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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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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钟,手指清晰地按下号码键.139......
\"对不起,您拨的用户已关机,您可以在嘟的一声后转入语音信箱.\"
\"嘟!\"
\"娜娜,都这么久了气还没生够吗.巴塞罗纳的夜晚不好受吧,还是快点回来,我在这里等你.\"
凌晨四点钟,一位神情默然的孤傲女子打开手机.
\"您有一通语音留言.\"
疑惑了一下下,这位有着深邃五官的女子按下了键,耳边缓缓传来久违而又熟悉的声音.
\"算你还有良心.\"女子脸上浮出淡淡的笑容.那一笑真是惊艳,那一笑来自真诚无比的内心,只对重要的人才绽放.巴塞罗纳夜晚的冷风一下一下地吹进来,她不自觉地裹紧风衣.毕竟对她而言,这里才算是异国异地.
进学生会一个星期,我所干的事莫过于打打字,复印文件,跑跑腿,像是召见体育部部长,广播站或是别的部门,我就会化身成为信鸽,不过别看这活受罪,要是来年办运动会,长跑短跑冠军肯定归我囊中.做的最重要的是，就是在开会的时候坐在裴格誉的旁边帮他做点笔记.忘了介绍,裴格誉居然是显学生会主席,米哲居然是副主席,伶牙利嘴的阮玉泽自然不过是宣传部部长,连美枫都混进了文娱部.学生会里几乎存在的都是俊男美女,而且各各办事效率高,能力指数95%以上,一看就是精英队.而他们对我这个混在精英队的米虫,大都持怀疑和排斥态度.因为我根本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角色.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对裴格誉,米哲,阮玉泽三大巨头有意无意地关照我不是没感觉的,虽然对我不服气,毕竟是有教养的人,控制能力是相当好的.但暗地里为我的特殊待遇,我遭的白眼和鄙夷可没少过.不过如果他们要是知道,像我这种低智商的人,竟然还拿者2000块的薪水,会不会肺都气炸?
\"哇,终于打完了.\"我伸了个懒腰,终于把那份<<关于学生的各方面报告>>打完了,都怪那个死脑袋的学习部部长,自以为好文笔,洋洋洒洒地写了一万字,累得我打了两天,手指头都要敲断了.至于为什么要打这份报告,据说是为了给学校的董事会看的.董事会长是个神秘的人,听说只在每年校庆的时候才来露一露脸,算是观察校园情况,再决定来年要不要再赞助经费.
\"这样都嫌累啊,还只是体力活,我们干的可是脑力活,不知道要死伤多少脑细胞.\"阮玉泽笑着 从自己的办公桌旁走出来.言下之意是贬低我,抬高他吗.平时只有人散的差不多了,他们三个才会打趣的放肆和我玩笑两句.
\"呼,我要走了,拜拜.\"我利索地关好电脑,抓起包包一溜烟地跑掉了.
迈着轻快的脚步,跳下阶梯,来到经常走动的林荫小道.
奇怪,怎么会有人大热天穿进风衣,还拿着个大皮箱.怎么说呢,这个人分不出性别.很短的头发柔顺地贴在脑后,一双眉毛很有英气,鼻子高挺,嘴唇细薄,就像是外国人的五官一样深邃,给人感觉很是性感.可惜带了副墨镜,遮住了眼睛.他(她)的身材很阡长,但略显削瘦.那件过膝的黑色风衣刚好把他(她)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胸部.所以大部分走过路过的女生都把她当成了男生.好养眼的一个帅哥呀!
等等,我突然仿佛醒悟一般地顿了一下.她一直徘徊在树林之间,说不出的沧桑之感.慢慢地,在转过头来的一刹那,她看到了我,毫无预兆地对我笑了.
顿时间我的世界就像有排山倒海的潮水涌来.没有了想法,没有了感觉,只有脚步还一刻不停地朝前迈去.
我凭着冲劲一下子跳入她的怀中,狠狠地搂住她:\"他妈的娜娜,终于回来了,回来了......\"本来不想这么煽情的,可是眼泪居然自己跑出来,顺着脖子流进她的肌肤里.
她放下行李箱,回抱着我:\"小丫头,我回来了,你要认我折磨.\"
我还靠在她怀里,我默默地帮她拖下墨镜,看到那双我最喜欢的眼睛,有着琥珀色的眸子,大而慑魂,眼角上下的睫毛都泛着微黄.多么漂亮的眼睛啊.正一尘不染地盯着我.我不禁迷失在其中,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了吻它.
但这些都是非常纯真直白的行为,却不晓被旁人看了是这般暧昧不清.
\"喂,快看哪,江夕阳和一个男人亲热呢!\"阮玉泽惊呼.
\"是个女人把.\"米哲分析的看着不远处的我们.
\"天哪!\"阮玉泽再次禁不住地叫起来.
\"阮玉泽,你给我安静一点!也许只是很礼貌的亲吻.\"裴格誉报胸说着.
而我全然没有发现正在偷窥的他们三,挽着娜娜的胳膊就走.
\"先去趟幼儿园,再回家,以后就住我家了.\"我兴奋地说.
却不知道旁边的人正在一点点地冷下来:\"去接那家伙?\"
我咽了口口水:\"恩.\"我明白为什么娜那会对小东西怀有敌意.想当年身为乐队主唱的她,一听我是因为这样的理由退出团队,退出我们满腔热血的理想,她就是那个气得发疯,主动提出我们姐妹缘断,就此了解的人.她当然恨缠在我身上的那个牵拌,而因我离开团队,团队也因此再也没有完成下去,可算是当年我们四个女孩的心结.
\"让我见见那家伙.呵呵!\"她一边冷笑一边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看得一旁的我一脸的胆战心惊.
可想而知,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即将展开.
\"喂,你就是那个整天缠着夕阳的小恶魔对不对?\"
\"哦,你就是那让个妈妈每天要打一通电话的傲慢女人?\"
\"你说话的时候放客气一点!\"
\"艾呦,大姐姐,我年纪还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啊.妈妈---\"小东西一边说着以便得意地冲我撒娇.
看得娜娜气愤地扔掉皮箱,眼里直冒干火:\"小子,我告诉你,我跟夕阳在一起的时间有十几年这么长,你才区区五年,凭什么和我争!\"说着一吧把我抢回怀里.
.......静默中......
互相仇视的冷战,气温下降到零下几百摄氏度,江夕阳我冷得背脊阴寒地凉.
要知道天底下有一种战争,它比起我和小东西平时的吵嘴斗架是完全不同的,简直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因为像我们那样的\"小巫\"吵嘴,还算是有架可吵,但这两位\"冰山\",都不擅长言语或是根本不屑于言语的人,他们之间的战争只有冷战:各占据一方土地,冷冷地换胸互看对方不爽.最好的暗器便是用那眼神杀死人,一会儿蛇出的是条条冰柱,一会儿有换成了小李飞刀,继而又变成了暴雨梨花针.连站在厨房做菜的我都吓得双腿直打哆嗦,菜刀都拿不稳.
\"为什么我们家只有一张床?\"着是小东西自晚饭后发出的第N次牢骚.
\"我也懒得和你睡同张床.\"娜娜双手抱胸,将头撇向一旁.
\"哼!\"
\"哼!\"小东西也双手抱胸,将头撇向一旁.
晚上躺在床上真是躺如针毡.小东西和娜娜各自侧身躺在床沿一边,他们都背对着我躺着,现在我终于体会到左右为难,夹在指缝间做人的滋味.安慰哪一边都不是,安慰了这一边,那边又投来恶毒的目光,害得我刚想安抚的言语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所幸的是,小东西虽然爱折腾,但过不了多久就昏昏沉沉地睡了.
长夜漫漫
小的时候,晚上越是睡不着越是想珍惜一分一秒打开电视,不错过一部肥皂剧.而现在长大了,时间越是漫长,就越是不知所云地只会盯着天花板发呆.
时间慢慢植如深夜.
身旁的人轻轻爬起来,打开床边鹅黄的台灯.我发现越是深夜,娜娜就越显得颓靡低沉.她像是融合在了黑夜里.这让我想起另一个黑夜之王----裴格誉.但不同的是,他们身上所传达的气质:一个清冷,一个颓废.
她靠在窗头,点着根烟,若有所思地吸着,薄薄的月光洒在她身上笼罩出一层淡淡的光.
我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来到她跟前,熄灭了那跟烟,轻蹙眉头:\"不要抽了,小寒闻到不好受.\"
一瞬间她脸上的神情都变了,凛冽地看着我:\"怎么,现在你心里几只有那小不点是不是?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
我觉察到事态有点严重,但仍然不温不火地依偎过去,抱抱她:\"对不起,娜娜,你在我心中同等重要.\"
许久那方没传来动静,可是腰边那只热度的手我不是没感觉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些年都去了哪里了?\"
\"转站了好多地方,法国,丹麦,英国,最北的去过挪威,想了解北欧神话吗!呵呵.南边的就该是希腊,最近在西班牙,这不就在巴塞罗纳听到你的留言.\"
\"欧洲好玩吗?\"我的眼神里流露出神圣的向往.
\"哪里不错,对于我而言,就是充斥着酒精的PUB,每次来回穿梭,幸好这副嗓子还可以唱出好歌来.\"
\"小姐,是你自己放着财团的继承人不做,跑去做流浪歌手的!\"我使命的拿指甲戳她,\"伯父还是常常给我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沉吟了半晌,才缓缓开口:\"该回去时我会回去,反正不是还有大哥吗,再过阵子吧.......\"
\"夕阳,我在英国那段日子,碰见你姐了,江雁雪.\"娜娜的口气里带着一丝犹豫,试探.
我顿了顿,故作轻松地问:\"哦,她怎么样了?\"
\"活得意气风发,不过虽然穿的高贵,可是感觉一身的铜臭味.\"语气里隐藏着一丝厌恶.
\"你怎么碰到她的?\"
\"在大街上,我本来打算装做不认识,可她居然还记得我,于是喝了杯咖啡.她问起你们的状况,问你和孩子过的好不好,还说无法尽到母亲的职责感到歉疚,说什么好想孩子,自己很寂寞之类的话.......不知道她想搞什么鬼,总觉得来者不善.为什么每次见到你姐,就感觉碰上狐狸一样要命!\"娜娜痛苦地揉着眉心.
我也预感到隐隐的不祥,好像有着什么巨大的灾难就要降临,压得胸口烦闷.我用手一下一下地抚过胸口.自从五年前她公费去了英国,不是走的义无返顾吗,不是把孩子都扔给我了吗,她不是一点都不在意吗!怎么又关心起孩子来了?我盯着床上熟睡的小东西,突然感到害怕,如果一天这安详的脸不再属于我,我该怎么办?我好害怕好害怕.我已经对这孩子产生了感情.我猜想现在我的脸上一定呈现着难言的悲伤,所以娜娜才会笑着故作轻松的安慰我:\"来,听我唱首歌吧.\"
指尖无比熟练地抚过吉他,一阵慵散而低迷的歌声传来.
(居然是首中文歌,她不是爱唱英文的吗?)
是朴树的<<且听风声>>:
咿呀咿呀 突然落下的夜晚
灯火已隔世般阑珊
昨天已经去得很远
我的窗前已模糊一片
大风声像没发生太多的记忆
又怎样放开我的手
怕你说那些被风吹起的日子
在深夜收紧我的心
日子快消失了一半
那些梦又怎能做完
你还在拼命的追赶
这条路究竟是要去哪儿
大风声像没发生太多的记忆
又怎样放开我的手
怕你说那些被风吹起的日子
在深夜收紧我的心
哎呀
时光真疯狂
我一路执迷与匆忙
依稀悲伤
来不及遗忘
只有待风将她埋葬
咿呀咿呀
待风将她埋葬
待风将她埋葬
咿呀咿呀
我们曾在路上
咿呀咿呀
待风将她埋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