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常遇

14、 第十四章

　　天上星光璀灿，屋子也由灰暗渐渐渗进来一些微弱的星光，从太阳刚刚下山直到满天繁星，归显之没有说过一句话！
　　微弱地叹了口气，归显之耗得几乎瞬间就要倒下，矛盾的挣扎，心中抵抗着，既明白赫澜早已大势已去，可又实在放不下曾经的抱负和一直支撑着自己的信念。天降七星，来助赤月统一天下了？为什么会是赤月呢？难道历经千年的赫澜王朝，真的不能再回来了吗？
　　抬眼看向星光微射下的君知默，平静淡然，不骄不躁！果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比起君遥，她更有一种清醒和洒脱，也许这就是君遥没有成功的原因罢！
　　有些艰难地开口：“我年轻的时候不比知默你的心志小，奈何终究没有那份运气！如今，你依旧在干当年我和你师父、你诸位师伯都要做的同一件大事，虽然目的并不完全相同！这些日子，老朽我挣扎着，当真是不甘也不愿，但终归还是清楚，在这历史的长河中，注定了结束了一个时代，会有另一个时代来替代它，老朽我何必再固执下去呢？！”
　　君知默没有接他说话，她知道，这个时候的归显之正在向自己的年轻时代告别，也许几十年以后的她，也会和归显之一样，成功与否，她哪里有所把握呢，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她其实只是推波助澜的一颗棋子而已，主宰着这一切的，也许是天地，也许不是！
　　归显之缓缓走出门外，苍茫大地，管它谁主沉浮，是该真的放下这些莫须有的了。兴许，这又是另一个开始，对他而言！
　　凤凰堂虽然二十年前，解了体，散了沙，但主部依然是众势纷纭，君知默拿到堂主令牌后，令烈飞焰和烈鹏骁往赫连山主部及其它分部去分步这样一个消息。号令：凤凰展翅，浴火重生！这是一个密号，意思是凤凰堂将要重新有所行动！
　　凤凰堂的许多旧部原都是赫澜旧臣的后辈，君知默知道旧部的人不会像归师伯一样想的明白，所以将要面对的难题还有很多！
　　卫常欢并不知道君知默为什么会突然间就做了凤凰堂的堂主，又和凤凰堂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也不会去问，就像君知默也不会问许多关于她或者卫家的事情，这是一种默契的约定，既然选择相信，就去相信罢！
　　卫常珍自霁瑕回到祁洲，风尘仆仆，虽疲累不已，但看到卫常欢手中的穹洲本纪时，却连歇也不歇，就立马见了这个传说中的君知默。
　　酒宴之间，卫常欢未有提及关于那夜和君知默达成的共识，君知默亦然！
　　卫常珍做于主位，堂欢在其左，君知默居于右下位。
　　“先生请！”卫常珍端起桌上的酒樽。
　　“请！”
　　君知默也同样双手拿起自己的酒樽，微微一笑，算是回敬。
　　“先生的文章，真乃常珍生平未见，读时那畅快之感，实难比拟，先生的文思论点，不自谦地说，有时竟与我不谋而合，先生真乃我知已也！感叹赤月能得到先生相助，实是幸甚！”卫常珍说完，又看向常欢，常欢亦是笑容可掬。
　　君知默谦虚道：“五公子休要如此说！知默实不敢当！”
　　卫常欢听言抬眼瞧了瞧她淡然一笑，：“先生不必自谦！
　　卫常珍也低首笑问：“可听说过凤凰堂？！”
　　君知默：“自然听过！”
　　何止听过，她现在就是凤凰堂的大当家呢！
　　卫常珍又黯然问道：“都道落尤被凤凰堂掳了去，先生之见如何？”
　　君知默十分笃定道：“依君某拙见，不像凤凰堂所为！”
　　卫常珍与卫常欢齐齐看向她：“哦？如何？”
　　君知默：“西域人自小从马背上长大，文武并重，西域公主更是身怀绝技！寻常人等，恐怕奈何不得！想必送亲队伍中也自是高手如云，凤凰堂若是有所行动，更要出动多少人力方能将那许多亲卫军一网打尽？据说，西域公主身边的亲卫几乎不剩下几人，既使凤凰堂有心谋划，也不过只针西域公主而已，何至于如此声张更不见得要见血杀光！此其一！
　　其二，若是凤凰堂所为，新邺如何能找不到一丝痕迹？纵是再隐密也很难办到！西域公主若是被凤凰堂掳去，自然就有目的，也早该放出风声，哪会间隔月余仍是没有动静？！
　　卫常珍颇认同地点点头，卫常欢心中知道君知默与凤凰堂是有些关系，心中也正猜测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三，霁瑕公的品性，人尽皆知！哪保得齐底下的人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陈敬南的话，断然不能轻易相信！”
　　卫常欢立时反驳道：“先生前两条说的有理，可这最后却不大对劲，即使陈敬南有意破坏我赤月与西域和亲，目的何在？又偏偏在霁瑕境内，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哪里能是陈敬南所为！他虽挟王而令不臣，却也是个极聪明的人！”
　　君知默却笑道：“公主此言差矣，能让诸国以为西域公主被凤凰堂所掳，难道还不聪明吗？况且西域公主在霁瑕失踪不是真的吗？言凤凰堂有意陷他于不义，他就不能反其道而行之？当然还有许多种可能，只是我们目前想不到罢了！但君某却相信此事断然不是凤凰堂所为！”
　　卫常欢思及君知默那句许多种可能上，他们确实只在这两者中间考虑，却并未想过还有别的可能，君知默说的也有道理！
　　卫常珍也缓缓点头，却不再谈及此事！
　　“常珍有意请先生留在盟军府，不知先生意下如何？”卫常珍目不转睛地看着君知默！
　　君知默沉吟起来：“这。。。”
　　卫常欢在一边捉弄起她来：“君先生如此大才，怎会甘愿呆在你的帐下？珍哥哥还不快快住嘴！”
　　卫常珍恍然大悟般：“欢儿说得有理。先生尽可放心，待常珍回朝时，定当面呈我父王力荐先生，如何？！”
　　“知默多谢公子知遇，只是做官太过束缚，不如平头百姓自在些！恐怕要令公子失望了！”
　　卫常珍：“先生当真不愿再考虑？”
　　君知默摇了摇头，态度十分坚决。
　　卫常珍顿了顿，神情十分可惜！
　　笑言：“呵~难得知默真性情，也罢！君子之交，本不该提这些仕碌，反而坏了心情！不过在下着实是仰慕知默的才华，更觉与知默志气相投，人言知已，岂非不是像我遇到知默一般？不知知默可愿结交在下这个朋友？？”
　　“尚能得到公子谅解，知默感激不尽！若是公子不嫌弃我君知默是个穷书生，自然求之不得的！”君知默已经瞧出眼下的危险了，她能够确定的是，卫常珍野心不小，也很有心计。卫常欢恐怕早就知道卫常珍要干什么，却没有横加阴拦，到底意欲何为？
　　卫常珍是个聪明人，他当然不会放君知默离开，不能为我所用，更加不能为人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