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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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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西域送嫁人马一路往赤月行来,这几日便进入霁瑕境内,停在边陲小镇新邺,新邺镇衙听从常侍陈敬南的命令便为西域一行预备了驿馆。
新邺城民知道西域的公主路经此地,都聚集在街头等着瞧瞧热闹,落尤公主倒也十分配合,自己骑着高头大马带着面纱,仍是一身红衣配甲,咯咯笑着同新邺的城民们打着招呼,惹得人们都喊着要看她的真面目,落尤自不理会,西域女子出嫁是一定要带面纱的,虽然她一直不喜欢,但总归还是要讲些仪式!
身边的丁淙流一身紫袍,腰里配着短箭,长长的头发向后飘着,脸上的神情是漠然的!有些悲伤,毕竟这里曾经是她的国家,临行时,骆焉曾对她说,莫要再回西域来,中原才是你展翅的地方,若是有机会,便去祁洲寻归显之或者去晶榷找谭嵬都好,只不要去招惹如今在霁瑕高官厚碌的陈敬南!
“淙流,你又在想什么?”落尤伸头看她,她身上总有一处独特的东西吸引着她,兴许便总是她那一脸的冷漠吧,但那永远不许对着她格古多落尤。
“淙流,你同尊贵的格古多公主一起,有什么不开心的吗?忘了你曾经说过的话?你不是答应我,在我面前永远快乐吗?”
丁淙流从来知道自己的角色,她喜欢落尤,也曾经愿意只为她而活,可是,落尤到底不甘做一个西域公主,她像她哥哥格古多拓野一样,有着令人难解的蔑视中原人的心理,更有着极大的野心。此时看起来无比单纯的落尤,只把自己作为所有物一样喜欢着,那不是淙流要的,她不要那样的爱,所以,她们之间依旧保持着某种暖昧,丁淙流从不会对落尤说一句冒昧无理的话,也不会说出自己的心思,爱着她也许只能是自己的事了!这份情始于年少,从前,不管是不是拿柯而将军的儿子柯图罗比喻,丁淙流虽然心里不爽快,可她知道落尤不会是真的!
然而,在她听从她的哥哥拓野的命令,或者说是她自己主动要嫁给赤月国的公子时,就已经令丁淙流伤心,绝望,甚至该结束了自己从前偶尔的意想天开!
“是,淙流不曾忘记过!殿下您喜欢这里吗?”丁淙流问。
落尤又咯咯地笑起来:“这里的人真有趣!不过,我喜欢被众人所仰视的感觉,很美炒!淙流,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我感到骄傲的!”
丁淙流只是笑笑,没有再言语,落尤依旧被众人瞩目,她真的很欢喜。
人群中,有这样两个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行队伍。
“哥,你对那个落尤公主感兴趣吗?我帮你把她的面纱摘掉,若是你喜欢,我再抢来送你做媳妇可好?”这种仿佛是玩笑的话,被一个年少的穿着浅黄色书生袍的少年面无表情的说出,感觉很恐怖!
被称为哥哥的人并不回答,却是一身黑色的武生装扮,冷峻的面容上嘴角处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却无碍他的俊容。
少年见哥哥不说话,自以为是默认。
于是一掌阴风,预备将那女子面容吹落,落尤自知不妙,冷哼一声,原来中原真的有如哥哥讲的,到处都有暗算的人!
“公主,情况有些不利,咱们快快回到驿馆吧!”丁淙流靠近落尤,手放在腰上的箭把上。
“是吗?淙流,是你太紧张了!”落尤丝毫并不惊慌,如此甚好!
丁淙流见她如此说,定是玩心大悦,不肯离开!只好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眼尖的发现人群中两个人古怪的看着她,虽不太清楚面容,却听得其中一个正用隔空传话,对她。
定是高手无疑了,莫非是霁瑕有意捣鬼?!格古多落尤自幼习武,自然也是感觉得到,只是,默不作声。
只听那声音道:“真是个美人儿啊,回去做过我夫人罢,小爷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落尤听见,蹙眉,觊觎淙流吗?
淙流:“无耻之徒,走远一些,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
少年:“哈哈,谁死可不一定呢!不然,把你们高贵的公主留下也不错!”
落尤微笑,并不搭话。
淙流:“那你就试试看!”隔空说了这句,淙流对落尤道:“快回驿馆吧,相信公主你已经发现了!好吗?”
落尤说:“淙流,给我找到那个人,我会要了他的命!”
淙流点头,加快了速度。
那少年又说话:“害怕了吗?等着小爷我来娶你罢!”丁淙流没有再理会他,只管奔向驿馆!
将落尤安顿在驿馆后,丁淙流令人多加警惕,不可大意!
奈何落尤非要她去找那无理之人,只好启用自己的意念,注意着整个新邺!
果然,入夜后,那个声音又来了,丁淙流立时警醒,寻着声线,竟在自己的房顶。舒展轻功,落在那少年身前。
冷眼问道:“你是什么人?”
见那少年独自一人,却像个白面小生,手里拿着一支玉笛,嘻笑看着她。
“美人儿不必惊慌,我只想找你出来聊天而已!”说着,坐在原地把玩着玉笛。
丁淙流将短箭拿出,道:“不管你是什么人,快些离开罢!白天无理的话,,我就当作没听过!”
那少年却像未听见一般,只管嘻笑。
“你不是问我是什么人?我好告诉你嘛,在我告诉你之前,你先听我吹段小曲儿?”丁淙流郁极,心中生厌!
那少年不管不顾,自已拿出笛子吹起来,旋律本是低沉,在这寂静的夜里,更显空旷,随即激易优扬,丁淙流却突觉得刺耳,晃晃忽忽,竟像喝醉了酒般无力,还好自己心中清楚,这笛音原来是一种蛊惑,
心道不好,奈何手却提不起箭来,摊坐在房上,突然听得,下面喊起公主不见!
那吹笛之人以为得逞,走到她跟前,笑嘻嘻地十分得意,临走十分不舍道:“美人儿,下次来带你走噢,来,香一个哈哈!”说完,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走掉!
丁淙流心中惦念着落尤,自己又被这无耻之徒轻薄,心中十分愤然着急,却又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