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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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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峰,影绰空中楼阁。
“是流慕月破的阵?”掌门难以置信地再度发问。
尹蓦枫点点头,“千真万确,我赶过去阵法已破,世予子携带的新魂灵都还没注入。”
掌门手枕额头,一脸担忧: “那其他魂灵呢?消失了?还有流慕月怎么找到封禁之地的?”
“这…”
流慕月道: “掌门,是尹蓦枫吩咐我去的,弟子并不知那是派中重地,更不知那阵法是渡魂阵,而猪为载体,我以为是什么妖法,所以才不小心破了。”
掌门很难得的看见流慕月如此一副规矩的模样,略作思考。
站在一旁的尹蓦枫心如擂鼓,其实刚刚他不愿带流慕月过来的,这厮巧舌如簧,自己辩不过,而世予子却非要带他过来。
流慕月对付尹蓦枫这种没脑子的蠢货还是很在行的,这事推推就忽悠过去了,大不了一起挨罚,而掌门很明显没有发脾气,只是在担心那消失的魂灵。
此时世予子接话: “师尊,流慕月举止古怪,形迹可疑,弟子赶去时,突然多一从未见过的结界,而流慕月在结界之中,见到弟子之前行事镇静,见之后慌慌张张,口出惊言,若非心里有鬼,怎么口齿不清,”
“……” 流慕月是真没料世予子背后来这么一刀,这让他如何反驳。
世予子继续冷言道:“流慕月来历不明,身份有待审查,” 他略做停顿,“穹山派留此人,实属欠妥。”
嗐,太难了,这辈子世予子心就是铁做的,难道感受不到自己对他浓浓的情意吗,竟然说出这种铁石心肠的话来。流慕月内心暗暗叹息。
掌门道:“流慕月说什么了?”
世予子神姿高彻,虽然举止谦卑,仍掩盖不了他与生俱来冷贵气息。
“他说线…”
流慕月一听话不对,急忙大叫:“啊,那个,我瞎说的,我其实什么都没看见,当时我看见我师傅来了,知道自己闯祸了,便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真的,师傅,我一点也不怪,你们想查我来历便去,我也说过,我生来就与常人不一样,比如我有一双阴阳眼,我可以瞧见寻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所以我在那地方见到了鬼魂,我这人看惯了这玩意儿没什么好怕的,反而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所以就胡乱破了阵。”
流慕月劈天盖地一顿说,有的没的一通瞎扯。
“还有,我这人生来就有怪力,一般阵法我都能破。”
世予子淡道:“那不是一般的阵法。”
世予子,你可以的,流慕月一腔怒火,不为别的,为难自己的不是尹蓦枫,而是世予子。
说明世予子真的很讨厌他,一点也不愿意收他为徒。
“那…能有多特别,我来这之前经常替别人破阵法,大大小小的阵法我见过百来个,这有什么稀奇的…”
“那你为何还问我那是什么阵?”
“……”
世予子句句紧逼,流慕月一时被怼得哑言,刚刚他是哪根筋不对会认为世予子替他解锁仙绳是在护自己。
“ 那个,掌门,” 流慕月决定挑个软柿子沟通:“ 是这样的,我刚刚说我会破阵法是在表达我有破阵的能力,但确实不知道那是什么阵,如果我知道是渡魂阵,我肯定不会乱来的,所以问题就在于没人告诉我那是什么,而不是我为什么会破。”
尹蓦枫听这话,恼火:“ 掌门,这,也不能怪我,我以为流慕月只是个小弟子,罚他去喂喂猪也没啥,没想到他如此厉害,还会破阵。”
掌门始终担心的是那消失的魂灵被破了,去哪儿了,那都是难以安息的怨灵,如果处理不好便会为祸人间。
“流慕月,你看见那些魂魄去哪儿了?”
“飘,走了,应该下地狱了,我看它们很开心,没有留念人间的意思。”
掌门摸了摸胡须,半信半疑: “真的?”
“嗯,我这双阴阳眼看得清清楚楚,绝对没错。”
掌门长吁一口气:“尹首尊你派人把阵法重新补好,没有安息而去的魂灵招回来继续超度,这次暂且饶恕你,下不为例。”
“谢掌门。” 尹蓦枫才是真正一颗心安稳了。
决定以后对流慕月避而远之,实力不容小觑,日后必成大器,但如果招惹,日后必成自己的大患。
何必给自己寻不痛快呢,这次侥幸没被处罚还不是拜流慕月所幸。
流慕月也道: “谢掌门,我以后再不会乱来的。”
世予子与流慕月两个人隔得不远,一前一后别分站在离掌门两米外,尹蓦枫横在中间,这站位使得流慕月的所有神态被世予子尽收眼底,而流慕月却看不见世予子的,他最多只微微侧头探看。
世予子握剑的手稍稍一动,剑蓦然出鞘,朝流慕月快速刺去。
流慕月其实是知道世予子的动作,余光可见。
他在短短两秒之内思考出他必须躲,如果不躲,显得自己很弱,那之前说的话都是瞎扯的,但如果躲,那证明自己确实与他人不一般,很古怪。
两者取其轻,躲。
千钧一发之际,流慕月侧身一闪,剑与他擦身而过,在空中飞了一圈,散发出淡淡的光晕,而后折返回世予子处。
“世予子你?”掌门有些不懂这突如其来的插曲。
世予子微微欠身,言辞诚恳: “师尊,流慕月资质甚好,弟子修为浅薄,能力有限,无法教导,请师尊另替他寻得一良师。”
“……”
流慕月立马反道: “我,不行,我承认我是天人之姿,在世间再难寻第二个,可那不是正规修行,都是雕虫滥技,上不了台面,无法与穹山派所修之行相提并论,掌门,我要从最基本的学起,跟着世予子修行再好不过了。”
世予子眉尖一蹙, “ 请师尊三思。”
“掌门,拜师大典所定的事岂能改动?”
尹蓦枫突然哼道: “ 除了世予子,我看没人能治得了流慕月。”
掌门盯着世予子那张脸,的确,有世予子在,流慕月安分得多。
“对,我谁也不听,就听世予子的,如果换做其他尊长,我保不准自己会干出什么事。”
此话一出,惹得三人对他上下打量。
“啊…我这人一旦认定谁,就只听他的。特别专一,既然我已拜世予子为师,那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嗯,所以我不会拜别人为师的。”
掌门本也没打算流慕月塞给谁,给谁都是一祸害,不如让他安安分分地跟着世予子。
“嗯,好生跟着世予子修行,”掌门走两步在世予子跟前,语重心长道:“委屈你了。”
“……”
之后,流慕月就跟着世予子回幽居,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流慕月总归是有点生气的,刚刚世予子明显一次一次将他置身火海之中,想方设法地也要把自己推出去,要不是自己机智过人,反应迅速,早破绽百出,被人扫地出门,再不济一点就得挫骨扬灰。
他不怪世予子冷言冷语,他能理解,毕竟彼此都是第一次在人间相遇,以全新的身份,可这么针锋相对,也不知自己还能坚持多久,真想化作一阵风,藏在空气之中,吹向世予子。
这样就少了很多麻烦。
第二天,流慕月起得很早,实在是再不想被世予子用剑叫醒。
规规矩矩上完课,就去念落峰继续查看是谁借渡魂阵练血魔怒。
排除掌门,尹蓦枫,但穹山派卧龙藏虎,弟子太多,保不准谁混进来,隐藏实力,实则修炼邪术。
蹲守半天,也没看见谁来,只有尹蓦枫带着几个中级主卫过来修补阵法。
没劲儿,这人估计听到风声,避风头了,流慕月决定离开。
一路吹着口哨,欣赏美景。
草色石阶碧连天,两旁青木耸入云,到底是地太大弟子略显少,空旷寂寥,口哨声阵阵回荡。
忽然前面晃着一潇潇白影,世予子?师傅!流慕月撒欢儿似的奔过去。
“师……顾尘然,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