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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强横的顾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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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破门声响起,门内的人大惊之下目光齐刷刷的往顾安拂和陈述这边看过来。
顾安拂破门之后眼中立刻就看见了此刻瘫坐在院子里,被人用刀抵着脖子一脸惊慌失措的简青禾。一瞬间一旁的陈述就见顾安拂眼里满满的都是怒火和担忧。
再看那持刀之人,穿了一身灰色长衫,发髻凌乱,蒙面巾上的眼神混沌却看得出充满了怨恨。最关键的是陈述总觉得在哪见过。
顾安拂心慌,可只一会儿她便收敛了心神,面上再也看不出一丝惊慌。此刻顾谦远也跟了上来。一见眼前这情势表情一滞望向顾安拂。
“放了她!我给你一条活路。”
顾安拂脸色冷然,语气不轻不重却不容置否。
陈述看着这样的顾安拂,突然心生感慨:“哇,好拽啊。”
那持刀之人一身冷笑手中的刀抵着简青禾的脖子更近了;
“现在是谁给谁活路?嗯,顾大小姐!”
但见那刀只要再近一寸,轻轻一划,简青禾真的就没有活路了。陈述不由得有些紧张。可也是因为这一句话陈述一下反应了过来,这个声音她认得,在她刚到苏府那天,她听到过,就是那天和苏奉伯吵架的那个年轻的声音,再加上那双眼,那天顾安拂晕倒以后她确实在一群人里见到过。彼时他眼神里多是鄙夷和不快让陈述尤为深刻。
“苏舸,我只说最后一次,放了禾儿我保你无恙,否则别说是你家的生意,我会让你在炎国无一寸立足之地!”
顾安拂寸步不让,步步紧逼。看来她早知道那人的身份。
说话间,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内院里跑了出来,手上还拿了个小箱子。那黑衣人一出来看见前院的一切霎时便愣住了,不一会儿那人便对苏舸高喊道:
“东西到手了,还不走!”
苏舸一听,犹疑了一会儿就准备放了简青禾逃走。可谁都没想到,就在苏舸准备撤刀时,简青禾却一把压住了他的手,慌忙之下手上力度控制不当刀锋划破了简青禾白皙的脖颈,鲜血隐隐流了出来。
“禾儿!”
“别让他走!他们拿的是茶庄的印信!”
顾安拂和简青禾同时开口。
闻言的陈述和顾谦远立即动作,陈述借着苏舸愣神的一瞬间即刻健步上前,右手曲臂直往苏舸的脖子狠狠的一击,苏舸整个人立时被掀翻再地。陈述如是夺下了他的刀一把扔在了地上踢到了院中那云莲的瓷缸旁。
虽说苏舸一介商人养尊处优也没啥武力,可陈述到死大病未愈。这一下下来也是急喘不停。本想去帮顾谦远的都已有心无力了。
那边,顾谦远虽然拦住了那黑衣人,无奈那黑衣人手中也有武器。顾谦远固然有些拳脚,可也只够阻他离开,并不能夺下他手中的东西。不过,这样也够了。过不了多久顾安拂的人和苏家众人见他们没回去必然来寻。到时候苏舸他们插翅难逃。
陈述在一旁喘着粗气,顾安拂早已在陈述制服苏舸之时立时就将简青禾护在怀里,手忙脚乱的拿出帕子按住了她的伤口。全然不管陈述等人了。
“没事了禾儿,没事了。没有人能伤害你。”
顾安拂安抚道。
“阿拂,别让他们走,他们要拿走茶庄的印信将茶庄据为己有,不可以,不可以让他们这么做!”
“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现在先别说这些我陪你去找大夫,现在就去!”
说着顾安拂已将简青禾扶了起来就要往门外走,这时候苏舸却缓过来了手脚并用快速的爬到瓷缸边捡起了刀就要往顾安拂的后背劈砍过去。陈述见状哪还敢怠慢,可脚步一动,脚下却似绑了铅块一般移动困难瑟瑟发抖。
“阿拂,小心!”
饶是陈述已然出声提醒,可苏舸的刀也快到顾安拂的背脊,这一下怕是避无可避了!就在陈述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到救顾安拂的方法的时候,她只觉得身旁有一阵疾风拂过脸颊,侧目时是一道身影闪过。顾谦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到了顾安拂身旁,徒手擒住了苏舸的刀刃!一台脚将苏舸踹出了一丈之外!
陈述第一次见到了发怒的顾谦远,冷脸如冰,目光森然周身杀气腾腾,只见他不顾鲜血直流的手拿着从苏舸手下夺过来的刀又朝飞远的苏舸而去,刀尖直抵苏舸喉头。
“敢碰拂儿的都得死!”
“啐!你们顾家的人都好威风。插手别人家的家事,搞垮我家的生意,如今还想要我的命么?”
“要你命又如何?”
顾谦远冷冷的吐出了一句反问。陈述今儿算是见识到了,这兄妹二人都是强横的主儿,而且她第一次意识到顾家或许并非她想的那样只是家大业大的商人。
顾安拂头也不回,仿佛刚才的事儿并未发生一般,只是停下来说了一句:
“苏家的人,还是得先跟主人家打声招呼才好。”
说完径直就走了。陈述还在品着顾安拂的话,她没说放过,只说打招呼,难不成真要杀?
顾谦远这边已经提刀站了起来,脚踩着苏舸的胸口,手上的刀一丢说道:
“拂儿给过你机会,你自己不要。”
说完就见他弯腰抓起苏舸欲走,陈述急忙道:
“喂,还有一个跑了啊,不是说不能让他离开么?”
顾谦远看了她一眼,也不回答拉着苏舸自顾自的就走了。陈述一见自己被无视怒气满满就要追上去骂。可目光却不自觉瞟到了那株云莲,她的眼角滑过了一抹紫色。她心下一奇,转头望过去,那云莲确实从刚才的红色突变为了紫色。
'看来这莲花确实是个稀有品种,还真的会变色啊。'陈述如是想。她怀着好奇的心,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近那朵莲,可那莲的颜色却又变了回去。她正失望呢,却发现那莲瓣上有几滴圆晕也随着那紫色散去了。只留下了莲叶上的一滴鲜明。那是一滴血。若她记得没错的话,那应该是刚才顾谦远甩刀时不小心甩出来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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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述一出小院,小桃已然到来接她。只是顾家兄妹二人却不知去了何方。
启程的日子再次推迟了,顾安拂和顾谦远一天未出现,她问了小桃,小桃也只说他们有事儿忙,正和苏家父子一起。
晚间在小桃的伺候下吃完药用完膳的陈述在小桃的陪同下稍微逛了一下苏府。在中庭的鲤鱼池旁正巧遇见了三两侍女端着脸盆从简青禾的小院出来,并窃窃私语。
“听说了么,这次简姑娘的伤是三爷和舸少爷下的手!”
“可不是么,听说好像是来偷东西的时候被简姑娘发现了,所以就……”
那几个姑娘说着还警惕的看了看周围,陈述和小桃刚巧被一座假山挡住了,所以并未被发现。只听她们继续道:
“我听在老爷院里伺候的人说,那位顾小姐抓住了三爷和舸少爷,说是要……”
“要如何?”
“杀了他们!”
“啊?不会吧。三爷和老爷好歹是亲兄弟,他能同意么?”
“所以啊,他们吵得不可开交。但顾家的人似乎势在必行,你也知道顾家的势力吧,整个炎国哪有人敢惹他们,我看舸少爷这回是……”
陈述听了一会儿,越听越觉得复杂,索性也就不听了。反正这一切与她也无甚关系。不过如果顾家在炎国真的势力庞大的话,那她倒是得好好计划一下了。毕竟她不可能永远被顾安拂看着,她还是得回云国。以前是觉得只要自己身体恢复了逃走易如反掌,这回是真的有危机感了。她总觉得顾安拂还有一些她不知道的东西,这让她感觉到了危险。
原以为顾安拂还会在苏家呆好久,可是两日后他们还是启程了。这回苏奉伯没有来送,只有苏阐来了。
顾安拂连寒暄告别都不曾有就顾自上了马车命令启程了。陈述坐在她旁边,看着顾安拂一路冷着脸不苟言笑,马车里的气氛也冷得要命。她一路上坐立不安,忍了好久还是决定聊了天缓和一下气氛。
“内个~~~”
其实陈述是想问,苏舸最后被杀了没有。可她话到嘴边却怂了,一下变成:
“炎国的京都很繁华么?有没有什么特色菜,到了能带我去吃么?”
顾安拂被她突然的一问问得愣了一下,心弦似乎松了一些,嘴角开始有了点微笑然后说道:
“我作为东道主定当尽地主之谊。陈姑…阿述倒时候可别流连忘返才好。”
她顿了顿又道:
“你不介意我如此叫你吧,我觉得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我们也算得上是朋友了。纸鹤的事儿我还得好好谢谢你。”
陈述连忙摆手道:
“不用不用,我那是看不惯你畏首畏尾,不过前两天的事儿你又让我觉得,你好像不是这种人设…”
顾安拂一听疑惑道:
“何为人设?”
陈述一时不注意脱口而出了个现代词,这会儿却苦了不知该如何解释,最后只得简单解释道:
“大概就是一个人的性格的意思!我没想到你这么横,你那时就不怕苏舸真伤害青禾姑娘么?”
这话一问出口,陈述就后悔了。因为顾安拂很可能会觉得自己被冒犯了而生气。可想不到的是,顾安拂很干脆的苦笑着说了句:
“怕,此生以来从未如那日般害怕过。可我不能露怯,一旦露怯苏阐只会更嚣张,禾儿就可能更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