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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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晚风吹乱了枫的发，却掩盖不了他晶亮的黑眸，夜色下的流川如同神坻一般，浑身充斥着一种属于王者的气势。
“或许，你可以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洁儿。”拿出那条我无论如何找不到的项链，他平静的说出上面的话。就像，他早已察觉了什么。
离流川的提问已经过去了20分钟。我们谁也没有再开口。面对流川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我知道，我无法说谎。或者说，此时的我，已经没有了说谎的可能。其实我一向讨厌谎言，所以我宁肯不说。是的，一直以来，我只是没有说出过真相，那也是没有人怀疑而问过我什么。但是现在，或许，注定了一切该这样结束吧。从他开始，也该在他结束，或许，这是最好的。
“要不要喝蜂蜜？”再开口，我换上了最平和的微笑，“师傅送来让我降火的。”
“藤真？”微微皱眉，从没发现自己是这么讨厌这个名字。
“恩。就是他。知道吗，我几乎把他当成我的另一个哥哥。”轻咂一口蜂蜜水，面向窗口，思绪已经开始飘回过去那个永远阳光的日子。
“哥哥？”眉头不自觉的松开，只是哥哥。
“对，哥哥，像是——替代品。逸的。”……
“就像你在这链坠上看到的一样，我和逸是双胞胎，而且，是龙凤胎，那种几乎长着相同的面孔的龙凤胎。我们应该是最亲密的人吧，自从出现在这世界就注定了彼此的依存。他比我早看到这个世界20分钟，似乎也就是因为如此，注定了他是哥哥，也注定了他要承担所有的责任。
知道吗？逸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但是因为他生在仙道家，使他很难得到大家的注视，仙道家已经有了一个太聪明的孩子。拿别人做比较好象是所有人的劣根性，即使当事人再不乐意。但逸从来不去抱怨什么，他要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他，不止是彰的弟弟。所以，在很久以前，仙道家里是没有天才的。仙道家的笑容也是最纯粹的。
不过，在遇到你的时候，你还记得吗？我告诉你我不喜欢篮球。那时的我对篮球，甚至，有些厌恶。孩子的心里总是觉得是那项运动分享了哥哥们对我的关注。所以，排斥。但是他们总会用最直接的关心推翻我的疑虑。然后，继续执着于那项运动。逸是很爱篮球的，在他的心中，唯一的目标就是要打败彰吧。他一直在追逐他的脚步，那样的两人，不知道是谁更幸福一些吧。我一直相信这样阳光灿烂的日子会就这样下去的……
那是最后一次和你约定吧，虽然下雨了，但我相信，依你的固执一定会傻傻的在雨里等，所以，我坚持要去。他是向妈咪承诺了要照顾我而跟去的。因为他从来不忍看我难过。但谁也没有想到会遇到那场车祸啊！”
刺耳的刹车声，触目的鲜血，慌乱的人群，但都无法掩盖他始终温柔的声音——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别怕，我会一直一直保护你的……’当时他是这样说的。在那样的惊心动魄之后，在他依旧躺在血泊里的时候……”泪水终究模糊了视线，多久没有这样痛快的流泪？
如八点档电视剧似的摇头，以及那句‘我们已经尽力了’成为我永远无法转醒的梦靥：“他跟我讲的最后一句话是‘请替我看着这个世界，请替我微笑着活下去……’早就听说，龙凤胎总有一个要提前离去的，但从来没有相信过。但在那一瞬间，我信了。或许，有些东西是我们无法改变的。”
替我微笑着活下去？微微皱眉，这是她这样出现的原因？
“但是，我想，有些事却是我可以去做的。我是在那件事之后认识藤真的。因为我知道他是逸所认可的人。巧的是，他真的和逸好像。那样温柔的包容一切的笑，那样无法忽视的属于王者的气质。我几乎想要把他就当成我失去的哥哥。我想我是有点希望麻痹自己的，可惜，我清醒的知道，他不是逸。唯一和逸还有联系的，只有我。但，大家却要割断这样的联系，所以，我出国了。我知道我不该，也不能再让大家担心，所以，我走了。但是，我依旧希望完成逸的心愿，于是，就有了现在的一切。不过，要结束了。”
是的，逸的面具被揭穿了，游戏也该落幕了。是的，我永远不可能替代逸，即使，我们再相象。
“你，喜欢篮球吗？”这么久了，流川枫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没想到，竟是这样一句话。
缓缓的转过身，看着枫的眼睛。喜欢篮球吗？本来不的，但在努力为逸完成梦想的日子里，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那些为了胜利而付出的努力，那些为了心中的执着而滴落的汗水，那些为了梦想而飞扬的笑脸：“是的，我喜欢！”逸，或许此时我才真正理解了你吧。
“你不是逸的替代品！”流川黝黑的眸子里闪动的是无法错认的认真，如同，投篮的瞬间。
这句话有多少人说过了？我自己都已经不记得再三告戒过自己多少次，但是，面对枫认真的眼神，我忽然有了一种震撼。
“逸救你，不是为了失去仙道洁，舍弃生命，不是为了留下另一个自己！”请你替我微笑着活下去。不明白为什么，但流川枫发现，他可以了解逸的意思。是的，自己也不希望那个在花丛中飞舞的精灵消失。逸要守护的，是曾经那张天使般纯真的笑脸吧。
逸舍弃生命不是为了留下另一个自己！留下另一个自己……猛然抬头，是的，我想我一直忽视了。逸所要保护的，是那个他最疼惜的妹妹啊！
微笑缓缓爬上嘴角。逸，对不起！逸，谢谢你！
“洁儿，变回来。”这样的语气，是命令，还是，请求？
我该说谢谢吗？枫。
但是，我的任务似乎还没有结束哦。
“给我个理由。”
再度皱眉，这样的笑容似曾相识：“什么？”
“给我个变回来的理由。不多，就一百个。”……
*** *** ***
“洁儿，起来了~等下可是有比赛哦。”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值得庆幸，小妹的项链终于找到。那张久违了的笑脸似乎还多了一些什么。像是，很早很早以前的那个洁儿回来了，“刚才碰到流川枫要我带东西给你，再不起来可没有喽~”
什么？枫？瞌睡虫在瞬间跑个精光：“哪里？给我！”
那小子的魅力就那么大吗？真是的：“喏，给你，我先去练习喽。”合宿的最大坏处就是不能偷懒啊~
咦？薰衣草？
“薰衣草的话语是请回应我，这次要记住哦~”
他？记住了？翻开手中的本子：洁儿变回来的一百个理由。
呀？这小子真的凑起来啦？我还以为要训练一段时间呢~翻开下一页：理由一……恩？空白？
再翻：理由二……还是空白？！
继续：理由三……空白！
小子，你耍我？！
理由四……理由五……理由六……
空白……空白……空白……
……
体育馆的门再次被打开，阳光下柔顺泛着蓝光的齐肩发，晶亮有神的眼睛，俏皮阳光的笑靥，以及粉紫色的洋装……
理由一百：
我喜欢曾经那张精灵般精致的笑脸。
你曾经说过，很多东西是不需要理由的！
PS：一定要去看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