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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相遇不知曾相识2 ...

  •   谨言知道自己现在所束的这长带不可能有第二人能有,即便是仿造,也不会连长带上的暗纹也仿的出来。这暗纹的组合纹路相当于谨言的防伪纹饰,只有谨言身边亲近之人才知道,这男子如此细腻的心思,想必也认出了这暗纹。
      不过看这男子面相,虽然刚刚举止轻浮了些,却不像怀有恶意。谨言放弃了继续装的念头,道:“既是同门师弟,想必也瞒不住。”说罢,他接过束发长带“多谢。师弟如何称呼?”
      男子微微一笑,回道:“子衿,名郎桓。悦哥哥叫我子衿就好了。”
      谨言有些愣神,他这一笑,竟让人恍惚中生出如沐春风般温暖舒适的感觉来。
      忽然,谨言意识到自己正盯着人家看......他轻咳了一声,颔首,道:“子衿,我看这里的人好像都认识你,不过子衿看着不像这小镇中人,来这小镇很久了?”
      郎桓道:“我也是今日才到。”说完,他环顾了一圈四周的客人,又补充道“只是今日午时我在这里吃过饭,大多是见过的,所以他们认识我。”
      谨言道:“哦,这样啊。”他对刚刚那一抱还是心有余悸的,又掩饰性的理了理衣袍,道:“子衿今后还是莫要有如此举动,忽然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如此......咳,亲密,甚是不妥。”他不太想用“亲密”这个词,毕竟两个大男人之间用这个词还是有些尴尬,但也想不到更贴切的词了。
      谨言成年后还没这般被人抱在怀中过,即便是父王和母后,在谨言成年之后也不曾这般抱过自己,突然被一个陌生男子抱住,总感觉心里不自在,虽然这男子干净白皙又俊朗不凡,让人一眼便心生好感,但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这......终究有失体统。
      郎桓笑着道:“是是是。失礼了,悦哥哥莫怪。不过我并不是见谁都抱的。”
      意思是专抱我?谨言忽然感觉有些不太好意思,他指了指一旁桌椅“坐......坐下说吧。”
      二人坐下后,谨言用眼角余光喵了一眼店内,店内众客人连偷看都不敢看这边一眼,都状似若无其事的聊着天吃着饭,他这才舒了一口气,将手中长剑放回桌上。
      谨言想确认一下郎桓的身份。他在和风山时居住在玲珑殿,因那时他沉迷于琴棋书画等文修之事,除七国王子外,与其余师兄弟并无多少来往。所以和风山的师兄弟大多认为谨言高傲,与谨言并不亲近。
      他见郎桓既然如此了解自己,连自己的暗纹都清楚无比,那必然是与自己较为亲近之人,在和风山所居住的地方应当也不会离自己太远,若这个人当真是和自己同届的同门,应该是了解和风山的。
      他给郎桓倒了杯茶水,道:“在和风山时,子衿是哪个殿里的人?”递茶杯的时候他还特意碰了一下郎桓的手指,探查了一下。并无异样。
      郎桓感受到谨言的触碰,心里一紧,呼吸似乎窒了一下,面上却毫无波澜。他接过茶杯,微微一笑,回道:“我一直在悦哥哥的玲珑殿。”
      谨言惊讶“哦?在我殿里?”
      郎桓似乎在回忆两人在和风山相处的情景,眼中不禁浮出一丝柔光,他笑了笑,道:“是。悦哥哥说书中有道,可修心,便教我读书。”
      闻言,谨言莞尔,他微微仰头看着郎桓,道“读书?我看子衿这性子,是应该修修心。”他想起郎桓那莽撞的一抱,无奈的笑了笑。
      郎桓笑着道:“是的。我年幼时异常倔强,悦哥哥便教我读书,可后来悦哥哥没教我了,我便没读了。”
      谨言细细想了想,完全想不起曾有在玲珑殿见过郎桓这个人,遂又道:“子衿并非气度平庸之人,既然有接触过,怎么我毫无印象?”
      郎桓挑了挑眉,道:“那时我尚年幼,与现在完全不一样,男大也十八变吧。”
      谨言恍然,“哦”了一声。忽然,他想起自己曾经遇到过一个孩子,心中涌出阵阵刺痛,那孩子是他亲自带上和风山的,却在十年前天枢王宫的变故中丧失了生命。
      “我曾经带过一个孩子上和风山,他很可爱,我很喜欢,可惜......我没能保护好他。”谨言苦涩的笑了笑。
      “悦哥哥......”郎桓似乎想说什么,却突然停住了,顿了顿,他继续道:“悦哥哥不必伤怀,和风山那么多孩子,那孩子能得悦哥哥说一句喜欢,已经是他天大的福气了。”
      和风山的弟子有很多年幼的孩童,王公贵族的子弟们大部分都是四五岁便被送上山修习了,成年之后才会陆续被接回去,若是幼童,确实也很难记住。且和他一同居住在玲珑殿的师兄弟共有近百余人,他几乎一个都不认识。
      不过想想,也罢,不管他是何人,若他接近自己是想逮捕自己送往天权的话,那应该在认出自己的当时就下手了,况且自己如今孑然一身,一无所有,除了是重犯,其他也没什么可图的了。
      谨言心内释然,也没再多说了。
      “好看吗?”郎桓突然问道。
      “啊?”谨言被郎桓这突然一问,问的有些懵。
      “我好看吗?”郎桓看着谨言,眼中闪着星光,他笑着道:“悦哥哥可是一直看着我?”
      谨言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盯着人家看,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了一声,道:“咳.......那个......我看看能不能想起子衿来。”
      郎桓笑着道:“哦,我当是悦哥哥喜欢看我呢。”转而又道:“也没有什么特别难忘的事,悦哥哥不必在意。”
      谨言掩饰性的喝着茶,顺口问道:“子衿来这里是有事要办?”
      郎桓笑了笑,回道:“没什么事,只是随处走走而已,悦哥哥来这里有事?”
      谨言道:“路过而已。”说完,又的喝了口茶。
      郎桓将手负在面前的茶杯上,转了转手中茶杯,道:“悦哥哥是要去哪里?若悦哥哥无事,我们便一同游山玩水吧?走遍这七国河山,四处游玩,可好?”
      谨言道:“这......游山玩水是不错。不过,我还有些要事,恐怕不能随子衿一同去游山玩水了。一会儿吃过饭,我就不叨扰子衿了。”
      闻言,郎桓微微一笑,状似漫不经心的道:“没关系,左右我无事,就跟着悦哥哥一道吧,今后路上也有个伴,是吧?”
      谨言一愣,这同门师弟怎么毫不客气?还要跟着我?遂道:“子衿既然是同门,想必也知道我如今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我身边并不安全,子衿还是莫要随我冒险了。况且,我有要事在身,也不便带着子衿。”
      这是实话,他清楚自己的境况,身为假死的重犯,带这着别人还是太危险了。而且,还是并不熟悉的人,也不妥。
      郎桓笑着道:“无妨无妨。我自幼父母双亡,如今四海为家,一个人太孤单了,所以希望可以跟着悦哥哥。冒险倒是无所谓,终归是比我一个人四处游荡的好,悦哥哥说是吧?”
      谨言抬头看了看郎桓。既说父母双亡又四海为家,但这笑容中竟是半点悲凉凄苦都没有。而且,看他这一身着装,质地用料都是民间少有,半点也不像四海为家的流浪人家,倒像是哪国的王公贵族。
      他无奈的笑了笑,道:“子衿不像四海为家的流浪人家,是哪国的王公贵族吧?这是与家里人赌气跑出来玩耍的吗?”
      郎桓道:“悦哥哥说笑了,我并非王公贵族,孤儿而已。只是家中略有薄产,父母去世后都尽数传给了我,我这才稍稍显的宽裕些。而且,即便我有家人,我也不是孩子了,怎会与家人赌气呢。”
      谨言见子衿不愿透露自己的身家,想想也是,这七国中有很多家世显赫的家族都喜欢站在幕后运筹,并不愿旁人知晓。他没有再多问,只故意岔开话题道:“子衿在这里吃过,可有喜欢吃的菜?我再点一些。”
      郎桓并不回答谨言故意强行找的话题,自顾笑道:“悦哥哥不必担心我跟着你不安全,悦哥哥修为高深,肯定会保护我的,对吧?如今这七国才经历一场长达数年的大战,四处都是散兵游勇乱象丛生,我一个人在外,没人照应更不安全。身为同门师兄,悦哥哥肯定不忍心让我一个人在外飘荡,对吧?”
      谨言以为这个话题已经带过了,郎桓却装做不知自己不愿与他同行,还硬赖上了。但他说的也是事实,如今七国内四处有前天权落败的游兵落匪,天枢又妖魔邪祟四起,身为同门师兄,既然遇到了,还任由他一个人在外漂泊也着实让人不太安心。
      想到这里,谨言无奈的道:“既然子衿这么说,那便随你吧。你身手不凡,若遇到棘手的对手,务必自行逃离。”他觉得郎桓之前用两颗石子一击打翻五人,他的武力和修为应当都不低,实在危险的话,不说其他,逃跑应当不是问题。
      郎桓目不转睛地看着谨言,点头应了,随即又笑道:“那,先吃饭?”即使说了先吃饭,他也未挪开一眼。
      郎桓确实是谨言的同门师弟,自十年前天枢王宫的变故后,他身受重伤,不知所踪,只是那时候的郎桓年幼,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和幼年时期完全不一样了而已。
      小二一直远远注意着郎桓,隐约听到郎桓说“吃饭”二字,忙谨慎的喊着“上菜嘞”便一道道将饭菜端了上来。
      谨言看着这一桌子的鸡鸭鱼肉,有些诧异,这是谁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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