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0、第六十章 ...
-
卢南廷三思而后,终于还是决定相信崔世铎,可哪想这易汤的将军竟如此眼熟,分明是他父亲生前的爱将,秦氏一门的独子——秦惜途。
“秦惜途,我卢氏高官厚禄待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押在马车里的卢南廷,见带队的是秦惜途,高声喊他。
秦惜途没有理会他,心中却有一丝不忍。
“卖主求荣,你也算是老秦家第一个了!想你祖父,你父亲,你叔叔,都是国之栋梁,而你,一脉单传的秦家孝子,死后何颜面对先祖?”
越说越激烈,越说越气愤,秦惜途已经面如死灰,双腿加力,离那车远些。
“秦大哥,不要理会他!分明是他先不义,这会儿又充什么孝子贤孙满口的伪仁义假道德,莫不要被这种小人影响了心情!今日真是爽快,咱们可算得大胜而归啊,好在堂主妙计,使凌然和鹏骁先行与易汤军周旋,咱们才有时间不浪费一兵一卒就拿下榷城,堂主此次定会好好嘉奖我等啊!”叶鲁生在秦惜途身旁,见他脸色有恙,方才有此一言。
秦惜途勉强一笑:“鲁生有所不知,我并不是介意他讲的话,只是恨自己不能狠心罢了,若是诺弓在,又该换成另一副情景了!”
叶鲁生眨眨眼,笑道:“哈哈,确实如此!依我看,诺弓那小子,生平所俱三人!其一,便是他父,其二,便是秦大哥你了,其三嘛,才是咱们堂主!”
秦惜途笑,摇摇头。
“将榷城交给诺弓,我啊,还真是不放心啊!他总能惹出事端来!不如你押着这一队人先回大营去,我去助诺弓也好!”
“不妥,堂主有言在先,说好要你我二人一同回去!”秦惜途显然有些不赞同。
叶鲁生思虑半晌,笑道:“此时距四平大营想必也就十里,你性子稳妥堂主还有何不放心,我折回去助诺弓也使得!你道如何?”
秦惜途犹豫:“恐怕不妥,堂主既然军令在先,你我还是待回营禀明堂主再作打算罢!”
叶鲁生拉住缰绳,直言:“关键时刻,不必拘小节,秦大哥回去禀明堂主就是!”
秦惜途正要阻止,叶鲁生已然掉转马头,挥手而去。
叹了口气,秦惜途总觉叶鲁生此次太过鲁莽了些,性子何时变得这样急躁。
才走一段,押囚车的小卒来报:“将军,卢太后突发急病,那卢王嚷着要见你!”
秦惜途皱眉,喝令:“不必理会他!”
“诺!”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辗转几次。
秦惜途无奈,下令暂停前行,走至马车外,问道:“卢南廷,你究竟想怎样?”
卢南廷恨恨道:“我祖母她老人家旧疾复发,你难道还想为难她不成?”
“军医就在大营,你若是不耽搁,此刻怕是早该到了!你这样喊叫,就能缓解?”正要转身走去,卢南廷冷笑道:“姓贺的能饶过我,救我祖母?别开这样天大的玩笑,我只问你一句!你若还姓秦,还记得你家祖辈受我卢氏厚待,今日就当还上一还!”
秦惜途上前,看着急喘的老王后,心中冷笑,这话,恐怕又是这老太太教来的罢。
“你要我如何还哪?”冷哼一声,秦惜途问。
“如今晶榷已经被你们占下,我与祖母弱体之人,对你们来讲,抓了去也无甚意义!不如就此放我二人一条生路,留下条命,总还使得罢?”
“我若是不答应呢!”秦惜途话音才落,卢南廷却早有下句等着:“你人在凤凰堂,莫非也想改姓贺不成?”
。。。。。。。。。。。。。。。。。。。。。。。。。。。。。。。。
喂药
面对众人如此不满,君知默痛苦地揉了揉眼睛,秦惜途啊秦惜途,我真是不该让你接这差事。。。
遣散众人,走到他身前,再问了遍:“秦惜途,你当真没有话说?”君知默看着案前秦惜途一脸誓死如归的神情,更是头疼。
“秦某甘愿受罚!”
“你明知故犯,是什么道理?!”秦惜途却是一言不发,“来啊,带他下去!”
君知默厉声喝令,秦惜途愣了半晌,缓缓退出。
“常欢,你在做什么哪?”
卫常欢低首埋于手上的绣工时,见君知默愁眉苦脸回来,放下手中的东西,轻言道:“这个时候,你该在忙才对!”
“不忙了!要气死我了!”
常欢笑道:“跑了个卢南廷,何至于你如此?”
“卢南廷是个不成器的家伙,跑便跑了,可谁让他秦惜途给我放人了?说是跑掉了,可堂
中谁能相信秦惜途几千人马看不住两个人?秦惜途性情如此,我早想到,所以才定要叶鲁生跟着,没想到还是失算!”
常欢坐她身侧,微微笑道:“事已至此,你还是想想要怎么样袒护他罢!”
“谁要袒护他了?”君知默明显的口不对心,白了一眼卫常欢:“违我军令,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你也不想一想,今日我若不追究他,日后如何统帅全军?随便谁都可以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那就军法严办,杀鸡儆猴?!你却又不舍得,更没法跟谭老先生交代了!”
“不好交代的还有诺弓这小子嘞,瞧瞧,刚听见消息,致榷城不顾老远跑来,若不是我关着他,现在还跪在外面不起呢!这何苦不是将我一军?”
“他这性子与飞焰可有得一比了。。。”
“他俩之间的事,想必你有耳闻了。。我也听纪大哥讲过的。。果然是一个情字作怪了,唉!”
常欢若有所思间,偏头看着她,俊眉微蹙,说道:“长嗟短叹,并不像你了!”
“那夫人想个办法出来?为夫我就解脱了!”
常欢横她一眼,不理会。
“常欢”君知默才瞧见这人脸色不好,关切问道:“昨夜听见你老是咳个不停,是不是受了风寒?叫凉先生给你瞧瞧可好?”
“安心一早就去煎药了,喝下些想必就好了!”常欢回答,惦记着自己正绣的东西,就要起身去拿。君知默一把揽住,头埋在常欢怀中,闷声道:“常欢,近来我一直忙于战事,竟都疏忽了你,我忘了你身体一直不太好的,你不会怪我罢?”
常欢并不习惯两人突然这样亲密,脸上有些微红,心里却很欢喜,手中轻抚着知默甲袍的边角,轻言:“安心说,你比她要细致得多了!我哪里还会怪你!”
“小安心这样说?还是她懂事一些!”闷闷的笑声传出,常欢总算反应过来:“好啊,你说我不懂事?”
“我可没说啊,都是你自己说的!哎哟,饶了我罢!”君知默捂好耳朵,夸张的喊着。
常欢笑着说:“我都还没有怎样,你叫嚷些什么?”
“这叫未雨绸缪啊!呵呵!”
两人正闹得热闹,不巧安心端着药汤进得帐来,顿时一张脸羞得通红,犹豫着要不要出去。
卫常欢推开君知默,脸上挂着郝色:“拿过来罢!”
安心将药递过来,君知默接过,拿在鼻下闻了一闻,用汤匙轻轻拨弄轻轻吹着,“安心,这是什么药?”
“先生,这是清寒散!”
“难怪苦味这样大,去拿些糖来,常欢来,张嘴。”常欢难为情地看着她,“好啦,我自己就好!”
安心偷笑了一下,找理由离开了。
知默坚持道:“还是我来吧,近日你要回赤月去了,我再想照顾你,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常欢感动,只好任她喂,故意轻松道:“很快还会再见,这样伤感做什么?”
喝完了药,君知默抬起头:“常欢,我送你回赤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