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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深心里的火焰 ...

  •   第二十章

      聂峰一看到陈与非停在停车场上的汽车就笑了:“什么时候买的。”
      “才买两天,”陈与非打开车门,笑嘻嘻地象门童一样把手挡在副驾驶座的车门上,“专门为来接你买的,我好吧!”
      “表现不错!”聂峰坐进去,长长的腿屈伸两下,“就是车小了点。”
      “以为我和你一样有钱吗?”陈与非发动汽车,小心翼翼地驶离停满车辆的停车场。
      以陈与非的车技和这辆新车的车况,比较现实的选择就是在上海住一晚,第二天再赶回南京。她开着车,一边听广播,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聂峰说话。浦东机场离市区不过四五十公里远,没开到一半,聂峰已经在座位上睡着了,头向车窗一侧歪着,发出沉重的呼吸声。陈与非放慢车速,慢慢悠悠地一直开到延安西路,停在丽晶酒店楼下,才出声喊醒他。
      入住五十层的套房,电梯速度很快,陈与非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可能血糖有点低,觉得头一阵阵晕,聂峰握着她的手,轻轻用力捏了捏,脸上的笑容让陈与非觉得更晕。
      这间酒店的夜景十分无敌,几乎整个上海城都尽收眼底。宽大的玻璃窗下放着一张长条沙发,陈与非走到沙发旁边,贴着窗户往外看。聂峰的手臂环住她的腰,把她拨转过来,在窗外照进来的夜光中吻住她。
      他身上还有风尘的味道,但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激情四溢,激起她深心里的火焰。

      疲惫过后睡得很香甜,两个钟头以后两人同时饿醒,在被子里看看对方的样子,会心地大笑。已经十点多钟,酒店的餐厅还在营业,意大利餐厅里随便点了点东西吃吃填饱肚子,已经没有睡意的两个人,牵手走回房间,坐在窗下的沙发上,一边喝红酒,一边闲聊。
      “浅仓的父亲和我们一起到非洲去的,从开罗到离开埃及国境,我们几个一路在劝他留在安全的地方等,他非常固执地一定跟着去。老人家知道尸骨不可能完整地带回家,葬礼上他对我说,他的儿子从小就怕痛,最后尸骨火葬的时候有父亲陪在身边,或许会觉得疼痛不那么难以忍受。”
      “他的家人一定很伤心!”
      “浅仓家不是有钱人,他的父母和妻子把他所有的遗产都捐给了援助非洲的慈善机构,蔚蓝和浅仓的同事正在筹划组织一个摄影展,为非洲难民募捐。”
      “梁蔚蓝……也和你们一起去难民营了?”
      “是。浅仓葬礼上的火,是她亲手点燃的。”
      “她……真坚强!”
      聂峰低声笑:“她一直都是很坚强的女人,什么样的困境都难不住她。”
      陈与非枕在聂峰腿上,手里捏着他的手指:“非洲那边是什么样?是不是和照片里看到的一样可怕?”
      聂峰长出一口气:“比照片、电视、报纸上写的更可怕,生命在那个地方没有一点尊严,人为了活下去可以做任何事,你想象不到的残忍的事。”
      “你们一定遇到很多危险!”
      “这倒还好,现在那边局势不象前段时间那么紧张,有朋友介绍在埃及找了几个雇佣兵,而且越是乱的国家越腐败,只要肯花钱,什么都行。就是路况很差,车子肯定跑不起来,给我们带路的意大利人对具体方位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一大半时间都在绕路、回头、寻找。”
      “那些雇佣兵,都有枪的吗?”
      “傻丫头,当然有!”聂峰笑着捏捏她的鼻子,“就我还带着把枪呢。流匪强盗遍地都是,一天都能遇到好几拨,没枪怎么能行。”
      “有人袭击你们?”陈与非坐起来。
      “有是有,开几枪就都吓跑了。我们雇的人经常在那一带混,都很有经验。”
      “真危险!”陈与非皱着眉头。
      聂峰笑:“我这不都已经平安回来了吗!”
      “越想越后怕!”
      “那就不要想。”聂峰凑过去亲她一下,按着她重新枕回自己腿上。陈与非的长发撩到一边,被他松松地握在手里,五指在发丝间滑动,“别光说我,你呢,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老样子。上班,下班,想你。”
      聂峰笑意深深:“表现这么好,我该怎么奖励你?”
      “回去以后你弹琴给我听。”
      “好的。”
      “还弹那首曲子。”
      “行。”
      “弹一百遍。”
      聂峰失笑:“只要你不嫌烦。”
      “你的事我才不会嫌烦。”
      “真的?”
      “嗯,真的。”
      聂峰猛地翻转身体把陈与非压在身下,嘻笑着俯下头去:“那我们就再来一次!”

      第二天回南京聂峰提出让他开的车,陈与非松了口气,忙不迭地把钥匙交给他,放低座位,盖着他的外套睡了一路,睁开眼已经到了南京收费站。不进中山门,沿着城墙右拐,浓密林荫道上行驶几分钟之后就到了聂峰家。
      陈与非累坏了,进了家门二话不说跑上床继续睡,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聂峰搂着她也躺了一会儿,她习惯性地紧紧偎着他,摸索着握住他的手。
      是梦吧,梦里有个和他一样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听不清,唯一被耳朵抓住的是一声叹息。陈与非睁开迷蒙的眼睛,眼前的聂峰不太清晰,他笑着拍拍她的脸颊,亲了下她的眉心:“睡吧。”
      陈与非立刻闭上眼睛睡着。等到她呼吸缓慢平稳,身体也一动不动,聂峰才小心地抽出自己的手,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嘴里发干发苦,有点气闷,陈与非怕冷,所以空调温度调得高。她睡相不老实,盖得好端端的被子,才睡熟没一会儿就东扯西歪。共枕到天亮的那些夜里,为了自己宝贵的睡眠,他不得不用腿夹压着她,免得被她打扰得太厉害。
      聂峰把被子重新给她盖好,手在陈与非的脸颊边顿了顿,又收回来。
      她睡着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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