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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针尖对麦芒(三更) ...

  •   他这把铲子是自己特制的,原本是留着在刺杀暴君中大发神威,好用来挖地道逃跑。

      毕竟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没想到天意弄人,该死的暴君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弟弟。

      那还杀个屁啊,洛阳铲注定是散发不了光辉,注定在角落里吃灰。

      今早出门时,不知道为什么,谢锦鬼使神差的把这玩意儿给带上了。

      他的铁锹没有发明出来,他的锄头也没有,他什么都没有,只有这把洛阳铲是真实的。

      洛阳铲二十厘米到四十厘米左右,本身设计c型半圆筒壮,下部开口大,插入泥土逐渐往上挤压,把土留在铲子上,取土时把铲竖直,用力戳向地面,利用铲子本身重量连续并旋转,很容易就可以把土取出来。

      适合盗墓,考古,挖地道等各种不良风气。

      谢锦手里这把铲子不止四十,他寻思着怎么说自己也是为了做一个能行人的道路,区区几十厘米怎么够?

      于是他就很过分的整了一米五,比正常的足足长了四倍。

      他忍不住随手挥舞了一下,感觉虎虎生风,下面的圆弧正好用来当铁锹下半使,应该也是一个弄活儿的好帮手。

      老大爷耳朵背,转过头来只看见是一个年轻又挺好看的后生,当下就有些惶恐。

      谢锦对着他安抚:“老丈不用紧张,您是需要把这里挖开吗?”

      谢锦挥舞着巨大的洛阳铲,一铲子解决了老大爷半天没整好的麻烦。

      水流顺着人工挖出的小道一路向下,谢锦走过去看,果然是一亩稻田。

      老大爷看谢锦似乎没有恶意,也就没那么紧张了,腼腆地行了一个非常不标准的礼:“贵人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谢锦没直言,只是问道:“今年似乎风调雨顺,不知道能否过一个安稳的日子,老丈我可否在您这讨口水喝?”

      “小老儿家中简陋,”老大爷有些纠结:“贵人要喝水可以顺着这一条沟渠一路向上,那边有一座大水车,俺们村儿取水都是从那里取得。”

      “听上去似乎不错,”谢锦扶着老人家走过这一段泥泞的小道:“不知道这水车是什么时候修好的?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所谓的水车。”

      现在轮到谢锦看上去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他也没说谎,作为一个生活在现代社会的男青年,他确实没有见识过水车这种东西,城市化和机械化,引水到家的活动让十四亿人口喝水,都只需要走出房门,对着银色的水龙头轻轻一拧,就可以得到想要的各种水源。

      穿书之后就更不用提了。

      原本是谢家三公子,锦衣玉食,肯定不用为这些发愁。

      然后去了边境,那种苦寒之地,有口水喝就不错了,有口饭就要谢天谢地,在那里建一座水车,怕不是还没出三天,就因为目标太大,就被边境那群游牧的狗东西给带着人去挑了。

      老大爷回答道:“俺们这距离京城近,修了十几年啦,还是当今圣上下的旨意呢。”

      当今圣上?
      顾景?

      谢锦没往心里去,毕竟十几年前,顾景也就是个小娃娃,哪里有这个本事出来建水车?

      到了目的地之后,谢锦吩咐人送老大爷回家,自己站在一边,从怀里摸出几张纸来,又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根烧焦的小木棍,皱着眉头开始站在那里对着眼前这个十几米高的大家伙进行写真绘画。

      他一直觉得古人的智慧是不可小觑的,上辈子他只是个理科生,学的是数学专业,不然也没办法对这些个东西进行研究记录,什么弓弩,火药,只要能够正确掌握他们的配比和精准数据,是不可能再出错的。

      如今他也在这么研究这一座水车。

      严丝缝合,紧密衔接,弯曲的角度似乎是六十三度,这个时间河水的冲击力是……他从旁边拔了一根野草,然后凭借自己的眼里判断出三米的距离,然后把野草丢进水里,在心里默数一二三。

      不到三秒,也就是河水流速是一点五米每秒上下,还能够同时带动这么庞大的水车重量,这个河水的深度是多少?

      谢锦拿着自己的洛阳铲想要试探,结果铲子有点短差点把自己一起送进了大河。

      他皱着眉头到处看,然后趁周围没人,跑到旁边的野林子里挑中了一棵很瘦,但很长的树。

      谢锦沉思片刻,双手抱住这颗小树,腰间用力,直接把他从地底下拽上来了。

      他拿着佩刀对着乱七八糟的枝干修剪一番,然后抱着树来到河边,直接把它扑通一声丢了下去。

      这次计算的就还好,谢锦掏出本子继续记,水深两米七。

      然后他眼巴巴地又翻出一面干净的纸张,拿出自己毕生素描的水准,把这里的水车给画了下来。

      然后怀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心思,谢锦把小树又捞了起来,在原地那个坑上又把它给种回去了。

      然后他顺着沟渠一路行走,发现阡陌之中,并不是每家每户都分到了流水,有些人家甚至没有挖出沟渠的痕迹。

      谢锦皱起眉头回到了老大爷带着他出发的沟渠附近。

      现场一片狼藉,等到他看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

      他当时就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洪荒之力。

      一个看上去和他年纪相仿的家伙,正在吭哧吭哧地把那个老人家挖出来的沟渠给往回埋土,然后把水引导了自家田地里去了。

      “这老东西手脚够快啊。”
      另一个说:“我也觉得。”
      “这事儿太缺德,要是被发现怎么办?村子里不会饶了咱们的。”
      “闭嘴,那个老东西一天不松口,我就一天不让他家田里灌水,等他家水稻干了,看看后悔的是谁。”

      谢锦指挥自己的近卫把那两个狗东西一左一右地领到了自己的面前,在他们破口大骂之前,谢锦拿出一把小石头,在那两个憨货面前轻轻一拧,所有石头四分五裂,看着这两张脸从愤怒,到不解,再到绝望,特别好玩。

      他拿着刀鞘拍拍这两个蠢货:“你们是谁?”

      可能是今天的太阳太美,风景太好,也可能是刀鞘太凉,大佬太强。
      这两个家伙白眼一翻全都晕过去了。

      亲卫为难地问谢锦:“这……怎么处理?”

      谢锦眉头一挑:“把这两个家伙填上的沟渠全部挖开,然后把他俩扒光了丢在这里。”

      他没工夫管这种闲事,脱光了丢在这就可以把他们偷埋别人水渠的事儿曝光出来了。

      解决完这些事,谢锦骑上自己的马,下令:“出发!回城!”

      目前已经过了晌午,谢锦摸了摸肚子,感觉有点饥饿,心下叹了一口气,便御马去了京都最大的一间酒楼。

      小二迎上来:“客官,里面请。”

      谢锦点头:“四位,包厢。”

      小二看了眼他身后的三名护卫,虽然奇怪他为什么要带着下人吃饭,但也识趣地没有讲出来:“好嘞,里面请。”

      谢锦在京都并没有怎么露面,所以见过他的人并不多,起码这个客栈里面并没有因为进去一位大名鼎鼎的谢相爷就安静一瞬。

      反倒是来了一位五品的官员,都要被热情恭候一番。

      谢锦不喜欢这排场,看着掌柜的热情地笑脸都替他尴尬。

      在座的都是习武之人,谢锦也不矫情,点了一大桌子,让几人坐下了就开始自饮自酌。

      阳光照着大地,颇有点自娱自乐的感觉。

      谢锦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门外似乎吵起来了,谢锦听了一耳朵。

      “暴君无道也是正统,两年前初登位只是也是一名良善之君,可见当今内心还是心怀天下的,如今不也变回来了,工部尚书贪污受贿,藐视王法,陛下都未曾下旨凌迟,可见其心中还是仁义。”

      对面觉得这段话简直糟口无多。

      就因为一次没有凌迟,改成暂时监禁后期问斩你就觉得这是个好皇帝?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不对说错了,再来,受虐综合征?

      “你忘了前右相大人的前车之鉴了吗?依我看如今陛下有所收敛,只不过是因为京都来了一位能和他掰手腕的能臣,为求自保而已。”

      “再说了,”他压低声音:“我舅舅前两年曾经在边境待过,你们还以为那里和蛮夷之地一样寸草不生吗?你们错了,边境自右相大人接手之后,屡战屡胜,风调雨顺,百姓们生活安全惬意,就什么都发展起来了。”

      “如今自然不能和京城比,但那里是什么地方?哪儿可特么是边境,那种鬼地方都能改善的仅仅有条,右相大人真不愧是我辈改模。”

      谢锦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谁不喜欢别人夸自己呢?还夸的这么诚心实意贴合事实,他觉得这小子大有前途啊!

      “可是我辈楷模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被陛下一只圣旨就给调动了回来,所以臣子再有本事,又如何能跟天子相比?陛下才是正统道义,右相大人比不过的。”

      谢锦酒也不喝了,只想给说这话的小崽子一脚。

      隔墙有耳都不知道吗?还是说他们骂的太大声了?

      再说当时顾景明明是耍小聪明骗他回京,怎么在别人口里面就成了一下子就把他喊回来了?

      谢锦冷笑一声。

      三名护卫面面相觑,他们也听见这两个人讨论的动静了,此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其中一人问道:“将军,可需要属下出去堵上这小子的嘴?让他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谢锦很想同意的,最后他还是咬牙切齿:“不必。”

      怎么可能这么巧,议论他还能刚好被他听到?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可不想在京都里试试自己的脑袋到底有多硬。
      他现在凑上去,恐怕正中了他人的谋算。

      收拾好心情,谢锦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面无表情下令:“吃饭。”

      他想吃饭,偏偏有人不想让他吃。

      隔壁的门忽然被踢坏了了,谢锦听见一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在那边乱开地图炮。

      “你们说的是六年前那个丧家之犬谢锦?当年他灰溜溜地退出京都,如今居然敢回来了?什么临江都督,什么右相,他什么本事我还不知道吗?废物一个,只配给别人提鞋的垃圾,六年前我有本事让他滚,六年后同样可以!”

      谢锦这边的气氛更加冷凝了。

      刚刚还能够面无表情说喝酒的家伙,此刻也面无表情地捏碎了酒杯,腰腹上的伤疤开始隐隐作痛,燃烧着他的理智。

      他听出了说话这人是谁。

      ——先帝第六子顾文耀。

      京都的纨绔们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最下等的自然是家里有钱无权,其次是有钱有小权,有权无钱,有权有钱,和……皇子。

      谢锦,或者说原身,背景什么都在,怎么看都是属于第一等的纨绔了,怎么也该让别人不好受,怎么也轮不到他吃苦。

      在遇见顾文耀之前确实是这样。

      走马遛狗,肆意嚣张,用纨绔们的话来说,他们是快意恩仇,活的痛快。

      常在路边走,哪有不湿鞋。

      原身碰上了顾文耀。

      顾文耀看上了原身。

      谢家三公子真真是一副好皮囊,俊秀,文雅,姝色,他都可以,但是却又不觉得娘气,是属于男子独有的特色。

      原身傲气惯了,他是纨绔,也是个骄傲的纨绔,油盐不进,顾文耀想下手却没有半点缝隙,但是这个变态又特别喜欢原身那股劲儿,一边逼他,还一边激怒他,又委屈吧啦恶心的说这是爱!

      原身差点没给他恶心吐。

      别说委身于他了,简直是针尖对麦芒,见一次打一架。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针尖对麦芒(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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