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打了[文豪野犬]》禾息宁

49、新年快乐

　　圣诞节过去之后的几天，大家收拾收拾心情，都在备考中。
　　啊对了——除了太宰治。
　　在所有人恨不得一目十行，奋笔疾书的时候，这位学霸不知道是懈怠了还是堕落了，每天除了看课外读物，就是伏台睡觉。

　　这还不算过分，过分的是，他在看的时候，还会把那本课外读物推到自己的好同桌面前，语气夸张道：“天呐，中也你看，这个人居然还会流下钻石眼泪！”

　　中原中也：“……？”

　　过了一会儿，太宰治语气愤愤地过来了，“这个男主指定病的不轻，他都有这么好的青梅了，却还要跟其他人纠缠！”

　　中原中也：“……”

　　又过了一会儿，太宰治忽然捂住心脏作出一副‘save me’的模样，“磕死我了磕死我了，怎么这么甜！”

　　中原中也：“……”
　　这看的是什么青春小言，把人都看傻了。

　　在太宰治还在磕昏的状态下，中原中也把书本上的读物翻了面，赫然间，他看到了花花绿绿的封面。
　　男主头发略长，染得五颜六色，在阳光下泛着炫目的光彩，审美简直不敢让人苟同。再旁边一点的，就是七彩的花体字——校草心尖宠：我的霸道甜妻。

　　什么玩意？？？
　　中原中也迷惑，脑袋差点没顶着三个透明问号。

　　转脸看去，他见到那位阅读校园玛丽苏的傻逼还在双眼放空，感慨神仙一般美好的爱情故事。

　　宛若中毒——

　　直到放学了，这人还兴致勃勃地跟在他后面，自说自话着，说着那本小说的剧情，一说就是三四天。以至于中原中也在写习题的时候，下意识就在化学公式写下了女主一串长的名字，别问他为什么能记住，如果你知道《达啦崩吧》这首歌。

　　终于，这样的日子过去之后，就迎来了十二月的最后一天，也是放假过年的日子。

　　中原中也在家吃着荞麦面，尾崎红叶过来的时候，顺手打开电视机。那里正播放着新年节目，喜气洋洋至极，无不彰显着热闹的新年气氛。

　　“吃饱之后要出门？”尾崎红叶拉开椅子坐下，随口问了一句。

　　中原中也把口中的荞麦面吃下去了，又喝了一杯橙汁才含糊开口，“嗯是的，太宰他们在等我。”

　　“你最近跟太宰玩得很好。”尾崎红叶低下头，有意无意地挑着面条，神情平淡。

　　尽管语气平常，没有端倪，只是不知怎的，这句话落到中原中也耳朵里，却成了一句试探。
　　他突然有些紧张，右手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脖子的被银链穿过的对戒，觉得尾崎红叶可能看出什么，但又不拿不定她对此的看法。

　　“怎么了？”尾崎红叶抬眸看他，唇角微勾，浅笑道。

　　中原中也忽然觉得碗里的荞麦面不香了，以他对大姐的了解，这明显是发现了猫腻，正等他自己招呢。

　　果不其然，尾崎红叶搁下了手中筷子，好整以暇看着他道，“说吧。”

　　“大姐……”中原中也顿时耷拉下脸，无奈极了。

　　尾崎红叶不为所动，开门见山道：“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这也太直白了吧——
　　中原中也闻言，脸色一点一点涨红了，就差没跳脚起来提醒对方委婉一点了！

　　尾崎红叶不语，就这样看着他。

　　沉默良久，中原中也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才在对方意味深长的眼神中，语速含糊地说了句：“一个多月。”

　　说完之后，他小心翼翼地观察尾崎红叶的脸色，如果对方黑脸，他立马跪下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如果没有，那就可以松一口气。

　　事实上，尾崎红叶只是稍微扬眉，“看来跟我算得差不多。”

　　“什、什么！？”中原中也惊愕了。
　　原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大姐竟然从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很吃惊？”

　　中原中也愣愣点头，能不吃惊吗。

　　“是你们藏不住事。”

　　闻言，中原中也迟钝地‘啊’了一声，尾音略微上扬，似乎感到难以置信。毕竟他认为俩人已经足够收敛，每天除了小打小闹，就是吵架拌嘴，也没有什么逾越，不该被觉察端倪才是呀。

　　只是再次追问的时候，尾崎红叶不说了。

　　中原中也见状，只好悻悻结束话题。从她的反应态度看，应该是对俩人谈恋爱的事情无异议了，那他就稍微放心了。

　　吃完最后一口面，中原中也要出去，尾崎红叶见状，给他拿了一件红色的羽绒服出来。

　　“外头虽然不下雪了，不过天气冷，换上这件吧。”

　　中原中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青色圆领毛衣，又看了看那件又红又正的中长款羽绒服，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没问题的同时，却隐隐认为太宰看到后会嘲笑自己。

　　沉思片刻，中原中也到底还是接过了，毕竟再差，也不会比那本校园玛丽苏男主的品味差。

　　“那么大姐，我就出门了。”带上毛绒绒的手套，中原中也跟她打声招呼之后，就背着挎包出门了。

　　司机大叔已经等他许久，在看到中原中也过来后，就下车给他开了门。后者见状，跟他道了声谢谢，然后有一搭没一搭闲聊起来。

　　直到车子抵达金钻广场，这种没营养的聊天才算终止了。

　　下车不久，中原中也按着手机中，对方发过来的地址而走进了一家主题乐园。才徘徊在门口，正打算打电话给太宰治，不料那人早早就在旁边的奶茶店等他，一看到他的身影，立马就捧着热乎乎的奶茶飞奔过来。

　　跟在他后面快步过来的，是中岛敦，芥川龙之介和国木田独步。

　　中原中也只觉得眼前一阵残影，紧接着冷风呼面，他才看清眼前站稳脚跟的少年。

　　“芋泥啵啵。”太宰治将手中的奶茶递过来，话音黏糊，刻意说得暧昧不清。

　　中原中也低头看一眼，从容接过。手心贴在杯面之上，还能感受到其间传达出来的温度，并不滚烫，但足以温暖被寒风侵冷的双手。

　　抬眸间，看到太宰治对着自己在笑，浅粉色羽绒服衬得他跟一朵温室花朵一样，漂亮又纯情。

　　“所以中也，我的啵啵呢？”

　　不知是因为他的模样，还是他口中的话语，中原中也的心跳不自觉跳快一些，眼神躲闪时，声音干巴巴的，“没有啵啵。”

　　太宰治微微撇嘴，状似失望的神情。

　　目光乱看间，中原中也这才注意到他手中揣着的礼袋，于是先前窘迫一扫而光，他不禁好奇道，“这是什么？”

　　“这个吗？”太宰治把手放在礼袋上面，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中也猜一猜？”

　　不待多言，中岛敦他们已经走了过来。

　　见此情形，国木田独步忍不住微推眼镜，拆台道，“你准备给人家的礼物会是好东西吗？就这还要猜。”

　　闻言，太宰治没好气地瞧他一眼，“我送给中也的自然是好东西，送你就送……”
　　顿了顿声，然后不怀好意地乐道，“是生发剂哦～”

　　国木田独步脸色一黑。

　　“送我的？”中原中也无视他们的拌嘴，依旧十分好奇地瞧着那礼袋。
　　他指的当然不是生发剂。
　　但太宰治有意误解，于是佯作吃惊地捂起嘴巴，“中也，难道说……你的头发也进入尴尬期了！”

　　“滚啊你！”中原中也没好气地要踹他一脚。

　　太宰治往后躲开，嬉皮笑脸道，“没事的啊，就算你发际线高了，头发又没了，牙齿也都掉光光了，我都不会嫌弃你的哦～”

　　见他一脸诚恳，中原中也不禁半信半疑。

　　然而下一秒，太宰治又说：“就像我不会嫌弃你现在的红配绿，赛狗屁。”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毁灭吧，你这条该死的青花鱼。”

　　太宰治见状，不禁更乐了，然后嘴里反驳着更加带有火药味的话语。

　　早已习惯他们这种互怼方式。中岛敦打开手机，发现入园时间快到了，不由得出声提醒道，“我们得赶快进去了，不然人太多了，找不到场地玩。”

　　话音落下，这对年轻情侣对视一眼，十分默契地进入了暂时休战期。

　　即将入园的时候，国木田独步冷不丁出声道：“你不把你手中的礼物送给中也君？之前看你老在着急着什么时候送出去。”

　　中原中也这又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那个礼袋上。

　　顶着大家的目光，太宰治似乎也觉得是该送出去了。
　　无奈叹息一声，他有些别扭地站在中原中也面前，“这个我弄了很久，不好看也不许笑哦。”

　　中原中也很是好奇这是什么，所以在接过之后，就有些迫不及待要拆开。只是太宰治不放心，非要他再三保证不会嘲笑不会嫌弃，才准许将包装得很漂亮的礼袋拆开了。

　　与此同时的，其他人自然也很好奇，尤其是芥川龙之介。

　　意料之外，中原中也看到了礼袋之中的红色围巾，并非鲜艳招眼的红色，而是颜色偏向暗沉的砖红。毛线紧密，抚摸柔滑而又温暖，若非细细打量，很难看到其间瑕疵。

　　国木田独步对此很是震惊：“想不到你这个人……竟然……”
　　“竟然如此心灵手巧。”太宰治豪不谦虚地补充。
　　话音落下，国木田独步顿时一脸嫌弃。

　　围巾已经彻底从礼袋中拿了出来，太宰治小心观察中原中也的神色，发现他并没有流露出一丝不喜欢的感情，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我帮你戴吧。”太宰治说是这么说，但还是无比强势地将对方手中的围巾拿了过来，作势就要帮他围上。

　　中岛敦见状，忽然觉得眼前一幕很是……很是gay里gay气？
　　为了证明自己的感觉不对劲，于是他转头看了看其他人的反应——国木田独步不忍直视，芥川龙之介羡慕嫉妒。

　　中岛敦：“……”
　　果然是错觉吧，gay里gay气什么。

　　并不知道他们的心理活动，太宰治给中原中也戴好围巾之后，就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边打量着，边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中原中也本身生得就白，皮肤虽不胜雪，却也嫩皙皙，所以红色很适合他。就像雪上初绽的红色玫瑰，漂亮惹眼，只是悄悄开着，就能轻易勾来吸引的目光。于是人们愿意欣赏，也惬意欣赏，欣赏这份独特的美学。

　　“别看了。”中原中也被他这样的目光看得心中小鹿乱撞，耳根微烫，他局促地偏过脸，捧着奶茶便自行走进去。

　　太宰治轻诶一声，然后快步跟上了他。

　　主题乐园听上去是那么回事，其实走进去之后，发现里面雪白一片，寒气逼人，完全是雪的乐园。天花板建筑极高，抬头望去能看到涂抹色彩的天穹画，探照灯格外明亮，映得雪面泛光，十分柔和。

　　在这里游玩的人同样很多，男女老少，欢声笑语，有些在雪坡上滑板，有些在一旁堆雪人，有些在你追我赶地打雪仗。中原中也打量一圈下来，有被这里的欢乐气氛感染到。

　　“走吧，我们也去滑雪。”太宰治自然而然地拉过他的手，作势要去一边商店拿双人滑板。
　　“等一下。”中原中也拉住他，在后者看过来的目光中，摇了摇手中的奶茶，“这个还没喝。”

　　太宰治见状，苦恼地皱起眉头，“可是我现在就想跟中也一起滑雪诶。”
　　“再等等呗。”中原中也不为所动。

　　其他人已经领好了工具，走过来时，发现俩人都坐在休息椅上。中原中也优哉游哉地喝着奶茶，太宰治则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神委屈，带着若有似无的控诉。

　　“发生了什么吗？太宰君。”芥川龙之介把领好的工具递给他，语气试探地问道。
　　太宰治把东西接过，不禁叹息，“区区致命伤，不算什么大事情。”
　　芥川龙之介：“？”

　　“简而言之，就是我的心被中也伤到了。”

　　芥川龙之介：“……”

　　“唉，也是，就让我在这冰天雪地里独自心碎吧。”

　　芥川龙之介竟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奶茶喝了一半，中原中也就把它丢掉了，转身回来的时候，还故意抬脚踢了踢他，“走了，独自心碎的太宰弟弟。”

　　太宰治幽怨地抬眸看他，“真是的，别仗着我喜欢你就欺负我嘛。”

　　“太宰治！”中原中也羞恼地瞪他一眼，脸颊微微泛红。

　　“嘛～”太宰治双手微摊，把工具都交给他之后，就故意促狭道：“脸皮真薄呢～”

　　“你再说！”

　　“不说就不说呗～”

　　太宰治嬉皮笑脸地说着，然后就要拉着他去那边的滑雪场。中原中也当时还在看着手中的东西，被他这么一拽，人就跟着走了。

　　滑雪场的坡度偏于缓和，并不是很高。中原中也看到国木田独步他们在滑着，而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看似不太熟练，总是你摔完我就摔，我摔完你就摔，有时候还默契地摔到一块。中原中也觉得自己的替痛症又犯了。

　　“中也会滑雪吗？”太宰治眨巴眨巴眼睛，用十分甜软的语气问，仿佛自己就是隔壁家最甜最乖巧的小弟弟。

　　中原中也被这不怀好意的样子弄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能不能正常点说话。”

　　太宰治撇了撇嘴，然后朝他勾勾手指，示意他凑近一点。

　　中原中也不明所以，以为他要说什么悄悄话，于是就听话地凑了过去。

　　结果话倒是没听到半句，自己的脸颊就被微凉的嘴唇啵唧了一口，吻如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即离了。

　　中原中也震惊，反应过来之后脸跟脖子都红了，“你又耍流氓！”

　　“这怎么能叫耍流氓嘛～”太宰治不以为然。

　　“你……我不理你了！哼！”

　　中原中也丢下这句话后，人就滑着双板离开了。

　　“中也——”太宰治见中原中也独自滑了下去，下意识担心出声，人也跟着转了过去。

　　结果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他的好同桌、好男朋友——中原中也，滑得那叫一个潇洒，甚至还带转弯的，滑雪板都溅出片片白雪，仿佛在诉说他的不羁。

　　完了。
　　太宰治整个人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中也这么会滑，那自己岂不是没有机会手把手，呸，手摸腰地教他了。

　　因为这件心事，太宰治在后面的滑雪都兴致不高，还时不时地看着中原中也，眼神幽怨，仿佛后者做了什么又让他心碎的事情。

　　中原中也被他这副模样逗乐了，于是一个滑行，就荡到了他面前，“怎么？不是你自己提议要来这里玩？”

　　“可是不是这样玩的。”太宰治委屈兮兮。
　　“哦？那是怎么玩？”中原中也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然后太宰治就抬手做了几个手势，眼神纯真，“你玩雪，我玩你。”
　　“……滚！”中原中也没好气出声，抓着滑雪杖就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太宰治在原地不禁叹息，寻思自己说得又没错。

　　滑雪pa过去之后，他们就还了工具，然后在休息椅上惬意坐着。当然，除了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
　　天知道他们摔了多少次，走起路来姿势都不对，时不时龇牙咧嘴的，好似蛮疼的样子。

　　国木田独步见状，便忍不住道：“你们也太较量了吧。”

　　芥川龙之介将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冷漠道：“在下永远不会输给人虎，即使只是不甚熟悉的滑雪。”

　　中岛敦也不服输，“我也不会输给你这家伙的！”

　　“所以，你们俩，谁赢了呢？”太宰治忽然出声，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芥川龙之介：“哼，当然是在下。”
　　中岛敦：“明明是我！”

　　于是一言不合，两人开始争吵起来。

　　国木田独步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来劝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嗓门都打不过其中一人。
　　就在他耐心散失，深吸一口气即将吼出声的时候，突然一道白色残影从眼前飞过，紧接着‘啪’的一声，直直打在了芥川龙之介的肩头上。

　　三人的注意力被这吸引过来，转头看时，见是太宰治手里握着一个雪球，正朝他们嬉皮笑脸着。

　　“打雪仗啊，来嘛～”

　　话音落下，‘啪’一声，他转而扔到了一旁好生歇息的中原中也腿上。

　　中原中也：“……”

　　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自然不必再说，无非是小场地的冰雪大乱斗。

　　打到一半的时候，太宰治主动求饶，动之以情要跟中原中也联盟，说好一起砸中岛敦他们。中原中也犹豫了一下，后来实在被这人缠得不行，才勉强答应。

　　反之，中岛敦过来找芥川龙之介联盟时，后者不仅不愿意砸太宰君，更是直接向“敌人”投诚，转手砸他去了。
　　中岛敦：“？”

　　于是分成了两拨阵营。
　　但是打雪仗打到后面，又分成了三波阵营。
　　落单的那位，自然是国木田独步。

　　国木田独步：试问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乃至最后成为了围攻对象……

　　也不知道闹了多久，等他们都精疲力尽的时候，打雪仗终于结束。

　　中岛敦去服务站接了热水，回来之后就一一递给他们。太宰治接过，眯着眼睛夸了一声。芥川龙之介闻言，顿时不服输地也去端了五杯热水过来，旁边还有放着买来的巧克力。

　　“这都要较量？”国木田独步感到无语。

　　中原中也谢过芥川龙之介递来的巧克力之后，便将包装撕开了，然而刚咬下第一口，太宰治就贴了过去，“真的有那么丝滑吗～？”

　　“离我远点。”中原中也不耐烦地抬手推了推。

　　“人家也想吃嘛～”

　　“你自己不是有吗？”

　　“不一样的哦～”

　　话音落下，芥川龙之介颇感奇怪地看了一下托盘上的巧克力，他记得自己选的明明是同一种口味，所以哪来的不一样？

　　中原中也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巧克力，不禁冷笑，“哪里不一样？”
　　明明包装都是一样的，更别说上面标着的口味。

　　太宰治抿唇一笑，“我想要中也的。”

　　中原中也：“……”
　　其他三人：“……”

　　当然，巧克力最后没被吃到，中原中也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情况下，跟他做间接接吻的事情！

　　于是被拒绝三连而委屈巴巴的太宰治在喝完热水之后，默默转身离去，寻一个角落堆起了雪人。

　　剩下的人不禁面面厮觑。

　　中岛敦有些担心：“他真的没事吗？”
　　中原中也见怪不怪，“多喝热水就没事了。”
　　中岛敦：“？”

　　坐了有一会儿，中原中也才起身去找太宰治。走过去的时候，后者已经堆出了一个完整的雪人，也不知道哪里找来的小玩意，眼睛鼻子都按上了，像个傻子。

　　“看，我堆了一个你哦～”太宰治指着那个雪人说。

　　中原中也语噎。
　　当他那句话没说。

　　过了会儿，他吐槽道：“你堆的太丑了。”

　　“诶？”太宰治狐疑，复又观察起来，“我不觉得呀。”

　　“那是因为你总是对自己有莫名的自信。”

　　“什么嘛……”

　　中原中也哼哼一声，然后在他身旁微微蹲下，“我给你来一个教科书的堆雪人。”

　　太宰治闻言，满是惊喜地‘哇’了一声，“好哦，我要看看中也是怎么堆雪人的！”
　　然而他的语气十分浮夸，虽然顶着一双星星眼说道，但就是让人莫名地感到虚伪。

　　堆雪人对于中原中也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只是庆幸自己出门戴了一双厚厚的手袜，不然玩到现在，手估计都被冻得没有知觉了。

　　太宰治在一旁看着他，时不时又过来帮忙。起初中原中也碍于面子还会说他几句，无非是拒绝帮忙的意思，可太宰治一纠缠起来，就是没完没了，索性就随了他。

　　于是两个人就一起堆了一个雪人出来。

　　太宰治有意暧昧，便将两个雪人紧紧挨在一起。在堆身子的时候，还故意垒高。

　　等一个雪人堆完了，中原中也看到这么明显的身高差，霎时间什么都明白了。

　　“你太幼稚了吧！”中原中也目光嫌弃，都已经无力吐槽了。

　　太宰治浑不在意，“我今年才三岁，所以可以幼稚。”

　　“我看你就是智商三岁。”中原中也怼人道。

　　太宰治哼哼一声，懒得反驳了。

　　仔细端详两个紧紧挨在一起的雪人，他忽然眯起眼睛，“我感觉少了些东西。”

　　“有吗？”中原中也奇怪，跟着仔细打量起来。

　　雪人有鼻子有眼睛，还有着双手，身形看着也不奇怪的，还能少些什么？

　　太宰治微微拧起眉头，陷入沉思。过了半会儿，他忽然‘呀’了一声，面露喜色道，“我知道少些什么了！而且这个东西很重要哦～”

　　“是什么？”中原中也好奇地问，眼睛一瞬不移地看着他。

　　太宰治不答，只是转身走了出去。中原中也见状，愈发好奇了，于是也跟了过去。

　　“你要去哪里？”他问。
　　“商店。”太宰治说。

　　然后，他看到太宰治买了两罐可乐。

　　“你所谓的少东西，就是可乐？”中原中也眼睛微眯，觉得他忒不靠谱了。
　　太宰治点头，摘下手套之后就把罐子的拉环打开了，“少的就是这个东西。”
　　中原中也无语。

　　“喏，给你。”将拉环扯下来之后，太宰治把手中的可乐递到他面前。
　　中原中也接过，顺便把自己手中的可乐给他。太宰治拿过来之后，又是单手开了拉环，还把它给扯了下来。

　　“勉为其难地用用吧。”太宰治将手中的可乐又递给中原中也之后，他就拿着这两个拉环走到雪人面前，郑重其事地戴在了以树杈作为手的细枝上。

　　中原中也见状，顿时知道太宰治说的什么意思。
　　只不过……这实在太让人感到不好意思了！！！

　　雪人当以拟人，拉环替代戒指。
　　做完一切之后，太宰治转身看他，一对眸子笑弯如月牙，“中也，我们一定要白首不分离。”

　　言语声轻，承诺贵重。
　　分明浅浅笑意，却似一泓秋水，落入他心间便不再复返。

　　看着眼前的他，中原中也觉得心中仿佛打翻了各种调味剂，滋味难以言喻，冲胀又刺激，都有莫名的落泪感了。

　　见他半天说不出话，太宰治轻声叹息，然后才走到他面前，“中也还没答应我呢。”

　　缓缓回过神来，只是情绪仍然没能调整。中原中也吸了吸鼻子，颇是不自在地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过了片刻，才稍微嗫嚅嘴唇，发出的声音低微如蚊蚁。

　　太宰治微微俯低身子，“中也说的什么，我没听清。”

　　看在近在咫尺的容颜，中原中也不禁推了推他，发现推不动之后，才鼓起腮帮子瞪了他一眼。后者朝他勾唇一笑，桃花眼潋滟生情，“是不好意思吗？中也，连答案都不肯给一个呢。”

　　闻言，中原中也咬了咬唇，须臾过后，才仿佛豁出去似地对着他的耳朵大声道：“我说——好。”

　　只是话音刚落，属于新年的钟声便重重敲响了，声音清脆，而又悠长。
　　紧接着烟花怦动，在人们的哗然声中，世界步入了春天。

　　“新年快乐，我的男朋友。”得到答复，太宰治开心地揉了揉耳朵。在对他甜甜一笑之后，才送上了新春祝福。

　　中原中也见状，颇为不自在地哼哼一声，“新年快乐。”

　　……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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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里就完结啦，也许有些突然，但因为后面也实在没有什么，好写无非是甜甜甜的流水账的日常。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后面的番外会更新1-3章左右，看的可以点开专栏，到《求你磕双黑》这本看。啊不过我可能没这么快更新，所以还是等等吧～
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就是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们下一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