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审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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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的移形幻影几乎是不由自主发起的，等他到了马尔福庄园才反应过来。
而在前一刻，他听到了某个魂器尖叫着破碎的悲鸣，这在瞬间调动了他的愤怒，而等他站在马尔福庄园他便更加愤怒，因为另一个自己，乃至另一个魂器对自己的影响力。
他们不配。
除了贾斯丁，任何存在都不配拥有如此影响自己的力量。
保全魂器是主魂的本能，维护自己的灵魂也是汤姆的本能，本能反应没有错，只是……汤姆第一次有了去杀掉另一个自己的冲动。
费力压下怒火，汤姆看了眼大厅，顿时又一阵焦躁，这完全是引发他暴躁的完美组合，包括这个已经成年还特别粘人的女儿。
贾斯丁称之为小情人。
母爱的力量令纳西莎将儿子护在身后，卢修斯和斯内普也看出了黑魔王的情绪不佳。
绮丽儿后悔了，明明爸爸会处理好，她巴巴的等在这做什么，完全是欠抽，装可怜肯定不行，父亲不吃她那套。
一片安静又压抑的氛围中，就见黑发少女小心翼翼的走到红眼男人面前，低头，语气万分沮丧的出声：“父亲，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再借她一万个胆子，她也绝不拉爸爸去旅行。
其他几个大人恍惚的看着这一幕，德拉科投去视线，看到那双红眼睛心里一抖，绮丽儿的父亲？看着好恐怖，再意识到周边没有人说话，德拉科：“……”若说有人能将父亲和教父同时吓的面无血色噤若寒蝉，于是德拉科的脸也白了，更别说母亲的手臂在轻轻颤抖。
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
汤姆冷冷的注视着蠢笨的女儿，然后又将视线投向地牢的方向。
此时敢继续说话的依旧是绮丽儿，她看着父亲的目光，再度老实开口：“有个预言家犯了禁，忌，爸爸很生气。”就事论事，爸爸的确很生气。
“你，太娇纵。”汤姆收回视线，声音仿佛没有温度：“……去魔法部。”
绮丽儿一愣：“做什么？”
“看着办。”冷淡的吩咐，汤姆转身就走，另外几人再多看两眼他能扔一打钻心咒。
绮丽儿：“……”她头上有两个兄长，一个喜欢魔法和权势，一个喜欢打架和冒险，魔法部和黄昏小镇占全了，她这个做妹妹的压根就没想过学习这些，去魔法部要做什么？
此时，贾斯丁终于出来，成年人的身体披着放大了的长袍，在撤除魔法阵时，他通过联结感受到了汤姆的愤怒，看样子是气坏了。
他举手投足之间依旧很随性，仿佛一尘不染的长袍衣角随着他走动的步伐翻腾着，然后，他看见女儿挤成一团的苦涩表情：“怎么了？”他语气清淡。
“爸爸，父亲让我去魔法部。”绮丽儿马上求助：“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女儿对政客那一套不感兴趣，贾斯丁想了想：“那就去看看每个人想要什么？”所求即弱点，并非一定要用在政治上。
绮丽儿又是一愣，嗯，行，就当是圣诞节做个兼职，现在哪个部门对她兴趣最大……神奇事物司！少女很快找到切入点。
贾斯丁看着有了眉目的女儿又补了句：“你父亲在气头上，凡事……乖一点。”
绮丽儿吐舌头，点头表示明白，其他也不问了，赶紧小跑离开。
丝毫不避讳身份彻底曝光的贾斯丁转而看向斯内普，依旧是那张空洞无神的脸，但其中翻起的惊涛骇浪可想而知：“下去处理一下。”他对着斯内普吩咐。
不等回复，贾斯丁又对卢修斯道：“我累了，借个房间睡觉。”
卢修斯猛的回神，并侧身：“这边请，大人。”一个在气头上的黑魔王却没有对他们发怒，就算说感恩戴德都是轻的。
等到贾斯丁几步到楼梯处时，他仿佛想起什么，提醒道：“还救的活。”处理一下的意思容易被人误解。
斯内普僵硬的点头，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底下是谁？预言家……特里劳尼？
贾斯丁去睡觉了，徒留一片震惊和恐慌。纳西莎抱着儿子安抚着，回转过来的卢修斯面色同样不佳，缓了缓，他和斯内普一起下了地牢。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浓厚深重，入目的一切令两人几近作呕，素有洁癖的卢修斯恨不得立刻烧了地牢，烧的越干净越好。
两人无法用言语形容看到的血腥惨状，甚至完全不敢相信特里劳尼还活着，或者说，完全看不出来这堆东西是个人。
他们不知道的是，贾斯丁是在审讯，而且审讯的并不是特尼劳尼，而是另一片坚强的灵魂。
贾斯丁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他懒洋洋的下楼，大厅站着卢修斯和纳西莎，异常恭敬，德拉科则不在。
等到贾斯丁坐在沙发上，纳西莎首先开了口：“大人想用点什么？”就连上食物也不敢随心所欲了。
“点心和茶。”贾斯丁没客气，还顺便补了句：“红茶，我和他喜好相差很大。”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很快，茶点奉上，贾斯丁尝了些，举手投足之间如平常一般散漫和不正经，然而，马尔福夫妇乖顺的就像黑魔王亲临。
“斯内普呢？”贾斯丁顺口问。
“还在下面。”卢修斯回答，那些伤势竟然没有一丝黑魔法伤害，也就是是可治愈的，甚至是可以痊愈的，至于有没有心理阴影……那另当别论。斯内普熬制魔药治疗是一方面，将散装的人拼回去又是一道工序。
”哦。“贾斯丁吃饱了，旋即他看向卢修斯，思索片刻，突然语气随意的说道：“问你个问题。”
“您说？”卢修斯恭敬弯腰。
“斯内普会背叛黑魔王的理由，你能列出几条？”贾斯丁盯着灰色的眼睛，问：“说说看。”
卢修斯一惊，卡住。
“不要试图撒谎，”贾斯丁转而低头玩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的道：“我想你看的出来，在审讯一道，我比我那个不擅长的丈夫更具天分。”
一个人在极端恐惧的情况下得有多大的信念才能去保守别人的秘密？贾斯丁并不认为卢修斯做的到，对于马尔福家族，第一位的永远是家人，而朋友，尽心尽力问心无愧足矣。
地牢里的血腥还历历在目，卢修斯艰难的组织着语言，他无法替好友表达忠诚，这样假设性的问话，他只能换上轻描淡写的说辞掩盖那些理由背后的真挚情感，比如斯内普混血的身份不被某些纯血欢迎，比如斯内普曾有个麻瓜种的朋友以至于他并没有那么坚持血统论。
再是如何遮掩，贾斯丁还是听出了端倪，说起来，他也只是对如此执拗一条路走到黑的教授很好奇罢了：“名字。”他对卢修斯道：“那个麻瓜种的名字，还活着吗？”
看着卢修斯煞白的脸颊，贾斯丁心里忍不住叹息，哪怕有着一样的灵魂，这若是拥有一个十全的父亲，对人设的塑造就是不一样。
等到斯内普再次从地牢出来打算去熬制一份新的魔药时，他看见黑魔王的丈夫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和好友卢修斯下棋，后者僵硬的就像只冻僵的鲫鱼。
忽略似乎还在鼻尖飘荡的血腥气，斯内普调整大脑封闭术，对着男人木然的行礼，内心深处，他不可避免的有着一丝颓然，单是一个黑魔王就足以让他应对的几近崩溃，而再加上一个手段更加狠毒的魔王配偶……邓布利多摆不平的。
“我曾说过，没有人能在我手下藏的住秘密，西弗勒斯，”贾斯丁恶趣味的挑眉：“现在，你觉得呢？”
斯内普觉得眼前这个人比黑魔王更难应对，钻心咒粗暴归粗暴，但扛的下去就算过去了，哪有如此这般，他甚至不明白，如果对方断定他的不忠，为什么还要费这些唇舌，甚至于先前更是搭救于他。
这次，斯内普没有回答，以沉默应对，对方怎么看待他的沉默就是怎样的定论，他，不点头。
“莉莉·伊万斯？”贾斯丁冷不丁提起。
斯内普的防御和戒备不可避免的在一瞬间战栗，他几乎要去看卢修斯，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纳西莎木然的看着丈夫和斯内普，黑魔王若是个残忍的疯子，这个男人就是个玩弄人心的魔鬼。
另一个时空里，在贾斯丁短短的外交生涯中，魔法部国际事务司对这位部长配偶是清一色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并非常庆幸这位魔鬼级别的外交官是为本国效力的。
而关于这一点，很快的，斯内普就进一步体会到了。
“预言是法术的一种，预言一脉存在的价值是躲避天灾，拥有预言感知的人也可以以此躲避危险，然而……去言及人祸，莫说我没有杀她，便是杀了她，她也是活该，就算是最为正直勇敢的格兰芬多也断不会谅解如此行为，”贾斯丁实事求是的述说：“当然，前提是，能够明白这种禁忌的深意。”
“什么意思？”涉及心中最敏感的一角，斯内普忍不住问了出来。
“意思是哈利·波特就算杀了特尼劳尼，魔法部也无权判他有罪，因为她诅咒了他在先，哪怕只是无心，”贾斯丁如是道，并压上最后一根稻草：“莉莉·伊万斯或许死于黑魔王之手，然而这笔血债特里劳尼亦无法洗清，她，推了一把。”
斯内普混乱了，呼吸都变得急促，一个声音告诉他这是在说谎，另一个声音则持反对意见，预言……是法术，并非不可能。
“你可以杀她，也可以救她，她的命在你手里，”贾斯丁意味深长的继续：“放不放得下，你自己决定，至于哈利·波特，要不要劝他放下也由你们决定，至少我可以保证一点，这世上不会再有一个相信预言的黑魔王。”
斯内普木着脸告退，贾斯丁不再理会，这个叛徒这次该是功不成也可身退了，至于如何选择，人性这玩意，拨弄起来有意思的很。
搞定了这一个，贾斯丁又看向棋盘对面的铂金男人，输了无数盘看了这么些心里也该有数了：“卢修斯，你的路又在哪里？”
卢修斯还在处理黑魔王不打算针对救世主的信息，那战争也不打了？那黑魔王现在的目的又是什么？若只是追求利益……卢修斯最初追随就是为了利益，令马尔福家族更加辉煌，只是黑魔王疯起来全然打碎了他的美梦。
“操纵人心最劣质的法子是夺魂咒，强按着头没意思，”贾斯丁笑眯眯：“而据我观察，你对于人性的把握，还不如我那个偶尔犯蠢又天真的女儿，至少她只在家里呆了些，对外，可没那么容易被占到便宜。简言之，你不适合魔法部。”
卢修斯这些年在魔法部确实没有曾经的顺风顺水。
卢修斯平稳呼吸，问：“大人需要我做什么？”他总算整理清楚思绪，黑魔王夫夫有着平等的关系，他跟着谁做事另一个就不会搭理，或者说黑魔王厌弃的手下，这个人也不会忌讳。这个人既然说魔法部不适合他，那么就该有合适他的去处。如果可以，他更愿意跟着一个有头脑有理智的大人，哪怕是血腥，也不是无中生有的残，暴。
“你生意做的不错，试试看？”贾斯丁觉得媚娃血统的就是爱钱：“魔法部要帮手可以找盟友，何必亲自上，人生短暂，做些自己喜欢的事不好吗？”明明拥有富可敌国的经济头脑，却被黑魔王给带歪了，可悲可叹。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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