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小尸娘》系蓦

49、47，决裂

　　看着换好衣服后，亲密地与刘常嘘寒问暖的梁潇潇，心中略有醋意的楚离尴尬地吃着肉。
　　两位是两厢情愿，自己也做不了什么。
　　也许跟着他，梁潇潇也更能幸福些？
　　不过，他无意中发现，刘常对在梁潇潇来后神色有些难看的夏莲，表现似乎也很亲热？
　　事实上，不止楚离注意到这一点，连梁潇潇也察觉了——只是她没有明面上做出回应而已。
　　她不敢往其他方面想，只是在心里不断用“他们只是久别重逢罢了”这样的鬼话麻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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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了，梁潇潇和夏莲给楚离和刘常安排好了睡处——都在下午烤鸡那个小空地周围——梁潇潇便去练功。
　　还是那片熟悉的小空地，还是那轮清朗的明月，今日的梁潇潇却时时被阴冷的山风撩动心弦，难以如往常一般迅速平静下来进入状态。内心越是感到宁静，今天刘常和夏莲的亲昵举止就越发清晰。
　　她现在脑子是一团乱麻，不自觉地，猛然想起白天与文筱婷的闲聊，不由打了个寒噤。
　　梁潇潇知道今天自己是修炼不了了，索性回到山洞。没成想，一进洞，就看见夏莲进入刘常的卧处，不多时，里面就传出些许微弱的、令人难以启齿的吟语。
　　梁潇潇直接傻了，愣在原地，简直就像伽拉泰亚为她的雕像上了颜色、给她送到了家门口。
　　不知过了多久，她看楚离从他自己的卧处出来了——貌似是起夜——好巧不巧，楚离刚出来，就撞见夏莲正一边整理衣衫，一边慢慢走出刘常歇息的石窟。
　　不过夏莲没有看到楚离，也和楚离一样，没有注意到悄无声息地站在洞口的梁潇潇。
　　刚开始楚离也是懵的，夏莲走远了，才反应过来。
　　我擦嘞，这渣男！
　　楚离动怒了——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为梁潇潇动怒。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从推测出刘常与梁潇潇关系开始，楚离就有点不高兴了。
　　正要进去找刘常理论，一只手突然按住他的肩，力气极大，把他按在原地。
　　他转身，看见梁潇潇矗立在自己身后。
　　“你不是练功吗……”
　　借着微弱的月光，楚离注意到梁潇潇神色阴沉，一言不发。
　　“你……也看到了？”楚离试探性地问。
　　梁潇潇还是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楚离看她这样子，明白她肯定也看见了。
　　“那你还拦我干嘛！——你喜欢他，他也对你有意思，我看得出来——既然两情相悦，他应该负责啊！”楚离愤怒地喊着。
　　梁潇潇被他吓了一跳，急忙拉着他的袖子，低声说：“你小点声……”
　　梁潇潇话音刚落，刘常的身影就从洞中飘出，他不满地看着楚离和梁潇潇：“不知兄台为何事相闹？——潇潇，也请你恪守礼教，不要与男子随意拉扯。”
　　虽然死了几十年，然而刘常心里还是不自觉地把梁潇潇与夏莲理所当然地看作自己家的丫鬟。
　　听到动静的夏莲，也赶了过来。她看看刘常，又看看梁潇潇与楚离。梁潇潇觉察到，看向自己时，夏莲眼中先是有些不解，而后是一种敌视。
　　梁潇潇脑中不由产生疑问：她凭什么敌视我？
　　“你这……”
　　楚离差点把一嘴脏话破口而出。刘常立刻拿一句话封了他的口：“小莲，潇潇，我们家不欢迎这样的客人……送这位兄台离去吧！”
　　“是，公子～”
　　梁潇潇犹豫数秒，终究还是恭恭敬敬地做了个福身，侧过身子，微微弯腰，手向洞口一挥，面无表情地说：“楚公子请吧～”
　　然而，此时此刻，文筱婷在衣柜前的话在她耳边反复播放。
　　“……古时候的女孩缺乏自己的力量，只是他们男人的附属品……”
　　我混了几十年，实力已经紧逼飞僵了……你现在是哪来的底气，还把我当丫鬟一样使来唤去……甚至……
　　梁潇潇睥睨着夏莲，眼神冰冷。
　　“好……好！”
　　楚离现在也气得嗓子发疼，心魔有些压不住了，急匆匆地吼着：“我走，我走！”
　　他最后的理智压制着他对刘常出手的欲望，他清楚，对刘常出手，和梁潇潇可就要撕破脸皮了——虽然他不想面对自己害怕与梁潇潇撕破脸皮的根本原因。
　　梁潇潇不远不近地跟在楚离身后，夏莲出于礼仪，化作鬼火，为楚离照着路。一直送到了外面的洞口。
　　梁潇潇转过头，继续面无表情地对夏莲说：“莲姐，你先回去吧，我帮楚公子找个住处。”
　　“嗯，好的。”
　　夏莲听到这话，真是高兴死了——她巴不得和四少爷再多处一些时间。
　　而楚离的怒气——也让梁潇潇在夏莲离去后一句平静的“WCNM”给惊淡许多。
　　本来还想和梁潇潇质辩的他，凭着朦胧的月光，看见梁潇潇阴沉下来的脸上悄然划过一滴泪珠。
　　梁潇潇无言，他亦无语，一人一尸就这么伫立在月下的山林中。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梁潇潇才面向楚离，端端正正地作揖，泪眼婆娑，又强笑着对他说：“对不起……”
　　“没事没事……”
　　楚离的气已经全消了，有的只是现在对梁潇潇的一种怜悯。梁潇潇飞快抹了一把眼泪，抬起头，继续勉强地微笑着：“我也不知道刘公子经过这几十年变成了这样……实在对不起……作为补偿，我给你找个地方歇脚吧。”
　　说着，梁潇潇自顾自地在前方大步流星地走着带路，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然而，现在她的脑中，不断浮现的，是那时候与刘常的点点滴滴。她想起了刘常偷偷为自己买礼品时大家的不安与喜悦，想起了被大丫鬟们欺凌时刘常为自己挺身而出的温暖感动，想起了刘常手把手教自己写字时的温柔耐心——那是她与刘常迄今为止最亲密的距离……
　　从乱葬岗爬起来后，几十轮春秋冬夏，记不清多少个孤独的黑夜里，正是这些美好的记忆陪她度过了一段段艰难的时光。
　　——可现在它们全成了泡沫，随风破碎了。
　　楚离也跟上去。走了好一段，肯定梁潇潇也为此事生气的楚离，斟酌半天，才问：“你刚刚怎么不跟他们翻脸呢？”
　　梁潇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平静地说：“我去你那个世界，和你那位女同学混得也算熟了。出手攻击相灵以前，跟她聊了不少东西。她谈到她的感情观时，就跟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梁潇潇顿了一下，停下脚步，声音有些带有哭腔的颤抖：“做不成恋人，做朋友也行嘛……”
　　楚离见状不对，急忙走上前，拍拍她的肩，想说几句安慰一下吧，却觉得该说的太多，无从下口。最后只得干巴巴地扯出一句：“没事的……”
　　但不知这句是不是成了打开洪水的闸门。楚离话音刚落，梁潇潇立刻反过身来抱住他，大声痛哭起来。
　　楚离整个人一下石化了，唯一的动作，便是僵硬地轻轻拍着梁潇潇的后背。
　　过了好几分钟，梁潇潇才松开楚离。她又抹了抹眼泪，平静地对楚离说：“今天我抱着你哭这事，你别对任何人说啊……”
　　“放心，不会的。”
　　“那好，我们继续走吧。”
　　“不用了。”
　　梁潇潇回头，疑惑地看着楚离。楚离只是向她晃了晃手腕上的手表。
　　“马上就十点开服了，我随便找棵树躺着就行了——反正明天我也要回到我本来的世界。”
　　“这……不太好吧？”
　　“你也快回去休息吧。”楚离向梁潇潇俏皮一笑，“没准我们还能分在同一局呢～”
　　梁潇潇破涕为笑，但还是说：“我还是带你找个能休息的地方吧。”
　　“哎呀，不用了……我看那棵树就挺好，枝丫上刚好躺得下。”
　　“那……”梁潇潇见楚离再三推辞，便也不再坚持，“我就先走了？”
　　“嗯嗯，快去吧。”
　　梁潇潇离开几步后，又回头，叫住楚离。
　　“谢谢你今天想为我出头。”她又向楚离毕恭毕敬地作了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