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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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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述!真的是你。”
常玉芷惊喜不已连忙跑上前。可陈述却是一动不动瘫坐在床角。
一靠近陈述,常玉芷就发现她的背在流血。她慌张的蹲了下来与陈述面对面问:
“你怎么了?怎么又受伤了!”说到这,常玉芷突然伤感了起来,眼眶含泪:
“怎么每次都…”她想说“带着伤回来”。可还没说出口。陈述就伸出手,一把揽过她拥抱在一起。陈述的下巴懒懒的放在常玉芷肩头,手环这她的腰。
“别说话,芷儿,我有点累,让我睡会儿先。”
常玉芷的怀抱让陈述异常安心,她再也绷不住闭上了眼昏了过去。
常玉芷回抱住她,手刚摸到陈述的后背,黏腻温热的感觉让她大惊失色。陈述的整个后背都已被血染红了!
迷糊中,陈述闻到一阵阵浓郁的药味,夹杂着熟悉的幽香,让人安心。但紧接着猛的袭来一阵锥心之痛强把她从睡梦中拉了出来,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啊…痛!”
只听“叮”的一声,似乎有人丢了东西在地上。陈述此时才睁开眼,意识慢慢回拢才发现自己正趴着睡在床上,上半身的衣物被褪了一半,而地上则是那支伤了她的袖箭!
“嘶”她疼的脸都拧成了臭抹布。刚想用手支撑着起身,一只手立刻搭住了她不着寸缕的肩。那手既柔软又温暖,却不知为何让她汗毛竖起。她挣扎着想躲开点,却不想扯到了伤口,又疼得呲牙咧嘴了。
“你别动。我刚帮你治了血。”
是常玉芷。
陈述一听是她的声音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喜笑颜开道:
“嘿嘿,没事没事。我命大着呢。”
说着不动身子只歪头想要看看常玉芷。常玉芷给她上完药,与她穿好了衣服。正要起身去洗去手上的血。陈述却正巧歪头见到了常玉芷侧脸边上的泪痕!
陈述心头一恸,还是趁着常玉芷不注意盘腿坐了起来。常玉芷洗完手就见陈述脸色苍白,脸色还有一道快要愈合的伤疤,正如往日里一样,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你怎么坐起来了,躺回去。”
常玉芷微愠,陈述仍笑笑:
“你过来陪我会儿我就乖乖的!”
常玉芷没办法,只得走了过去,脱了鞋也上了床和衣侧躺在陈述边上。
两人面面相觑沉默良久。陈述是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所以她一直笑着;而常玉芷却是满腹疑问满眼心疼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记得你不爱哭!可那日我让人来看你你哭了,今天见到我你又哭。”
说着伸手勾起食指用指背轻轻的摩挲着常玉芷的眼角。
常玉芷鼻子酸酸的,伸手抓住陈述的手不让她乱动没好气的说道:
“为什么你总是带着伤回来,为什么总让我…”担心。
最后两个字终是没说出口。但陈述却是心领神会,直率的答她:
“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说着动了动身子。她有些发冷,总想往常玉芷的怀里靠。常玉芷有些不自然的躲开了些,可陈述就是追着往她怀里钻。
“阿述!”
陈述被这样一喊,识趣的停了。
“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些日子以来你都去了哪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今天你又会受伤啊?”
常玉芷一连问了好多,但陈述却是懒懒的,一边心不在焉的说着这些日子以来的一切,仍旧有意隐瞒了自己的身世,没说到底是谁要追杀她。
她越说越觉得发冷,又止不住的往常玉芷怀里钻。常玉芷想要推开她,但想着她的伤又只是说了她一句。可陈述这次却没有停止,而是伸手抱住了常玉芷,迷迷糊糊的说道:
“芷儿,我冷,让我暖和一下。”
常玉芷一听,赶忙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陈述还是发烧了。
“阿述,阿述,你别睡。我让人去给你熬幅药,吃过药你再睡!”
陈述拼着最后一丝清醒睁开眼对常玉芷说:
“别走!也别告诉别人我在这。就这样陪我一会儿,让我睡会儿。”
陈述又一次睡了过去,可常玉芷仍不放心,想要挣脱陈述去炼药房给她抓药,但陈述力气极大死死的刳住了她。
常玉芷看着熟睡的陈述,用手凌空描摹着陈述的脸。虽然陈述带着伤回来了,虽然她仍旧没和自己说实话。但无论如何她回来了。现在实实在在的躺在自己身边。常玉芷很开心,也很安心。这些日子以来从未如此心安过。也许是太过安心,常玉芷慢慢的也睡了过去。
晨光暖阳从窗纸缓缓的透进来,常玉芷幽幽醒来。意识回拢,身旁已然失了温度。常玉芷猛的坐起来,四下环顾发现哪里还有陈述的身影。地上的箭头和那些带血的衣物全不见了。常玉芷慌忙起床,跑着出了门,一开门发现阿秋和阿月正守着门口,见她出来喜上眉梢。
“小姐,你这一觉睡的可真久。”
“你们一直在这儿?”
阿秋答:
“没有,小姐。自您昨日午后说不许我们打扰后,我们也忙各自的去了。今早才来的。”
“有没有看…”她想问有没有看到有人出去,但话到嘴边又改口:
“今日院里没什么特别的么?”
阿月想了想道:
“嗯?要说特别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今日一大早天还蒙蒙亮呢,桓王殿下就派人送来了好些个补品给大少奶奶,有些大少奶奶分给了我们院,我给归置到药房了。”
常玉芷愣了一下,稍显慌张的问道:
“那他们人呢?”
“哦,前脚刚走呢。浩浩荡荡的一车的人。平日里也不知道原来桓王殿下也是个爱显摆的主。送个补品也带这么多人。”
常玉芷都没听完阿月的话,匆匆就跑到了前院,此刻中门已然关闭了。常玉芷听着外面的车马声,心中顿觉怅然若失。
陈述此刻穿着桓王府下人的衣服,坐在云延桓的马车里。而她的对面,云延桓正一动不动的闭目养神。
陈述翘着二郎腿,本来想着靠在马车壁上,但她背上有伤,而且还发着低烧。她真是有点不耐烦云延桓了。
“桓王殿下,要怎么着啊?”
她先开口。
云延桓缓缓睁眼,面无表情语气平缓的接话道:
“你倒是先问起本王来了!”
“怎么?不能问么?您今日这么大阵仗亲自来接,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呢!”云延桓不说话,只是看着陈述。
良久他才说道:
“本王在想,是不是本王以前小看你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看似鲁莽但却每次都算得恰到好处。让本王很是为难。”
“嗯?”
陈述手拖下巴做思考状。
“我努力想了一下,能回答你的就只有几个字:【我又不是个死人!】”
“你与徐坚本就没什么情分可言!”
“这么主观的问题你不能替我做决定!”陈述伸手道云延桓面前摆了摆。
“田不过毁了你的一生,还想杀你,是我救了你!”
云延桓继续道。
陈述抬头一声叹息,随后低头,目光直直的,看着云延桓:
“我大概也不需要你替我复仇!”
云延桓脸色突然一沉,语带怒气道:
“所以你不打算配合本王?”
陈述嘻嘻笑道:
“倒也不是,凡事都可以商量的么!不过,可以先谈个条件。”
“什么条件?”
“放了常苏叶!”
云延桓笑了,笑意从他不是很大的眼里荡漾开来,然后附上他看似憨厚的脸。
陈述被他那笑容整得有些发怵,而且生了些厌恶出来。
“有没有的谈?”
云延桓笑答:
“当然。你同我去见完徐坚,我便放了常苏叶。”
自那日白云峰遇险后,徐坚变得很忙,在府内整日都见不到人影。而徐容容更是被徐坚时刻派人保护着。走哪都配了四五个护卫,就算在府内也一样。这人徐容容很困扰,但她总碰不上徐坚回府,只能偶尔跟狄氏抱怨。
说起狄氏,也是自那日遇险之后,她又完全住在了府上,日日陪着徐容容。徐坚也没有说什么,任由她自由出入徐府。
今日徐容容起了个大早,梳洗过后,平日里早早就会出现的狄氏却没有来,据说是因为昨日里田大人抓贼受了伤,她昨晚就急急出府去了。
徐容容也没在意,准备着去前厅用早膳。可一出房门就听见前院中门处吵吵嚷嚷的。
徐容容疑惑的问身边丫鬟道:
“怎么?今日府里有什么事儿么?”
“回小姐的话,刚才听前院的说,好像是来客人了。”
“何人这么早来拜访?”
“好像是桓王殿下的座驾。”
“桓王?他来做什么?”
“这…”
丫鬟支支唔唔,倒像是知道什么。这个举动倒是让徐容容有些好奇起来。她问的那句本是下意识问自己的话,压根没想过有人能回答她。可…
徐容容看着丫鬟,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丫鬟会意战战兢兢的继续说道:
“近日京中盛传,桓王殿下与常家大少奶奶有情,常夫人生子时,桓王殿下匆匆赶去了常家,深夜未出,之后还不顾男女大防频繁往常家看望常夫人…有传言说,说常夫人以自身为…为饵,让桓王殿下救下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