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雨燕逐南阳》微微一笑有杀气

10、第十章

　　杜皖江打算要“跟踪”顾晓燕一周，这一周平安过去后，他才能踏踏实实地睡一觉。第一天，有叶青陪在顾晓燕身边，他看到顾晓燕笑了五次，喝了两杯水，早上吃了碗豆腐脑，中午吃了碗大盘鸡面，下午吃了一份煎饼，早上在图书馆呆了三个小时，下午上了一节课。第二天，他看到顾晓燕早餐吃了一根油条，一碗胡辣汤，和叶青去了图书馆然后一个人拿着电脑去了上网室，没多大会儿接了一个电话。他离的远听不到声音，但是透过玻璃顾晓燕的表情他看的很真切，先是不苟言笑，接着是一脸懵，然后是结结巴巴，再然后连手指都咬上了还带着似哭又笑的表情。杜皖江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他给叶青发消息问道:“晓燕这两天状态怎么样？”等顾晓燕打完电话走进上网室，叶青这边的消息还没到。
　　顾晓燕坐着愣了会儿神才重新打开电脑，电脑打开了，结果半个小时内只写了两行字最后又被她删掉。
　　杜皖江不知不觉地抖起脚来，“哒哒哒”的嘈杂声惹得旁边人心情烦躁开始低头四处寻找\"罪魁祸首\"。“噔噔”的短信音接连响起，杜皖江一把拿起手机，脚也停止了抖动。
　　\"挺好啊。有我在她身边陪着，你放心。还有，你不要偷偷跟着我们了，被晓燕发现的话，你在她心中的印象怕是连渣都不剩了。”最后一句话让杜皖江大吃一惊，他本以为这两天自己的隐蔽措施做的挺好，怎么会被发现呢？
　　哎呀，想偏了。杜皖江觉得自己最近脑子不好使，没以前机灵了。他回复消息说:“我还是不放心。刚才我看到她接了个电话，神情不对。而且，她现在状态不好，心不在焉的。”杜皖江没再收到叶青的回复，没过一会儿就看见叶青进了上网室。
　　她先是看到坐在最里面角落、正探头探脑的杜皖江，然后顺着杜皖江的食指顺利地找到顾晓燕。看到走神中的顾晓燕，叶青知道杜皖江没骗她。
　　其实刚才电话在桌子上嗡嗡振动时，顾晓燕看到号码的归属地是s市，她的第一想法是天健集团招聘人员的电话。然后她小跑着出了上网室，顺了顺呼吸才接通电话。“喂，你好。”顾晓燕第一句话声音甜美，她想给对方留下舒服的感觉。
　　“啊，你好。那个，我想确认下你是晓燕姐吗？”对方是位女生。
　　顾晓燕被问懵了，她是叫晓燕，但是不是她姐就得好好琢磨一下。
　　对方也察觉出这个问题没头没脑，连忙补充道：“我是程蕊，程咬金的程，花蕊的蕊。你还记得我吗？”
　　这个名字虽没有“程向阳”三个字震撼人心，但它的威力也不亚于在顾晓燕心里投下一枚深水炸弹，“砰”的一声，震的大脑嗡嗡作响。“程蕊？”顾晓燕底气不足地叫了一声。
　　“嗯，是我。你是晓燕姐没错吧？！”
　　顾晓燕的右手不自觉得握成拳头，然后放到嘴边开始用牙齿咬大拇指的指甲。
　　“晓燕姐？喂？”程蕊呼唤着顾晓燕。
　　顾晓燕的呼吸声又粗又急，她回答道：“我在。我是顾晓燕，小时候爱去你家看还珠格格的顾晓燕。”
　　程蕊笑了，她没想到顾晓燕竟然会用这个梗来向她证明自己的身份。“晓燕姐，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有你的联系方式吗？”
　　哦，是诶！顾晓燕心里惊呼道，脑子里顿时塞满了问号。“你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我在天健集团人资部实习，偶然看到你的简历。姓名，年龄还有家庭住址我核对后，就知道一定是你。”
　　“哈，是这样。”顾晓燕脑子里的问号消失了一个。
　　“晓燕姐，你猜我现在在哪儿？”程蕊一直掌控着话题。
　　顾晓燕有点懵，她本能地发出一声“啊？”然后开始盲猜，“公司？”
　　“不是。”
　　“学校？”
　　“不是。”
　　“家里？”顾晓燕说出这两个字之时，大脑就开始自动地向她提示道：说不定程向阳现在就在家里，就在程蕊的旁边，就在等着从程蕊手里接过电话，然后喊她“小燕儿......
　　“也不是哦！”程蕊认真的否定回答把顾晓燕从幻想中拉了回来。
　　“哦！”顾晓燕傻乎乎地应了声，然后接着去猜。
　　程蕊已经放弃了这个游戏，她直接宣布答案说：“我现在在候车室，再过四个小时就到你学校了。”
　　“啊？！”这是顾晓燕第二次发出这个感叹词。
　　“是不是很惊喜！”程蕊故意逗她。
　　这对顾晓燕来说分明是一声惊雷。“你自己一个人吗？”顾晓燕感觉心里很慌张。
　　杜皖江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所以他看到顾晓燕六神无主的表情，还一直咬着她的拇指。
　　“嗯，只有我自己。我还没来得及跟我哥说，就直接请了假来找你。而且，我也想给他一个惊喜。”
　　顾晓燕心里很感动，她此刻知道了自己原来也有像程蕊这种主动来寻找她的朋友。“我，我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
　　“晓燕姐，这是我们的缘分，命中注定的。我到了之后再联系你。”
　　“嗯，好。你路上要注意安全！”
　　“我会的，你放心。晓燕姐，我好开心重新找到你。”
　　......
　　叶青走到顾晓燕的电脑桌旁，她压下来的影子唤醒了正在走神的顾晓燕。顾晓燕眨了眨眼睛，她张开的嘴唇上下抖动了几次却未吐出一个字。叶青看出顾晓燕的思绪还处于一片凌乱中，于是她耐心地等待着。顾晓燕抿起双唇，迅速站起来然后对叶青比划了一个出去的手势。等她们二人一前一后走到楼梯间，顾晓燕终于说出一句话：“青儿，我中奖了。”
　　叶青双眉微蹙，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顾晓燕的神情已经没有刚才的恍惚之感，她已经清醒地知道自己“中奖”的事实。她那双像小鹿一样明亮闪烁的双眼，以及紧紧包着叶青右手的双掌都在有力地向好友诉说着自己的激动。
　　叶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她询问道：“晓燕，你说明白些，你，，中了什么奖？”
　　“人生大奖。”顾晓燕回答的很简短。
　　“额～”叶青看着顾晓燕期待自己能理解她的眼神，忽然有歉意。“啊哈哈，”她为了不让话题终结便拼命用了十层功力催动大脑寻找着关于这个“人生大奖”的蛛丝马迹。叶青用了两秒钟找到她认为的第一个答案：“你被上海那个公司录用了对不对？”
　　顾晓燕快速地摇了摇脑袋。“我还没收到offer。”
　　“那你遇到了喜欢的人，还是被你喜欢的人表白了？”叶青看到顾晓燕没有立马否定，反而是一副深思的表情。她的内心“哇偶”一声，顺便还替杜皖江哀叹一声。
　　“也不是”。顾晓燕最后坚定地否定道。
　　叶青坦白地认输道，“晓燕，你直接告诉我答案吧！”
　　“你以前问过我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我说是失去了童年时期的两位玩伴。刚刚，我们又联系上了，而且她已经过来找我了。”说到最后，顾晓燕又激动地晃着叶青的右手。
　　“这是好事诶，那你朋友什么时候到？”叶青对顾晓燕的激动之情终于能感同身受。
　　“她说要4个小时后到我们学校。青儿，你陪我回宿舍换身衣服再给我画个淡妆可以吗？”
　　“哇塞，来的是个男生？”此刻叶青脸上的表情比顾晓燕看起来还兴奋。
　　顾晓燕笑了，笑得又傻又甜，“不是，来的是个女生。”
　　“啧啧啧，这个人对你一定很重要。”叶青语气里流露出羡慕之意。
　　顾晓燕的笑意未减，“跟你一样重要。”
　　这句话虽然有拍马屁或者说是讨好的意思，但还是说到了叶青心里，让她很是安慰。
　　“走，收拾东西，咱回宿舍。”叶青领着顾晓燕离开了楼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