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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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违约，”支奇冷漠地道，“陆氏那边发合同过来时就已经说过了，如果你选择退出这档综艺节目，那么他们很有可能会考虑更换饰演琉璃的人选。”
“为什么？”周晨兮怒了，“这不是霸王条款吗？”
“你以为你是哪个香饽饽，值得别人动用霸王条款吗？”支奇也怒了，“霸了你人家有什么好处？换来一堆倒霉事吗？”
周晨兮默了。
支奇觉得自己话说得有点过了，干咳了一声，道：“不是我逼你，你自己想想，送到你眼前的机会，陆氏摆明了是想《仙游记》开拍之前带一带你，任骞是那么好请的吗？哪怕是邵云逸吧，她的档期也是一年到头排得满满的，这么多咖抬你，换做别人早就觉得是天上掉馅饼了，你呢？”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嘛……”周晨兮小声BB，“而且他们哪抬得动我，我那么重。”
“你……”支奇道，“你再好好想想吧。”
周晨兮躺在床上，琢磨着洛星河最近的行程。
他原本这段时间广告代言、试镜和商业活动等等排得满满当当，为什么忽然也参加了这个节目？
难道是因为这个时候陆暨已经看上他了？还是因为这档节目要火？
周晨兮隐隐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比较大。
毕竟这个阶段陆暨和洛星河还没怎么见过面。
要换做是以前，周晨兮是绝不会信“洛星河看中的节目都会火”这种鬼话的，但现在知道了他的锦鲤体质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周晨兮忽然就不爽了。
好不容易到手的一次机会，难道又要让给洛星河吗？
不努力一把，怎么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失败呢？
周晨兮给自己打了打气，又给周明轩打了个电话：“哥，你最近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参加这个节目，他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自己的家人。
电话那头传来周明轩的笑声：“你怎么了？是因为最近接了个综艺节目的事？”
周晨兮怔了怔：“你怎么知道？”
“去吧，尽力就好，爸妈那边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虽然他们不支持，但都知道劝你也没用，所以现在正一边生气一边在国外旅游呢，倒也没什么大影响。”
周晨兮：“……”听起来好像是没什么大影响。
他知道周明轩是在开玩笑，心里一暖，道：“哥哥，有一句话我一直忘了告诉你。”
“嗯？”周明轩像是在忙碌，声音带着点随意。
“这么多年以来，谢谢你。”
周明轩手里握着的钢笔不期然滑落到桌面上。
“咚咚——”外面有人敲了敲门。
周明轩挂掉电话，理了理自己的领带，道：“请进。”
秘书拿着一份文件进来，摊开在桌面上，递给周明轩：“周总，这是您之前让我查的小少爷最近的通讯记录，还有他近期的社交软件浏览记录和行动路线，这个月需要继续跟进吗？”
周明轩随意翻开看了一眼，想了想，关上道：“不用了。”
弟弟长大了，是时候该让他成长了。
“是。”秘书把文件夹收了起来，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周明轩忽然叫住她，“你知道……怎么加入一个明星的后援会吗？”
秘书：“？”
《红鲤鱼与绿鲤鱼》的阵容官宣之后，网上多了很多讨论声。
周晨兮发现他这种小透明体质，果然只有蹭别人的热度才会有存在感。
【啊啊啊啊云妹妹我可以！云妹妹终于要下凡了吗？】
【任影帝这么勤快营业，不会是最近又有什么新电影要上了吧？】
【洛星河！我好喜欢他！特别是他在《星星知我心》里演的张心心，简直就是本色出演，前段时间《我是演技派》那个节目他是不是还拿了第一？】
【我看是黑幕吧，就他那演技，好多戏龄比他长，演技比他好的都被刷下去了，正常吗？】
【嫉妒吧你们就，我们家洛洛就是这么棒！】
【庄景乐是陆氏的艺人吧？小道消息，陆氏的总裁陆暨也参加了这个节目，所以庄景乐是带资金组？自家老板亲自出马捧自家艺人，卧槽，这是什么剧情？我要脑补了。】
【别猜了，我刚看了个八卦，不保真，邵云逸和陆总从小亲梅竹马，陆总这是上节目追媳妇来了吧？】
【啊这……】
【不管怎么样，陆总都算得上是典型的高富帅和钻石王老五了吧？快看这张照片，我靠绝了[图片]你们敢相信我这是从财经新闻报纸上截下来的，而不是某本杂志的硬照吗？陆总求您了，别开公司了出道吧！】
【陆总别开公司了出道吧+1】
【我预感到节目播出后陆氏的股价要涨。】
【所以周晨兮是谁啊？】
周晨兮翻了好一会儿，才从压在底下的一条评论里看到自己的名字。
在一众讨论各个嘉宾的留言中，这一条十分突兀，好像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周晨兮默默地等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人搭理，他深吸了一口气，正想切小号上去悄么么给人科普“只是个新人啦，其实也演过一些剧，不过都不太有名”，然后甩上自己的百度百科，将自己演了许多配角，跑了许多龙套的羞耻履历贴上去，一刷新，忽然发现下面多了条回复。
【@周晨兮全球后援会：周晨兮你都不知道？呵，看完这个节目你就知道了[微笑]。】
“……”周晨兮盯着这个微笑表情，以及这个“周晨兮全球后援会”的古怪ID，总觉得一股嘲讽意味扑面而来。
不会吧，他还没开始红呢，就已经有黑粉了？
周晨兮忙点开这个ID的主页，发现空空如也，好像是个新注册的账号。
这个黑粉，比支奇给他买的僵尸粉还不敬业，僵尸粉好歹还会打理打理微博，装作自己好像是个活人的样子呢。
说不定这真的是他粉丝？
周晨兮用小号关注了这个账号。
如果真的是粉丝，那排面还是要有的。
周晨兮望着对方的粉丝数从0跳到1，心想。
几天之后，《红鲤鱼与绿鲤鱼》节目开始录制。
《仙游记》这部剧的主演人选还没定下来，距离开拍还要一段时间。
周晨兮记得上辈子秦导找这部剧的主演花了不少时间，主要是仙流君的气质特殊，再加上秦导吹毛求疵，好不容易才定下了巩睿。
所以说这一次，幸运女神其实还是有降临到周晨兮的头上的？
毕竟他拿下琉璃这个角色的过程还算顺利，当然，电梯里的那次意外除外。
一想到这个可能，周晨兮就高兴了不少。
参加《红鲤鱼与绿鲤鱼》的几个嘉宾排场都挺大的，邵云逸和任骞的咖位本来就大，每个人都带了两个助理，就连庄景乐出现时身后也跟了一个助理。
洛星河更不用说了，皇天直接也给他配了两个助理，不愧是大公司。
只有周晨兮和陆暨，他们两下车的时候身后一个随行的人都没有。
周晨兮是穷，他带了一个超大的行李箱，支奇说上节目造型要做的，临时给他搭配了好几套衣服，全都拍了照做成相册放在箱子里，让他自己对照着穿，再加上杂七杂八的一些东西，导致他的行李箱重得不得了。
陆暨倒是干净利落得多，一个中型的行李箱搞定，一下车他高挑的身形就像被自动打了聚光灯，一身立领休闲装的样子在阳光下好像会发光。
怪不得他不需要助理。
然而镜头往旁边一转，周晨兮艰难地扶着行李箱从车上下来，差点被车门上的障碍绊住摔下去。
倒不是他平地摔，这障碍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刚才好像没有，而且被大箱子挡住了视线，周晨兮根本就看不到。
他们从下车开始就有摄影机对着他们拍，默认是节目已经开始录制了，周晨兮心想，完了，要当着全国观众面摔个狗啃泥了，算了算了，到时候落地一个炫技翻滚爬起来，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忽然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帮助他把沉重的行李箱扶住了。
预想中的摔倒没有到来，周晨兮睁开眼睛抬头望去，先是看见了线条流畅的手臂，而后撞进了一双熟悉的深黑色眼眸里。
陆暨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下颚线在阳光的照射下投下阴影，衬得脸部轮廓更鲜明：“幸好给你买了人身保险，不过看你这样子，保险公司很有可能一不小心赔破产。”
周晨兮：“……”
他站稳了之后，回头看了看车门边，果然，一个小型灭火器不知道什么时候倒下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陆总，”旁边的工作人员忙过来道歉，“按照规定刚配的车上灭火器，好像是没固定住，我马上挪走。”
陆暨毕竟是投资方，所有人都要顾及他的感受，陆暨看了那工作人员一眼，淡淡道：“检查一下其他的车子，这种事情最好下次不要再发生。”
“是！”工作人员匆匆跑了。
周晨兮莫名有些愧疚。
所有人都到齐后，大家进行了一番自我介绍，庄景乐负责担当节目的主持人，毕竟他有老板罩着。
趁着庄景乐在前面介绍节目的规则和玩法，周晨兮悄悄地问站在他旁边的陆暨：“陆总，整个节目组，只有我一个人买了人身险吗？”
“准确地说，”陆暨说，“是给你额外加购了一份人身险，而且是陆氏出资。”
为什么，是因为他特别倒霉吗？
周晨兮郁闷地心想。
还是他之前在马路上大喊“节目组应该给我买巨额人身保险”的心声被陆总听到了？
对此，陆暨很乐意答疑解惑：“别人买的话，最多走个流程，给你买，非常划算。”
周晨兮：“……”还挺会省钱。
没关系，习惯了。
周晨兮坚强地微笑，并在心里安慰自己，人生不就是这样起起落落落落落吗？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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