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第八章 ...
-
气氛还没有温馨起来,古陵逝烟突然感到肚子一阵抽搐,痛得厉害,而且还很恶心,他支在床沿低着头就呕吐起来。
迷达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古陵逝烟换了什么新花招,又不像假装:“你又怎么了。”
“我好像吃了什么东西。”古陵逝烟握住喉咙断断续续的吐出一些东西,听起来有点像水,他还闻道一股恶心的气味。
把古陵逝烟养在欲界一段时间也没吐出过恶心的东西,迷达实在看不下去这样断断续续的吐,滴滴答答的往下掉,怪恶心的,古陵逝烟吐得脸都黑了。迷达把手贴在古陵逝烟肚子,运功一催,古陵逝烟身体前倾,吐出一滩东西来。
差点吐到迷达身上,迷达沉着脸,一看那呕吐物居然是泥土混合黑色的浆水:“你吃泥干什么。”
“箴宫给我搞了个宴会。”古陵逝烟缓了口气,他掏出一张本是给西宫吊影的手帕,他不知道手帕能不能当纸扎烧就先留着,结果还没派上用场。
“……”烟都除了土也没什么可以吃的了,迷达很想带古陵逝烟回去,他觉得那个箴宫比较难搞。“你一定要把箴宫带回来吗。”
“嗯。”古陵逝烟擦着嘴角,斜眼看了下迷达。“你不喜欢?”
迷达确实不喜欢箴宫,他来找古陵逝烟,看到了箴宫的身影,他没办法喜欢起来,他站起来看起来想走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回去了。”
古陵逝烟沉默的看着迷达消失的身影,寂静的房间里又只剩他自己和一呕吐物。
天空逐渐亮起来,古陵逝烟很久没有体会过在白天活动的感觉了,他像生前一样早起,伺候他的阉侍都没有了。古陵逝烟昨晚又出去找了金无箴,还是找不到人,他只好又返回房间。
“大宗师。”门外传来敲门声,是箴宫的声音。
金无箴端了早膳进来,古陵逝烟让金无箴留下来吃,两人面对面坐在,都沉默了。金无箴给古陵逝烟准备了面包和豆浆,他自己在吃,古陵逝烟不动碗筷。
“跟我离开这里吧。”古陵逝烟说道。
“我想等竹宫回来。”金无箴目光暗淡,他想到了个事情又充满了几分希望。“他给我写信了,说这两天就回来,我们三个人一起待在烟都。”
“他不会回来了。”古陵逝烟语气冷冷的,他直视着金无箴,可是金无箴并不屈服,非要等竹宫回来。
古陵逝烟想着怎么让金无箴改变主意,他知道金无箴对竹宫非常有好感,竹宫外出游历后,金无箴也说要去,他就批准了。竹宫尸体被带回来的那天,金无箴在他面前非常冷静,背后他怎么样古陵逝烟就不知道了。
昨晚的事就好像当没发生一样,金无箴没有催古陵逝烟吃,这种东西古陵逝烟是再也不会吃了,他有点想念欲界了。
古陵逝烟故意找个借口离开,他只是藏在了屋外,他想金无箴到底想怎样,而且这个幻术居然破不掉,应该总会有办法的。
屋子里只有金无箴一个人,他很少能进来古陵逝烟的房间,竹宫离开后,他经常从窗户看一眼佛肚竹。
金无箴拿起佛肚竹旁边的浇水壶,十分爱惜的往上面浇水,轻轻的摸着竹叶,自言自语道:“等竹宫回来,我们三人就可以团聚了。”
浇完水后他就端起用过的早膳离开了。
古陵逝烟再次回到房里,他捧起佛肚竹上下查看,竹叶尖滴着水珠,土壤湿润,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就是一棵普通的竹苗,他送给竹宫的时候也是普通竹苗。他摸着叶片,感受不到什么独特气息。
这不是什么特别的宝物,只是金无箴心底的珍爱之物,古陵逝烟想到,金无箴没敢跟他要过,就是每次路过他这里就看着棵竹子。
古陵逝烟捧着走了几步,望向关起来的房门,一松手,花盆落在地上碎成了好几块,湿润的泥土散了一地,佛肚竹毫无生机的的躺在地上,根须还裹着泥,它摔得奄奄一息。
花盆破碎的声音响起,房间就被撞开。“不!”金无箴冲了进来,他的眼神惊愕又绝望,他跑进来跪在花盆前,又跪着走了几步,慢慢蹭过去,他狰狞的面容,流不出眼泪。
古陵逝烟新买的衣服被金无箴弄脏了,他并不在意,他只在意那盆佛肚竹。古陵逝烟看着跪在他跟前的金无箴,颤抖的身躯,低埋着的头,小心翼翼的捧起佛肚竹的手修长白皙,上面长出了细小的毛发,白色的毛发覆满手心和手背,指缝。
一下子就长得很长,古陵逝烟心里一惊,
他仔细看金无箴的面容,已经看不清了,白色又长的毛发遮盖住了眼睛和脸颊,一直垂到手上,就像一头银色的头发。银色的毛发占据了他全身,连脖子也是,他乌黑的头发瞬间掉光了,长出白色的毛来,整颗头都是白毛,分不清正面和后脑勺。
“大宗师……为什么……”白毛箴宫声音嘶哑,他的嗓音像野兽一样,每一句话都耗费他的力气,他尖锐的指甲抓着佛肚竹的枝干,陷入皮肉之中,他对古陵逝烟疑惑不解,且失望,在他死前的记忆中,古陵逝烟一直对这颗佛肚竹照顾有加。
古陵逝烟一时沉默,金无箴抬起头看他,白色的毛发有些湿润,看起来真可怜,金无箴变成僵尸都不会武功,只靠那个晶体赋予的一点幻术。
“你……”古陵逝烟想叫他先别哭,他不是很忍心欺负一个不会武功的下属,金无箴满是毛发的身躯,硬是把衣服给撑满了,他伸手碰了碰那脸上湿润的地方,往前探一点也还是毛,难道都是毛吗,古陵逝烟抽回了手。“你不跟我走,还能去哪里。”
“哈哈哈哈……”金无箴嘶哑又费劲的嗓音又哭又笑,他抱着佛肚竹站起来,他的身影比以前高大许多,还有些佝偻,弯着腰俯视古陵逝烟,他疑惑又失望,他开始质疑古陵逝烟,他摸着自己脸上的毛发。“我这个样子跟你走又能怎么样,我们一起守在烟都吧,你曾说只有烟都才是我们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