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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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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卫常珍还是做了西域驸马,在卫常欢去祁洲前,与远威王有一次很正式的谈话,话题内外针对的人,就是卫常珍。
这个迷一样的人,有才华,智谋双全,为人谦和,若是远威王没有那些怀疑,这江山还真指不定传给他,可。。。
“欢儿,孤近来身体愈发的虚了!•”远威王抹了一把眉心,像是经过了无限的挣扎。“若是哪一天孤飞鹤西去,记得你曾答应过为父的话,同你的几个哥哥保你恒哥哥顺登大位!”
卫常欢不禁皱了皱眉,原来父王心中惦记的就是这个!
“父王的话,女儿定然铭记于心,不过,父王身体一样康健,何必多疑,更伤身!恒哥哥是父王指定的继承人,女儿向来最听父王话的!”
“孤知道你与珍儿小时候就感情好,可长幼毕竟有序,不可坏了祖宗的规矩,这几日你若去祁洲记得去暇妃那儿瞧瞧她,珍儿不在身边,她寂寞得很哪!”远威王眼神颇有些迷离,当年,何苦非娶她来呢,弄得自己心中郁极!
“女儿知道的!有一句话,女儿不知该问不该问!”卫常欢看向远威王,她的父亲头发白了许多,眼角眉梢露出的担忧,她岂看不出。今年春试时突出的两个人,邵凌然和君知默,父王不用!本意是想让太子恒多建立些自己的人脉,所以一心想让太子重用此二人,只可惜君知默早看出了这些,远远躲开!偏偏邵凌然前日又惹了太子恒身边的人,太子恒自然不喜欢,可惜了父王的用心!
“今日就是咱们父女之间谈心,有何不能说!”远威王面目慈爱地看着卫常欢,只要不触及那些令人伤心的事就罢了!
“无瑕姑姑年未及不惑,容貌上看,和女儿竟像姐妹,父王为何从来不去霁瑕宫,这许多年来一冷落于她?!”这是多年来,唯一令卫常欢想不通的事情,自己的母亲早逝,从小便是无瑕姑姑照顾她,心中自比母亲一样!
这句话恰巧问到了远威王不愿触及的旧事,他皱了皱眉,将要言语,卫常欢早看在眼里,一句,父王不是说了可以问,又堵了远威的嘴!
静了好一会儿,远威王苦苦笑道:“欢儿你这聪明的样子,当真像极无瑕当年哪!”
卫常欢只管听着,一言不发。
“穹康十九年,霁瑕公突然病逝,政权摇动,因与盟主国憬孜有些结怨,又与咱们赤月相距最近,所以向先王求助,正是无奈之下才答应嫁给孤,可是却有个条件,便是成亲一月便要回霁瑕帮助她的年幼的侄儿处理政务,待她侄儿十五岁时才带着几岁的珍儿回来,没想到他那侄儿却不争气,她一气之下便带着珍儿回来了,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卫常欢忽然觉得她的父亲像个固执的孩子,只因为这些他就会怀疑珍哥不是他的儿子吗?一定还有别的原因的!只是,不好再问下去,轻轻说道:“父王对无瑕姑姑还是有情的!”像是一句定论,远威王呆呆着听着,突地笑了,不置可否!只因为无瑕心中原是有个很重要的人,那个人,他是无法代替的!
“欢儿你此去祁洲,勿要与关内三国有所冲突,现在关内三国很是霸强,切莫惹事生非!”
常欢浅笑,真是倾国倾城,更谦一派胸有成足:“父王如此认为女儿吗?”
远威王拍手道:“是了,是了,欢儿去,为父是多忧了!”
常欢出了远威王的偏殿直接朝无瑕宫而去,缓缓抽出袖中折扇,得还给无瑕姑姑才是。她自念道。
应无瑕正与侍女裁剪花草,并不知常欢于宫门口候了多时,婢女本欲去叫应无瑕,却被常欢拦得,示意不必!难得无瑕姑姑这般好的心情!
忙活了一阵子,才瞧得常欢笑盈盈坐在宫内长椅上,一副小女儿态,除了秀挽与应无瑕,少有人会见过她这副样子的!
“无瑕姑姑,欢儿可来了许久了呢!”眨巴着大大的眼晴,卫常欢用两只手抵着下巴!
应无瑕脸上笑容温婉,果真是个美妇,想必当年更是风姿卓越了!
“欢儿怎么不叫我呢?”应无瑕走过来,坐在卫常欢的旁边,摸了摸常欢的脸,满是宠溺!
“我见姑姑好兴致不忍打扰!”常欢笑言,将藏在身后的扇子递将出来,仔细瞧着应无瑕的脸色。
“桃、、、桃花扇”应无瑕脸色瞬乎间变得苍白,眼神透露一些复杂的神色,想伸手接又不敢接的样子!
“姑姑,为什么这把扇子你会如此珍爱呢?”卫常欢低低小心问道。
应无瑕呆呆的,好像没有听见,只是耳边又响起那些让她伤透了心的声音。“应无瑕,谢谢你!”
“应无瑕,我接近你是有阴谋的!”
“应无瑕,我们,不如相忘于江湖!”
为什么眼睛还是有些酸,为什么脑海中浮现着种种过往,为什么那人的样子还是那么清晰地印在脑海里,怎么办?
“姑姑”常欢轻轻叫着,她猛然醒悟过来,相忘于江湖,还要这破扇子做什么呢?
“欢儿,这扇子就送给你了!以后,不要再拿给我了!”
长长舒一口气,又去摆弄眼前的花,眼前的花儿草儿才是她的寄托!
“姑姑,我竟不如你的花草,不要这扇子了吗?我可是好辛苦才讨回来的!”常欢又跑到她身边,手拉着她的衣袖。。。
“不管愿不愿意,失去就是失去,再讨回来有什么必要呢?”应无瑕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卫常欢仿佛在她眼晴里看到了那个让她钟情半世的人,那个人是那样的飘逸酒脱,以致于连姑姑都抓不住!
“那,扇子就先收在我这儿,以后姑姑想要再问我要,好吗?”卫常欢笑说。
应无瑕摇了摇头,笑。
“姑姑,明日我要去祁洲寻珍哥哥回来!父王为他讨了个异族的媳妇!不知道你顺不顺心呢?”常欢又恢复往日的样子来!
应无瑕只是愣了一下,恐怕又是欢儿在中间调和的,然后笑着说:“珍儿喜欢便好,欢儿,你。。。年纪也不小了呢,是不是也快让你父王为你寻个驸马呢?”
卫常欢闷声说:“父王答应过我,婚事我自己定的!”
“姑姑是过来人了,最恨透皇家的权利斗争!如今天下将要大乱,欢儿还是寻个安身立命之处!切莫追求那些浮华!”应无瑕轻声劝道,她知道常欢也和她当年一样,皇家的女儿都有些天生的不可一世,既便如此,到头来,又能得到些什么?她自己不就是个例子吗?!
卫常欢久久思索,然后转向应无瑕:“姑姑,你知道吗?其实,我不想追求浮华的不切实际的东西。也许,只是满足于另一种不为人知的感情罢了!”
“欢儿的话姑姑听不懂呢!只是,不要太辛苦自己!何必,何必!”
卫常欢知道她不懂得自己说的什么,她自己懂就好了!
“姑姑不懂,以后欢儿会告诉你的!”卫常欢深信!
不管那一天自己该是多么的筋疲力尽。。。
翌日,卫常欢同罗秀挽两个又着男装,出得城来,又路过君知默曾住下的小屋来,仍是人去屋空!
卫常欢叹气,昨日父王还曾提起,一个君知默,是夺取天下的必要因素吗?卫常欢心想,一个书生而已,提起龙悟又能怎样,他的四个弟子,如今大弟子骆焉身在西域做俘虏国师,四弟子陈敬南在霁瑕作指鹿为马的大奸臣,三弟子谭嵬在晶榷做个药师;这君知默还是龙悟的二弟子不成?只怕年纪上最少也要相差半百了!
传说,龙悟还有第五个徒弟,可谁也不知到底是谁人也!莫非君知默就是这人?莫非龙悟还活着?
卫常欢顿觉无聊,干什么分晰起他来了!
“公子,咱们快些走吧,如今可是不好找一个君先生这样的借宿主人了!”罗秀挽带着一队轻装羽林军,骑马上前到她身侧。
“咦?你这话倒是好笑了,怎么他还是特别的了?”卫常欢笑问。
“这是自然了!君先生怕是极爱洁净的,他那小屋虽破,却是整洁有序,不比女孩儿家差哩!”罗秀挽说的倒是事实,常欢点头。
一路无语,马不停蹄行了一天一夜,总算是进了祁洲城。
天色尚早,一行人便直接往盟军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