和赛前预测、观众偏好有不少出入，除了姜蓓苒没有顺利夺C以外，第六第七两位选手的真实票数也遭人诟病，许多粉丝拿出集资数据为根据，推测出节目组不仅压了几名热门选手的票数，甚至偷偷换位了几名选手的出道位置，连众望所归的逆袭C位明琅身上也承担了不少舆论压力。
就在新团体被唱衰的第一天下午，企鹅台宣布了少女探险团的第一项外务。
@蜂鸟文化：大家好！由热播纪录片《国宝的诞生》改编的社交探险类游戏《寻宝五千年》即将开始不删号内测，让我们欢迎冒险旅途中陪伴我们的小伙伴@少女探险团！
配图是《百七》的新团体七人头戴耳机录音的照片。
——惊天大瓜！！！！！
——要不是看到我家憨憨我根本不敢信这瓜是自己家的……
——这是不是冉哥自带的团资，蜂鸟哎！
蜂鸟的新游早在两年前就有了苗头，去年《国宝》第四季播出后，国家博物馆和六所地方博物馆同时官宣了和蜂鸟的新合作，即《寻宝五千年》，玩家以时空探索者的身份揭下来自博物馆协会的委托，寻找那些因为灾难而流失在历史长河中的遗失宝藏。
这样的资源对于爱豆团体，尤其是刚出道的团队来说，是十分难得的。
目前很多团一出道就开始到处接推广、跑直播、卖周边，多数资源都是为了割韭菜，正儿八经的资源是很难得的，更何况《寻宝》的主题十分积极向上，背后还有官方支持，出道的起点不能说是101系顶点，但也比前几年出道即卖周边好得多了。
官宣一出，除了震惊吃瓜的路人以外，绝大多数团粉和个人粉的关注重点都在于这个资源的来路。
——蜂鸟文化，这绝壁是探2的资源吧？
——姜蓓苒资源咖实锤了。
——个资换团资？
——或者资源换探2的位置，不是说jbr的集资不够第二吗？
刚结束会议的林沐回到办公室没多久，就接到了来自姜蓓苒的电话。
林沐严肃的神情在听到她声音时，稍稍放松了一些，“录音结束了？”
姜蓓苒靠在楼梯间的门后，“早着呢，我翻了下剧本，大概还要录两天。”
听出她声音中的疲倦，林沐抿了抿嘴，提议道：“你刚结束比赛就来录音，是不是有点太赶了？如果觉得累的话，我可以和运营经理提一下，把进度放慢一点也不要紧。”
姜蓓苒轻轻笑了，“没关系，刚成团忙一点是件好事。”
资源多，团队承担的舆论压力相对会轻一些，对于吸引新商务也是有帮助的，毕竟，谁会花钱投资一个没什么水花的偶像团体呢？
林沐早在几年前就听她分析过这方面的利弊，所以他没有多劝，只说：“杨助理明天会去录音室，你问问你们团有什么过敏忌口的，晚上抽空发给他，他心里有数。”
姜蓓苒没有和他客气，“谢谢林总。”
林沐无奈，“早说过不要叫我林总了。”
姜蓓苒笑了一声，“现在我算是你的员工请来的临时工，当然得叫你林总。”
林沐听她揶揄的语气，忍不住扶额叹气，“你啊……”
两人闲聊了几句，姜蓓苒隐约听见外面走廊里传来明琅叫她的声音，“中场休息结束了，晚点我和你联系。”
林沐“嗯”了一声，听电话那头挂了电话的嘟嘟声，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他和姜蓓苒的相识说来有些离奇。
高一女生参加了一项软件设计创意比赛，出人意料地在大学生组拿了第三名，而林沐正是那一次比赛的投资方之一，台上女生落落大方，解说是思路清晰，面对评委疑问时对答如流。最吸引他的是创意本身，正好和他的想法一致，于是他在比赛后顺利从主办方那边拿到了联系方式。
林沐本就有离开运河集团的光环，去打拼自己的事业的想法。
两人在一顿饭的时间中聊了彼此对事业前景的态度和规划，一拍即合，蜂鸟文化就此诞生。
以姜蓓苒的比赛创意为基础，林沐组成了蜂鸟的第一支开发团队，推出了蜂鸟的第一个办公笔记APP，这款集记录、整理、分析为一体的办公软件成功地打入了市场，也为蜂鸟的发展打响了第一炮。
姜蓓苒成年后，姜家父母将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转移到她名下，他们俩的生活再度有了交集，蜂鸟的第二款美食类APP正是和龙记以及几个知名特厨合作，虽然第二个产品在市场上反响并没有先前火爆，但用户使用率在同类APP中仍是名列前茅。
再然后，就是去年。
姜蓓苒用一份新的商业计划打动了他，蜂鸟文化需要流量和热度，也需要渠道和内容，而她需要影响力和资本。
当年的高中女生不再穿着浅蓝色的运动服，换上了干练的西装，脚下踩着浅口的中跟皮鞋，唯一不变的是眼里坚定的光芒和神情中的自信。
如今她按照她的规划，一步步走到了台前，一点点地利用各种资源、水军、新闻、舆论去打造她的影响力。
别人都在羡慕她的头脑，羡慕她的家境，羡慕她的自信和冲劲，连当初开发第一款办公软件的团队成员都是这种心理，但林沐知道，他和姜蓓苒的家人一样，都是心疼她的。
姜蓓苒的生活像是沪城早八点的高架桥，拥挤得水泄不通，即便是忽然空出一个缺口，她也不会因此得到喘息的机会，而是有另一件事快速地挤进这个空缺中。
上回谈生意时，林沐问过她要不要放假一段时间，当时姜蓓苒的神情很意外，似乎没料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随即她又笑了，回答道：“时间不等人。”
林沐扯了扯领带，胸口发闷的感觉却没有因此变得好受。
没等他休息几分钟，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他接了起来，助理在电话那头简短地汇报着上午接到的一些请求，包括记者采访、投资会议、合作意向等等。
这些都是助理筛选过后的信息，最后定下的是两项采访和一个影视方面的投资会议。
林沐挂了电话，打开电脑，右下角及时地跳出助理转发来的邮件，还有明天的日程提醒。
明天上午十点，姜梓阳的小说《痕迹》改编网剧要正式签协议了。
网剧拍摄的事情还未正式签下合约，所以这个消息目前只是小范围内传播，但非凡影视部的几个经纪人早早就听到了风声，各自动用关系想要了解新剧的情况：投资多少？播出平台？受众如何？编剧何人？
他们这一运作，手底下的艺人自然而然也开始了一些骚动。
林天奇加入影视部门的时间最短，但曲文斌托了关系安排他去了一个相熟的经纪人手下，念在老交情的份上，加上林天奇是因为病情后遗症不得不转行，新经纪人对他多少有些同情，便对他多照顾了几分。打听到这次的新剧的投资商是影视圈名不见经传的蜂鸟文化，作品是小说改编，播出形式多半还是网剧，林天奇的经纪人早就少了一大半的兴趣——他手底下的艺人都是扛大梁的男一女一，很难看上这种资源。
但林天奇年纪轻入行时间短，网剧刷存在感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经纪人将新剧的消息透露给林天奇，他还打听到了小说原作的作者还是练习生部门的人，便说：“天奇，我听曲老师说原作者是你以前练习生部门的同事。”
林天奇刚结束了今天的台词课，老师一直在纠正他的南方口音，一时说话有些怪腔怪调，“啊？练习生部门的谁？”
“是‘谁’不是‘shei’。”经纪人再次纠正了他的发音，然后回答道：“曲老师说暂时还不能公开，但是他手底下的人，他倒是运气很好，签了一个姜蓓苒的弟弟，还签了一个小说作者。”
他感慨了几句，又在手机上戳了几下，只听叮的提示声一响，林天奇的手机上收到了下一星期的课程安排。
林天奇有些好奇地问：“那我有机会吗？”
他问的是经纪人提到的新剧。
经纪人用食指点了点手机，再点了点他面前的本子，叮嘱说：“打好基础，再谈机会。”
话虽如此，他临走前还是吩咐了一句，“有空了和以前的朋友联系联系，对你没有坏处。”
林天奇点了点头。
结束了晚上的鉴赏课，他刚打开手机，就看见里面一长串消息，是叶栋他们约他周末打游戏。
他把自己的课程表拍下来发到群里，说：“看我像是能打游戏的样子吗？”
Fei：“比我高三的课还多，你也太惨了兄弟。”
叶栋：“翘课学一下[狗头]”
木木不成林：“栋哥你是不是怕我凉的不够快？？”
木木不成林：不是吧阿sir.jpg
叶栋：“是啊怕死了哈哈哈哈哈”
三个人在小群里聊了几句，林天奇简单地把经纪人说的事情告诉了他们，问：“你们听过谁写小说吗？”
Fei：“没听过，谁会写那玩意儿？”
叶栋：“我也没听过。”
木木不成林：“但他很确定就是我们练习生部门的，是不是女生那边？”
Fei：“应该是。”
Fei：“我没听过我们这儿谁写小说的。”
木木不成林：“你们没事帮我打听下呗，等解封了请你们吃串！”
叶栋：“哇不好吧，串串不配你上流社会气质啊，好歹请个贵一点的。”
木木不成林：“滚。”
嘴上开着玩笑，叶栋还是把朋友的请求记在了心上，第二天就约了女子部门那边的两个女生吃了顿火锅。
饭局上陈斐负责聊天，叶栋负责插科打诨，逗逗女孩子开心，氛围极佳，聊到兴起时他又记起林天奇说过的话，便问起她们女生隔离期间都在做些什么。
“除了训练呢？”叶栋好奇地问：“你们不搞点副业啥的？”
高个子的女练习生噗嗤笑了，“岚姐管得那么近，在家还得训练，每天都要发视频汇报，哪有时间搞副业？她连抖音都不让我们发。”
叶栋装作不经意地说：“我以前同学在家写写小说什么的……”
另一个练习生夹了一筷子白菜，又在面前的一碗清水里涮掉了浮油，说：“想写也没这时间呀。”
高个子女生赞同道：“岚姐说今年部门里打算推一个限定女团，大家都忙着练习，写小说做视频之类的都太花时间了。”
陈斐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这顿火锅虽然没得到想要的结果，但老朋友许久未见，涮涮菜叙叙旧也是一件乐事。
二人吃完饭后，把消息告诉了林天奇，后者倒也没觉得失望，说：“等他们合同签完肯定会正式发消息的，到时候就知道是谁了。”
叶栋抱怨：“搞那么神神秘秘的干嘛，都是自己公司的，不能直说吗？”
抱怨归抱怨，他很清楚合约的约束力，有些信息受到限制无法透露是必然的。
他甚至觉得有点可惜，写小说是个自带热度的加分项，如果那个人早点把这层身份亮出来，曲文斌或者林岚一定会优先考虑让这个人出道了。
叶栋怎么猜得到，他以为的出道选手，竟然是那个唱歌走调、跳舞拉胯的姜梓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