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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情难表爱慕之意 ...

  •   众人上岸之后,天已经黑了,遂就近找了一处破烂的城隍庙,纷纷坐下来休息。
      尧祀将手中早被他封印了的木偶人抱在怀里,细心的拂去木偶人身上的尘土,自言自语道:“楼罗,你以后再乱跑,我就不找你了,让你被郎桓打死算了。”尧祀嘴上这么说,脸上神情却甚是爱怜。
      周仓看的浑身起鸡皮。
      “尧祀,你去混元晶石的石矿干嘛的?”郎桓一边捡来枯木生着火,一边道。
      尧祀抬眼看了看郎桓,道:“那日我带走楼罗之后,楼罗告诉我,它是被什么东西抓到了那石矿,我便想着去石矿里查一查——楼罗说那东西胁迫他去收集七七四十九个枉死的死魂,楼罗奈何不了那东西,只能照做,但楼罗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只知道那东西出现时一片漆黑,而且气息怪异,周遭的压力会变的极低,楼罗几乎动弹不得。”
      “那你为什么要封印楼罗?”周仓忍不住问道。
      尧祀瞟了一眼周仓,道:“楼罗很是惧怕那东西,说什么都不肯跟我回去,我这不是为了让他别又跑了。”
      听尧祀说楼罗是被一团漆黑的东西抓的,昊天忙道:“我也是,我原本逃出万妖城之后是想去找你的,结果刚到鬼岛,就被那东西抓了来,也是在这里,不,是抓到了平湖的地宫,那东西修为极高,我感觉它要杀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闻言,谨言突然想起刚刚尧祀和昊天所说的一片漆黑,这场景,似曾相识,想着想着,曾经的噩梦又出现在脑海里。
      他顿觉呼吸困难,头疼欲裂。
      郎桓和周仓见势,忙异口同声道:“悦哥哥(陛下)!怎么了?”还没等郎桓动手,周仓突然一把将谨言抱在怀里,着急的道:“陛下,您怎么了?您还好吗?”
      郎桓脸上顿时铁青,握紧了双拳,想从周仓怀中抢过谨言,又不便动手,僵在那里,急切而又不悦的怔怔看着周仓和谨言。
      尧祀和昊天见这情况,均是一惊,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说了什么,引起他这么大反应?
      谨言嘴里不断念着师尊的话“历经地狱,心有净土......历经地狱,心有净土......”
      郎桓听不清谨言在说什么,心中焦急,却又不得奈何,只能心急如焚的看着。
      念着念着,谨言缓缓平静了下来,周仓缓缓放开谨言,急切地道:“陛下,您还好吗?”
      谨言缓了口气才缓缓道:“无妨,无妨......”
      郎桓焦急的问道:“悦哥哥,你是又想起那个噩梦了吗?”
      谨言轻轻点头道:“原本我已经好久没做这个梦了,只是冥君阁下和妖王阁下所说的这个场景和我梦中场景非常相似,这梦境竟突然又出现了。”
      收了收心神,谨言自我调息了片刻,道:“这个场景......我如亲身经历过一般。”
      闻言,尧祀觉得自己不该说那东西地事,这天枢王可是郎桓的命,谁知道他会不会归罪下来。他收回看着谨言的眼神躲闪着轻咳了一声,岔开话题问昊天道:“你刚刚说的,它抓你做什么?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它抓你何用?”
      昊天白了尧祀一眼,道:“我不是有黑刹在吗?”随即又正色道:“它要我......他要我抓七七四十九个未成年男童.......”昊天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道:“有什么术法是结合怨灵和男童可以练就的吗?”
      尧祀想了想,摇头道:“我鬼族没有。”
      谨言柔了柔自己的太阳穴,也摇头道:“人族也从未听说。”
      昊天若有所思的道:“我妖族就更没有了......”遂又疑惑的望向文渊,道:“是魔族?”文渊知识渊博,通晓众生之史,他可能知道。
      文渊摇头道:“并无任何记载。”转而又道:“上古一战之后,魔族已不复存在,即使是有,应当也随着魔族的覆灭一同湮灭了。”
      都没有,那那东西是要做什么?平湖和石矿底下的地宫也是那东西所造?破庙内的众人陷入了沉思。
      不知思考了多久,谨言突然想起,尧祀还没回答完自己之前的问题,遂又问道:“冥君阁下,之前在石矿中时,阁下为何突然妥协了?”
      闻言,尧祀懒声回道:“我一早和你交手时便知道你是天枢王室,直到你打出那堵冰墙,我才确认,你是前天枢王——谨言。”
      谨言还是不解,即使自己是谨言,也不至于让堂堂冥君因忌惮自己而突然收手吧?遂继续问道:“我想冥君阁下并不会觉得与谨言交手会毫无胜算吧?”
      尧祀脸上闪过一丝哂笑,道:“呵,如果是你一个,或许我还是有些胜算,可是你们俩联手起来,那我肯定毫无胜算,我为什么要自讨苦吃?”
      “我们俩?”说着,谨言转头看了看郎桓,随即又回过头看着尧祀道:“对了,在寿城大院时,我见阁下说......子衿是......狐狸?”
      “哈,莫非天枢王不知道你家这位菩萨是何等人也?”尧祀说这话的时候,意味不明的看着郎桓。
      谨言茫然,转而又望向郎桓,自己确实不知道子衿是何人,子衿一直不说,自己也一直不觉得必须弄清楚。
      郎桓原本正在侍弄火堆,见二人的聊天内容越走越偏,对着尧祀侧身便甩出一个眼刀子。
      见状,尧祀似笑非笑的闭口不言了。
      谨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满脸通红的道:“阁......阁下怎么一直说子衿是‘我家这位’......”
      昊天靠在对面石柱上,听谨言这么问,也忍不住道:“难道郎桓送你这白剑的时候没告诉你?”
      见昊天突然提起郎桓送给自己的子佩剑,谨言不明就里的望向昊天,正要发问,郎桓忽然道:“悦哥哥,莫信他们的鬼话。”转而又对昊天面色不善的道:“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让你永世不得超生。我问你,狼妖黑刹去哪了?”
      见郎桓不高兴,昊天忙回道:“我都交代了,我一直被麒麟困在地宫里,我怎么知道黑刹去哪了。”他突然想起狼妖的心脏早就交给郎桓了,又道:“黑刹的心脏不是在你那里吗?你怎么问起我了?”
      谨言也突然想起,自己和郎桓不能用狼妖的心脏感应到狼妖的所在,可能昊天和尧祀可以,遂道:“子衿,你将狼妖的心脏拿出来吧,看看冥君阁下和妖王阁下是否能感应到。”
      闻言,尧祀脱口道:“他们妖族的狼妖,妖王都感应不到,我怎么感应的到?”
      谨言觉得奇怪,子衿还没拿给妖王昊天看,冥君怎么就这么肯定昊天感应不到,遂道:“冥君如何断定妖王昊天感应不到狼妖所在?”
      郎桓见势,忙轻咳了一声,道:“咳......悦哥哥......”还没等郎桓说完,昊天忍不住了,抢道:“你家这位才是当今妖王啊!要我还是妖王,怎么至于这么狼狈!”
      郎桓心内一紧,当真不能跟这些没心眼的在一块儿!刚瞪眼过去,尧祀又道:“是啊,而且你家这位是九尾灵狐,心念一动,无论是妖还是什么寻常动物,都会应招而来——他都感应不到狼妖,你还问我们?”
      !!!!
      昊天和尧祀的一唱一喝,如当头棒喝,砸在谨言心头,砸的谨言猝不及防。就连原本一直默默盯着那木偶人的周仓都猝然抬头,惊诧的看着郎桓。
      破庙里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尧祀和昊天见情况不对,看样子郎桓这意中人是毫不知情,为免郎桓动怒,双双悄然出了破庙,仓皇逃去,躲在旁边的树林里,蹲在树上远远望着破庙。
      “我们是不是捅出什么惊天大秘密了?”昊天心有余悸的道。
      “管他呢,郎桓不可能一直瞒着人家。”尧祀状似毫不在意,事实上也是心有余悸。
      话刚说完,就见文渊拖着周仓,瞬间出现在他们面前,也蹲到了树上。
      “你拖我干嘛!”周仓不明就里的看着文渊。
      “......”文渊并未回话。
      破庙这头,郎桓呆呆地看着谨言,一时间心内满是惶恐,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解释。
      看着脸上忽红忽绿的郎桓,谨言沉默了半响,突然笑了,道:“我早应该猜到的。”顿了顿,又道“无论是何,我都相信子衿,子衿绝不会戕害众生更不会戕害于我。”
      闻言,郎桓只觉一股暖流直冲而上,流遍全身,方才的所有惶恐不安都被这暖流冲的烟消云散。
      目不转睛的看着郎桓,谨言试探着轻声问道:“所以,子衿赠我的子佩剑是......”
      见谨言还是问出了子佩剑的事,郎桓心口骤然一紧,嘭嘭嘭直跳,他半哑着嗓子道:“是......是我祖父的獠牙所铸。”
      谨言只觉心内暗潮涌动、浑身燥热了起来,嗓子似乎被什么东西所堵,沉默了半响,又道:“与子衿的白鞭......子佩剑可有什么深意?”
      郎桓僵在那里,他很慌乱,异常慌乱,想说又不敢说,他很怕谨言知道自己的心意后,这段时间的相处会变成一抹泡影。
      这一路,他虽无时无刻不在表露自己的心意,但当需要他直白的说出自己的心意时,他却突然忐忑了。他的这份心意,在七国中是不被允许的,不是所有人都像南忆那样,不顾世事,不顾流言,不顾一切的淡然接受青元的爱慕。甚至,谨言是个从小饱读诗书,从小便接受着人族中孝悌仁义的教育之人,谨言更有可能在知晓自己心中的爱慕之意后,大为恼怒大为羞耻。
      谨言一直怔怔地看着郎桓,期待又惶恐。
      郎桓不敢看谨言,他紧张的看着眼前的火堆,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并......并没有太重要的深意。”
      ......
      郎桓的回答,让外面树上蹲着的妖妖鬼鬼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什么鬼!你家公子什么时候这么怂了?”尧祀大失所望的对文渊抱怨。
      文渊“......”
      “我操,这郎桓闯我妖王殿刨我妖元时那万夫莫敌的勇气去哪了?”昊天也不禁吐槽了起来。
      “鬼知道。不,鬼也不知道。我也没想到,当真不像那个冲进冥君府大喊‘为悦哥哥战死,我甘之如饴’的那个郎桓!”尧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文渊“.......”
      周仓左右望了望这两个捶胸顿足的妖妖鬼鬼,一脸茫然道:“你们在说什么?人家不是说明了那剑的出处了吗?”
      周仓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个毛线球。
      正当一树的妖妖鬼鬼都恨铁不成钢之时,谨言收了个纸鹤,突然站了起来。
      郎桓拉着脸对外面大声喊道:“都回来!要走了!”
      ......这就完了?
      一树的妖妖鬼鬼顿觉好没意思,一个个飞身进了破庙,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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