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事件》小狐狸的麦田

10、切入点

　　“你认为凶手是怎么想的呢？”
　　这是最近小瞳常常问何医生的话。
　　去看了中年男人跳楼自杀案件的现场，一切痕迹已经消失，小瞳指出了这个已经被列为悬案的事情。
　　“如果按我的看法，”何医生慢慢地说，“凶手的思路令人费解，不是吗？”
　　“没错。”小瞳等待着何医生的心理分析。
　　“你看，凶手使死者坠楼，而你又说没有抓到凶手的证据不是么？”何医生说，“凶手一定使用了巧妙的手法。”
　　小瞳等着下面的心理分析。
　　“如果没有直接杀人的证据，那么凶手一定是利用手机间接杀人，”何医生皱着眉，眼神有些凌厉，“凶手与死者非常熟悉，以至于死者在如此潦倒的时刻与凶手手机谈话，还谈了很长时间。”
　　“没错。”死者的手机失踪，而且号码未知，正是这个案子的难点。
　　“我想，死者一定是打定了自杀的主意，最后才避开众人打给凶手吧。”何医生看了看天台，“你也说过天台很难上去。”
　　“也许死者是想求生？毕竟自杀前都会犹豫的。”
　　“如果想求生，应该不会刻意寻找不会死的自杀方法吧？”
　　“我想大概是这样，”何医生慢慢地叙述，小瞳安静地听着。
　　“死者想要自杀，然后打给凶手告别，凶手问出死者所在地，因此急忙赶来想要阻止自杀。”
　　“当然这只是假设——然后死者真的跳了下来，凶手无奈，便拿走了死者的手机，因为凶手还需要联系其他牺牲者，所以这个时候手机留在现场不合适，哪怕手机被高空坠落摔坏了也一样。”
　　“至于一百块钱，在我这样的心理医生看来，应该是凶手的补偿心理作祟，死者临死前最后一件事是讲电话，而他又因为生意失败欠了大钱，所以凶手在他嘴巴里塞了一百块，当做某种补偿。”
　　“确实，这样就很合理。”小瞳说，“有心理医生在就是不一样呢，不过，你为什么认定是自杀呢？”
　　“很简单，不是一直没有线索吗？”何医生说，“任何案件都不会真的没有线索留下来，如果真的没有线索，那就意味着不是案件，而是意外。”
　　“所谓‘所有可能排除了，剩下的就算不可能也是真相’？”小瞳笑道。
　　“没错，为什么这个案子线索这么少呢？恐怕不是被忽略了，而是真的没有那么多线索。”
　　小瞳有点释然，“那么，凶手特意要拿走手机，又会是什么可能？”
　　“大概也只是单纯地想拿走而已，或许要靠手机联系下一个目标？”何医生说，“下一个不就是联系到律师了吗？”
　　“对。”律师就是下一个受害者，“你觉得凶手可能会再用这个不知名的号码继续行凶吗？”
　　“应该不可能，我想凶手一定想得到这一点的。”何医生推了推眼镜，“也许凶手使用那个手机号码就是为了律师这个案子，但是意外先在跳楼案中被警方发现了，也是有可能的。”
　　“凶手为什么一定要用这样的手机号码来作为行凶工具，我还是不能想象。”小瞳对这一点一直不解。
　　“也许凶手提前半年就开始为这样的杀人计划做预演啊？”何医生开玩笑。
　　“看这样的案子，大概真的要提前半年准备吧？”

　　关于画家的被杀案，经由何医生的分析，小瞳很快理出了一条线索。
　　画家之死几乎就可以说是跳楼案的翻版——当然是看凶手后期的布置。
　　且不说凶手为什么会杀人，光看凶手后期在死者身边留下的那彩色张扬的颜料，也能理解凶手的补偿心理。
　　“凶手认识所有的受害者。”何医生说，“了解受害者的心理，他们的需求，他们最渴望的东西——虽然杀人动机不明，但凶手应该都给予了补偿。”
　　“那么律师的嘴巴和耳朵的棉球怎么解释？”
　　“律师的职业吧……我想，”何医生继续说，“律师需要听取双方意见，又需要说很多话……也许是凶手希望律师能够在安静祥和的环境下死去？”
　　“确实，凶手就是按照这样的准则来挑选猎物。”小瞳表示认同。
　　“受害者应该都是对生活有某些不满，却又无法改变现状吧？我想是这样。”
　　小瞳和何医生在何医生的私人诊所里喝了杯纯净水，商讨案件细节。
　　“凶手希望人阻止他。”小瞳指出画家之死中的线索，凶手刻意留下的文字。
　　“下面就需要推断凶手的动机了，顺便还要担心一下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桌上的电话响了，何医生接起来。
　　“喔……李太太，你好……”寒暄了几句。
　　“那么我该告辞了。”小瞳说。
　　“没什么，是一个丈夫出轨来寻求心理解压的太太罢了。”何医生解释道。
　　“有机会的话，可否告诉我这位病患的故事？”
　　“可以，只要你保密。”何医生笑笑，“按规定是不能说的。”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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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线索了吗？”法医大叔一边吃蜜饯一边问。
　　“有了。”小瞳看着手机，“凶手真是聪明呢。”
　　“废话，不聪明怎么玩得我们团团转。”
　　“呐，大叔，我跟你说，”小瞳转向法医，“你说……谜案这种东西，是不是越复杂越好？”
　　“是吧，精密的构思比较不容易被抓到把柄。”
　　“不是喔。”
　　“咦？”法医大叔困惑不解。
　　“不是精密的构思，也一样能够骗倒我们。”小瞳笑起来，是每次抓到把柄后的狐狸笑，“有些东西，正是因为太简单了，所以我们才会忽略掉，最简单的才会最复杂，不是吗？”
　　“我哪知道……”法医大叔无奈。
　　“下面，我只要想办法阻止何医生的下一个杀人计划就行，你们就可以定罪了。”
　　法医大叔呈怀疑态度。
　　“凶手现在的问题不是我这个业余的侦探，而是他自己啦。”小瞳笑着说出这样一句话，拿了个大叔喜欢的蜜饯吃，又换来法医大叔的大呼小叫。

作者有话说

　　越是简单的东西反而越复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